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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檬算是扯破了脸,她内心的躁狂情绪翻卷而来,自制力明显变低,“额娘吩咐打小太监板子,小太监都得谢额娘的赏。想来无论额娘说媳妇什么,媳妇都要谢额娘夸奖的。”
“好你个胤禟媳妇!”宜妃大怒,拍着桌子站起来,“还不给我跪下!我这就赏你。”
黛檬压下心头翻涌的气愤,一歪身子就要往地下倒。侍立在黛檬身后的青梅、雪梅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主子,急忙问道:“福晋,可是哪里不舒服?福晋,快醒醒!”
宜妃看不出黛檬是不是装晕,但是人在延禧宫里还真不能让她出事,于是唤了太监去请太医,青梅避过众人,出宫去请九爷去了。
九爷来得更快些,他本就不大放心黛檬到额娘宫里,这回看到一向稳重的青梅急慌慌地对他说:主子晕倒了。九爷哪里敢犹豫,不顾外面飘着的小雨,快马赶了过去,进了宫之后也是一路小跑,很快进了延禧宫。
“爷,额娘已经吩咐人去请太医了。”完颜氏好容易碰到九爷,很没眼色地凑了过去。
“滚!”九爷一脚踹过去,直把完颜氏踹翻倒地咳出血来。九爷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完颜氏递过去,直奔着内殿走去。
“胤禟,”宜妃娘娘正巧走到门口,看到了这一切,十分不满地说,“你的规矩呢?平日也没见你这么急切,你福晋在额娘这里,能出什么事儿?”
“额娘,黛檬呢?”
“我不过是让她来早一些,她倒好,就晕过去了,身子也太差了些。”
“额娘,我问黛檬在哪。”
“就在东配殿歇着呢,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宜妃完全不看儿子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胤禟一闪身,直接去了东配殿,留给额娘一个甩着大辫子的背影,好悬把宜妃气昏。
关心则乱,胤禟只看到黛檬脸色发白地躺在罗汉床上,边上雪梅还一径儿地给她擦额头上的汗珠,就以为黛檬昨夜照顾他也累病了,一阵心疼。
倒是黛檬听到开门、关门声,又问道枕边人惯用的熏香,知是九爷来了。黛檬也没睁开眼睛,就用手指偷偷拽住九爷的衣袖。
“可是醒了?”胤禟立刻知晓福晋是装晕,可是她额头上冒着的汗珠做不了假、苍白的脸色也做不了假,知道她到底受了委屈。胤禟握住福晋冰凉的双手,轻声道,“别怕,额娘在外面呢,太医就到了。”
黛檬这才睁开眼睛,“你别紧张,不是你说的吗,要是额娘为难我,我就装晕,怎么还是把你给惊动了?你身子好些了吗?”
“爷大好了,”九爷将黛檬的手放到脸颊边,“多亏青梅机灵,回府找到了我。黛檬,不兴这样吓人的,你现在脸色惨白惨白的,是不是病了不肯告诉我?”
