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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饲屏饲疲琢艘簧扒闪耍乱蚕罢悦项的字儿?”
积德转过身,警觉地看他,“有什么稀奇?才不是跟你学的!”
“写的很好啊!”魏思沛拈起一张细细瞧,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说起来,爹只给了一本小薄帖子,闲时才练上一练,远不如积德兄勤勉,到如今也只勉强算得形似,比起积德兄弟倒是差了许多。”
积德眼睛一亮,随即又撇起了嘴儿,“你又诳我!宝珠妹妹三天两头说你的字儿好看。”
魏思沛抿了抿唇,“实在没有诳你,我四岁始练字儿,到如今也有八年,连爹也常批评我,这些年下来,字练得算不得多好,只是整齐些罢了。”又瞧一眼积德,笑着夸:“积德兄极有天分的,启蒙才念了一年,四书五经也才念了两三年,如今就能写的这一手好字,实在比我强出许多。”
积德哼了哼,“不用故作谦虚来讨好我!你既来瞧我妹子,就是我屋里的客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又抬眼瞧他,“一直想问你,你念了这些年书,怎么不考功名?”
魏思沛闻言“扑哧”一声儿笑了出来,见积德已经皱起了眉,急忙咳了一声儿,露出一个和煦的笑,一本正经答他:“读的多是些医书罢了,比起念书,我倒更爱好学医些。再者,爹对我念书习字的事一贯也不上心,只盼着我继承了他的医术。”
积德瞧着魏思沛脸上笑眯眯的,不知怎的心里的怒气就蔫巴了下去,每次见着这人,无论怎么讽刺挖苦他,那火气就仿佛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知不觉就没了气。
他叹了一声儿,索性也不跟他闹别扭,站起来招呼魏思沛,“走,咱们到宝珠铺子里去,到了正赶上打烊了,跟娘说一声儿,晚上带你逛夜市去!”
魏思沛笑着跟他往外头走,“今个晚了些,少不得叨扰婶子一晚上,明个一早我就走。”
积德不自觉地笑着答他话儿:“你来了也好,成日就我一个人在屋,实在无聊,晚上娘跟宝珠早早就歇下了,想逛一回夜市也没个伴儿。”
积德和思沛到铺子的时候,天儿已经擦了黑,陈翠喜正跟宝珠在柜台上合着账,她大老远听见积德吆喝,眼也不抬地说:“皮猴子,不在屋读书,仔细明个没人给你送饭!”
积德嘿嘿笑着进了门,“娘忒狠心了,今个不是有客人么!宝珠瞧瞧我带谁来了?”
宝珠一抬眼,惊喜的喊出声儿,“思沛哥?你咋来了?”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此刻正立在大门外面朝她笑。
陈翠喜也停了手里的活计,一抬眼,嗬了一声儿,“思沛来了呀,今个没跟你爹出去看诊?”
魏思沛笑着跨了进来,“嗯,帮婶子给宝珠带来一封信,顺道来看看宝珠。”
陈翠喜嗯了一声儿,见思沛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跟积德并肩站在一处,几乎不分个高低。心里隐隐有些不舒坦,脸上便不冷不热的,“大老远的来,一准还没吃上呢吧?今个晚了些,伙计已经下了工,一会儿打了烊就回婶子屋里凑合吃些吧!”
宝珠一溜烟钻进了灶房,“姑,今个思沛哥就在咱铺子里吃,一会儿我张罗几个好菜,顺道把大哥叫来,咱们一家子一块吃个饭!成不?”
陈翠喜呵呵笑着去咧积德,“瞧你妹子,对思沛娃儿多上心,快比的上你这亲亲的表哥喽!”
