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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的殿堂不再辉煌,金銮宝座即将被火焰所吞噬,曾经在他手中的一切都将消失,化作尘土,会留下的怕也只有尘埃落定后世人的评说了。
国碎河山裂应验了人儿的誓言,他的国家正在灭亡,他正在失去所有,她做到了。
可奇异的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分外的平静了,不用再思索着如何光复皇室的荣耀,不用再思索如何保住这皇位,什么都不用了,一下子似是轻松了许多,也突然间很想见她。
然,一阵骚乱涌来,顿时刀光剑影铜盔银甲充斥入殿堂。
鄞璟瑜淡淡抬眸望向金甲银盔的男人,“想趁乱取朕之性命,而代之?”
“皇兄,你在说什么?”这人便是燕王鄞晟瑜,鄞璟瑜的兄弟。
“难道不是吗?不然此时你公然带兵来此作甚?”鄞璟瑜此时虽失势了,但那份皇者的气势未减。
“臣弟是来救驾的,陛下,”鄞晟瑜恭敬的上前跪地,“臣请陛下随臣暂时退避,后再议复国之策。”
鄞璟瑜一阵冷笑,“不要再做戏了,要杀便动手,但朕也告诉你,朕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说罢,执意要去中宫方向。
“陛下,”鄞晟瑜痛心的再度跪倒在鄞璟瑜跟前,“臣弟知陛下对父皇有怨,但父皇如此也是为陛下呀。”
“为朕?”鄞璟瑜丝毫不信,冷哼轻道。
“皇兄,父皇当初打压你之改革,是不想你过早的露出锋芒,而且那时我们皇权旁落
95、绚丽悲壮的覆灭(二) 。。。
,尽露锋芒只会引起诸侯的警惕,后想再暗中积蓄势力便难了。”鄞晟瑜简单明了的解释道。
“是吗?”鄞璟瑜依然不信,“就算是,他也只是为了你,打压朕无非是怕朕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皇兄,只有你是父皇心中的皇位继承人。”鄞晟瑜明白鄞璟瑜心中的怨恨。
可是鄞璟瑜心中对父亲的怨恨,那会因这么几句话便能轻易化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星期天休息,不更,(*^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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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绚丽悲壮的覆灭(三) 。。。
“晟瑜,”一声不输鄞璟瑜帝王气势的不凡传来,“莫要和他多言,带他走。”
鄞璟瑜的平静蓦然被那声音所搅乱了,心中的怨慢慢涌起顿时急促了他的呼吸。
望向那声音来处,那个男人比记忆中的模样又苍老的几分,可那份严厉和冷静依然。
“对于你来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还要我来作甚。”鄞璟瑜强压着声线。
释帝并未多看他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冷冷下令道,“必要时,打晕他也无妨。”
然,在鄞璟瑜所看不到之处,释帝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清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心痛。
此时又是一阵惊天的爆炸响起,方向隐隐是中宫之处。
“烟。”鄞璟瑜看着那冲天的火焰,就似燃在心中蓦然灼痛了心,他不顾一切的想冲出重围,奔向那火光。
但释帝怎会让他这般去送死,燕军也上前将他拦下,可鄞璟瑜蓦然将他的银色长鞭执在手,扬手一挥数人顿时倒下,再挥又逼退数人,“让开,让开。”
可不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个人,一时间还是无法冲出去的。
此时只见一身黄金盔甲的释帝,闪身突然至鄞璟瑜身旁,扬手重重的一掌打在了鄞璟瑜的脸,终也让鄞璟瑜冷静了下了。
“你在做什么?”释帝怒喝着儿子,“你以为如今的境地是由谁造成的?”
