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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磁山,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一个翩翩少年面带愁绪的看着一颗紫罗兰,低声说过同样的话,不是么。
“凝思,你怎么了?”老妪发现身旁的少女清丽的脸上挂着泪痕,不禁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整理了思绪,道:“凝思没事,只是想到紫遥妹妹,有些伤心。”
老妪看着凝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紫遥那个苦命的孩子,但愿有人能救得了她。”
“姑姑,浩然在此谢过!”陆浩然躬身谢过,又连忙抬起头,不让人看到那双已经盛满泪水的眼眸,她的脑海里出现一个眼横秋波的紫衣女子,倾城的容颜却满是哀愁。
老妪和少女看着陆浩然的背影,无力的叹息,正欲退出门去,却听道陆浩然喃喃的低念道:“嫣然。”
老妪浑身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退了出去。
黄昏下的秦山,在夕阳下,似乎多了分老沉。
那日雨中的琴声再次弥漫于整个山林。
“紫遥,终于醒了。”一个兰衣男子,抱着酒壶躺在萧湘苑庭中的大梧桐树上,喃喃自语。
“是的,紫遥妹妹,终于醒了。”一个清丽的声音说道:“萧然哥哥,为何还在这里,不去看她么?”
陆萧然喝了口酒,笑了笑道:“凝思妹妹,近日可好?”
“我?”凝思有些吃惊,但很快便云淡风清的笑了笑,道:“萧然哥哥清瘦了。”
“哦,是么,”陆萧然黯然说道,又喝了口酒,闭上双眼,静静听着这琴声,眼角含着泪,喃喃道:“紫遥,你就这般不愿留于世么。”
琴声那般淡雅,却藏着绵绵诀别之意思,让人听着心碎,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枝叶映射在紫遥的身上,看上去那般美丽,也那般凄凉。
脚踩枯叶的悉簌之音,一位白衣女子翩然而至。
陆紫遥抬起头看了看翩然而至的白衣女子,心里忽然荡起一阵涟漪,清冷的脸上不自觉的挂起一丝微笑,但纤细的十指仍旧抚弄着琴弦,一个一个,晶莹的旋律,漂染整个山林,寂寞中隐藏着一丝欣喜。
陆紫遥身旁的清儿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不禁暗叹道:“白衣胜雪,身姿摇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世间上除了小姐,原来还有这般美丽的女子。”
白衣女子的目光停滞在陆紫遥那张苍白的脸上,久久未能移开,鬼使神差,忽然她足下一点,指风轻扫,翩然来到陆紫遥的眼前,柔软的唇瞬间贴到了陆紫遥冰冷的双唇上。
气如幽兰,让白衣女子有些沉醉。
清儿想要出手,却怎奈被一道疾劲的指风,扫过气海穴,不得动弹。
陆紫遥感到唇边柔软,心中一紧,心跳加速,几乎又要昏厥,然而一双手却把她揽腰抱起。
“放下我家小姐!”清儿厉声呵斥,打断着美妙的瞬间。
白衣女子并不理会,良久才移开自己的双唇,她的眼眸中失去往日的凌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悠然道:“怎么会是苦的。”说着便抱着陆紫遥朝山下走去。
陆紫遥写满惊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抱着自己的女子,她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又昏睡过去,却还是倔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清儿望着白衣女子的背影,想要去追,却怎奈身体在那白衣女子飘然而至的那瞬间已经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只得眼睁睁看着陆紫遥被带走。
一阵秋风吹过,一些枯黄的树叶终究禁不起秋的洗礼,飘摇的坠落。
陆紫遥失踪,全陆家庄轰然炸开一样。
陆萧翎勃然大怒,本想一掌打死照顾失职的清儿,在陆萧然的规劝下终究还是放下了愤怒的手。
他们都很清楚,如若陆紫遥回来看不到清儿,那会是怎样的光景,于是他们只得忍住揪心的疼痛,命令清儿戴罪立功,下山寻找紫遥的下落。
而陆浩然发动所有死士,下上寻找陆紫遥的踪迹。
离秦山约三四里的路程,有一个繁荣的小镇,镇上有一座名叫‘浮云闲居’的客栈,规模很大,生意兴隆,商旅不绝。
因为陆家召开武林大会的缘故,近日到这里落脚的人很多,因此这里的老板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整日满面春风,手里总是撰着金算盘,敲来敲去,这不,他埋头正算得高兴,忽然周围喧闹的声音消失,接着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觉奇怪,不情愿的抬起来,眼前:一白衣女子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紫衣女子,正朝楼上客房走去。
他笑了笑,又继续埋头敲打着自己的金算盘,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大饼似的脸带着一丝纳闷,样子有些滑稽。
“那个紫衣女子是谁呢?怎么有些眼熟?”矮胖的老板心里嘀咕着,手却始终不停的敲打着金算盘,真是个守财奴。
忽然一个身穿青色家丁服的人,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的脸色簌的一下发白,难道?
青衣家丁服的男子传完话后又匆忙离开,矮胖的老板,眉头皱得更紧了,右手紧紧握着金算盘,眼神变的凌厉,心里那把算盘开始敲打起来。
白衣女子的客房
白衣女子温柔的把怀里的紫衣女子,小心的放在柔软的床上,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的坐在床边,凝望着床上的伊人,心思飞转:
我为何会吻她?为何抱着她心里会觉得欢喜?
