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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军气得无话可说,这个柳若尘,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喜欢他,还是该讨厌他。
这时,崔明来报:“少爷,晚膳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用餐?”
将军站起身,吩咐道:“叫人去吧凌将军叫来!”
崔明应声离开了,随后将军带着柳若尘也离开了花园。
餐桌上,柳若尘向老夫人见了礼,便坐下了。
孙柔看看凌冰,又将眸光扫向了柳若尘,盯着他看了老半天,突然问道:“柳若尘?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来到将军府?”
柳若尘循声望过去,心说:“不用说,这就是冥允纳的妾了!”
半天不见柳若尘回话,孙柔有些懊恼,她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喂!你到底为什么来到将军府?”
柳若尘听了孙柔这么无礼的问话,一面的嘴角上扬,露出了鄙夷的笑,故作惊讶地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冥允负气之下纳的妾了?冥允还真是饥不择食呢!”
“你!”孙柔手指着柳若尘,气得涨红了小脸,说不出话来。
将军连忙在一旁阻止,“柔儿,不得无礼!”
孙柔委屈地瞟了一眼将军,暗自腹诽:“他连一个外人都能袒护,却丝毫不在乎我!”
想到了这里,孙柔嘟着嘴,负气地跑了出去。
将军回眸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冲着柳若尘说道:“柔儿年纪小,你别放在心上。”
柳若尘微微笑了一下,喃喃低语道:“人小鬼大,机灵着呢!她的心里可不像外表那么单纯。崔冥允,你要当心啊。”
将军狐疑地问道:“若尘,你在嘟囔什么呢?”
“没听见就算了,日久见人心,你慢慢品吧。”柳若尘一本正经的告诫道。
凌冰担忧地看了看门外,站起身说道:“将军,属下去方便一下,你们随意。”
此时已是傍晚,黑色的夜幕笼罩着偌大的将军府。
出了房门,凌冰向四下看了看,寻到了一簇花树下的娇小身影,他便迈步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
孙柔正生气地拽着树上的叶子,嘴里一个劲儿嘟囔着:“狠心的允哥哥,这么久也不出来看我一下,他的眼里当真没有我孙柔吗?”
自顾自地说着,孙柔眼里充盈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拿着锦帕轻轻地擦拭着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再也抑制不住的呜咽声,飘荡在晚间的院子里,更加显得动人心弦。
凌冰良久地站在她的身后,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她。看来,她在将军府过得并不快乐。
想到了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抽搐。
终于鼓足了勇气,凌冰轻轻地来到了孙柔的身后,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犹豫着该不该抚摸着她的肩头,安慰一下。
这时,孙柔突然回过身来,怔愣着盯着他。
凌冰吓得立时收回了手,倒退了两步。
孙柔满含泪光的双眼,盯着凌冰看了半晌,突然,肩膀猛烈地抽动着,难以抑制地哭出了声。
凌冰看到她这样,顿时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忏悔道:“你别哭,别哭,我不是有意…”
还未等他说完话,孙柔即刻向前,扑到了他的怀里,哽咽着说道:“别动,借个肩膀用一下。”
她也不管凌冰愿不愿意,便靠在他的肩膀上,哭的一塌糊涂。
凌冰的肩头立时被孙柔的泪水浸透,孙柔的哭声刺痛着他的心,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着。
靠在某人的肩头,放肆的恸哭了一阵子,孙柔将心中的委屈宣泄了之后,便站起身,调整了一下情绪,没有和凌冰道别,默默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孙柔突然的离开,让凌冰顿时觉得空荡荡的,怔愣的杵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半晌,他缓缓地回转身,望着孙柔远去的背影,心中慨叹道:“也许这一生我都注定要看着她的背影了。”
敛眉收起了凌乱的心事,凌冰整理了一下衣装,慢慢地往回踱去。
一进房门,将军就埋怨道:“凌冰,你干什么去啦,我们都喝差不多了, 你得自罚几杯。”
凌冰向餐桌巡视了一下,发现老夫人已经离席了。他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一笑:“属下有些内急,耽搁了,我自罚。”
坐到桌前,凌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柳若尘狐疑地盯着凌冰,笑嘻嘻地问道:“凌将军的胸前怎么湿了一大片呢?”
凌冰此时正端着了第二杯酒,仰脖喝着,冷不丁的被柳若尘这一问,顿时惊慌失色,口里的酒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他连忙抹了抹嘴角的酒,掩饰道:“这…这是刚才凌冰不小心把酒弄洒了所致,无妨,无妨!”
凌冰窘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掩饰着。
心虚地陪着两个人又喝了几杯,凌冰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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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生 第九十八章 醒来的迹象
微笑着目送凌冰离开房间,柳若尘无奈地晃了晃头,心中暗自感叹:“感情的事还真是难以说清。”
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柳若尘晃动着酒杯,轻轻地问道:“冥允,你会怎样处理和王爷之间的关系?”
