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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从姑母那里出来后并没急着出府,而是想再见凝萱一面。事情有变,他无论如何要先给那丫头敲个钟,免得空欢喜一场。赵煦从小丫鬟那里得知各府的姑娘们都在水榭用斋,于是就孤身一人潜伏在附近,果然走运,魏家的丫头不负自己所望的成了落单的小家雀。
凝萱没好气的嗔道:“你怎么在这儿?”谁知赵煦示意她不要说话,鹰隼般的眼睛紧盯前方来者。
乾瑾的步子越来越慢,到矮树丛这里的时候几乎停了下来,她刚才就是在这附近不见了魏家姑娘的踪影。
凝萱圆滚滚的小脑袋上盯着个莲华冠,这东西上面金光闪闪,累累全是宝石。被日头一照射非反光不可。赵煦怕对方警觉,一只大手紧紧的捂在上面。凝萱被他压得难受,左晃晃右晃晃,赵煦火大,索性两只手紧紧箍住凝萱不老实的脑袋。
好了,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的凝萱根本就是整张脸蛋贴在地上。连眼睛前有几只蚂蚁都数的清。
凝萱一面在心里咒骂赵煦混蛋,一面又盼着乾家乾小姐赶紧走,若不然,赵煦觉得叫她趴上半个时辰。
前不见来人,后不见往者,乾瑾此刻是彻底的慌了神。她也算是大公主府里的常客,自然多次来过后院,心里清楚再往前走几十步就是半面轩,而内书房与半面轩仅一水之隔。
乾瑾不是不知道前方有危险,可叫她置之不理,任由魏家姑娘消失在自己眼前而独得大公子欢心乾瑾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
第一二五章交谈
凝萱拨掉正往手指上爬的小蚂蚁,然后拨浪鼓似的甩甩脑袋,终于撇掉头顶大山,怎一个惬意了得!
赵煦好笑的看着面前小丫头:“还生气啊?”
凝萱鼻孔中喷出一股薄薄的雾气,隐约可以听见那个“哼”字。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赵煦只能把凝萱往深一点的那片竹林带,修竹掩映,二人穿梭其间,远处人若不仔细,根本不会在意。
“你怎么一个人往此地来?可是被人陷害?”
赵煦脱口问道,语气凝重的叫凝萱吃惊,看着对方大有她一答应,便要给自己出气去的架势。凝萱微微晃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委实天真。
赵煦不明真情,还只当凝萱受了委屈,被人敲破了头。赵煦心陡然绷紧,刚才自己压这丫头脑袋的时候是用了点气力,莫非碰破了伤口?
“伤到哪儿了?”
没头没尾蹦出了这么一句,凝萱听的糊涂,赵煦却等不得,自己已然上手来拨。凝萱大惊,她这头发本就乱糟糟了,难道还要更乱不成?到时候回到水榭,就算没干坏事,可也要被七嘴八舌的说成是坏事!
凝萱打了个寒颤,忙拉下赵煦的手:“没有,我好着呢!”凝萱倒是没有隐瞒的将自己与赵贞说的协议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赵煦直发冷笑,一戳凝萱的额头:“还说没受伤?我看就是被砸到了脑子,若不然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只怕赵贞那臭丫头是打算一石二鸟。”
凝萱愤愤不平:“对了,赵贞是你的堂妹!你们兄妹二人一个鼻孔出去,都拿我做开路先锋!”
“什么堂妹。承安侯是远的不能再远的旁支!”赵煦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解释这个?好像不想小丫头误会似的。赵煦一想到这里,额际就哧溜一下冒出了心虚的汗水。
赵煦掩饰似的轻声咳嗽了一下,然后正色道:“傻妞,你肯定是被赵贞骗了。幸好你多留了个心眼,没真到什么半面轩区,否则等在那里的指不定是什么呢!”
凝萱忽然想起当日三哥和楚二哥给自己寻来的那个姑姑说的话。对方说过,紫华大公主有三不喜,可惜当时只说了前两样,而第三样似乎成了对方的杀手锏。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凝萱迟疑的看向赵煦:“紫华大公主是不是特别的避讳女孩子们围绕在两位小将军身边?”
