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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杜思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嗯哼，”肖清竹眉头一挑，“深河有昊天旗下的子公司，既然来了去视察一下也是可以的。”她可不能因私忘公。
“哦。”杜思林点头，心想这下那子公司怕是要忙活的鸡飞狗跳了。
半个小时候，肖清竹挽着杜思林的手臂，出门了。
杜思林总喜欢把头发全揽到头顶，再戴一顶帽子，此时的二人看上去极为般配，说是金童玉女也不为过。
“对了，昨晚你怎么进来的？”杜思林边走边问，她只给了肖清竹酒店的地址，可没有给她钥匙。
“找服务台，随便找个理由就要到了。”肖清竹说，只能说那个服务台的警备性真的不是特别高。
“喔。”杜思林点头，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昊诚。”肖清竹直接忽略掉司机见到两人时的呆滞，淡淡的说。
肖清竹的态度很清淡，让人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一种距离感，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那种气场令人仰望。
杜思林注视肖清竹的侧脸，也许，从这一刻开始，肖清竹的一面一面都要展现在她眼前了。
“又看！”肖清竹看懂了杜思林眼中的意思，环住她的手臂，靠在杜思林的肩头，“傻瓜，无论我有多少面，我都还是我。”
鼻腔里涌进肖清竹淡淡的芬芳，杜思林的心在这一刻无比宁静，是啊，无论是哪一面的肖清竹，都是她，那个她爱的女子。
“我知道了。”杜思林闭上双目，葱指从肖清竹的发丝间滑过。
肖清竹浅笑，她知道杜思林知道。这默契仿佛与生俱来般的存在于两人之间，即使无言，也能知彼此心意。
昊诚是深河市有名的企业，涉及范围很广，尤其在制药方面。
显然肖清竹要来视察的消息早早就被昊诚的领导所知晓，所以一进门昊诚的总经理就迎了上来。子公司的总经理，论职位的级别来说，比肖清竹低上两级，但论年纪，大了二十都要不止了。
这是一个约莫有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叫裴洪，身体略微发福，许是长年周转于饭局酒桌之间所以啤酒肚很明显，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那有西瓜大小的啤酒肚外，还有光洁的头顶。
杜思林没有避忌什么，冒充肖清竹的私人助理，跟在她身后悠然自得。
她来深河是因为一股直觉，她觉得在这里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但若真要她现在去做些什么，还真是没有。尤其是在知道姑姑也在深河之后，杜思林觉得，在这里，恐怕是连捉鬼除妖的消遣都没有了。
“台助理，请问肖总在饮食上有没有什么偏好或者不偏好？”就在肖清竹一本正经的做着视察的工作时，杜思林被裴洪的助理小黄拉到一边悄悄的问。
“不知道。”杜思林说。
“不知道？”小黄愣了一下，见杜思林一脸淡漠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程序”没有走到，他赔着笑偷摸的塞给杜思林一个信封，“这是一点小意思，希望台助理不要嫌弃。”
他一直称呼杜思林为台助理，从姓氏上就弄错了。想来是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居然有人会用胎儿的胎字把。
“不要。”杜思林蹙眉，把信封扔给小黄。
小黄见状，急忙接过信封，那里面可是红扑扑的人民币，谁舍得让他们被丢弃在地上？
“想知道就自己去问。”杜思林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吐出一句话。话音刚落她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肖清竹身侧。
肖清竹对她笑了一下，看杜思林一脸冰山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方才那个人做了什么她不喜欢的事。只需猜测便能想到，定是去打听自己的喜好了。
小黄灰头土脸的跟上来，在裴洪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裴洪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刚刚，小助理对台助理有些得罪，还请台助理不要见怪。”裴洪笑着说。
肖清竹的私人助理，在级别上，还是要比裴洪高一级。不说是顶头上司，那也是上司了。
杜思林瞥了一眼裴洪，别过头去。
“裴经理，除了工作以外，在别的方面，我要求不高。”肖清竹说。
“是是是。”裴洪点头附和，肖清竹的气势就压的裴洪无话可说。
这个女人，难怪在这般年纪就能当上昊天的总经理，裴洪在心中暗自咂舌。
“过一会儿把公司最近三个月的账目交给我，我们去厂房看看。”肖清竹说着牵住了杜思林的手，十指交错相扣。
“好的好的。”裴洪的额头析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查人先查账，幸亏他连夜叫人把账面都做的好好的。
厂房的地址就选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总的说来，昊诚所在的位置算是深河市的郊区，这个厂房是专门的制药厂。
一道道的流水线，当工人们见到老板对两个女人点头哈腰的时候，都觉得诧异万分，所以在他们经过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注目停留。
对待工人们，肖清竹是温婉的，说话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耐心的听着他们的叙说。对昊诚的意见，工作上的问题，诸如此类。
“肖总，我已经在万豪定了包厢，请您先去吃午饭吧。”裴洪恭敬有礼的说。
“万豪？”肖清竹知道这家酒店，不止在深河有名，据说万豪的老板是个极度了不得的人物。“是的，您难得来一趟，我们作为下属的应该好好招待。”裴洪笑着说。
