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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听的。
夏侯晔在朝中隶部司职,这捉人之事本也该是刑部和大理司之职,但夏侯暄故意把话题引向他,便是借机要向铭帝重申夏侯晔与刑部骆真丘的关系匪浅。
“七弟说笑了,六哥连下毒害自己的人都抓不到,哪有督促人的本事。”面上虽温和地笑着,可夏侯晔此刻却是恨极了夏侯暄。
两人你来我往,又在昭和殿小斗了两把,终于在铭帝长呼太累需休息之时方才齐齐离去。夏侯晔出了宫,便径自回了家,而夏侯暄却在回府途中又折了回来,径自朝大理寺卿任威的府上急行而去。
三日后,在夏侯暄的说服之下,铭帝应允大理寺与刑部同查此案,限时十日。
十日之期本不富余,那刑部的骆真丘出动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均一无所获,直到他收到那个神秘的字条。
而几乎在同时,大理寺卿任威也收到了内容如出一辙的字条,借着字条提供的线索,任威很快便查到了“断尽”的出处,没想到,竟然是皇太后宫里的东西。只是,太后薨后,没有人知道那装有“断尽”的毒瓶去了哪里。
而骆真丘却比任威更厉害,不但查到了“断尽”的出处,更发觉了此药背后一个更为重大的秘密。一向以清正廉明著称的骆真丘,居然冒险撒下弥天大慌,将查到的消息一一封锁,再不许宫人泄密半分。
再三日后,铭帝竟然主动令大理寺和刑部不要再查此案,任威与骆真丘面面相觑,任威是不懂铭帝在担心什么,而骆真丘却是在担心铭帝对此案的重视度是否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建安三十九年五月二十,旭国京都发生大乱,夏清王夏侯暄以投毒弑父之名,带着三千护卫于沐王府前追堵秦沐王夏侯晔。沐王不从,奋而抗之,带着早已预备好的一万精兵,以压倒性的优势将清王生擒。
铭帝得知后,大怒,令旭国精卫旭强军前往**,岂料,旭强军的领军人物刘海,早已沦为沐王座上宾。拒不听令的同时,还一举将整个旭国皇宫圈禁起来,甚至封锁了任何消息。
建安三十九年五月二十三,在铭帝顽固不化的态度之下,沐王逼宫,令铭帝交出传国玉玺,下诏传位于他,退位当太上皇。铭帝怒曰:“逆子,尔竟等不得一日。”
建安三十九年五月二十四,传闻中,早已化为白骨的太子夏侯昭如神天降。他身后,带回的各路旭国兵马共计二十万大军,分别为:自骠骑大将军吕禄处所借的旭勇军十万,于镇军大将军张自楪处所借的旭英军三万,于冠军大将军钟进东处所借的旭敏军两万,于怀化大将军唐玉处所借的旭雄军五万。
二十万对五万,以四比一的优势,太子夏侯昭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拿下了京都,杀回旭国皇宫。带着嗜血的冷,带着多年的恨,太子夏侯昭一路领兵入内,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沐王大败,挟持铭帝意图出宫,太子夏侯昭仰天大笑:“晔,你也太看得起本太子了,你以为,本太子会对一个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的父皇妥协?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太子夏侯昭冷冷举剑,长剑直指铭帝面门,他语调冰冷,无情道:“你有两个选择,一自尽,二被我杀掉。”
铭帝大惊,怒目相视的同时,夏侯晔终于知道自己败了,且败得彻底,他早就知道太子妖孽,却不曾想,他竟已冷血至此。
那一日,血染皇城,倒下去的人不计其数,活下来的人也体无完肤。太子周身浴血,一直拼杀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他厉喝一声:“归降者,留命一条;不服者,杀无赦。”如妖魔转世,如鬼魅般森然如冷,太子所到之处,血肉翻滚,无一人能侥幸生还。
这一场屠杀,整整两日两夜,整个京都都沉浸在一片森然之中。皇城内的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整个京都,家家闭户,无人敢出。当最后一名士兵浴血倒地,太子夏侯昭邪邪冷笑,对着早已惊呆了的两个血人,用滴血的剑指着他们道:“归降一万三千人,绞杀三万七千人。”
最终,太子夏侯昭救出了清王夏侯暄,生擒秦沐王夏侯晔,铭帝业已被其软禁在宣和殿。那一日,夏侯昭一身光鲜,来到宣和殿看望铭帝,铭帝甫一见他,两眼中尽是那日他人鬼不分的模样。
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滚,你给朕滚。”
夏侯昭未曾离步,只是笑道:“父皇,儿臣给您请安了。”
他越是笑,铭帝越是怕:“你还想干吗?你已经得到了一切,你还想干吗?”
