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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本来以为还能在借着老爷生病,在傅奕阳面前表一表,哪想到根本就见不着就算了,如今还被个苏颖跟前的丫环在她跟前吆三喝四的,她往日里也是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的。
——苏颖对她们几个妾室还真没在银钱份例上苛待,就是魏姨娘在南院禁足时,她的份例还都和以前一样的。柳姨娘没什么大错,可小辫子可不少,就是这样苏颖也没说克扣她的份例,如今柳院还是她在管着。就算当初发生了丽月的事,苏颖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柳姨娘几句,就把这件事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柳姨娘到底还绷得住,只是咬着牙又说:“太太正病着,精力怕是不足,我虽说只是府里的姨娘,可总归是能搭一把手的。再者,不亲眼瞧上老爷一眼,我就放心不下……”说着,柳姨娘眼泪就掉了出来。
薄荷见她是铁了心的要往里头钻。碍于柳姨娘的身份根本就不好再说,这时候白芷出来了,冲擦拭眼泪的柳姨娘皮笑肉不笑道:“姨奶奶且收住眼泪,我们太太请姨奶奶进去呢。”
柳姨娘非但没觉得多欣喜。反而被这一拒一迎的搞得心里惴惴,翠屏在她背后搀扶了她一把,柳姨娘才回过神来:“这就来。”
薄荷拧着眉,在进屋时拉了白芷一把。压低声音问:“这是怎的了?”
白芷扫了眼柳姨娘的背影,露出个笑来:“太太说既她想来伺疾,就让她来。我瞧着,她也讨不了好。”白芷又加了句:“太太还说了,等会她想做什么,都不必拦着劝着。”
不就是想表现吗,怎么能不给人家这机会呢。
薄荷微微撇撇嘴,又一想,才有些满意的笑了。
柳姨娘也是有些时日没到正屋来了。自从苏颖免了请安。这请安就这么一直免了下来。又后来柳姨娘管了院子,也不好总拿管家事往正院凑。
刚进屋子,柳姨娘打眼就扫到屋子里的摆设。袖子里的手攥紧,去年正院跟这时候比起来。简直就跟雪洞似的。往年她还羡慕南院魏姨娘屋子里华贵的摆设物件,如今再跟太太这儿一比,高下立断。
柳姨娘刚提起来的心就浸泡回黄连汤里,见着苏颖就先恭顺的行了礼,苏颖摆摆手:“去里头照顾老爷吧。”连句客套话都是没有的。
苏颖这样不安调理出牌,柳姨娘一僵,她抬起头来看了苏颖一眼,见她脸色虽然苍白,可也不像是重病到卧床的地步。等瞧见苏颖手上包的纱布,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谢太太体恤。”
苏颖挑挑眉,这本来不是柳姨娘自个来求的吗,怎么到现在反而成了是她宽厚大量的体恤她了?
等柳姨娘进去,桂嬷嬷一脸不赞同的看向苏颖,“太太,这又是何必?”
苏颖也不知道桂嬷嬷到底把她和傅奕阳的对话听见去多少,反正她现在就是不爽再去行驶正妻的本分就是了,淡淡的说:“拦得了一时,又拦不了长久,随她去吧。”
正说着,翠竹跑过来说:“雯姐儿发热了。”
桂嬷嬷唬了一跳,“还愣着做什么,请大夫了没?”
“让孙嬷嬷先过去瞧瞧,有什么需要再过来回我。”如果不是这出,苏颖还真就把一件事给忘了,她现在没什么心情逗老鼠玩了,谁让她不爽,她可真的就去捏爆那人。
桂嬷嬷一脸担忧的看了苏颖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的,到嘴边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在心里头叹息一声,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苏颖见了就知道桂嬷嬷在揪心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叹了口气:“嬷嬷,你说我让柳氏养着雯玉,怎么样?”
