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娴似乎也想到这一点的,脸色苍白地看向租母,欲言又止,手里的帕子都快绞成布条了。文慧则是皱皱眉头,瞟了祖母一眼,然后撇了撇嘴,却没说什么。文娟似乎没听出有什么不妥,文雅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客,但很快就消失了。
蒋氏倒是三番四次地看向婆母,踌躇不决。
大概于老夫人也有些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清咳一声,便抬手揉了揉额角,闭眼道:“我累了,你们且散了吧,午饭各自在屋里吃就好,待晚上再过来陪我说话。”然后往身后的引枕一靠,“如意,过来给我捶腿!”
“是,老太太。”如意柔声应了,取了美人锤过来,看了蒋氏等人一眼,蒋氏一个激灵,忙笑着扫呼一众小辈们行礼离开了。只是她实在很想再继续先前的话题,便把文慧与文怡都叫到了自己屋里,又讲开了。文娴则闷闷地带着文娟回房去,文雅自去寻其生母不提。
文怡就这样又听了半天的太子大婚礼仪事项,直到临近傍晚,外头有人进来向蒋氏回话,方才脱身。
在回房的路上,文慧眼中还带着几分羡慕,说起杜渊如进宫坐的是什么样的车辇,戴的是什么首饰,穿的是什么衣裳,今后又会如何受人尊崇,但文怡心里,却只记得了一个“繁”字
简化的大婚仪式,已经如此繁杂了,若是正常的,又会繁重到什么地步?这还只是大婚,等于日后每逢年节,或是朝廷有大典时,身为储妃的杜渊如又要如何应对?怪不得大伯祖母于老夫人会质疑杜渊如是否有福气坐上皇后宝座呢,这样的日子,便是身体再好,又能支撑多久?怪不得总听说那些宫里的贵人,还有各府王妃都主总是生病了……
文怡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其实嫁的夫婿身份不显,也是有好处的……
太子的大婚结束了,期间除了出过一点小事故,请如香炉御灯的链子断了,或是彩旗被风刮破,又或是禁军仪仗的座骑被人发视出了问题,不过幸好发视得早,及时接上了好马等等,整个仪式完成得很顺利。郑家很安份,东平王府很安份,东阳侯府与沪国公府也很平静,
甚至在大婚结束后的第二天,东平王府便派人上郑家商仪婚礼的事了。至于那位太子良娣以及一干孺子,则是在礼部安排的日子里,悄悄乘轿进了宫,除去林良娣还有一个小小的仪式,并得到向太后、皇帝与皇后晋见的殊荣 ,其余人等,不过是安份在东宫的小偏院里住下罢了。新上任的太子殿下,是个勤于政事这胜过后院享乐的人,太子妃持事又正,因此大婚十天后,太子也不过是在太子妃那里连着宿了三日,又在林良娣处宿了一日,其余人等,竟是一个也没临幸过。
曾有官员上书劝太子重视子嗣,却被皇帝骂了回来,嫌他多管闲事。后来有人告发说他是其中一位孺子的伯父,上书是有私心的,于是他就被彻底嫌弃了,远远地打发到偏远之地做官,那位孺子更是未得宠便失了宠。
接着就有小道消息说,皇帝与太子都希望能先得一位嫡出的皇孙,因此后者才没去找其他侍妾,即使是林良娣那里,事后也是赐了药的。
这消息传出来的时间有些微妙,因为郑家正好在近日将长年养在老家的一个十四岁大的庶女接了回来,还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只是没过两日,便传出消息,说皇后娘娘亲自召了郑家的这名庶女进宫接见,十分喜欢,当即便将她指婚给了娘家姚氏的一个中了举人的偏支子弟。郑家庶女出宫还家后不久,便有宫中使者送来了郑贵妃娘娘为她添妆的首饰。
郑家无奈应下了婚事,专心先操办起长女的婚礼来,同时送信给正准备上京的家人,让他们不必再带上其他庶女了。有些事,先不必忙着做,日后再做图谋也是可以的。
这些小道消息虽然都是勋贵高门之家的阴私,但不知何故,居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些晓事的人家,便在怀疑这是有人在背后算计郑家,不然,为何他们才有了动作,立时就传得众人皆知了?只是宫里的反应,又叫人不得不多想,也许这算计郑家的,正是皇家?
