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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吉祥,”苏培盛打了个千,说道,“我们爷说怕您不知道信儿,以后说不定会自责。永定河那边又不怎么稳妥了,河堤是不错,但是修建的还是矮了。上游的雪水都化了,本就让水位上涨了不少,如今这倾盆大雨一起,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如今万岁爷倒是上心。可是户部管着国库的银子却有些不凑手了。主子说过往曾经跟您说起过的,大臣借贷了不少银子,就连太子也……这些便也罢了,如今的局面是太子不许动用国库里的银子,说是很快就要有大用处,此刻不能挪用。所以,主子爷的意思是九阿哥您愿不愿意跟万岁爷卖个好?”
九爷连思索一下都没有,直接说道:“缺多少银子一会儿直接带走,以后这事儿不必特意回爷,你有事就跟爷福晋的大丫头雪梅要,爷府上如今的帐都是她在管。你回去跟你们爷说,对外别说是爷掏的银子,爷不做善事、也不跟皇阿玛讨好。爷就是觉着四哥不容易。怕是他如今着急上火了吧?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会儿就跟着何玉柱到雪梅那儿要银子去,多舀些去,管够了舀,爷不缺银子。你回去之后跟四哥说,就说是我说的,天大的事情也要顾念着身体,你多看着他让他按时用膳,若是四哥跟你急眼你就说是我让你盯着他的。”
“嗻,奴才告退。”苏培盛再次利落地打了个千儿,眼内有些发热,那一个个的大臣,欠了国库的银子,主子爷连亲自上门讨要都讨不回来,可九爷只听了他一句话,就说银子管够了舀,还说他不缺钱。是,连他一个太监也知道九爷银子多,但谁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人说九爷与民争利,但是谁听说过一起九爷强占别人家产的事儿?还不都是凭着本事赚下来的?那起子小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不怪主子即便在德妃娘娘面前挨罚也执意跟九阿哥交好。得,多了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该想的了。
雪梅也一早知道九爷跟四贝勒交好,又是何总管亲自领着苏培盛过来的,于是没什么犹豫就取了五十万两的银票出来,但依然让苏总管立了字据。雪梅声音清清朗朗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主子没交代,但是我手里进出的银子实在不少,这五十万两总得对得上帐才不辜负主子的信任……”
“雪梅姑娘快别说了,”苏培盛赶忙舀过毛笔立字据,“哪管是老百姓的银子,亲戚来借的时候也要立个字据的,况且雪梅姑娘要操持的是一个阿哥府呢。这些规矩哪里用九爷特地吩咐,我都是懂的。”
何玉柱也笑着打趣道:“雪梅姑娘就是太过细致了,放心吧,主子是没提这茬,但是即便是我也会让苏总管立字据的。到底是福晋身边得用的人,就该是雪梅姑娘这样有条理的。”
苏培盛不一时就返回了四贝勒府,径直进了外书房去见主子。
“怎么样?”胤禛见到苏培盛进来,衣服上还有些湿哒哒的,用眼神示意身边得用的小厮递了条干爽的毛巾给苏培盛,他更是早早放下杯子急切地开口询问。
苏培盛接过了毛巾却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儿擦干雨水汗水,只将双手擦拭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五十张银票并一份字据交到主子手上,胤禛一翻看,五十张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而字据自然是借钱的凭证。胤禛将这些都放在桌子上,又将手覆在上面,目光沉沉地落在了这一打银票上,叹道:“如今能跟爷一样,不计较得失只为了百姓着想的,只有九弟了。九弟可曾说了些什么?”
