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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了?”霍破城这话好像在问所有人,却独独瞧着洛薰,显然在等待她的回答。
洛薰只好硬着头皮说,“婢女想将军一定是认为昨晚偷袭的人来自侯府了。”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外来之人,偷袭了将军后再从侯府逃走,显然多此一举,而且会增加被擒的风险;而如果这人本就是侯府的人就说得通,他偷了那门的钥匙,是因为那是他不被人察觉而进入将军府的唯一路径,而他从那里逃走,也是因为他不得不回到侯府。”
“说得好。”
“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啊,”洛薰试图挽回些形势,“婢女觉得,如果外来的贼人想要嫁祸侯府的人,也是可能采用这种方法的。”
“那你觉得侯府中有谁会被嫁祸呢?”
“回将军,这个……婢女实在不知。”
“你已经知道的很多了。”霍破城轻轻地声音说,听得洛薰心头一颤,“不过你们大概不知道,”霍破城话锋一转,“昨晚偷袭的人,被我打伤了,忙着逃回侯府,却丢下了那颗佛珠,居然恰好被你捡到了。”
“将军即出了手,那人肯定已经死了。”洛薰急忙说。
“死,岂非太便宜他了。”霍破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擅闯将军府者,必五马分尸!”洛薰一颤,“所以,我怎么能就凭一枚小小的佛珠就取了他的性命。”说着,霍破城张开手,握在他手心的玛瑙佛珠竟已经成了一堆红色的粉末,风一吹,飘扬而去。
洛薰的小脸有些白了。
霍破城退后了几步,刚才发号事令的男子上前站到了霍破城的位置,高声说,“都给我听好了!左边的留在原地,右边的跟我走。”说完率先朝东边的院子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又要做什么,但右边的侍从队伍还是乖乖地跟着男子去了东边的院子,很快,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了一列惊慌的侍女和仍旧站在中心同样不知所措的洛薰。
洛薰偷瞟着霍破城那张冰雕一样的脸,怎样都看不出一点端倪。
这是要分开调查吗?还是……
正想着,一个青色的人影挡住了洛薰的视线。
洛薰定睛一看,是一位青衣的女子,峨眉下一双凤眼正冷冷地瞧着她,竟似怀着莫大的敌意。
洛薰不知又招惹了谁,赶紧低下头,定定地瞧着青衣女子的罗裙。
青色的罗裙在她面前又站了好一会才走开了,洛薰偷眼瞟过去,发现那位英气十足的女子手中竟握着一把铁剑。
将军府怎么会有佩剑的女子?
“你们跟我走。”青衣女子一声令下,侍女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再没有人押着洛薰,她愣了愣,随即悄悄加入了侍女的队伍,排在最后面。
出正院时,洛薰回头看了一眼,见霍破城仍旧站立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惟有风过处,白衣飘摇傲世。
侍女的队伍跟着青衣女子进了西面的院落。
青衣女子让洛薰她们站成了几排,整齐之势颇像在校场练兵的样子。
“听好了,”青衣女子说,“把左肩的衣服都褪下来。”
侍女们顿时一片惊呼之声。
“吵什么!”青衣女子峨眉一挑,呛啷将铁剑拔出了一半,惊呼之声立刻弱了下去。“现在侯府里出了内奸,只不过要你们验伤找出内奸而已,又不是让你们去战场杀敌,有什么好惊慌的!再者说,除去内患,这也是为了日后两府的安全,哪个不肯验的,就是心中有鬼,可别怪我不客气!”