呵呵,好奇怪的感觉,白衣女子笑了笑,回过神看着床上伊人那张绝美的脸,忽然皱了皱眉头,自语道:“她脸色怎么这般惨白?”伸出右手抚摸张苍白的脸,冰凉的感觉,抱着回来的时候心如鹿撞不曾发现她竟冰冷的刺骨。白衣女子把手探入被子,握着紫衣女子的脉搏,脉象似有还无,透着强烈的寒气,白衣女子心惊胆战。
忽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白衣女子肃清神色,恢复一脸的平静道:“进来。”
门应声开了,一个俊美的华衣男子出现在眼前。
男子恭敬的坐了个揖,目光停留在床上女子的脸上。
“她可是陆紫遥?”白衣女子看着床上的女子低声问道。
华衣男子点了点头,目光移到白衣女子的脸上,他的眼神带着询问。
“你在奇怪?”白衣女子挑了挑眉头,目光却不肯离开陆紫遥的脸颊。
终于,男子开口了,声音很低沉,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他道:“为何要带她来这里?”
白衣女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就这样了。”
爽朗的笑声传入男子的耳朵,他猛的一怔,接着又恢复一脸的平静,没又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着。
“你下去吧,好好准备,后日我们便上陆家庄,还有今晚我想有个安稳的好觉。”白衣女子扬了扬手,低声道。
华衣男子顿了一下,便退出门去了。
白衣女子抚摸着陆紫遥绝色容颜,眼波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接着翻身上了床,也钻进了被窝,紧紧的把陆紫遥搂在怀里,闷声问自己道:“冷零落,你究竟是怎么了。”
她的左手环着陆紫遥的细腰手掌至于丹田之上,右手放在了陆紫遥的左心房,源源不断的热气传入陆紫遥的身体。
好温暖,陆紫遥卷了卷身体,紧紧的靠在冷零落的怀里,嘴角竟勾起微笑。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透过窗棂射入房间,陆紫遥紧咬着下唇,眉头纠结在一起,不是梦,心绪紊乱,脸颊却荡起一丝红晕,她头发有一点凌乱,一向清冷的她此刻竟有几分妖冶。
冷零落一张开眼睛便看到到这一幕,心神荡漾,忍不住起身走到那美妙身姿的背面,温柔的环着她的柳腰。
陆紫遥身体如雷击一般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淡然的笑了笑,道:“同是女子,为何会这样?”
她的生命虽然还剩下三个月,但她的心却早已死去,白衣女子对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如此淡泊的性子,还有什么能让她的心激荡起波纹。
闻言,白衣女子心弦颤了颤,没有回答,把头埋进陆紫遥的衣领,淡淡的紫兰花的气息,心脏剧烈跳动,不由自主的张嘴咬了咬陆紫遥的锁骨。
陆紫遥又是一颤,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猛的推开白衣女子,表情羞愤,厉声道:“放肆!”
“放肆!”白衣女子眉头一挑,笑得诡异,道:“生气了?”语音未落,又一把把陆紫遥拉进怀里。
“你!”陆紫遥杏目含怒,死死的盯着白衣女子。
“我?”白衣女子看她发怒的神情竟觉得有些可爱,故意满脸的疑惑,道:“我?我怎么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冷~零~落!”
陆紫遥是真的生气了,冷着脸开始挣扎想要逃离,道:“放开我。”
“不放!”冷零落笑得轻描淡写,语气却霸道强硬。
陆紫遥放弃挣扎,因为她瞟到冷零落脸上的坏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挣扎不仅没有让自己摆脱钳制,还把自己给逼进窘境。
冷零落见她不挣扎了,竟有些失落,道:“你为何不反抗了。”
陆紫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撇开脸去,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反抗只会增加两人之间的身体摩擦。
冷零落见她不答话,撇了撇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何总想吻你,总想抱着你?”
陆紫遥霎时无语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己先勾引她一般?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怎么竟成了罪魁祸首呢,登时气得眼睛能喷出火来,吼道:“我怎么知道,放开我。”
冷零落见她气得涨红了脸,竟笑了起来,道:“不知道就算了,干嘛吼人。”
陆紫遥愣了一下,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遇到她以后心绪就没有一刻的安宁,竟方寸大乱。
冷零落见她似灵魂出壳一般站着一动不动,心中竟有些慌乱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说着伸手查探陆紫遥的脉搏。
陆紫遥刚回过神便迎上冷零落关切的目光,心中竟生出些欢喜,忽地又觉得不应该,但眼睛却离不开冷零落的脸。
冷零落见她怔怔的盯着自己,竟有些害羞,道:“我脸上有花吗?怎么老盯着我看。”
闻言,陆紫遥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慌忙移开目光,怎料冷零落却捧起她的脸,表情严肃,道:“陆紫遥,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喜欢?陆紫遥只觉得脑袋要爆炸了,这人怎么尽爱胡言乱语,但心窝里似乎有一条小虫在爬动,有些痒,有些慌。
冷零落见她没有反应,又道:“陆紫遥,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我要娶你,这话如一瓢冷水从头泼下,陆紫遥恢复冷静,道:“你我都是女子,如何嫁娶?”
冷零落紧皱起眉头,抠着自己的脑袋半响说不出话来,陆紫遥见此却高兴不起来,正欲说话,却见冷零落眼睛一亮,道:“嫁娶的细节媒婆会安排好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我们不必操心。”
陆紫遥翻了个白眼被彻底打败,这人一定是个疯子,要不怎么疯言疯语的,脑袋急速转动,让你知难而退也好,于是道:“好吧,你去找媒婆问清楚再说。”
冷零落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道:“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此刻,陆紫遥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道:“我身怀绝症,活不过十八岁,你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