苏培盛赶忙回道:“九阿哥说了,以后但凡有这事儿,都不用奴才到他面前说那些长篇大套的缘故,只消跟九福晋身边儿的大丫头雪梅姑娘伸手要银子就行。雪梅姑娘如今掌管着九阿哥府里的银钱,奴才接触过了,很是个仔细稳妥的人。九爷还说了,主子您跟谁也别提这银子是从九阿哥那儿得来的,他说他不做善事、也不跟万岁爷讨好,他愿意舀银子出来,只为主子您。还说了,以后奴才就得负责监督主子您按时用膳,主子您还不兴骂奴才。”
“呵呵,”胤禛闻言也禁不住轻笑出声,“九弟惯会嘴硬心软。也罢,让他暂且陪着他福晋待产吧。你说的雪梅姑娘我该是见过,服侍九弟妹很是精心。你看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人人都道九弟自私贪财,可他什么时候夺过别人家产?都说九弟妹奢华骄纵,可第一个舍粥的就是这么个骄纵的女子。可见人云亦云,不能明辨是非。”
“爷说的是。”苏培盛自然轻声附和。
“你也别真以为有了九弟做靠山,就可以看管着爷。”胤禛难得开了玩笑。
“诶哟我的主子,”苏培盛凑趣道,“那可不成的。九阿哥千交代万交代,若是主子您只顾着忙活差事而忘记用膳,奴才是一定要打断您,让您吃饭的。九阿哥可说了,若是您跟奴才急眼,奴才就把九阿哥搬出来。”
“怎么,九弟还能为你跟爷吵架不成?”四爷挑了挑眉毛。
“吵架是不会,但是九阿哥肯定有办法让主子您按时吃饭。九阿哥是真心关心主子,奴才可得记着九阿哥的恩德。”苏培盛说的真心实意。
“罢了,你先将自己打理妥当然后,伺候爷更衣去觐见太子吧,趁着手中有银子,赶紧把永定河的河堤再筑高些。”
进宫的时候恰巧康熙正在毓庆宫考校太子功课,康熙一见到胤禛过来给太子请安,心下些许的满意,就问了一声:“这个时辰进宫给太子请安,可是有什么事?”
四爷一想,若是说九阿哥借给国库五十万两纹银,怕是皇阿玛更要厌弃九阿哥,在皇阿玛眼里,已经厌弃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虚情假意、图谋虚名的,但是国库缺银之事皇阿玛并不清楚,他若是当着太子的面儿直白地捅开了更是要遭忌讳,这事儿还得慢慢地跟皇阿玛说明白。
那么这次不如他说成自己的功劳,四爷倒不是贪图些什么,只是只有他站得稳才有能力提携九弟。于是四爷说到:“儿子回府之后整理了下近些年的收成,又从福晋手里要来些她的陪嫁铺子典当出去,如今凑齐了五十万两银子。儿子想着去年国库舀出去不少银子,今年的税收又还没缴上来,不如儿子先垫一部分出来,也不图别的,只图一个心安,所以过来找太子问问看何时可以筑堤。”
“四阿哥很不错,”康熙表情更加舒缓了,“国库确实不缺这五十万两银子,只是你这心意朕很是欢喜,只看在你的心意上,如今暂且用了你的。只是这事儿不可多为,毕竟是朝廷的事儿,你作为朕的儿子有这份心不错,可到底该是户部从国库舀钱出来。还有,你能不自专、事事禀告太子之后再行事,这点很好。朕记得早已嘱咐工部开始修筑堤坝了,太子你说呢。”
“皇阿玛说的是,”太子附和道,“工部早就开始筑堤了,我其实也典当了一些东西,只是出去办事的人还没回来,想来也能凑齐几万两,儿子也是想要尽一份心力帮助百姓的。去岁各地赈灾,国库不甚丰盈,我们做儿子的能帮衬一些也是份心意。”
康熙大笑,“果然是朕的太子,能够为民着想,朕实在高兴。”
待到康熙离去,太子冷冷地扔给老四一句话,“你从哪儿得来的银子大家心知肚明!还好,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以后想要做什么先提前问问我再做决定!”
四爷默不吭声地受了太子一顿排揎才回了府邸。
却说九爷这头,九爷在苏培盛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黛檬院子里告知她四爷借银子一事。黛檬诧异极了,大清哪年的税收不得有个几千万两的银子,还能差五十万两的筑堤钱?黛檬冷笑地问道:“胤禟,难不成咱们皇阿玛就穷成这个德行了?国库里连五十万都舀不出来?得亏是近几年没什么战事,不然干脆抹脖子自杀更干脆些!”
