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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邵安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心想姜夫人可真是鬼迷心窍了,这样的事儿竟也能办得出来,现在可是好了,坏菜了吧。
邵安家的想想就觉得脑仁疼,抬头瞧了一眼玉钏哭肿的眼皮。以及都快要咬破的嘴唇,按捺下心里头的对姜夫人的不满,只问玉钏:“玉簪她……”若真是玉簪是在姜源屋子里没的,那可真是怎么都撇都撇不清了。
玉钏好似清楚邵安家的是个什么意思,冷冷一笑,讽刺道:“可是没脏了少爷的地界。”
邵安家的脸上一窒。只觉得被玉钏看的平白矮了下去。可不是呢,玉簪如今可是就那么没了,她这姿态倒像是在说“玉簪实在是不懂事,怎的就想不开了呢,就是想不开也不该连累了主子”。也难怪玉钏甩脸子给她了。
邵安家的想说什么,可这时候再说什么未免就是狡辩,叹了一声,正好里面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邵安家的心头一跳,顾不得再和玉钏打听了,只得转身进去了。
玉钏看着邵安家的狼狈的背影,冷冷的一笑。转过身来朝旁边吐了一口带着血沫子的唾沫。低下头来看了看原先藏在袖子里的,攥得紧紧的手,白嫩的手心已然被掐破了皮。
玉钏也不觉得疼。眼里闪过丝丝的阴霾。
姜夫人一脸惨白,摇摇欲坠,邵安家的赶紧过去把她搀扶住。
“大夫,你说的可当真?”姜夫人声音打着颤,这让邵安家的心里一突,伤的可是很严重?
老大夫叹了口气:“老朽行医多年。不敢妄言。只令公子被刺的地方实在是……往后怕是子嗣艰难。”
邵安家的眼皮猛地一跳,还来不及多想。姜夫人原本搭在她手腕上的手用力的攥紧。邵安家的可不敢呼痛,只得咬着牙。强撑着没呻/吟出声,心里却是乱如麻了。
大夫说子嗣艰难?难道是要姜家大房断子绝孙了?
邵安家的不敢再往下想了,姜夫人脸色异常的难看,但她这会子了还能绷得住,可不像是先前大夫没来时,她丝毫不顾及的口出污言秽语。
姜夫人冷冷的盯着老大夫,声音阴冷道:“大夫只管写了方子,诊金断断是不会少了的。只一条,还望大夫不要往外传。”
老大夫哪能不懂,床上躺着的病人分明是被人刺伤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还好死不死的伤到了男人的根本,这就更加的不光彩了,更何况伤的还是这府里的嫡子,那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老大夫旁的也不多说,只管开了方子,接了诊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姜府。
姜夫人原本还撑得住,等大夫一走,姜夫人一下子瘫坐到椅子上,咬着牙,语气狠戾的说:“源儿子嗣艰难之事,绝对不能让人,尤其是老爷知道!”
邵安家的被姜夫人阴森的语气唬的头皮发麻,又听姜夫人咬牙切齿的说:“我断然是不能给老爷把那个野种领回来认祖归宗的机会!”
邵安家的瞬间就明白了,原先姜存富这一脉只有姜源一个男丁,可那外室竟然也生有一子,先前姜夫人就不能容忍了,在想法子除去那对母子。
如今若是姜源往后子嗣艰难的事儿让姜存富知道了,那么势必姜源在姜家的地位就会下降,姜存富肯定是想把那健康的外室子认祖归宗。
姜夫人哪里能容忍,那就只能把姜源的病情瞒住了,瞒死了,能瞒多久就多久。在那之前,最该做的就是先把那外室子都除掉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邵安家的太了解姜夫人了,姜夫人心里想的就和邵安家的认为的差不离。
姜夫人原本就有这样的念头,还换了个比较和缓的法子来除去那外室母子,如今姜源出了这样的事,姜夫人可不想再多等几天,以免夜长梦多了。
这么想着,阴冷冷的看向邵安家的,邵安家的被她这样阴森的目光看的,身上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247章 灰头土脸
宝瓶急匆匆的赶回来,“太太,打听到了。”
“可是源儿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姜秦氏说道,宝瓶眼睛是掩饰不了的幸灾乐祸,笑着说:“可不是呢,这回儿源少爷可是捅了大篓子了。”
姜秦氏一听,让宝瓶赶紧说。
“说是源少爷意图勾搭玉簪,结果把人逼着抹了脖子,还把自个给弄伤了。”
“玉簪?”姜秦氏略一想,“可是大太太给开脸的那个?”
