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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没伺候过别人,主子说了,格格您活得精致,怕奴才在宫里混得腌臜了不配伺候您。如今奴才好容易到格格您身边了,您要是用不上奴才,奴才还有什么用处啊?”
“别装可怜,”黛檬咯咯笑了两声,小春子还挺有意思,九爷也不错,“过两日,等我想要出去玩儿的时候让你找人带路。”
“嗻。”小春子清脆地应声,利落地打千。
黛檬也只是把要住一个月的屋子大体看了看,就让小春子备车去了钮祜禄府上,钮祜禄氏不过才跟女儿分别了个把时辰,就想得不行,一看到女儿过来了,才放松下来,吩咐人上膳食。
“额娘,”黛檬一猛子扎到钮祜禄氏怀里,“我的彤彤、墨墨和雪团儿都在哪里呢?”
“好你个不孝的闺女!”钮祜禄氏本来打算跟女儿好好亲近亲近,结果女儿一张口问的就是那三个,“见了额娘不问额娘安,倒是先问你的马、鹰和兔子,你到底是我闺女还是它们的闺女?”
“自然是额娘的闺女,”黛檬一撅嘴,“不然我就成了小马、小鹰、小兔子了。”
12、钱多人傻
秀女进了北京城之后可以外出,但是晚间必须回驿站休息,所以黛檬只是在额娘处用了膳、歇个午觉,又说了一会子话就回了驿站,结果刚一进院子里,就看到几个姑娘在吵嚷。吵嚷就吵嚷吧,还是在天井正中,而且十来个女孩子似乎还有些其他什么人,被围在了里面看不清楚,反正是二十来个人把路都给堵住了。
“你们让让,我要回屋子。”黛檬不乐意大冷天站在屋子外面吹风,她也不是个轻易委屈自己的人,也不问缘由,只说让众人把路给腾出来。
“哟,这不是董鄂家的大格格吗,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所有姐妹好等。”一个长相艳丽的秀女开口就是讥讽。
“你们等我有什么事?又不欠你们银子。”黛檬从不惯其他人毛病,要是开口说话的秀女客客气气,她也能回答得客客气气,但此刻别人一开口就带刺,她何必装大度或者装委屈。
“等你自然是有事!”李佳莹莹开口,语气严厉,“上午分派房间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不在,结果一回来发现,别人都是两个人一间屋子,凭什么你自己住,还是住最好的那间?你要是不说清楚,也就别指望进去!”
“就像是你说的,这房子是个人可以选择的吗?还不都是户部统一分配的,”黛檬冷笑着说,“怎么着,不满地跟户部去说,再不然进宫了之后跟皇上说,你们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掌管着户部。”
“你别狡辩!”李佳莹莹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气得,脸颊通红,“谁没看到一路上李管事对你嘘寒问暖,怎么?使了银子了吧?我们也不缺银子,要不然我出二十两跟你换屋子怎么样?”