“我哪有什么病,”黛檬说道,“就是一时生气了,额娘叫我跪下,还是当着完颜氏的面儿,我怎么肯,所以才装晕的。真没病。一会儿太医不会说漏了嘴吧?要不你把太医打发走吧。”
“主子,”雪梅突然插嘴道,“按道理轮不到奴才说话,可您这盗汗也太厉害了些。再说如今也是十月的天了,炭盆子都烧上了,可您一个劲儿的出汗,还是看看太医吧。”
“雪梅说的对,”九爷点头,“黛檬,你就是太不把自个儿身子当回事了,昨夜你就不该守在爷身边,定是爷累病了你。”
42、蜜月宝宝
黛檬也觉得近日的身子有些不妥,难道不该是用过洗髓丹之后就百病不侵了吗?这深秋一个劲儿地盗汗真让人难受。再说她也拗不过九爷,还是让太医诊治了,太医将九福晋的左右手腕都仔细听过,才弓着身子贺喜道:“恭喜宜妃娘娘、恭喜九阿哥、九福晋,福晋这是有喜了,刚刚一个半月的身子。”
“赏!”九爷的声音响亮,分外喜兴。只觉得刚刚起身还有些酸软配备的身子此刻立刻痊愈了,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嫡子,嫡子,他盼了两辈子的嫡子就快出来了。
“如此甚好,”宜妃也是一副高兴的表情,内心却多少有些不自在,怎么她好好地想让儿媳妇给她立规矩,反倒立出个嫡孙来,罢了,以后再慢慢调、教黛檬吧。多子多福,看在此刻胤禟喜形于色的表情,宜妃做出一副好婆婆的表情,“胤禟媳妇若是缺些什么,就对额娘说,额娘但凡有的,就不会不给你。只是你身子不方便,这些时日就让完颜氏帮你分担些。”
“额娘,这些我们都知晓,”九爷揽过了话,不想让黛檬听了之后心情变糟,自家媳妇他宠爱还宠爱不过来呢,九爷不打算让黛檬继续呆在额娘宫里,于是说道,“额娘,我们这就回府,让福晋好好歇歇。劳额娘担心了。”
九爷说完,也不等额娘有所表示,就搀扶着虚弱的黛檬出了延禧宫。
宜妃看着九爷小心翼翼地对待黛檬,半拥半抱地搀扶她离了宫,却似忘记一般,独独把庶福晋完颜氏留下了。宜妃一下子就撂了脸,冷声问完颜氏:“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九福晋善妒,所以缠着九爷不让他宠幸你。可是我怎么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儿?胤禟连看你一眼都嫌多余。”
“额娘……”完颜氏嗫喏着想要解释。
“罢了,”宜妃娘娘却看不惯她不爽利的做派,挥挥手阻止了完颜氏那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嗓音,“我也不想知道了,你帮我时刻看着点儿九福晋。”
“额娘,不是奴才不肯,实在是福晋将九爷府上把持得铁桶一样,我连出个院子都不方便。”完颜氏将委屈说了出来,希望宜妃为她做主。
“你出不了院子,你的丫头、嬷嬷呢?”宜妃挑高眉毛,不耐烦地问。这完颜氏果然是她挑选的吗?这么窝囊怎么能成事?
“是,奴才回去就让她们时刻盯着福晋那院子。”完颜氏低下头谦卑地应下,额娘看起来在九爷那儿也说不上话,她如今可以依赖的恐怕只有八福晋了,无论八福晋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她都不在意,她如今只图着九爷的宠幸,也好让家人风光地回到京里来。
“我看你也是个不成事的,”宜妃哼了一嗓子,她选的庶福晋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身孕,反倒让胤禟中意的董鄂氏那丫头抢了先,看来日后还要挑选好生养的秀女进胤禟府里帮她牵制住董鄂黛檬,宜妃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完颜氏身上,吩咐道:“回去之后好好把握机会,多让胤禟去你屋里几趟,到时候有个孩子也好分些九福晋的宠。”
完颜氏应诺而去。
九爷夫妇乘坐着奢华舒适的马车终于回了自个儿府里,九爷命人抬了两顶软轿将他和黛檬送回院子里,又万般珍惜地抱着黛檬下轿进了屋里放在床上。九爷看着坐在床沿的黛檬,哪儿哪儿都稀罕,柔声说道:“快躺下,我吩咐人去找相熟的太医来府上,额娘宫里惯用的太医我实在不大信得过。你现在又虚得很,这个孩子来的太早了。”
“你还敢嫌弃?”黛檬嗔怒,微微撅了嘴。
“这不是马上要发洪水了吗?”九爷心内翻卷成一团,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有个嫡子,可是高兴劲儿过去之后,九爷又有些不满意,嫡子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来的,让他不能全程陪伴在黛檬左右,“我把前世的事儿记起来了,这次洪水十分迅猛,京城来年的收成都受了影响,筑堤这事儿是直郡王办的,可是似乎跟太子爷还闹了些事端。如今我既然跟着四哥了,就少不得参合进去,你有孕我不在你身边陪着,如何能放心?”
“事情很大?”黛檬歪着头看向九爷问道。
“上游的树被冲了下来,压倒了不少良田屋舍,别的郡县如何我没关注过,但是北京这地儿的难民就有不少。你说这事儿大不大?”