将军微蹙了一下眉头,柳若尘在花园里对他说的话,使他茅塞顿开。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解了王爷,这让他觉得对王爷感到了分外的愧疚。
沉默了半晌,他缓缓地抬起了头,说道:“我自己也觉得过分了,十几年的交情,就这样断送在我的手里了。”
“听你这意思,还想挽回吗?”柳若尘追问道。
将军重重地点着头,“我是想,可是就怕王爷不会再给我这个机会了。”
“嘿嘿,高傲自大的崔冥允也会担心这种问题啊?”柳若尘挑起眉毛,兴趣盎然地问道。
将军烦躁地冲着幸灾乐祸的柳若尘,冷声说道:“该死的柳若尘,你能不能不要再讥讽我。从你初来到现在,你就一直在看本将军的笑话,我真怀疑怎么会和你成为朋友。”
“呦,又生气了?本公子只是想做你的军师,帮你分析一下,你可冤枉死我了。”柳若尘故意苦着一张脸,委屈地望着将军,申辩着。
“你有办法?”将军知道柳若尘鬼点子多,所以不假思索地追问了一句。
“你真的想挽回?为此不怕受罪?”柳若尘不相信地瞪着他。
将军点着头,表明立场。
柳若尘看着将军坚定的表情,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好吧,既是如此,本公子就帮你一把。”柳若尘不再卖关子了:“也许这么做可行。”
他附在将军的耳朵边,悄悄地耳语着。
将军听了不停的点着头:“是该如此。”
两个久未谋面的人,边喝边聊,不觉时间已近午夜,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了别,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翌日清晨,将军看到梦萱还未苏醒,心里很是着急,于是便急忙差人叫来了柳若尘。
柳若尘弯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夫人的伤已无大碍,之所以还未苏醒,是她自己从内心里拒绝苏醒。”
将军懵懵懂懂地看着柳若尘,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该如何是好啊?”他急切地追问道。
“我看这样吧,你就在她耳边说一些她牵挂的事,或是你们之间的回忆,以此来唤醒她对生的眷恋,这样她或许还有苏醒的希望。”柳若尘早对夫人的病情了若指掌,若是这样还不能奏效,可能她一辈子就要这样活死人般的躺在这里了。可是,这些话,她怎么能忍心对冥允说呢!只能在心里祈祷她能顾念与冥允的情分,早些苏醒过来。
宁王府里,宁王正在紧张地穿戴。因为清早他便得到了回禀,说将军府少夫人危在旦夕,将军请他去府里见她最后一面。
自从上次的事发生以后,王爷铭记在心。这件事让王爷很是气恼,致使他发了这样的毒誓:此生再不与崔冥允往来!
如今听到了守卫的回禀,他感到抓心般的难受。云儿,云儿怎么会好端端的命在旦夕呢?
踌躇了一会儿,王爷终于决定去将军府走一趟了。虽然他与将军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是念及云儿的病情,他还是放下了与将军的恩怨,迈步出了王府。
一进将军府的大门,王爷愣住了,“崔冥允,你这是做什么啊?”
原来,将军**着上身,背后背着一根荆条,跪在院子里,迎候着王爷。
见王爷迈步进了府门,将军洪亮地说道:“冥允向王爷负荆请罪,还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冥允。”
看着将军诚恳的认错,王爷在心里偷乐:“这个崔冥允,素来高傲自大,别说我这个王爷,就是皇兄,他何时放在眼里过!如今他这样放下自尊,主动请罪,也真难为他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冷若冰霜,他故意冲着将军冷声道:“今儿这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崔将军如此礼贤下士,本王可受不起。”
闻听王爷的一番话,将军的心立时沉到了底。怎么办?王爷还是不肯原谅我!
回手取下了后背的荆条,将军殷勤地递给了王爷,“王爷,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了,若你觉得还是不解恨,就用它狠狠地打冥允一顿,只要你能消气,冥允不会吭一声的。”
王爷接过了将军手中的荆条,高高地举起。
将军跪在地上,纹丝未动。
王爷手中下落的荆条却在半空中换了方向,贴着将军的身后丢了出去。
将军怔愣地盯着王爷,不解地问道:“王爷怎么不打了?”
王爷背转身,轻轻地说了一句:“算了,本王不和你这小人一般见识,你且起来吧。”
将军大喜过望,立即站起身,冲着王爷深深地鞠了个躬,“冥允多谢王爷宽恕。”
“你小子少在这里哄我了!对了,云儿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病危?”王爷说话间给了将军一拳,“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将军满腹的委屈,“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王爷一边和将军往新房走,一边询问着云儿受伤的缘由和现今的情况。
将军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向王爷述说了一遍,带着王爷来到了新房。
听着将军的讲述,王爷在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云儿怎么会这样想不开呢?
走进新房,狐疑地看了一眼柳若尘,王爷便径直朝床边走来。
站在床边,看着云儿消瘦的面容,王爷的心好像被人揪住了一般,酸痛异常。
回眸望了望将军,又望了望他身边的柳若尘,王爷询问道:“这位是…”
柳若尘未等将军开口,便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柳若尘,是冥允的朋友。”
王爷惊奇地问道:“柳若尘?莫非是江湖中人称‘玉面神医鬼见愁’的柳若尘?”
柳若尘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身在朝堂,居然也知道江湖中的事!什么‘玉面神医’,不过是江湖人的谬赞罢了,王爷切莫当真。”
王爷探寻的目光在柳若尘的身上梭巡着,难怪称其为‘玉面神医’,果真不同凡响。
他向柳若尘详细地询问了一下云儿的病情,顿时觉得犹如有块大石压在了心口,令他不能呼吸。
沉默了半晌,王爷对将军说道:“冥允,为今之计,只有大家齐心合力,多方打探,以求能够寻得办法来使云儿苏醒了。你若不介意,本王今后会每日前来,关注云儿的病情,你可同意?”
将军听到王爷的询问,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羞愧地说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以前都是冥允的错,王爷就不要再取笑冥允了,好吗?”
王爷干笑了两声,“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