释帝抬手一指中宫处,“就是她,一切都是她在暗中谋划。”末,他将一纸掷上鄞璟瑜的脸。
当那纸条飘落在鄞璟瑜脚下,只见上昭然写着,一切准备就绪,一旦人马集齐,便可里呼外应,落款正是尹非烟。
鄞璟瑜惊是难免的,但却很微弱,他知她恨他,也曾誓言让他国破山河碎,她会这般做意料之中。
“你为何就看不清身边的人,谁是在为你,谁又是在害你?那个莜语是这样,尹非烟也是这样,她们都是有不轨之心方在你身边的。”
“什么?语儿她……”鄞璟瑜此时已不是震惊二字,所能表达完全了的。
“那个你最爱的人,是俞锦离安插在你身边的。”释帝决定震醒儿子。
鄞璟瑜已不可再言语了,但也正是在此时谁也没想到他如突然似地发疯般的冲出包围,狂奔向中宫。
风在耳边呼啸,火将他的衣袍燃烧,却未能阻止他向前的脚步。
天啊,请你一定要保佑她没事,给我一次补偿她的机会。他不断的在心中祈祷着。
往日繁花盛开的锦绣园林,如今苍夷满目,浓烟更是遮挡了视线,让人无法辨清方向。
鄞璟瑜慌乱的四处乱窜,找寻着记忆中中宫的方位。
可到处都是浓烟与火光,那才是可
96、绚丽悲壮的覆灭(三) 。。。
到人儿身边的方向?
“烟。”他竭尽全力的呼喊,“烟,你在哪里?”
他的高呼不禁吸入了不少的浓烟,让他几乎窒息了,但他依然没放弃,执意要向那火海的深处走出。
就似是火焰的圣女般,在火星漫天中,一身素白的她就在那一帘子火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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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绚丽悲壮的覆灭(四) 。。。
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出望外,不顾眼前烈焰的熊熊只身穿过火幕只为能到她身边。
一步两步三步,人儿就在眼前了,他的臂弯就能再拥抱她了,“烟。”
可突然从腹部传来的剧痛,生生的将他止在了与她的半步之遥。
他缓缓的垂下头来,一柄寒光夺目的袖剑深深的没入他的腰腹,那慢慢溢出的鲜红,沿着剑锋滑落在她素手。
再抬眼,人儿麻木而平静的望着他,看不到一丝波动,哪怕是对他的恨。
“烟……”这一声对人儿轻唤,倾进了他所有的温柔与歉意。
他抬手为她抚去几许搅扰在她眼前的发丝,“我……”他想说对不起,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伤她太深了,就似她如今所作的,只有让他失去所有,包括生命方能补偿。
“快走吧,燕军……就紧随在我……”一口鲜红喷出,“在我之后……他们一旦找来,你就走……不了了。”
然,人儿就似行尸走肉般,向后退了一步,那柄袖剑也随之缓缓拔出。
痛在割裂他的肠腹,血将她的袖剑染红。
当袖剑全然拔出,血红沿着他的明黄的龙袍慢慢的低落在地,染红了脚下那一点未被火焰肆虐过的青绿。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能感觉到生命也在流逝,但身体不可再支撑,最终还是倒下了。
在倒下前,他双眸中一直一直清晰的倒影着她的模样,就像被铭刻在上一般的清晰。
她从他倒下的身体上跨过,没有回头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火焰所掀起的热浪将她的素白的衣裙翻飞,青丝缕缕凌乱的飞扬,那一刻她似是再无牵挂了,身影也倏然飘渺似是要化作那漫天飞舞的火星,几分唯美的悲凉在其中。
“烟,你……要……做什么?”
