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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鸣一阵冷笑,这说是给国库填仓,恐怕油水都得先让他户部尚书张大人给挥得累了才想到国家吧。每年,他户部尚书从祝子鸣这儿捞的油水,够养全蜀都城的百姓了,“还说什么?”
“张大人还说,今儿少爷不在,明儿还来。”
“他是来捞好处的,提醒咱们该给他年供了。”
官场商场的阴阴暗暗,他祝子鸣是看得厌倦了。
好累!
“明儿来,你依旧跟他说我不在。”那些粮食与银两,不能再如从前为了打点儿浪费在这些国家的蛀虫身上了。祝子鸣狠了狠心,“他若来真的,你们直接开门见山,就说我祝子鸣这儿捞不到油水。”
“可是少爷……”
祝子鸣挥一挥手,“就这么定,暗地里把我交给你们的事给办好了。”
无声,胜有声。落花流水同时感应到一阵从空气里传来的波动,耳朵一动,齐齐地朝着同一方向望去——是她们训练有家的信鸽。
那是落花流水专门训练的鸽子,飞行的时候只展翅,却无声,“是死神一号送来的信。”一看信的标记,落花就一眼认出。
祝子鸣轻轻一笑,“死神一号有名字了,以后可以改口。”
落花流水俩人同时皱眉,“我们的死神勇士都没有名字,一一编号的。”这是规矩,不能更改。一个组织,就得有纪律,那纪律一定,只要没损失,就像烙印一样,一烙下去,就永恒不变了,哪怕是死,也得遵守。
祝子鸣不再如从前,说一不二,微笑着说:“君歌给他起了名儿,叫晓春,像蒲公英一样,过一山,翻一障。心儿撒出希望。且留步,花开处处,轻剪晓春模样。”
落花流水欲言又止,心里自知她们家少爷对这来路不明的君歌是着了迷,不好说什么,作了罢。再说,一听这名儿,似乎很入耳,且意味深长,“名字是好听。”后面那句话,吞进肚子里,不再提起。
流水展开信,一看,眉头一皱,“少爷,你看……”
祝子鸣接过信,摊在手里一看,愁闷顿时露上眉头。
(2840字)
第十四章(5)
君歌,你怎如此固执,如此倔强呢?
祝子鸣手里捏着信,渐渐的将其揉成一团。那心,也顿时像这一团纸一样,褶皱万千,“速调死神二组,死神三组增援死神一组。”
落花没有立即领命,而是欲言又止地盯着祝子鸣。
祝子鸣看着落花的眼神,质疑说:“怎么,有问题吗?”
“少爷,九少夫人指不定好好的。”
她一个柔弱女子,能怎样好好的,不会武功,若是在回蜀都城的路上遇上一流氓了或者土匪什么的,她就完了。这年生,没有天灾,人们却买不到粮食吃,这山上的山寨肯定会不顾人命地抢劫。
遇上抢劫的倒好,抢了君歌身上的一袋银子还会放人。若是遇上劫色的登徒子,那怎么办?
祝子鸣想也不敢想,“立即附命,一刻也不得耽搁。”
君歌说过,若是他要把她从祝家赶走,就抬着她的尸体离开。她说到做到,她一定是往蜀都城赶,回来见他了。
这女子,怎如此痴?
祝子鸣心中既是痛,亦是欣慰。可,更多的是担忧,“再增添一组,把四组一块儿派去。”
落花不再顾忌了,直接说:“少爷,死神一到五组都有紧急任务在身,若是抽出去寻找九少夫人,就误了大事了。说不定,九少夫人另有打算,不再回来蜀都城了呢?”
哪怕是另有打算,他也要把她找到。可,他了解君歌,她一定是在往蜀都城赶回来的路上,“留下死神五组去完成其他任务,其余人全部往丰城赶去。”
落花流水心虽不悦,却保持着清醒,“少爷……”
一阵沉默后,落花流水只好无奈地离去,即刻附命。这个组织里,就是如此,不管任务是对是错,都得及时领命,及时附命,半刻不得耽搁。
以往,领头人物祝子鸣都是一个头脑清晰,聪明绝顶,办事万无一失的绝好首领。所以,他们执行的每一项任务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如今,一旦这下命令的人失去理智,其损失数不胜数。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错误的也要执行。谁叫这是纪律呢?
落花流水走后,祝子鸣匆匆着脚步,抱着那只白鸽赶回书房,赶紧去给晓春回信,那心头,急得已经不能顾着担忧,完完全全地每分每秒都在想着法子,怎样才能万无一失地找到君歌。
再怎样担忧着急,他那头脑都是清晰的,只要有好的搜救办法,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君歌找寻归来。
入夜不久,君歌就醒了。
她感觉扑面的热气飘在她的脸前,还伴着浓浓的香甜味,一睁开眼,就看见老妇人微笑地盯着她,再往四周一看,店里的小二与掌柜都在。
君歌微笑,“老人家,谢谢你……”
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瞧这姑娘多懂,醒了就好。”她扶着君歌从床上坐起身。
君歌俯身一看,自个儿的留仙裙换成了一身粗布做的红裙子。
老妇人赶紧解释道:“姑娘,老妇我见你一身湿淋淋的,就把衣服给你换下了。委屈你了,穿这衣服。”
店小二赶紧插嘴说:“姑娘,这可是我二婶的嫁衣,她都小心翼翼地保存了几十年了。瞧你穿在身上好漂亮。”
君歌知道,这红裙子确实漂亮,笑意盈盈的,“谢谢老人家。”除此,她不知该找什么话来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加之身体的不适,喉咙干渴,让她说话有些困难。可她那满眼真诚的目光足以表达她那感激之情。
掌柜的站在一旁,“红梅,你别只顾着说,快给姑娘把这碗姜汤喝了。二娃去找个大夫来,姑娘这病可不能拖,退不了烧会烧坏身子的。”
“是,是,是,姑娘快把姜汤喝了,去去寒,淋了那么多生雨可不好。来,赶快喝了。”
君歌赶紧伸出手,迎上老妇人手中的姜汤,“老人家,我自己来,我自己能喝,谢谢,谢谢!”说着,就是热泪盈盈的。
这是赶上这时代,人们的本质都是淳朴的。若是换作以前生存的那个时空,一个老人倒在大街上了,还没人敢把他扶起来,怕是骗局,怕祸事从天而降。
“姑娘哭啥,赶快喝。”
大夫来的时候给君歌开了一些药,说是休息几日就可退烧。
可是,几日对君歌来说,太漫长了。若是晓春一路回头找不着她,一定会发现端倪,说不准又倒回头找,正巧把她给找着了。那样,不得乖乖地跟着他去江南吗?