“那你怎么说一定得参合进去?你留在府里陪我不行吗?”
“傻丫头,”九爷轻抚黛檬的脸颊,“四哥是全心全意对我,跟前世老八利用我和十弟不一样。我也谢谢你,我今儿早上问过何玉柱了,你给四个的谢礼很好。我倒不是为了捞个亲王、郡王,只是帮着四哥,我觉得也挺好。况且这个时候户部拨粮、拨款,四哥忙的不行,我若是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不地道,他刚刚救过我。”
“你就这么被四爷收买了?”黛檬微微诧异,她没办法相信九爷是个容易心软、容易被感动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九爷叹了口气,心内涌起种种烦躁、不安、矛盾、敬重,“我看不惯四哥的地方是有些,但他至少不是个伪君子;他为人是刻薄了些,但用的都是阳谋;他肚量是不大,可他是真心爱戴百姓。黛檬,我再怎么不争也没用,我生来就是皇子,等到太子被废、直郡王被圈禁,诚郡王、老八、十四和四哥之间就会打起擂台,我真能谁也不帮吗?五哥和十二弟一个被养在太后身边一个被养在苏麻身边,七哥有残疾注定不能挣,他们可以不参与,我和老十健健康康,我银钱富足、老十出身高贵,谁会相信我没有野心?”
“所以你就挑了最有利的位置?”黛檬不懂政治,但她看过的小说里貌似大家都逃不过夺嫡这个怪圈。
“真是个商家女,”九爷又是气、又是笑,“那都是我亲兄弟,难道在你眼里,我帮四哥就是做买卖?小气!”
“我承认我小气,那又怎么了?”黛檬仰起头,略微抬起身子,“谁让四哥先看不起我的?”
“还记着这茬儿呢?”九爷笑出声来。想到了四哥跟黛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四哥毫不掩饰的轻蔑、鄙夷。那时候他真是乱了心神,怎么就以为四哥是看上黛檬了呢?
“我就是小心眼!”黛檬看着九爷不安慰她反倒笑开了怀,有些气急败坏地嚷起来,“我要记恨他一辈子!你选我还是选你四哥?”
“知道你小心眼,”九爷亲了亲黛檬的额头,又把她摁回床上躺好,“我才不信你没看出来四哥的难处,况且你平日不是说过四嫂是个有品格的福晋,想要试试跟她交往吗?你啊,别多想了,我帮着四哥,你也可以总去四贝勒府上跟四嫂打交道,四哥后院里可不太平,四嫂不在意几个妾,可是妾侍之间的争斗可不少见。你亲眼过去看热闹,也就是看四哥的笑话了,这多有趣。”
“好像也有道理,”黛檬想了想,看四哥的笑话,多美妙的理想啊,四哥妾侍里有名的有李氏、钮祜禄氏还有年氏,目前钮祜禄氏和年氏年岁还小没有选秀呢,李氏貌似正得宠,于是黛檬转了转眼珠,问道:“据说李侧福晋长得很美?”
“我哪里知道,”九爷就稀罕黛檬此刻蔫坏蔫坏的小模样,“虽说每年宫宴上各府的嫡福晋、侧福晋都可出席,但我也不是闲得无聊,哪会看四爷身边的女人都如何。”
“那未来的钮祜禄庶福晋呢?”黛檬又问。
“我知道她是因为她跟十四的关系暧昧,我们哥儿几个才见过钮祜禄氏几次。放心吧,也就长那样,跟你没的比。”
何玉柱此时在门外唤道:“主子、福晋,太医来了。”
“快让他进来。”
老太医进了门,黛檬一瞧,正是刺客行刺太子那出戏里说她不易有孕的那位太医。老太医也丝毫没避讳着男女之间的不便,一通望闻问切过来,点了点头道:“一个半月的身子,该是九阿哥大婚那日怀的,好福气。”
“福晋和胎儿怎么样?”九爷忙问道,声音里有不容错辨的紧张和在意。
“无恙,”老太医瞥了九爷一眼,就背起了药箱往外走,显见跟九爷熟透了,把背影留给九爷,边走边说道,“你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