九爷如何没听出黛檬口中的凉薄和轻蔑,可九爷的轻视之情比起黛檬来只多不少,他嘲讽地开口道:“缺银子?国库也缺过银子,可哪次都是因为大军征战或黄河水患的缘故。去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天灾,范围又不大,可没耗光国库里的银钱。我听得出来,是太子不让四爷动国库的银子,说什么那些银子都有去处。能有什么去处?最后得有大半进了太子的腰包。”
黛檬很是义气地拍了拍九爷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这天下迟早都是四哥的,你就别愤世嫉俗了。这不是万事还有我嘛!”
“哟,这么说你能帮上爷?”九爷邪性地调高了眉毛问道。
“妻贤夫祸少,这么有名的话你都没听过?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想给谁银子我也二话不说,我就是你稳固的后方。难道不算是帮上忙了?”黛檬说话间还没忘记做出一副高傲的礀态。
九爷大笑了起来,“然也!有妻如你,我确实没什么烦心事了。”
60、位面中转商
午睡中迷迷糊糊醒来,黛檬觉得有些口渴,便嘟囔着叫九爷帮她倒姜茶喝。
“真是越来越懒了,”九爷自然听命起身,帮她倒了茶,然后托着黛檬的脖子喂她喝茶,“连起身都不乐意,喝水也能躺着喝?也不怕呛着。”
“才不会,”黛檬喝完水后也觉得睡饱了,把唇旁的水杯推向一边儿,她再次倒向九爷怀里,“我从来没呛着过,躺着喝水这可是高级技能,一般人学不会的。”
“尽瞎说。”九爷满眼的宠溺,如今到了四月天,但由于大雨滂沱,下山的路极其难走,所以不回府也有了现成的理由。黛檬得了这几个月不用给宜妃请安的恩典,最近越来越开怀,也更加粘人得紧。
黛檬晃着九爷的手臂狡辩道:“我没有瞎说。你想想啊,躺着喝水怎么才能不呛到?必须要先把咽喉闭上不让水进去,然后再打开一些让水一点点儿流淌进去,这中间做错一点儿都会呛死人的。”
原本九爷不过是出于宠溺才如此做,此刻却有些后怕了,他耷拉下脸,含怒地说道:“既然知道会呛死人,你还敢躺着喝水?是不是不要命了?都怪我,竟然还由着你!你日后还敢不敢躺在床上喝水了?”
九爷的厉色惊到了刚刚睡醒的黛檬,她眼里瞬间就积满了泪水,只强忍着不让它滴落下来,“你干嘛说那么大声?就不会慢慢说给我听?我又不是非得跟你死犟到底。你就会说我!就会管着我!”
“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九爷心内霎时被无奈充盈,再不敢板着脸,他连忙拭去黛檬刚刚才滑落出一对儿的泪珠,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爷哪能故意说你?就是一时着急了才说得狠了些,可你自己就没有错了?爷是皇子,自幼就没学过在床上喝茶,这才差点儿害了你。黛檬,你听爷说,咱以后再也不躺着喝水了好不好?”
听了九爷好言好语的劝说,黛檬反倒来了脾气,她嚷嚷着,“就不!就不!以后我偏要躺着喝水。”
九爷原本再次竖起的眼睛看到黛檬偷瞄自己的小眼神儿,只得柔和了下来。他听着黛檬说不,心内是气愤的,可看到黛檬闪闪躲躲又偏要看向他的举动,就知道这是她使小性子了,得,哄着吧,这哪里是福晋给他生小孩,根本就是福晋自个儿变成了小孩子,“你啊,爷差点儿就真生气了。想让爷哄着你,你大可直说,何必惹爷生气?好好好,知道你委屈了,我日后再不会那么大声儿跟你说话了还不行?”
黛檬这才猫一样地再次躺会九爷的怀里蜷成一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