“可不就是她,这回源少爷可是闹大了。”
“闹大了又如何?我那侄儿可是大嫂的宝贝疙瘩,就那么一根独苗呢。”姜秦氏冷笑着说,可心里却打定主意,这家必须得分了。先不说大房一家子不把兄弟当兄弟,寻常的时候想不到他们二房,背黑锅的时候却头一个把祸事推到他们二房身上。
就是姜夫人这个性子,这段时间可是不断的作,得罪了勇武侯府不说,还险些把姜源给赔进去。
如今再看她那好侄子姜源,先前打死人那件事儿,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有心人可是清楚的很。加上先前外室的事儿,姜家的名声可就要臭了,如今要是姜源淫/辱自个父亲房中人的丑事传出去,到时候姜家还有名声可言吗。
她原本正打算给她儿子说门能够带契他前程的岳家,这种事一出来,别说门当户对了的人家,但凡是有点根基的人家,哪里会让自家的姑娘嫁到姜家来。
遂跟宝瓶说:“二老爷回来,我得好好跟他分说下分家的事。”
宝瓶想了想说道:“因着先前那外室的事儿。二老爷虽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到底心里不痛快。太太也别嫌奴婢多嘴,如今奴婢冷眼瞧着,大太太和源少爷行事越发没个章法,接连出事。可是把姜家搅合成一锅粥了。但不说如今源少爷惹出来的事,但就是大太太构陷勇武侯府和礼部尚书府的事儿,一旦闹出来,可实在是不好收拾的。但凡太太和老爷仔细分说了,老爷可是愿意分出去单过的。”
点点头,姜秦氏道:“可不正是。你说的这么一大烂摊子可还没能收拾起来呢。虽说不清楚那勇武侯和礼部尚书是个什么打算,可我想着他们会轻易放过作下这事的,我那好大嫂,无异于痴人说梦。”
说到这儿,姜秦氏不由得冷笑。“我冷眼看着,她倒是知道后怕了,只如今再不能叫他们把我们这一房给带累了。”
宝瓶端了杯茶给姜秦氏,先前那件事可实在是不好说,毕竟里头姜秦氏掺了一脚,被抓到的佟贵家的是她们这边的人。
想着,宝瓶只说:“先前听大太太下了死命令,这事儿定是要瞒着的。只大太太那边的下人可不都是和大太太一条心的。就是先前,大太太身边最是得用的邵安家的,恍惚是被大太太一通臭骂。骂的灰头土脸的呢。”
“这种见不人的丑事可不得要藏着掖着!”姜秦氏冷笑道,然后皱起眉头来,“那也是瞒不了多久,看看姜家的下人,尤其是大太太跟前的那几个不老实的,嘴里就是有茄子塞着。拴上笼头,稍微给几个大钱。灌上几盅黄汤,祖宗也给倒出来了。”
宝瓶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说着就欲言又止。毕竟姜秦氏说是要分家,可这家到底还没分呢,到时候姜源的名声彻底坏了,整个姜家都得跟着倒霉,尽管如今姜家的名声也不大好了。
姜秦氏何尝不知道,“可得想着要大伯答应咱们分出去呢,对了,那对母子呢?叫着大伯答应和我们分家,连着那对母子一块儿挪走。”
“这,这行得通吗?”宝瓶犹豫了下说。
姜秦氏撇撇嘴,道:“那个外室倒是有些个手段的,不然也不会笼络住大老爷好几年,甚至连儿子都生了。如今你瞧着,就是那对母子闯到门口,给姜家添了不少麻烦,可那对母子可是半点事儿都无,叫我那好大嫂抓耳挠腮的,就是碰不着。没想到大老爷都到了这把年纪,反而是玩起这套毛头小子才会来的把戏来了。”
宝瓶哑然以对。
“你方才说源儿被弄伤了?”姜秦氏随口问道。
“正是呢,请了大夫来,只知道是被玉簪拿簪子划伤了,旁的倒是不清楚了。”为此,宝瓶在心里幸灾乐祸,姜源在姜家可就是一害,仗着姜夫人的宠爱横行霸道惯了,如今终是碰到铁板了吧!