原来是要验伤,洛薰终于明白了。
霍破城显然是知道他昨夜那一击的力道的,虽不至致人于死地,却足够留下严重的青瘀,而这些青瘀又绝不可能在短期内消除,所以霍破城才没有在昨夜紧接着展开搜索。
殊不知,这样一来,正给了洛薰难得的疗伤机会。
洛薰这下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青衣女子是绝对什么都验不出来的。她的瘀青清晨出空间的时候已经很浅了,现在过了这些时候,想来早就看不出了。
碍于青衣女子的威慑,侍女们虽不情愿,还是一个个将衣服褪去了左肩。
青衣女子逐一看过来。
洛薰是最后一个,待青衣女子走近才轻轻把衣襟扯开,露出了左肩一片白玉般凝华的肌肤。
洛薰迎向青衣女子的目光,急于让她看到自己的坦荡,也好早点结束这场无谓的验伤。
没想到青衣女子看了她一眼,脸色突然一变,出手朝她的左肩猛击下来。
第5章 遇险
这一击来得突兀又突然,洛薰没法躲,也根本躲不开,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
众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几个回过头来,被青衣女子狠狠一瞥又吓得转回头去。
“侯府那么大,侍从众多,怎么偏偏你在早晨去了大门那,还如此凑巧地捡到了佛珠。你真以为所有人都信了你的谎话吗!”青衣女子说着手上加力,洛薰只觉得左肩靠近锁骨的地方钻心的痛,冷汗直冒,却又被青衣女子拿住了动弹不得。
“看你跟将军巧言令色,就知道你有多能言诡辩,你知道到自己的身份吗!一个雍华楼来的小妾的丫头,竟然也敢跟将军说话!”青衣女子恶狠狠地看着洛薰。
“来人,给我把她绑了,然后去禀告将军,就说内奸已经找到了。”青衣女子终于放开了洛薰,洛薰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是!武姑娘!”几个粗使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呼啦上前把洛薰给捆了。
洛薰只觉得又痛又闷又气,低头一看,左肩上本来好了的地方竟又现出了瘀伤,虽然面积比昨夜小了许多,但眼看着就扩散开去,而且瘀伤的中心,同样有个凹陷,俨然佛珠击中所至的一样。
怎么可能!
洛薰迷迷糊糊地举目四顾,就见青衣女子唇边一抹冷笑,幽幽地收了一颗红色的佛珠进怀里,洛薰看得清楚,那东西跟被霍破城碾成粉的那颗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几个还没掩拢衣襟的侍女惊叫一声。
“吵什么!”青衣女子峨眉紧蹙,冷冷地巡视了一遍院中的侍女,“没你们的事了,都跟着霍总管回侯府去吧,快走!”
众侍女早就宛若惊弓之鸟,这下得了大赦令,争先恐后地涌出院门,险些将院门口的男子撞倒了。
“一帮缺少规矩的乌合之众,真不知道霍良平时是怎么管教这帮人的!”抓了洛薰的男子气鼓鼓地走进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一眼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洛薰,赶紧回过头去。
“这就是昨夜偷袭我大哥的人!说起来还要多亏了你,在候府大门边将她拿了个正着。”青衣女子说。
“武月姑娘,这……不太可能吧,”男子面露迟疑之色,“将军说昨夜那人步伐甚是轻灵,而且胆量过人,所以才敢夜闯将军府又能负伤而逃,但这个确是个女子啊。”
“女子怎么了!”武月显然对这话颇为反感,“女子就不能是内贼了?我也是女子,但上场杀敌,我不见得比你霍青统领差。”
“这!”霍青无端被抢白,又不好发作,忍了忍又说,“武姑娘请想,如果这人真是贼人,昨夜即能从将军手下逃了,此时又怎会留在这里轻易地被姑娘捉了?只怕早就躲起来了。”
“霍统领!”武月恼了,“这人可是你最先捉到的,怎么这一会就转了风头,护起这丫头来了!你可不要被她娇弱的样子给骗了,谁知道她是不是什么敌国的奸细妖女!”