君歌服下了老妇人为她煎的药,躺在高床上,寻思着明儿一早就向这俩老人家辞行。今晚好生休息一下,明儿一定有精神赶路的。她得绕个圈子,多走些路程往回赶,怕是一路直走正准碰上晓春。
老妇人敲了敲门,待君歌应声后,捧着衣物进了来,“姑娘,看你灯亮着,就顺路把衣服给你拿来。今儿天晴了,太阳好大,下午洗的衣服这会儿就干了。姑娘明天就可以换上自己的衣服了。”
君歌正要从床上起身,被老妇人给烂了下来,见她手里捧着的那席留仙裙叠得整整齐齐,洗过之后,颜色更净了,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她一回想昨儿那一身,湿淋淋的,沾满了黄泥巴,看起来简直就像一条丧家之犬。现在老人家把她安顿在此,又是请大夫,又是洗衣服,又是亲自煎药,让君歌心里暖暖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是在祝家,也感受不到的关怀。这样的关怀,也只有亲身的父母才给得了。
她是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亲情了?
君歌眨眨眼,不想让老妇人看见她眼里泛起的泪光,“我没事,可以下床活动的,老人节别担心。”
老妇人放下衣服,坐在床沿边,“躺着,我同姑娘说说话就走。”
君歌躺下,不动,两眼亲切地注视着老妇人,“老人家你请说。”
只见老妇人从袖口里摸出一小布袋,递到君歌手上,“姑娘,这是你的银子。病好了,还得赶路,身上带着钱财可要小心。”
君歌接着银子,赶紧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老人家,这两天麻烦你了,这是给你的住店钱。明儿一早,我还得赶路,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她在心里记下了,这俩老的大恩大德。这是她在这个时空,头一回感激别人,那种想要报答的心,迫切着,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这恩德却是被她深深地记在心里,恐怕再重生一回也能铭记。
“姑娘为何明儿一早就要走,你的身子还没好。大夫不是说了,需要休息几日吗?”
君歌无奈,“老人家,我是逼不得已的,明儿再不走,怕是走不掉了。我也不想拖累你们。这两锭银子无论如何都要收下,算是我孝敬你的,别再推迟了。”
老妇人将银子拿在手里,重新装回君歌的布袋子里,“姑娘,你赶路要盘缠,别跟我老妇人计较这些小恩小德。老妇人也是过来人,这逃亡的日子不好过。老妇我也不留你,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那伙人逼你了?”
一说到逼不得已,老妇人便联想到君歌被逼婚的事。
君歌脑袋一转弯,若是晓春又倒回来找她,一定会询问这家客栈她的消息。若是能让这俩老人家和店小二为她保密,岂不是能混过去,不那么容易被晓春找到。她点点头,“老人家,不瞒你说,那伙人要把我送到江南的大户人家做妾。我自幼就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怎愿意嫁给他人做妾。哪怕是跟着心上人过得苦一点,那也是幸福的。这豪门深似海,哪有做妾身的好日子过。再才,我若是嫁过去了,我那可怜的心上人怎么办?”
君歌说得,跟真的似的,梨花带雨的。她不是诚心要骗老妇人,而是逼不得已,“老人家,若是那伙人回来询问我的下落,你造成千万帮忙保密。若是落到他们手中……”她掩声而泣,泣不成声。
老妇人赶紧应下,“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替你保密。”
“那这银子,一定得收下。”
“不,姑娘咱们这么有缘,你就当是老妇的干闺女了,遇上干闺女有难,怎能还拿你的逃命钱财。你收着,别再为难我老妇了,不早了,你先休息着吧。明儿你要走了,我得去给你准备些干粮。”
……
夜半,三更天。
祝子鸣还在忙碌着。
死神六个组队里,其行事极为百密而无一疏,每每执行任务,都会向祝子鸣每隔三个时辰报告一次进度情况,那训练有家的鸽子队伍,都上有百只。执行任务的时候,连鸽子都是分工合作的。
祝子鸣身上有鸽子识别的香味,他待在海棠园君歌的书房里,不合一眼地等着。他要知道,究竟是否找到了君歌。
这人一旦心里犯着愁,哪还能有睡意?
第十四章(6)
初夏,夜过半时,空气中到处都串着清凉。
祝子鸣开着窗,那风一往里面吹来,凉凉的,越吹越让人清醒着。
君歌,如果你能感应到我的心,请给点提示,让我不要这样提心吊胆的。告诉我,你活着,你好好的,你就快要回到我身边了。
君歌,只要你好好的。
再也不要把你一个人送走了。你回来,我答应你,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
只要你好好的。
祝子鸣在心里念了千万遍,只希望君歌她好好的,相安无事。
可是,越是这么希望,他的心越是慌乱。
君歌的书桌依旧是那简单的摆设,没有文房四宝中的墨砚与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