桂嬷嬷吃了一惊:“太太,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到底庶女庶子的养在的嫡母跟前才是规矩。”
“规矩?”苏颖冷笑一声,规矩就是用来让人来打破的,她的思绪转圜了几圈,没头没脑的跟桂嬷嬷说了句,“劳烦嬷嬷盯着了,我还病着,操劳不得,就先去歇着了,等养足了精神才好去打蛇。”
又把薄荷叫来,薄荷伤的没有芦荟重,本来苏颖就许了她们俩去养着,头上还包着纱布呢,芦荟被赶去休息了,薄荷这妮子非得跑出来。
傅奕阳在里屋歇着,柳姨娘在跟前伺候,苏颖懒得过去,就领着薄荷到福禄俩娃屋子里。
福禄俩娃的屋子还是属于正房的,原本是早预备好东厢房的。
说是厢房,其实就是一处小院儿,一明两暗的格局,三间正房外加两间耳房,和苏颖的正房有月亮门可以穿行。这厢房早早就布置起来了,也换了玻璃窗。
等福禄俩娃生下来,苏颖也不忍心让他们每日由奶娘抱着在厢房与正房之间奔波受冻,又专门把正院的两间屋子隔出来打通给他们当起居室,等他们再大些,再搬到厢房来住。
反正正房房间多,前廊后厦,后面还有罩房,不算耳房就有十来间屋子,早些年住的是老侯爷和傅母。那会儿建设的金碧辉煌的,等到后来傅奕阳和苏颖成婚住进来后,渐渐才改的比较清雅一些。
这会儿还烧着地龙,屋子里暖融融的。苏颖歪在暖炕上,瞪了薄荷一眼:“乱跑什么,额头上的伤还想不想好了?”万一破相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薄荷捂了捂额头。说:“太太,你说奇怪不奇怪?昨日在云若寺,陈二姑娘来探望您时,看到您手上的伤,当时就给了我和芦荟一瓶药膏,说是祛疤消淤,不会留下痕迹的,可她明明连太太手上到底是怎么伤的都没搞清楚,就乱给了一瓶药。”
当时苏颖‘受惊过度’了。不过她是知道这件事的。那瓶药现在还在苏颖手里呢。
苏颖揭开瓶盖。立刻就有一股淡雅清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光是闻就让人觉得很舒服了,就光凭这样的气味。就会让人觉得这瓶子里的东西不是凡品。
苏颖心想,这大概就是陈宛秋用她空间里的东西做的吧。还真是舍得。
薄荷拧着眉道:“这也就罢了,今日她又派人送了些药膏来,连我和芦荟的份都有,我让孙嬷嬷看了看,孙嬷嬷说陈二姑娘给的是好东西,我往额头上抹了抹,也觉得清清爽爽的,应该不会留下疤的。可奴婢怎么觉得,陈二姑娘太……”
“太殷勤了,是吧?”苏颖接了她的话茬,薄荷猛点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颖见薄荷皱着眉头,笑了:“既然是好东西,人家给了那你和芦荟就用着吧,等哪日我回些礼就算谢谢她了。”
紫苏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进来,“太太,该喝药了。”
苏颖瞧着装着乌漆墨黑汤药的青花缠枝纹的瓷碗,嫌恶的皱皱眉,让紫苏把药碗放下,随意问:“外边怎么样了?”
