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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跟你说的,岭南王侄女跟着进宫了?”
“是,担心赵姑娘在边缘之地迁延日久,礼数上多有差池,臣妻在家中特命教习礼数的嬷嬷教导礼数多日,若无妨碍应该一同进宫了。”曾献羽很自然地说道。
“她管的事儿倒是不少。”皇帝意在言外,仿佛无限感慨。他也好,宜王也好,跟沈菱凤全都是一处长大的,就因为宜王是嫡长子,凡是都比人好,毫无意外立为皇太子。沈菱凤,更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被当做是皇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必然入住中宫的人选。就连就连他都这么认为,沈菱凤太出挑,出挑到让人妒忌即将登上皇位的人。
曾献羽是不是知道沈菱凤的传说,都看不出来。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多的故事,好像沈菱凤不喜欢跟任何人谈论她的夫婿,也不大和宫中后妃还有命妇们闲谈,偶尔出门都只是因为府中庄园的事情。唯一来往频繁的人,居然是他的华妃。
远处一晃而过的人影,让曾献羽愣怔了一下。是沈菱凤,隔得这么远还是能够第一眼认出她。那天匆匆离开,一句话都没说。很明显的觉得沈菱凤跟以前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却说不上来。如果他们能够跟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是不是更好一些?
看清楚沈菱凤的喜怒哀乐,而且是属于他的,期望这一天不会来得太晚。
皇帝的目光同样被人所吸引,是跟在沈菱凤身后的赵敏,这身不算礼服的衣饰很不赖,看得出来是沈菱凤的手笔,这一点皇帝很是认同,沈菱凤的眼光从来就没错过。
命妇聚集在一处,嘁嘁喳喳说个不停。不加入进去,好像很不得体。加入进去才知道,更加不得体,总是跟他们说不到一处,她们说的事情无非是天气不错,礼服不错,打扮也不错。
“恭请皇后圣安。”入宫后需要觐见的人就是皇后,带着赵敏到了皇后中宫,赵敏心中很不情愿,尤其是跟皇后行礼的时候,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有天必然会得到这个位子,就好像是小说里的女主,所有的一切都是给她所设。
“身子全好了?皇上多少日子都在念叨着你病了,我也是心里着急,想去看看你,只是去了你又忙乱个不堪,只好心里想着,不好给你去找麻烦。”皇后显得比她拘谨很多,说话的语气很僵硬,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赵敏直觉很准,她看出皇后根本就不如沈菱凤来得坦然,当然,她也第一感觉认为是皇后迫于她的气场,所以说话都变了样子。
“有劳皇后挂记着,要是不好,并不敢进宫谒见皇后。”沈菱凤礼数周到而落落大方:“这是岭南王府的郡主,赵敏赵姑娘一直都在鄙府住着,房舍简陋,礼数不周,只能是委屈了郡主。”
“哦,她就是传闻中赫赫有名的岭南王郡主?”皇后的目光随之落在赵敏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应该是个人物的。
“是。”沈菱凤笑笑,一切都在不言中。不是传闻中,而是皇帝口中提到的,皇后大概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设身处地想想,还真是。这话怎么说,当一个男人总在女人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难堪多余感慨才是真的。
“时候还早,你也知道这里头规矩礼数多得很,大概宜王跟王妃两人也是头疼得紧。”皇后唯一见过这位宜王一次,民间的称呼,她是弟媳妇。弟弟反而在在哥哥前头成婚生子,民间或许不会发生这些事。
“是,规矩礼数都多。”沈菱凤语气如常,不舒服让所有看到就有用了?何况自己还有一辈子要过,就这样不舒服,会有用吗?“难为皇后操心,日后王爷王妃必然是感激不尽。”
“论起来,我可要称一声大哥大嫂,谁敢说操心。”皇后的眼睛没看赵敏,偶尔瞥一眼迅速离开,更让赵敏笃定,皇后对自己满是敬畏,要不怎么会这么小心翼翼。
“你刚好,可不能累着。外头那么些人,你反而不能好生歇着,索性到御花园走走,料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过来。”皇后看到澜惠,笑笑:“还好有你身边的人跟着,要不我还真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歇着,就担心你身子受不住。”
“多承皇后关心。”她喜欢跟命妇们一起胡乱应酬也不是第一天,离得远些少些麻烦。
第二卷 相对 第十七章 相会
带着锦弗到御花园闲闲走着,远离那些人,还没有人跟着。就连赵敏都没有跟过来,想想皇后肯定要跟她敲打一番,说不定就说皇后也不待见她,也是有可能的。
“凤儿?”很遥远的声音,语气带着莫名亲密。沈菱凤怀疑听错了,澜惠一脸茫然看着她,她也听见了。
“小姐听见了么?”澜惠揉揉耳朵,绝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任何人学不来。
沈菱凤整束大带,礼服总是这么大。抬起头,潇潇竹林边恍惚看到一个影子,没穿王袍,没戴金冠,很随意地一件云白长袍。
他是前面大婚的主角,怎么会在这里?沈菱凤扶着澜惠,微微阵阵袭来,连带着她的衣裙还有他的衣摆,都在风中乱摆。
“怎么了?”宜王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多久不见,就不认得了?”
“臣妾恭请宜王圣安。”沈菱凤跪下行礼,被他一把拦住:“凤儿,瘦多了。穆云跟我说,你瘦得不成样子,我不信。我今儿见了你,信了。”
“公子,哦,不,王爷。”澜惠跟在后面行礼:“给王爷请安。”
“诶,这回改好了,说话不结巴了。”宜王看着她:“我跟凤儿说会儿话。”
“是。”澜惠看了眼沈菱凤,答应着离开好远。
“王爷好?”沈菱凤跟他之间隔着有半个人:“许久不见王爷,王爷倒是比先时健旺多了。”
“我多大年纪,就健旺多了?”宜王微笑着:“总是王爷王爷的,就不能换个话说?以前可不是这么叫的。凤哥儿,是不是?”