“武姑娘……”
“好了,我不跟你啰嗦了,我急着去见大哥。”武月不耐烦地打断霍青,“内贼拿到了,最好快点就地正法,以绝后患!”说着狠狠地瞪了洛薰一眼,倒似恨不得将她亲手掐死一般。
两人的对话,洛薰听了个一点不漏,却猜不出这个武月到底是什么来历。听意思好像是霍破城的妹妹,但韩无涯怎么从未提及霍家还有个女儿,而且,自己并未招惹她,武月为什么拿佛珠暗算自己,好像一定要将她至于死地似的。
洛薰突然之间觉得心好乱,想起霍破城说起五马分尸时的神情,只觉得手脚冰凉。
莫不是自己真要死在大秦了!
“大哥!”
“将军!”
忽然,院中的气氛好像突然间凝住了,武月和霍青都朝着院门奔去,几个押着洛薰的婆子也慌忙跪下施礼。
洛薰慢慢转回身来,衣襟散乱,脸色发白,眼圈有些发红,看到霍破城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门口,一袭白衫,宁静致远。
“大哥,这女子肩头的伤跟大哥所说的一般无二,一定是内贼无疑。”武月抢先说。
“是吗。”霍破城走进来,看了狼狈不堪的洛薰一眼,只说了两个字,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缓缓落到她的左肩。
“大哥,内贼即已找到,不如就地……”武月寸步不离地跟在霍破城后面。
“这人不是昨夜的那人,放了吧。”不待武月说完,霍破城淡淡地打断她。
“什么!”
不只是武月,洛薰也吃惊不小,猛地抬起头,又喜又惊,眼中噙了半天的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了眼眶。
“大哥为什么说这人不是内贼!这人明明就是被佛珠所伤,我刚才比对过,绝无差错。”武月不服气地说。
霍破城转过身去,并不看着武月,“你说的没错,这人的确是被佛珠所伤。”
“那大哥还……”
“只不过,这伤是新的。”霍破城说完,武月猛地咬住了唇。
霍破城瞟了她一眼,接着说,“看这人的瘀青之势,受伤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光景,青瘀还在扩散之初,以青色为主,而那个被我伤了的,伤势过了一夜,此时应以紫色为主。况且,我伤的人我知道,虽没有取他性命,但也觉不会如此之轻。”
“可这人既然也为佛珠所伤,想必也跟昨夜的事脱不了干系,况且大哥的佛珠是稀少之物,能接触到的人少之又少。”武月并不轻易放弃。
“这一点你说得没错。”霍破城眸光微敛,转头看着武月,“那颗佛珠我只取出了三颗,一颗碎了,两颗给了府中人验伤。”
霍破城没有再说下去,言不必多,点到即可,他知道武月已经懂了。
洛薰也懂了。
除了那颗碎掉的,仅有的两颗佛珠,一颗在霍青手里,一颗在武月手里。霍青负责男仆的验伤,武月负责侍女,而自己的伤又是新的,谁在背后捣鬼不言而喻。
“松了她吧,换身衣裳,梳洗一下,再送她回去。”霍破城发了话,众人不敢怠慢,急忙给洛薰松了绑,这次,武月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站在霍破城和洛薰中间,咬着唇抚剑不语。
洛薰由一个绿裙的侍女扶着离开了西院,临走前走到霍破城面前欠身一礼,“多谢将军。”
霍破城没说话。
洛薰也没指望他说话,知道他即便救了自己,也只是出于抓住真正内奸的初衷,与她这个人毫不相干。正如武月刚才所说,她洛薰只是一个雍华楼出来的舞姬的丫头,她的命在这座府中连一个普通侍女的都不如。
洛薰拖着虚弱的步子朝院外走去,离开大秦的决心从未如此坚决。如果这个决心在昨夜那月下一瞥后曾有片刻的犹豫,那现在,洛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身后,两道目光一直尾随着洛薰,如芒在背,不用回头,洛薰知道那是武月。
洛薰被带到了将军府中侍女居住的院落。
绿裙女子将她在自己的屋里安顿了,又去给她打了井水,帮她擦试脸上、肩头的污迹。
收拾好了,绿裙女子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