皇上可是对郑家有所不满了?郑家虽是太子舅家,但手里已经有了军权,心却越来越大了,如今又要与东平王府联姻,皇帝对东平王府的不满谁都看在眼里,说不定皇帝心中已经开始防备郑太尉了吧?在这种时候,郑太尉还企图送女入东宫为妻,简直就是触怒圣颜之举!
也有人说,这是皇家做给东阳侯府与沪国公府看的,毕竟北疆告急,如今能在北边打胜仗的将顿,就只有他们这一系的人马了。
这种猜测才一传开,便顿时引发了京城内外的一阵小惊慌。莫非北边真要开战了?
不过这阵小惊慌并没有持续太久。二月十五,正值花神节,皇后娘娘在宫中开起了赏花会,宣各家王府、勋贵女眷及命妇入宫参加,到了第二日,又有几家王府在各自的花国里筹办起赏花会,四处派帖子请客,俨然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气象。
侍郎府中,文娴、文慧与文怡都受到了路王府小都君朱暖的邀请。
文娴在多日之后终于接到了来自路王府的帖子,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暗暗心喜不已,告诉自己之前的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其实是因为要过年了,路王府事情多,没顾得上她罢了。由于太开心了,她连文娟因为没收到帖子而生气都没汪意到。
文怡倒是很平静,专心看了看帖子上的内客,抬头看向前来送帖子的婆子,问了几句话,得知阮家姐妹、龙家、查家以及李家的小姐都受到了邀请,心里倒是十分欢喜,又有机会再与朋发们见面了!
文慧却盯着那帖子发了一会儿呆,方才板着脸看向那婆子,问:“郑家小姐可有收到帖子?!”
那婆子微笑答道:“是,郑家两位小姐都在京城呢,小郡君都送了帖子去。
这话一出,不但文慧,连文娴、文怡,还有于老夫人、蒋氏、文娟文雅以及蒋瑶等人,都愣住了,接着其他人便立时将目光投向了文慧。
那婆子这时却又添了几句:“还有东平王府的世子,以及柳尚书家的少爷小姐们,全都得了帖子呢!小的刚刚从柳尚书家里来,柳夫人还说,几位少爷、小姐是必去的!”
众人的脸色更微妙了。
文怡轻轻咳了一声,悄悄拉了拉蒋氏的袖子。蒋氏这才醒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赏了那婆子一个厚厚的赏封,吩咐古嬷嬷把人送走了,然后回过头来,有些手足无特地对于老夫人道:“婆婆…,赏花会那天……不如让慧儿告病吧?”
“不行!”于老夫人断然否决了她的提议,“你没听见么?柳家的人那日也要去!前些日子我们才送了信去柳家,说六丫头已经好全了,可以开始筹备定婚的事了,若是这时候让她告病,柳家会怎么想?!”
蒋氏眼因一红,看向女儿,几乎要掉下泪来。她何尝希望让女儿错过这次赏花会呢?自从女儿被禁足,她盼着女儿能出门交际,不知盼了多久,只是“若东平王世子与郑丽君等人都要参加,那女儿还真不如不去的好!虽然有可能引起柳家侯会,但那好歹也是亲戚,只要过后想法子解释一下,还是可行的。
文怡瞥了文慧一眼,小声道:“六姐姐怎么想?其实……路王府花园大得很,姐姐只需要与我们一起走动,不要上前与其他人打招呼,要避开也不难。”
文娴则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方才没回绝,到了那天才说不去……好象太失礼了些,会不会得罪路王府?六妹妹还是去吧,安安静静地与我们在一处,别惹事就行了。”
文慧瞥她一眼,露出一个冷笑:“不劳五姐姐操心,我自有分寸!”接着便站起身,走到于老夫人面前,郑重一礼道:“祖母,请您让孙女儿去吧,孙女儿已经改过了,断不会做出让顾家蒙羞的事情来。孙女儿可以发誓,若此行再犯错,便任凭祖母处置!”顿了顿,又放软了身段:“祖母,都是亲戚,将来我与她各自嫁了人,还是有再相见的一日,难道还能避一辈子么?倒不如抛开顾虑,大大方方相见好了。她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跟我吵闹吧?”