“倒是挺机灵嘛!”赵煦没有吝啬的赞赏了一句,“其实也不是所有女孩子,只是当年我这位表兄被个丫头算计了。要命的是那丫头还并非是公主府上的,因为这件事儿,姑父在世的时候就把大表哥扔到了北部大营。”
“怪不得!”凝萱坏坏一笑。追问道:“那,你一定知道那个丫头是谁了?说来听听,到底是哪一个府上的?”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赵煦气的直发笑:“先忙活眼前的大事儿吧,说好听点,你这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难听点。你这叫”
凝萱知趣,忙告饶。赵煦眼中泛着宠溺的光芒。说道:“先说正紧事儿,我本打算求姑母收你为养女,这样你一来可以脱离廉国府,二来,成了君山县主,身份也有所不同,总归是一件好事儿。”
凝萱一听赵煦说道“本打算”三个字就知道,事情有变,而且不是小变化,否则赵煦不会这个样子。凝萱敛神道:“你说吧!大公主最后相中的是不是乾将军家的姑娘?”
赵煦艰难的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另寻一个封号。大不了再去求太子。”
凝萱连连摆手:“千万别!我刚把人家引到内书房去,若到时候真成了大公主的养女,我们两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乾瑾非找我报仇不可!”
“那你打算怎么样?”赵煦的心情很是复杂,既希望凝萱能缠着自己弄到县主的封号。又不希望因今日埋下的隐患而在将来的某一天落入了为难之局。
凝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事儿离不开赵煦的帮忙:“赵贞跟我说,萧宝珠到处散播不好的消息,萧宝珠既然这么无情,我也不妨拿捏住她的短处,或许就此能改变局面。”
赵煦没有立即点头,而是迟疑的看着凝萱:“萧宝珠曾经怀个一个孩子?这消息也太过离谱了些,会不会是赵贞信口开河?”
“谁知道?反正我是答应了赵贞,她也应允把萧宝珠的证据找出来。”
赵煦沉吟道:“先答应着,我另外暗中替你查访。县主的事儿怕是要叫你失望了”
凝萱笑盈盈道:“失望什么!既然能叫萧宝珠少找我麻烦,我巴不得留在魏家。”
赵煦笑道:“好说,就算没有把柄,我也要亲自去找萧宝珠的父亲,让萧大人好好管住自己的女儿。”
凝萱忙不迭的点头,盛赞这主意来的高妙。等赵煦还想叮嘱点什么的时候。桂嬷嬷已然领着浩浩汤汤一群人往内书房去,堪堪经过这里。赵煦忙拉着凝萱躲到树后。
凝萱在赵煦背后小声道:“幸好没在半面轩被堵住,否则我满身是嘴也难说清。”
凝萱辞别了赵煦,在赵煦略有不舍的眼光中彷如兔子一般划过葱茏的草叶,奔回到水榭去。此刻的水榭里人散了小半,余下几个也百无聊赖的干坐着。
赵贞不在其间行列,乐熙和李红袖更是消失的彻底。凝萱重新捏住了鱼竿,刚想坐下,就听见什么地方传来“救命”的呼喊声。凝萱没动,周围的人却全都聚拢在一起,管事大丫头神色肃然,忙挥手叫人去看究竟。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廉国府,廉国府的六姑娘被人推进湖里面去了。”
四下顿时寂然,然后不约而同的往前走,报信来的小丫头看的有些傻眼,步子慢了半拍才跟上众人的脚步。
水榭长廊上的尽头,被打捞上来的乐熙紧闭双眼,上半身被丫鬟们抱在怀中,而下半截毫无知觉似的蜷缩在一起,被潭水浸泡过的魏乐熙还哪里有一点体面而言。
只是这样的效果是不是恰好为乐熙所盼望的那种呢?