看着她未改变方向的向前,她的前面可是熊熊火海没有出路了。
“烟,别去,烟……不要,不要……”一瞬间他明白了她的最终抉择。
他艰难在地上攀爬着,想去阻止她,可眩晕与无力令他移动半分皆难。
这是鄞璟瑜失去意识前,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模样。
就在火海的边缘,人儿微微仰首,带着终可解脱而向往的笑望向天际,唇瓣微微开启,在说些什么他无法听清,他能做的便是凄烈的恳求着她停下脚步。
可人儿还是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走进了火海。
浓烟与烈火顷刻间,将她的身影吞噬了,只留下他在半空的手依然伸向她消失的方向。
空,心倏然而空,在人儿被火海吞噬的刹那,他的心也随之死去了,化作灰烬飞散在她消失的地方,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心中早有
97、绚丽悲壮的覆灭(四) 。。。
了她。
曾经莜语的死纵然有不舍,可在亲眼看到人儿的死他才真正体会了欲绝的痛。
罢了,罢了,他轻叹一口气,他随后也会随她而去的,黄泉路上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随着腰腹上温湿的扩大,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正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从火海中走出,那老者的肩头正扛着一人。
后那老者又走向他,不知喂他吃了什么,再之后便只剩下黑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江山碎卷完结,接下来是结局卷——风烟聚。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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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大势 。。。
史书载,赤夏王朝于圣帝鄞璟瑜大宝一年间发生了诸侯乱,圣帝鄞璟瑜被逼逃亡燕国。
由此,燕国改国号为赤夏,燕王逐称臣,以圣帝鄞璟瑜为主,后记称为西赤夏。
正当赤夏天下一日间四分,皆以为非楚即离将一统天下之时,唐国犹如黑马一匹,由一神秘大将号称无敌,率领仅有的十余万唐国大军,以少胜多,以弱克强,以一敌三,所向披靡。
相传,唐国有人发明一种名为火炮的武器,杀伤力极大,谅你城墙再高再坚固也难敌唐国火炮的威力,让唐国大军攻城掠地无坚不摧。
因此离国连失城池,终被逼至漠北。由于漠北沙漠辽阔条件恶略,唐国方放弃了对离王俞锦离的穷兵追击。
楚国也是节节败退,被逼退守天河以南,以其擅长的水战以及天河独有的河宽水急暗滩多的地利,与唐国火炮周旋方守住了寸土一片。
燕国更是无还手之力,但其士兵均是西域少数民族居多,便退至他们均熟悉的沼泽地,利用沼泽地的毒雾瘴气为屏障,泥潭为天然陷阱,才暂时得以保存了实力。
至此,原赤夏天下五分之四尽在唐王手,可奇怪的是,唐王自发兵之日起便没露过面,唐国所有的军务政事全部由那位自称为无敌的神秘大将军所独揽。
为此,这自称为无敌的人便愈发的引人猜忌,三国曾多方打探,终无果。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西赤夏,大宝二年,鄞璟瑜率领大军蜷守沼泽腹地,此处虽为天然的防守的福地,但长年不见阳光,潮湿瘴气蛇虫更是肆虐无常,驻守此处也得有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心。
浓雾缭绕的林间,阵阵潮湿中携着腐臭的风吹来,鄞璟瑜那双曾经深邃的凤尾眸深陷在眼眶中,望着浓雾微微的失神,让飘渺思念染满了瞳眸。
“烟。”
风轻轻将他的轻唤送向远方,也送入了那一直在他身边扶持他的燕王——鄞晟瑜耳中。
燕王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在生死边缘醒来那刻起,这一年来哥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哥哥的心事他更明白。
和父皇的恩怨虽已化解,但都不擅言语的他们,依然如陌路般相对。
而哥哥心中所牵挂的人,俨然已成了赤夏不共戴天的仇人,注定今生他们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不可共存的命运。
再叹一声,燕王走到鄞璟瑜身边,轻声道,“皇兄,营外有一道长求见。”
闻言,鄞璟瑜微微收回游离的心神,诧异道,“道长?”
“嗯,父皇说,此人能在如似迷宫般的沼泽地,轻易便找到我军,定非常人。”
听闻,鄞璟瑜垂眸片刻便大步向帅帐。
帐内的烛火将一道人影倒影在账
98、大势 。。。
布之上,几分似曾相识的身形让鄞璟瑜步伐急促了几分。
掀开帐帘,只见一身着白色道袍老者背向他们而站,闻声,老者方悠悠转身。
借着烛火的微红,只见老者道骨仙风,须眉入鬓,鹤发童颜,瞳眸清明有着洞悉世间疾苦的智慧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