沈菱凤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亮,亮哥。”
“好好的,怎么跟澜惠一样结巴起来?”宜王笑着扶住她的手:“我没成亲,没哄你。就是今儿这位王妃我都不知道是谁。”
“那你来做什么?”沈菱凤不相信他会说这话,没人能掌握他,一向都是。
“穆云说你笃定我成亲了,我要当面跟你说清楚。进京以后我才知道,进来了就是钻进了连环套,出不去了。”宜王言笑自若,好像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若是我跟你许久不见,一旦见了就是生离死别。还让你别管我,记得吗?”
“你没说过。”沈菱凤矢口否认,他说过那么多,这种话最不得当真。
“那我刚说过了,看你过得不好,我不放心。过得好了,我又会想若是我,能让你这样才好。偏生不是我。”第一次跟她离得这么远,泾渭分明。她嫁了人,却飘逸多了。
昨天在皇宫里,帝后两人陪着一起吃饭,这个面子大了。忽然想到,若是那时候他们都能沉住气,皇后是她,自己该是穿黄袍的那个。应该两个人都是黄袍,就跟坐在那边的两个人一样。又想到,自己会有佳丽三千,她必然也是不高兴的。耷拉着一张脸不理人,谁都要怵上她三分,恐怕自己还真没那个胆子。
吃饭的人突然笑起来,皇帝看着自己若有所思。那个人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不隔母心却隔得远。只有她,他跟她不设防。什么话都好说也能说,她才会那么认真为自己想,想到最后两人就成了镜花水月。
沈菱凤笑起来,忘了用手帕捂着嘴,一如当初无拘无束的样子:“如今说了,有人吃味。没见面的王妃,会说我跟王爷说话没规矩,怎么说起这种话了。”
“我以为是曾献羽。”宜王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没了那条河:“前次他去边塞,我第一次见到他。公事公办,话不多。对于打仗带兵,他是个好的。”
“亮哥。”沈菱凤眼角有点发潮,他的性子她清楚得很,说这些话是在宽她的心,让她安心:“你不该来。”
“我不来,怎么见你?不是还有个宜王妃等着我的?人家好好的姑娘家,给了我,有点委屈。”修长的拇指给她擦拭着眼角:“我最担心委屈了你,偏偏就是我委屈了你。嫁了人,就别念着我了,我该要如今这个结果。所以我自己庆幸,没让你许了我。太傅做得对,他不放心我是对的。要不,你怎么处?你跟曾献羽一处,他不会委屈你。只要他待你好,我就安心了。”
“别说了。”沈菱凤鼻翼间窸窣作响,嘴唇微微抖动着。
宜王捧起她的脸:“凤儿,是我不好。我不该伤你的心,一次又一次。你说我怎么都行,唯一的,我没哄你。穆云说的是真的,你让他打听的事情我也知道。你要堤防点,就是那个岭南王的侄女儿,是假的。“
“我知道了。”沈菱凤背过脸,不看他的眼睛。
“这个女人是打哪儿来的?幽州人,出现在军营里难道没人生疑?”宜王正色道:“皇帝对这种事极在意,边疆大战在即,来路不明的女人出在军营里。益发要小心谨慎,若是出来个什么细作,恐怕曾献羽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株连九族,也不错。”沈菱凤笑起来:“我要是被株连了,你会救我?”
“不会。”宜王摇头:“我带你走,不救你。”
“到那时再带我走,以前做什么去了?”再把脸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个人:“君未成名我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亮哥,别自欺欺人了。若是真有那一天,是我的命,我认了。”
曾献羽跟皇帝到了内廷最外一道门,外臣不得擅入内宫。不远处就是御花园,皇后笑说沈菱凤在御花园散步,他不意外在御花园外看到澜惠,她走到哪里,澜惠跟锦弗必然会跟到哪里,却意外看到沈菱凤跟另外一个男人在里面。没看错,是宜王。
难怪皇帝每次说话只要提到他们,总是一副意在言外,讳莫如深的样子。此时一看才知道,沈菱凤一身命妇的礼服,而宜王居然没穿王爷的服色,两人就那么随意说话。沈菱凤眉目间的灵动是他没见过的,书上说女人顾盼神飞,就是这样子。
第二卷 相对 第十八章 三个人
宜王不经意地一扭头,看到曾献羽。有些意外,一转念却知道这是一场局,跟自己经历的事情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一环套一环,把他牢牢套在里面,挣脱不得。原来沈菱凤也被套进去,他们两个都在里面,是不是会越陷越深?
真是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让沈菱凤也陷进去。宁可跟他一起深陷泥沼的人是,是今天这场大婚即将登场的王妃,也不要让沈菱凤进去。她是无辜的,到任何时候都无辜。
“曾献羽来了,在外面。”第三个人都听不见他在说话,嘴唇微张,只有沈菱凤能听见。
“他?!”沈菱凤脑子转得极快,赵敏没来,皇帝没来,来的是曾献羽,这是事前就安排好的,只想让自己跟亮哥一起被人撞个正着。
“凤儿,以后夜间的时候少出去,最好不要再出去。”只有他才能这么劝她,也只有他才知道她夜里出去,不论初衷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他只要她好好的,至于还会发生什么,能够替她遮挡一日就是一日。
沈菱凤顺顺腰间的流苏,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其实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常想着,要是有一日见了,一定会有说不完的话,跟他说很多很多,真见了面才知道除了场面上的话,其余的,一句都没有。
“他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