积德撇撇嘴儿,“咱们跟宝珠是一家子,思沛也不算外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魏思沛也跟着笑,“积德说的是,我跟宝珠自小便在一块长大,说是亲兄妹也不为过。”
陈翠喜笑着往灶房里头走,心里却恼着积德愚笨,听不出她话儿里的意思,好好的媳妇将来被人咋抢去的都不知道,也只有她这个当娘的给操一把心,又叹道:“宝珠娃儿这些年在我们屋里跟她积德哥处的也好着哩。”
听着魏思沛在外头没吱声,才又撩起门帘儿出声打发积德几个,“你跟思沛俩先去书院请你们润泽哥去。”
积德应了一声儿就往外头冲,魏思沛被他扯着还不忘回头郑重地跟陈翠喜道个谢,“今个劳烦婶子了。”
陈翠喜“嗨”了一声儿,“说啥劳烦不劳烦的,你跟润泽一样,都是宝珠的哥,在婶子跟前儿就和自个儿家人一般,不必见外喽!”见他脸上闪过一个温温和和的笑脸,陈翠喜便觉着自个儿是紧张的糊涂了,跟一个孩子较个什么劲儿?老脸便有些红,又抬高声儿叮嘱了一句,“积德好生带着你思沛兄弟,别忒莽撞了,路上小心些!”
宝珠切着菜,笑着对陈翠喜说,“平日里怎么叫都不肯来,今个思沛来了,大哥必定能来着一回。”
陈翠喜点着头,“润泽倒是对思沛他爹极为敬重。”将剥好的葱递了去,“再大的气儿这几日也该消了,前些个唐宝给送去的饭菜也没见再退回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个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陈翠喜估摸着人也快到了,便跟宝珠两个去外头站着迎接他们。
不一会儿,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闪出三个黑影,宝珠心里一酸,立即往外头跑去,大喊:“大哥,我在这呢!”
那边儿很快回了话儿,“宝珠……”
宝珠三两步跑到他跟前儿,一使劲扑向他怀里,俩眼忍不住蓄满了泪水,哽咽着说:“大哥忒绝情,我来县里几个月,大哥也不来管我!就来了一回,还是专程训斥我来的!”
陈翠喜拢着俩胳膊倚在门框边儿上呵呵笑,“这下好,这下好,咱们宝珠惦记了好些天儿,今个终于见了她哥一面儿!”又招呼着他们几个,“快进来坐着,饭菜马上就好!”
润泽领着宝珠进了屋,笑着唤了一声“姑”,又丢了宝珠的手,对他姑说着感谢的话儿,“宝珠娃儿这些天儿给姑添麻烦了!”
陈翠喜呵呵笑着,“这话儿倒说反了,我跟积德两个沾了宝珠的光才是,每月有工钱儿拿,还日日吃好的,两个人都胖了一圈儿!”
润泽点了点宝珠的鼻子,“我还不知道我妹子,三天两头的新鲜主意多,亏得这回有姑帮衬着。”
宝珠忍不住抬头看他,屋里只点了两根蜡,光线并不好,上回润泽来的匆忙,没细细瞧他,他比去年走时更清瘦了许多,宝珠知道他这一年来为了念书必定忽略了身子,心里忍不住有些来气,气他做的那样绝情,说不回家,竟真的一次也不回。便撅起嘴儿报怨:“我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连姑都帮着我,大哥却不管我,竟一次都不来瞧我!”
润泽带着歉意地静静瞧着宝珠,半晌,才抚着她的脑袋说:“哥今年里忙着看书,哪儿也没顾上去。生怕明年考不中再让爹娘失望,心里却是挂着宝珠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宝珠别生哥的气,成不?”
宝珠使劲跺着脚,“不成!除非大哥答应每日都要来我这儿吃一回饭!”
积德也在旁边嚷嚷,“大表哥,宝珠整天惦记着你来咧,你就应了吧,晚上书院里头又没有课业!”话毕,偷偷瞧他一眼,又小声咕哝了一句,“自个亲亲的妹子还能撇在一旁不管?叫人看了笑话儿!”
陈翠喜笑着去拍积德脑瓜子,“咋跟你大表哥说话儿哩!?”
润泽脸上有些红,宝珠知他心中也有难言的苦衷,多半还是恼着自己前头没中秀才,又拖累了屋里一年,不愿吃了宝珠的白食。可那些话儿让他怎么说的出口?于是便吸溜吸溜鼻子,哼了一声,“这事就这样定了,大哥明个若是不来,我就不吃不喝!”