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肖清竹说的一句话。
“不了，把万豪的包厢退了吧，中午我们在食堂吃。”
21殷睿
若要看这家公司的上司对员工的待遇，最直接的自然是食堂的饭菜。
这裴洪是好是坏事正是邪，肖清竹心里自然有一杆秤，但她也不点破，慢慢的将一切揭发。
“那容我派人去安排一下。”裴洪依旧挤出笑容，毕竟是坐到昊诚最高领导人位置的人，在心机城府方面也不是简单的。
“不用特地安排，去买几副碗筷就好。”肖清竹说。
杜思林被肖清竹牵着，她的目光在这个厂里四处游走，总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
说是鬼气，明明没有，妖气也没有，却也不是个祥和的地方。隐隐间泛青光。
“怎么了？”肖清竹低声的问，从一进厂房开始，杜思林的目光就一直不定，眉头也不曾舒展开。
“没有。”杜思林摇头，她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种感觉，这地方绝不是这么简单，可惜她虽道行高，见识却没有杜空扬这么多，所以不知道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走吧，我们去尝尝大锅饭。”肖清竹俏皮的说，她还真是许久没有尝过食堂的饭菜了。
杜思林撇撇嘴，大锅饭的味道可不怎么样，反正她在学校食堂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吃了，家里有防风这个大厨，把杜思林的嘴都养刁了。
不过既然肖清竹都开口了，她就姑且舍命陪美人吧。
当肖清竹领着一大群人踩着足有七公分高的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走进食堂，正是买饭的高峰期，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群，嘈杂的声音，浓浓的汗味改过了饭菜的气息。
小黄满头大汗的提着一大袋餐具跑到肖清竹面前，裴洪喝了一句：“还不快去打饭！”
小黄只好又赶紧跑去买饭，他虽然只是一个助理，可平日里也都是跟着裴洪在外吃饭，哪里挤过食堂，插队排了十来分钟之后，看到那些饭菜，他无从下手。
素菜清汤寡水，看不到一朵油花，荤菜则是油腻的紧，让人看着就不想吃，哪来的色香味可言？小黄心中苦闷，只盼着这肖清竹早些离去才好。
把所有的菜都打上，小黄拎着重重的餐盒，经过工人时，他们身上散发的汗酸味儿另他瞬间就失了胃口。鄙夷的看了那些□着上身的工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走到肖清竹面前。
“肖总，饭菜来了。”他说。
裴洪提出要去食堂的贵宾室吃饭的建议又一次被肖清竹拒绝了。
杜思林忽然觉得，肖清竹并不是因为真的要检查食堂的饭菜才来的，她看了一眼肖清竹，却发现肖清竹也正在看着她，那双含笑深远的眸让她心中一颤，漏跳了一拍。
这一顿饭自然吃的并不沉闷，裴洪很会做人，知道肖清竹的意思，把食堂负责人叫来，先是训斥一顿，随后又说不久会加大食堂的经费，务必要让员工吃饱吃好等等。
肖清竹喜怒不表露在外，让裴洪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深远与元田隔了大半个国家，他本以为山高皇帝远，总部压根管不到这个地方，谁知这除了董事长意外最大的掌权人却跑到了这里。
“裴总，你似乎到上班时间了。”肖清竹放下筷子，看了看时间说。
“这……您来视察，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您的视察工作。”裴洪没想到肖清竹会想把他支开，愣了几秒才道。
“我想随便走走，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昊诚是有三个大会两个小会要您主持的吧？”肖清竹的笑让裴洪心里发毛，能做到昊天总经理的女人，果然不简单的很。
“是……那如果肖总有吩咐的话，打我电话就好，我立马去办。”他只好点头，肖清竹似乎对他对昊诚都很了解，连他一天的工作行程都摸透了。
本想让小黄留下，肖清竹却也没同意。很快，原本浩荡的人群只剩下了杜思林和肖清竹两个人。
“傻瓜，想说什么？”肖清竹伸手捏了捏杜思林的脸笑道。
“吃饱了么？”杜思林怔了怔，问道。方才她见肖清竹对这些饭菜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可这些饭菜确实不是……特别好吃。
“是你没有吃饱吧。”肖清竹看出了杜思林的心思，“你就是嘴刁，等会儿我们去外面吃。”
“你……”杜思林愣了，这样的肖清竹她不曾见过，心中升起想要搂她入怀的冲动。
“当年一个人在国外，在饭也吃不上的时候，便觉得这样的饭菜都是一种奢望。”肖清竹有些怅然，孤身一人远在异乡，那种苦涩艰难的滋味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道明的。
“我给你做。”杜思林想也没想便说道，她认识的肖清竹，聚一切成功的辉煌于一身，优秀的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她的高度，从而让她忽略了过去的肖清竹。
“你……？”肖清竹闻言，又见杜思林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俊不禁，“你会做？”看杜思林就不像是个厨房能手。
“会炒鸡蛋。”杜思林说，就是炒的不是很好吃，末了，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炒鸡蛋……”肖清竹愣了愣，“那就炒鸡蛋吧。”不用杜思林说她也知道不能太好吃，幸好鸡蛋生熟都能吃，她心说。
“好。”杜思林点点头，心中暗自下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和防风好好学厨艺。
“对了，刚刚在厂房想什么呢？”肖清竹边说边取出纸巾递给杜思林。
“不知道，就是觉得这里奇怪。”一提起杜思林又想起了当时的感觉。
“奇怪？有什么鬼怪么？”肖清竹问。
“不是，没有妖气，过几天见到姑姑的时候问问她。”杜思林摇头，她见识还少，只能改天叫杜空扬来看看了。
“那也好……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