“你要是出二十万两,我立刻跟你换,”黛檬冷冷地一哼,“起开,我打小被额娘用贵重的药材补身子。你们乐意冻着,我还不乐意在冷风里穷折腾,伤了身子骨。要是你们仗着人多想耍横,我也不在乎,我立刻就敢出了驿站往紫禁城里去,看看我今天能不能把事情闹个明白。”
众秀女一时傻了,她们不敢赌董鄂黛檬说得是真是假,而被她们围在中间的是被分来伺候这十几个秀女的丫鬟、嬷嬷还是独属于黛檬的小春子。
小春子在黛檬回来之前一直牢牢守着房门,不放任何人进去,但是让他一个奴才跟主子们呛声他还不敢,仅仅是守着房门已经算是对其他秀女们不敬了,哪怕他只是董鄂格格一人的奴才,也不能跟八旗出身的主子格格们对着干啊。
黛檬再次冷眼看了众秀女一眼,抬手扒拉开身前的人,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前,看着小春子满头大汗还死死守住门口,黛檬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九爷强塞给她的小太监。
此时天井里,十二个秀女再加上四个下人,就分列黛檬行进路线的两旁,眼睁睁地看着黛檬开门、进去、关门。
秀女们一时觉得无趣,抱怨了几句就都散了,自此,院子里再没有秀女跟黛檬当面对峙过,倒是有一个秀女在黛檬面前套近乎,约她一同逛街。黛檬此刻放弃了跟其他秀女打交道的念头,或者说,她从来就知道,远交近攻,同届的秀女里都是竞争对手,难以找到闺蜜、朋友。
杭帮菜讲究“二轻一清”,即轻油、轻浆与清淡。又由于杭州的地理位置,所以杭州菜尤其擅长鱼羹,这也是黛檬最喜欢吃的食物。
黛檬接下来的几天尝试了恒客楼里的玉米鱼肚羹、银鱼莼菜羹、荠菜黄鱼羹、醋烧桂鱼羹、西湖银鱼羹、发财银鱼羹、青丝黄鱼羹、翡翠银鱼南瓜羹,每日都不带重样的。
黛檬一时感慨,九爷这人,要是想宠着一个人,那个人想不恃宠而骄都难。就这么十来天,黛檬觉得日子过得贼舒坦,想吃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到了用膳的时候自会有人送过来;觉着香料有些浓艳,一开口,用不上一个时辰,清淡的香料就能在屋子里点上;想要出门逛逛,减震舒适的马车就停在驿站门口,黛檬是在众秀女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上车出游。
黛檬怀疑九爷在存心吊她胃口,她进京十天,连九爷的一次面都没有见过。黛檬早听小春子说了,九爷在阿哥所里最是顽劣不堪,时常找个借口就逃课,跟着十爷两人狼狈为奸,皇上为此几次责罚都没管用,渐渐也有些不耐烦,管得越发严厉,两人逃课却更习以为常。但总有一个好处,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都不曾将两人放在心上,将来无论谁上位总能保得命在。
黛檬这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突发奇想,决定去琉璃厂逛逛,跟小春子提了一嘴,用了早膳之后就在驿站门口看到了这些天来专属于她的马车,也没多想,两步跨了过去,撩开车帘才发现,里面坐着个桃花男。
“快进来,”九爷看着呆愣在车边上的孤魂野鬼,叫她快些上车,这半举着帘子的姿势实在称不上优美,“这些年的规矩是白学了,前两天珲春那边还有人写信给说,夸你礼仪、风姿皆好,显见是奉承爷呢。”
黛檬安稳坐进车里,跟九爷面对面,听了这话不大乐意,“就算是奉承也是奉承我,我跟你现在还没关系呢。”
“没关系?”九爷勾唇一笑,“你吃爷的、用爷的、连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是爷的人,你再说说你跟爷有没有关系?”
“哟,这些可不是我求来的。”黛檬姿态摆得挺高,也不管九爷接不接得住。
“爷上赶着过来就看你脸子来的?”九爷一挑眉。
“那谁知道,”黛檬扬着头,“你看上我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呵,那你说说,爷看上你什么了?”九爷笑容更灿烂。
“就凭我这张脸,惦记的人也不会少了。”黛檬实话实说,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容貌太盛未必是好事。
“太子倒是一直惦记着你,”九爷说出太子两个字之后就一直盯着黛檬看,没发现她的神色有任何变化,语气不知不觉就轻松些,“可是他已经大婚了,连庶子都五岁了,你愿意住进毓庆宫去?”
“都一样,”黛檬心绪没有丝毫起伏,“谁也不干净,再说也轮不到我来挑,皇上愿意把我跟谁栓在一起都行,在我看来没差别。”
“没差别?”九爷眯了眯眼睛,“这么说你不想嫁给爷了?”