紫苏斟酌了下,回道:“老爷还没醒,大夫开了药方,柳姨奶奶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去小厨房给老爷煎药了。至于雯姑娘那儿,孙嬷嬷去瞧了,许是风寒,自开春来,雯姑娘并非头回生病了,太太不用太担心了。”
薄荷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怕是瞧着太太历来宽厚,那原先不敢的事儿可就又干出来了,头前听着她那话,还把老爷的病怪到太太身上来了呢。”
“哦。”苏颖点点头,柳姨娘想亲力亲为的照顾傅奕阳就让她细无巨细的都去亲力亲为嘛,“她要做什么就不用拦着。”
又对欲言又止的薄荷说:“你也回去歇着吧。”
紫苏盯着药碗,苏颖噎了噎,在紫苏和薄荷两双眼睛下,只得好了小半碗,“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紫苏收拾了药碗,和薄荷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可见苏颖闭着眼睛,又只当是太太病了精神不济,退了出来,薄荷又叫了小丫头来在屏风外守着。
正屋就是另外一种风格了。
正院的丫头都得了吩咐,但凡柳姨娘开口要什么,就没有不应的,等柳姨娘亲自上阵照顾傅奕阳时,都纷纷劝了几句比如“这样的粗活还是奴婢来吧,姨娘怎好屈身做这样的事”,柳姨娘表示没关系后,她们就纷纷下线了,就自顾自的做起自己的事来了。
翠屏也跟着柳姨娘忙前忙后的,可就算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就是说不出来。正院的人也没有对她冷待甚至是鄙夷,就连去小厨房,也有丫环塞给她两个麻团。
麻团炸的金黄,上面还撒了一层白芝麻,隐隐还能瞧见里头拌的是豆沙馅,翠屏吞了吞口水,在人家跟前没好意思吃,等转了身找个没人的地方捏着一个就往嘴里送,等回到柳姨娘跟前就跟没事人似的。
柳姨娘心里没底,让翠屏去打听下苏颖在做什么,翠屏不好凑到柳姨娘多近,只稍微低着头压低声音说:“先前去厨房时,奴婢瞧着另一个炉子上熬着药,怕是太太吃的,由紫苏端着送到西边那屋去了。”
“既太太让姨娘你来照顾老爷,许是松了口也不定呢。”见柳姨娘不安,翠屏琢磨了这么一句出来给她听。
柳姨娘喃喃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柳姨娘理不清苏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就只能先顾好先前的,等老爷醒了。总不会将自己的苦劳都给抹杀了吧?
傅奕阳昏沉着被喂了药,就昏睡过去。
恍恍惚惚的就好像从外面回府,抬头时瞧见院子里的迎春花开的盛,就停下来看。正想着要不要折两枝给妻子。
就瞧见永平一脸哭丧的从那边奔过来,傅奕阳正想叫住他,让他去裁迎春花,可永平就直直的从他身边跑过去。傅奕阳心里不悦。正想开口去呵斥永平,就听永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音:“老爷,太太去了!”
傅奕阳心里惶然,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呢,这狗奴才竟然敢诅咒主子,实在是该打!
不等傅奕阳开口训斥,就见一穿着芙蓉色对襟褙子的女子袅袅的走过来,“还请老爷节哀,太太她的身子自打小产后就一直不好。如今才熬不过去了。妾其实也很悲痛。如今见着老爷。妾和大姑娘才算有了主心骨啊。”
魏氏!
傅奕阳只觉得那芙蓉色刺痛了眼,转身往正院去,连原先挂在院门外的玻璃灯都换成了白灯笼。院子里挂满了白绸,下人都穿着素缟麻衣。哭声遍野。
“太太,你睁睁眼,老爷回来了啊!”傅奕阳定睛一看,是桂嬷嬷,那岂不是跟自己生儿育女浓情蜜意的妻子真是去世了!
一瞬间傅奕阳只觉得这就是个噩梦,他的妻子活的还好好的!傅奕阳有些癫狂的想到屋子里看看,可怎么都迈不开脚,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面无悲色的带着穿着芙蓉色对襟褙子的魏氏到院子里来。
傅奕阳从梦中惊醒,只觉得针扎一般的疼痛,疼的眼睛都睁不开,手攥着被褥攥的紧紧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柳姨娘在床前守着,也没睡沉了,听到声音就醒了,见到傅奕阳这样还以为他是被魇着了,连忙到床前柔声道:“老爷?老爷,醒醒。”
这会子就有守夜的丫环进来点了灯,傅奕阳忍着疼睁开眼睛,入眼就瞧见柳姨娘身上穿的芙蓉色云纹妆花褙子,眼睛刺痛,嘴里就先一步呵斥:“没规矩的奴才!”
柳姨娘一下子懵了,傅奕阳撑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太太呢!”
一时竟是没人接话,傅奕阳只觉得入坠冰窖,为了自己梦见的事心惊,一时又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了,猛地一下子捶在床铺上,禁不住再问了一遍:“太太呢?”
“太太病了,怕扰着老爷养病,就在西屋歇下了。”白芷大着胆子回了一句。
“病了?”傅奕阳用手顶着太阳穴,借此来缓解还有余悸的疼痛感。
柳姨娘刚才被傅奕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