润泽这才笑着叹,“这娃儿!”算是应了下来。
宝珠得了愿,小脸也不绷了,喜滋滋进灶房去炒余下几个菜,他们几个在外头聊着话儿,积德大声嚷嚷,眉飞色舞说着县城里的趣事,思沛不时插话儿问上几句,大哥则偶尔跟着笑笑,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宝珠瞧着天色已经晚了,便催着润泽快些回书院,明个再来。
他们四个便收拾着碗盘,思沛今个就住在宝珠三姑屋里。
思沛难得来一回,积德跟宝珠两个都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停嘴儿,直回到了屋里还难舍难分的,陈翠喜便由着他们在堂屋里叙着话儿,自个早早擦洗了上了炕。
第96章 又到年根
直聊到深夜才回了屋,宝珠惦记着她娘来的信,急忙便打开包裹去瞧,王氏的信上絮絮叨叨说起这一段儿屋里的琐事,提到了二婶的病,说是情况仍是不大好,每日夜里咳到清晨,人也愈发瘦了,王氏整日想着法儿的做些可口的,好在陈家老院那边儿这回倒也没坐视不管,隔三差五的还送些吃的来。
张红玉这个事儿上,前头连王氏也觉着老三媳妇做的有些不厚道,这回信里却说,前些个老院儿将秀娟接去了,就放在老三屋里养活着,王氏原本也怕病气过给了秀娟,这回倒解了她的担忧,宝珠三婶子对秀娟倒很好,才去就给做了一身儿新衣裳,屋里又有美丽陪着,前些个王氏再碰上秀娟的时候,她比原来开朗了许多,还知道主动叫人了。
再来就是宝珠赚了钱儿的事儿,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堆,详尽地诉说着屋里人的喜悦,足足占了两三页儿。末尾略微提了提地里的事儿,说今年天旱,收成也不是太好,又叮嘱着宝珠要好好听陈翠喜的话儿,生意的事不要勉强,能赚多少算多少的,好赖身子比钱儿重要。说是前些个宝珠姥姥来了一回,又拿了几百个给润生买书的钱儿,就是宝珠的店儿赚不下钱儿,屋里俭省俭省的,也能供的起润泽。
话里话外,无非是不让自个儿存了太大的压力,心疼大于期望。
合了信,心头仍旧暖暖的,又去瞧其余两个包裹,一样儿是她娘给带的大豆,旁的布袋子里装着满满一兜子葡萄,这会儿捂的已有些发酸。
宝珠愣了愣,忽然想起思沛哥前一回来的信上说起自个儿爱吃葡萄的事,没想到他还惦记着,专门来送了一回。
无声地咧开了嘴儿,来到这个世上,还是第一次,除了亲人以外,有了被旁人放在心上的特殊感动。
宝珠抱着布袋子推开了门,外头月色正好,月光洒满了整个小院,不期然便瞧见了立在廊头的瘦削身影。
“宝珠,这么晚还没睡下?”他缓缓走来,刻意压低了声儿问。
宝珠笑笑,伸手指着地窖,“把葡萄放进去明个洗了吃,屋里热,再放该坏啦。”
“里头黑,我来。”伴随着一股草药气息,一只胳膊伸了来,接过布袋子三两步往地窖去了。
他身上常年总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草药味,虽然许久不见,可闻着那味儿,忽然就觉得彼此又熟悉了起来。
一会儿再上来时,他才带着些歉意小声解释着:“一心想着给你送来吃,却没料到外头那样热,一兜子葡萄几乎坏了大半,宝珠明个约摸只能挑拣着吃些不新鲜的了。”
借着月色打量他,见他面上果真带了些许懊恼,宝珠面上微微有些动容,“思沛哥,你总是对我这样好,想想我开铺子用的钱儿还是咱们前头卖糖葫芦赚来的,你一分钱儿都没有要。”顿了顿,声音里带了小小的哽咽,“可是如今却不能再跟你在一处,我走后,十分挂念你们。”
魏思沛低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仰起头问,“宝珠不回村了么?”
宝珠叹口气,蹲坐在台阶上,“好容易做起的生意,又怎么能轻易放下,将来若是顺利,想在县里买屋安家,将爹娘他们接来县里。”
他浅浅地露了个笑,挨着宝珠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