“随意啊,”黛檬摸了摸座垫的刺绣,到底是好东西,丝线滑滑的、凉凉的,摸起来甚是舒服,“我想不想嫁给你有区别吗?再说皇上应该会把我赐给你,所以你给我什么东西我不都没有拒绝嘛。”
“你就搪塞吧,等嫁到爷府上,看你还敢不敢勾搭别的男人。”九爷冷哼。
黛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都长成这般妖姬的模样了,还用得着去主动勾搭男人吗?男人不应该如同蜜蜂一样围着她转吗?她承认不大喜欢被太多男人追逐,但她更承认,她享受被男人爱慕的感觉,特别是被优秀的男人爱慕。若是九爷能够纡尊降贵地讨好她,她更高兴。可惜,在黛檬看来,九爷这段日子以来对她的示好也不过出于雄性荷尔蒙的独占欲,跟太子爷抢女人,恐怕九爷会觉得很兴奋吧。
六年前分别的时候,太子爷可是说过要去珲春看她,黛檬倒不是有多期待,只是她相信太子不会是信口开河,赢得她这样美人的倾心,是男人都会觉得很骄傲。不过这几年太子根本不曾来找过她,她就明白,九爷动手了,让太子无法长时间远离京城。至于黛檬哪儿来的自信?相信她,任何女人长着如她一般的脸都没办法不自信。虽然太子对她可能也只是情、欲,但那又算得了什么。
想她黛檬二十年前看男人的眼光也只以相貌、身材做论断;至于男人的知识、才学,抱歉,这些东西她自己有,实在不需要男人在她耳边长篇大论了;而男人的品德是否高贵,抱歉,她一个俗人享用不起高尚的男人。
“说不出话来了?”九爷看着兀自陷入沉思的黛檬,不太欢快,这只孤魂野鬼不应该极力讨他欢心吗?或者她六年前说过的不在意爷的看重与银钱,难道会是真心话?
“嗯。”黛檬干脆点点头,跟男人这种生物争论,没在这个必要性,况且是皇阿哥这种生物。
九爷被噎到了,这个女人竟然敢承认勾搭男人,她究竟是商家女还是秦淮河上的女人。
面面相对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马车停下,原来琉璃厂到了。
九爷率先下车,然后亲手搀扶着黛檬下来,发现热闹的大街有瞬间的静默,众人都沉迷于黛檬的美貌。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九爷的心中升起,他没体会出那种感觉叫什么,只开口对着黛檬说道:“爷有的是银子,你看上了什么随便买。”
黛檬此时唯有一句话来形容九爷:钱多人傻。
13、四爷
黛檬自然不会跟财主客气,沿着右手边的店铺看着走,看到哪家装修好、哪家名字好、哪家顾客多,都会进去看一眼,而凡是她觉得不错的都买了下来,九爷买单。
“你当爷是小厮呢?这两匣子首饰你自己拿着。”九爷没学过绅士风度,他只知道皇子阿哥没有替女人拿东西的习惯。
“那就雇个人让他先送马车上。”黛檬随口说道。
“你去雇人。”九爷习惯了命令。
“我说九爷,”黛檬猛地侧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九爷,“你上街买过东西吗?既然知道我要买东西你不会带个小厮来吗?我没学过怎么雇人搬东西,要不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给我叫个向导来行吗?”
“你发什么脾气?”九爷声音略微大了些,也直视着黛檬的双眼,“爷陪你逛街是给你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
黛檬知道自己的坏脾气,喜欢逛街,但是一逛街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就心烦,然后欢喜和心烦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特容易烦躁发脾气。可是,她都这么活了四十多年了,凭什么改啊!她就乐意这样!
“九弟,你怎么在这儿?”九爷正觉得烦闷,又憋屈着不能对着黛檬吵,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到牙痒的声音。九爷觉得更憋闷,这个传说中清冷孤寂的某人其实最是好色不过,让他见到了黛檬,九爷十分不乐意。
“原来是四哥,”九爷抱了抱拳,对四爷说道,“这不是陪着黛檬来逛街。来,黛檬,过来跟四哥问安。”
黛檬知道眼前这人是雍正了,相貌端正,只是看她的眼神貌似不善,黛檬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到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