蒋氏激动得连连抹泪,于老夫人犹豫了好一阵子,方才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好自为之!”
(为了婚礼的细节绞尽脑汗……就当是架空的,请不要深究……)
第二百零七章 故地重游
最终文慧还是被放行了。
二月十八当天,正是路王府举行赏花会的日子。此时已是初春,天气转暖,接连下了几日的雨,大大舒解了旱情,同时也让京城内外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烟雾当中,映着初初破土的青青草色,以及枝头才露苞蕊的嫩红,比往年多添了几分春意。
顾家姐妹三人都换下了冬日的厚重装束,改穿春天的夹衣,颜色自然要娇嫩许多。文怡的衣裳还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只有文娴、文慧是前些日子新做的。文怡前去参加赏花会,为的是会友,因此并不怎么注重装扮,只不过是不失礼而已,色色都是雅淡的,显得端庄有余,却鲜艳不足;文娴却是打定主意,要再讨得路王妃与世子妃的好感,因此格外花心思,将自己打扮得如同天仙下凡一般;而文慧呢,早已对东平王世子朱景诚灰了心,也没想过要再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了,只是想到郑丽君也要去,边努力将自己打扮得精神些,胭脂水粉毫不吝啬,拼尽全力要让自己显出好气色色,好让郑丽君瞧了,知道自己就算输给了对方,日子也过得很好。
三姐妹准备妥当,便齐齐往于老夫人那里请安禀告。于老夫人仔细打量了她们一番,命文娴把头上一样镶了五色宝石的金桃心取下来,道:“你年纪轻,正是不用首饰也挡不住美貌的时候,不必用这些贵重的东西。落在贵人们眼中,也显得轻浮。”
文娴立时便红了眼圈,强忍住委屈屈膝一礼,小声应了声:“是。”路王妃喜欢年轻女孩儿们穿戴得华华丽丽的,而世子妃则喜欢年轻姑娘们打扮庄重。这金镶宝桃心乃是她还在家里时,继母段氏所赐,是她最华贵的一样首饰,款式又庄重,轻易不敢戴出来见人。今日若不是存心要在路王府的两位贵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她也不舍得戴这东西。只是祖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老人家忘了路王妃与世子妃的喜好么?
于老夫人仿佛没看见她的神色,只命如意取了一个黑漆匣子来,取出一支玉花簪,却是用嫩粉色的芙蓉玉打磨盛薄薄的花瓣扎成的,花芯处缀着黄豆大的珍珠,配着两收翠玉叶子,白银杆子,只用同色的银丝缠绕,显得分外别致喜人。文慧一瞧,立时眼中一亮,张了张口,却又忍了下来,微笑问:“祖母,这个是哪里来的?”
于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是前些日子才从京里有名的一家珠宝铺子订做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曾见过别人戴这样的五花簪,只是不如这个精致。
到底老字号的铺子,手艺就是比别家强,做得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竟会不得用它。”说罢让如意将匣子给文娴送去,“戴这个吧,春天了,这簪子映着花草,比别的首饰鲜亮。”她心里暗暗腹诽,文娴这个大孙女儿,为了一门亲事,居然糊涂了。冬天时的装扮,在春天时能照用么?穿着浅粉色的衣裙,却戴着那么华贵的首饰,京里这些人持一瞧,必会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