“父皇说笑了,这天下,是父皇的,儿臣还能做什么?”言罢,他端出一盘油光四溢的烤肉,嘻嘻递于铭帝之手,“父皇,儿臣是来给您送吃食的。”
自夏侯晔逼宫,铭帝已多日未曾吃饱,现下一盘上等烤肉端在他眼前,他又如何不咽口水:“你,你是想毒害朕?”
“哈哈哈哈!”仿佛铭帝说了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般,夏侯昭笑得张狂,“父皇以为,还有这个必要吗?儿臣已让常青拟了旨,父皇重病,暂由儿臣监国。即便是父皇仍旧健在,只要您的病一日不好,儿臣便可一直监国。父皇,您说您的病会好吗?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铭帝听完这话,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侯昭的手,颤抖得如风中的残叶:“你,朕好后悔,好……”
“父皇,您是又想说后悔当年没有掐死儿臣吗?可是现在真的晚了,儿臣没有死,所以,只能您死。”言罢,夏侯昭又将烤肉在铭帝的眼前晃了晃。
想到他说的也是事实,假若真的要死,饱死总比饿死的强,于是他一把抢过夏侯昭手里的烤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父皇,味道怎么样?”夏侯昭仍旧是在笑,只是盯着铭帝手里的烤肉,笑得十分可怕。铭帝的心咯噔一声,跳得乱了章法,咬着的那口肉,在嘴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你给朕吃的是什么肉?”
夏侯昭终于仰天大笑起来:“父皇,母后对您可真是好呢,就连死了也舍不得您饿着。”
“你,你什么意思?”铭帝终于开始后怕,他看着夏侯昭如满月般的脸,忽而觉得比厉鬼还可怕。
“你不是朕的儿子,不是……”
“是不是,父皇总有一天会明白,但父皇,您已没有别的选择了。从今日起,除了这些肉,您不会再有别的东西可吃,吃不吃,随便您。”
眸中,寒光点点,夏侯昭言罢,扬长而去,独留铭帝一人捂着肚子狂吐起来。他明白了,这是皇后的肉,他竟然让自己吃了皇后的肉。此刻,铭帝腹中翻江倒海,恨不能将胆汁也吐了出来。
夏侯昭说到,果然做到,从他走后,一日三餐,铭帝的面前,除了烤肉,还是烤肉,铭帝只要一闻到那恶心的味道,就忍不住呕吐。可一连三日,铭帝早已饿得头昏眼花,他的身体因中毒已耗损太多,三日,已是他的极限,他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一定会死,他承认他怕死,可他更不愿意看到夏侯昭那么得意。
当他虚弱得连抓东西的力气也没有时,他终于向那些肉伸出了枯槁的双手。
建安三十九年六月十八,夏侯昭登基,改国号为嘉隆,奉铭帝为太上皇。并同时下发了第一道圣旨,免全国赋税三年,大赦天下。
建安三十九年六月二十七,早朝之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旭国三品以上官员,近十余人,联名上奏请辞,夏侯昭大怒,拂袖而去。
夏侯昭登基后早朝议事,仍旧在昭和殿,而寝宫却改在了承乾殿。
下朝之后,回到承乾殿,夏侯昭仍旧气血难平,他自问为人处世,对那些老臣不薄,不想他甫一登基,他们便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思前想后,夏侯昭只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他愤而起身,大叫一声:“小桑,摆驾宣和殿。”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宣和殿,却见铭帝舒服地躺在树下乖凉,常青则一脸疲累地为其打扇。
夏侯昭大步上前,对常青作了一揖,惊得常青手中的羽扇都落到了地:“皇上,皇上,使不得,使不得。”
“常公公,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言甫出,铭帝霍地睁开了眼,不敢相信地盯着常青怒问:“原来你是他的人?”