姜秦氏一琢磨道:“我那好大嫂肯定是把源儿做的丑事瞒下来的,若是叫大老爷知道了,怕是大嫂也无暇多顾忌二房的事了。”
这边姜秦氏一心谋划着想分出姜家单过,那边姜夫人可实在是气坏了,险些是要冲出去给玉簪鞭尸了。
眼皮红肿的玉钏被邵安家的拦到外头,她这副模样要是让姜夫人看到,无异于自找苦吃。
邵安家的假装没看到玉钏的冷眼,只管和她说:“叫底下人不要乱说,不管如何说,这件事到底不光彩。玉簪都那样了,你可不想她还得个不光彩的名声罢。”
玉钏咬着嘴唇不说话,邵安家的在心里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所以说,勇武侯府那边还没有正式朝姜夫人‘开火’,姜夫人这里就已然是内部消耗火力了,更何况还有个极尽所能要拖她后腿的姜二太太,姜夫人可谓是独木难支,进退维谷。
关键的是,姜夫人这次的所作所为,姜存富是丁点不知情的。
姜存富虽然是从喝醉酒就大嘴巴的敬国公世子嘴里得知了,傅奕阳的风、流、韵、事,但姜存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打算在两家都‘化干戈为玉帛’了,就立马做点什么让关系恶化。
——不像是姜夫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而且狗肚子里藏不了二两香油。刚知道点什么,就说做就做,不管后果如何。
但这些都不妨碍姜存富背地里暗搓搓的腹诽傅奕阳真不是一般的假正经,光看外表还真是看不出来。
有了这样的想法。姜存富如今看傅侯爷时,总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甚至私下里还想要不送他两个女人,以来示好呢。
却不知道就在他暗地里有这种暗搓搓的想法时,傅奕阳私下里还想朝他投去个鄙视的目光呢。后院着火了不说,外面朝堂上的火都快要烧到他的尾巴了。他毫无察觉不说,竟然还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实在是让傅侯爷无话可说。
傅奕阳倒不是没觉察到姜存富对上他时那怪异的目光,随即傅侯爷想到了原因,冷笑一声。他可不屑于辩解,尤其还是向姜存富这个糊涂虫。
对待姜存富这个看不上眼的,傅侯爷采取了他一贯的无视态度,那理所当然的冷峻模样,可把姜存富噎得不轻。
等傅奕阳转身离开后,姜存富脸色铁青的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眼看到敬国公世子,险些把自己给呛死。
敬国公世子目光沉沉的看向傅奕阳的背影。转头对咳嗽了半天,顺过气来的姜存富说:“可是知道最近有关陈家秀女的传言?”
姜存富虽然不喜敬国公世子的像是对待下人一样的语气,但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再说现在他还是有求于敬国公世子,只扯了扯脸皮,道:“世子爷说的可是最近的说她是仙女下凡的一条,这哪里会没听说,就是家里头的下人都能掰扯出一两句来。”
敬国公世子听了,眼里闪过一丝戾色。“那和我说说,你是个什么看法?”
姜存富诧异的看了敬国公世子一眼。没听说他也对陈家那个在这段时间出尽风头的秀女感兴趣啊,难不成就像是传言的那般。那个秀女貌比天仙,倾国倾城,都能叫敬国公世子魂不守舍了?
姜存富不可避免的往这方面想,敬国公世子好似也没指望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