谁也不甘担保。
第一二六章伤痛
小麓园是大公主府里最大的一处客斋。不是紫华公主的上宾根本没机会住进这个院子,魏家也就是老太太亲自造访,或许还有可能宿在这里,其余的夫人们想也不要想。
作为魏家最小的晚辈,乐熙这回可是露了大脸,给廉国府实实在在争了一回光,成为小麓园里年纪最小的娇客。
此时此刻,紫华大公主满脸阴戚,桂嬷嬷搓着手不安的站在椅子后,二人望着床榻前的太医不紧不慢的为魏乐熙诊治。功夫不大,老太医捻着短须收起了号脉时候的帕子。
桂嬷嬷赶忙上前:“陈太医,你看这位姑娘如何?她落水的时候可是撞到了碧湖石上,脑袋上好打大的口子!”
老太医无耐的摇头:“这位姑娘的脉象有些奇怪,一来失血过多,二来”
紫华大公主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威严自内而外扑人而来:“陈太医是太医院里的老人,又是咱们家的专属供奉,从来是实话实说,难道今日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老太医忙恭谨的低着头:“不敢不敢。既然殿下亲自过问,下官也就不瞒着了。这位姑娘头上的伤是小,体内的毒才是真。在落水前她必定是误食了什么相生相克之物,虽然现在体内积留的毒素不甚多,可用下官家传的火银针之法勉强还能试出几分端倪。”
一直坐在乐熙床头前的凝萱垂着眼睑,好像完全没听见这番对话似的。
魏家两位姑娘同时出门,一个却晕厥在连议访,另一个却理所应当要由她来照料。就算大公主也没理由将其赶走。老太医的话一个字不差的都落尽了凝萱的耳中。她俯视着紧闭双眼的乐熙,嘴角不由得勾起冷笑。人在昏睡的时候眼珠总是在不停转动,这是陷入梦境的一种表现,而此刻,魏乐熙的眼皮紧绷绷的贴在眼球上,摆明了是假寐。
凝萱冲公主府的小丫头摆摆手,对方训练有素的端着一盆清水走了上来:“姑娘,奴婢来吧。”
水面上漂浮着打磨光滑的冰块,在炎炎夏日,这样一盆水竟然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寒气。小丫头生怕凝萱误解。忙解释道:“这位姑娘怕要中暑,用冰帕子冷敷是最好不得过的。”
忙有丫鬟要过来绞帕子,却被凝萱推手拒绝了,小丫鬟回头瞅了瞅正与陈太医说话的桂嬷嬷,然后又不大肯定的与凝萱说道:“魏姑娘。这水凉拔拔的,小心再冻伤了姑娘。还是我来吧!”
凝萱只是淡淡一笑:“不妨事!”说着就将锦湖丝帕全部浸泡在银盆中。然后恰时低声倒抽一口凉气,小丫鬟不明所以。只当是水太凉。
然而躺在床上由一帮人围着的乐熙却不这样想,此刻的她心中一团乱麻,掉进湖里的时候为夸大效果,魏乐熙刻意往碧湖石上狠狠的磕去。其实早就在被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沉沉的转醒了。只是没有出声。如今眼瞧着魏凝萱要往自己的脸上敷东西,这叫乐熙如何不急?
她可从来没奢望过对方会以德报怨。谁知道魏凝萱有没有趁机在水里下点什么东西?
乐熙越想越害怕,越害怕额头上的汗就越多,没多大会儿,手心已然是湿漓漓。浑身紧绷绷的乐熙陡然感到脸部一阵刺痛。
“啊!”
整条锦湖手帕还湿漉漉的就整个罩在乐熙的脸上,她心里已经自作主张的认为这是凝萱的报复,所以害怕大过机警,脆生生的吼了一嗓子。正倾听病情的紫华公主不悦的往这边瞪,桂嬷嬷忙来探视:“六姑娘可还好?”
乐熙面色苍白的先摇了摇头,又迟缓的点了点头。原本覆在她脸上的锦帕早就被扔到了床下,桂嬷嬷看着地上洁白的锦湖丝品。再瞧瞧魏家五小姐红的像萝卜似的手指,恍惚明白了几分。
凝萱小声解释道:“六妹妹失血过多,现在体虚。怕是说不出来什么,还望公主殿下见谅。”
桂嬷嬷别有深意的看向凝萱:“老奴看却也未必。六姑娘那一嗓子尖声尖气,响亮的很,哪里像五姑娘说的厉害。”桂嬷嬷的眼睛在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