常青见夏侯昭已经自己承认,便也没有出声,算是间接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常青,我一辈子都信错了你。”言罢,他气得重咳不止。夏侯昭冷眼看着这一切,却无情道:“若不是父皇做得这般狠绝,朕也自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要怪,父皇只能怪自己。”
铭帝闻言,却是边咳边笑了起来。常青不语,却还是上前为其拍背顺气。夏侯昭将一切看在眼里,故作惋惜道:“若是父皇不折腾,朕自会将常青一直留在父皇身边。不过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所以,常公公,从现在起,调回承乾殿当差,父皇这里,就不用再管了。”
常青弯了弯腰身,道:“谢皇上。”
这么多年,都是常青在铭帝身侧侍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铭帝的喜好。如果调走了常青,那便是让铭帝过得更艰难。他突然就慌了起来,怒道:“逆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狠狠转身,夏侯昭笑得无情:“为何不可?父皇你已退位做了太上皇,朕知道你不愿见我,也再没有来寻你事,找你麻烦,可父皇为何还不罢手,还动用最后的余力,意图祸乱朝纲?父皇,这江山现在是朕的,朕要这江山不倒,便没有人能动摇。”
“原来你又知道了,朕当真小看了你,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了你,你居然城府如此之深。”铭帝感叹着,却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江山易打不易守,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嘉隆皇帝,要怎么来平息这场风波。”
“父皇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那么朕便提前告诉父皇朕的决定了。”
闻言,铭帝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夏侯昭。岂料,夏侯昭却比他笑得更得意:“小桑,你且听好了,今日上奏请辞的官员,无论多少,亦无论官职大小,朕通通准了,让他们从哪儿来,便给朕回哪儿去。”
一语说出,常青与小桑同时跪倒在夏侯昭足下,异口同声:“皇上,不可啊!”
“不可,也得可。”言罢,夏侯昭冷冷转身,在铭帝惊诧的眼光中诡笑着绝尘而去。
嘉隆元年,七月初七,夏侯昭下了一道震惊朝野的圣旨,准了包括兵部尚书、督察院左右督御史、刑部侍郎、内务府总管等总共一十八位的辞官申请。
旭朝官员等级分“九品十八级”,每等有正从之别,不在十八级以内的叫做未入流,在级别上属于从九品。而此次上书请辞的官员,有十名乃三品以上重要官员,八名三品以下官员。
此旨一发,不但使未被牵连的官员心中大乱,而在名单之列的请辞官员更是内心惶惶。他们确实忠于铭帝,对夏侯昭施压亦是为旧主不平,但却没有料到,夏侯昭竟然敢逆天而行,置朝堂于不顾,只图平心中怒气。
风青止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请皇上收回成命。”
夏侯昭淡笑自如:“风爱卿当知,天子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理?”
龙相虽不愿与风青止同流,但也冷着脸站了出来:“皇上,三思啊!”
“众位爱卿现在一定觉得朕是个昏君了,是吗?但是,朕也有话说,朕初登大位,正是用人之际,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居然请辞,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十八人。朕自问,并未做出什么对不起众位爱卿之事,若是有愧,亦只对父皇一人,可众位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