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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唇坐看,忽而听得韩王道:“如此,将本王推出去,娘娘可真是不厚道。”他的声音淡淡的,我瞧向他的时候,见他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果然是没有睡着的。
我略微哼了声道:“王爷会怕么?你如果会怕,那次也便不会要青阳连夜当着皇上的面将我落在你房里的披风送来了。”那次的事情,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还有青阳那刻意说出的话。
他似乎怔了下,浅声道:“本王何时……”不过开了口,他忽然又缄默,聪明如他,定也是猜到了。
我不自觉地透过窗帘瞧出去,女子只紧紧地跟在一旁,并不知我们在谈论她。看来,此事韩王还真是不知情的,那是青阳的主意。
喟叹一声,真是她的主意,我也不怪她,那都是看在韩王的面子上。
马车到了驿馆,我朝韩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起身出去。
青阳扶了他下车,我才要进去,便听顾卿恒道:“娘娘,该回宫了。”
我没有停下脚步,只道:“本宫不急。”
夏侯子衿都不急,我急什么?
走了几步,才又道:“宣太医来给王爷瞧瞧。”
我的话音才落,便听青阳道:“多些娘娘关心,太医就不必了,我们有随行的大夫。”
我这才吃了一惊,随行的大夫?莫不是,韩王的伤,在入天朝的时候就有了么?否则,为何会有随行的大夫?不过此刻,也来不及我想,青阳已经扶了他进房。
顾卿恒没有办法,只得跟了我进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名老者进来,朝我们都行了礼,才上前。
青阳忙道:“廖浒,快给王爷看看。”
那叫廖浒之人忙上前,替韩王把了脉,只见他的眉头微拧,却并不说话,目光落在他的右臂上,伸手捏了捏。听韩王微哼一声,廖浒才开口道:“请各位出去吧,老夫再替王爷好好看看。”
我只觉得心猛地一沉,为何要遣我们都出去?
青阳忙朝我道:“娘娘还是先请回吧,他就诊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场。”她说着,朝我做了请的姿势。
我本能地朝韩王看了一眼,听他轻笑道:“娘娘好走。”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那我也真的不便再留下,便道:“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皇上定不会亏待王爷的。”语毕,又看他一眼,才转身出去。
顾卿恒急急跟上来。
“娘娘…~”他才开了口,便见一人从那边的长廊疾步走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晚凉。
如今的她,已经脱了宫婢的衣服,换上好看的纱裙,云鬓高挽,再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她见了我,眼眶一下子红了,冲上来拉住我的手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让晚凉看看……”她边说着,边仔细打量着我。
我笑道:“本宫没事,本宫什么事也没有。”
她忍不住哭起来:“听闻您跌下南山,朝晨来我这里哭了一夜,我也吓死了。还好还好,我们娘娘福大命大。”她瞧见了我身后的顾卿恒,猛地朝他跪下道,“晚凉替娘娘谢谢顾将军,谢谢将军将娘娘平安地带回来。”
顾卿恒吃了一惊,忙上前一步道:“夫人请起,末将受不起。”
我俯身去扶她,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低声道:“好了,还哭什么?”拉着她往前,一面问,“晋王那边可有消息?”
我不说明,她也自是知道我指什么,摇头道:“一直毫无头绪。”
我也知,能混入上林苑的刺客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而且,还能对南山的地形那么熟悉。我曾经想过是否是南诏的人,只因沅贞皇后出身天朝,她对上林苑的地形自然也是熟悉的。只是,当日南诏国君夫妇都在场,箭矢乱飞的时候是不长眼的,谅她也没这么大胆。
照这样看来,大宣和北齐都不可能。
如果是天朝内部,晋王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除非……
脑中闪过那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晚凉看我脸色变了,马上意识到我心中所想,忙道:“王爷为救太后还负了伤。”
我一惊,忙问:“伤得如何?”
她摇头通:“伤在手臂,不重。”
所以,夏侯子衿才会要晋王去查,而不是显王,是么 ?
如果是晋王的人,当时他护着太后,那些刺客根本没有必要过去伤了他的。那倒真是多此一举了。
见我不再说话,晚凉开口道:“娘娘快回宫吧,皇上定是急了。”
我迟疑了下,终是点了头。
回了宫,顾卿恒将我送至景泰宫便回。如今他已经不是御前侍卫,他要统领皇都的御林军,是要负责整个皇都的安全的。将我送回来,他并不多做逗留,只匆匆离去。
景泰宫的宫人们个个一脸欣喜地迎出来。
朝晨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让他们都起身,便与朝晨和芳涵入内。
此次芳涵未跟我去上林苑,不过那里发生的事,她此刻定也是清楚了。关了房门,才听她道:“娘娘,奴婢听闻您与北齐的韩王一起落水?”
我瞧了她一眼,并不说话,我知道,她定是有话要说。
“奴婢斗胆,韩王可有受伤?”我微微一惊,不解地看着她,却依旧是点头。闻言,她才似松了口气,又道,“那就好办了,您见着太后的时候,便说韩王伤重昏迷。免得太后……误会娘娘。”
原来如此,芳涵考虑的,真是周到。
隔了会儿,听她又道:“皇上一直在景泰宫等娘娘,只是一直未等到娘娘回来。后来姚将军来了,他才去了御书房。”
微微一震,他来景泰宫等我?我是因为先去了驿馆,所以才回来的晚了。想来,他定也知道了。
姚行年终于回来了,怕是姚振元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
我又坐了会儿,换了身衣服,便过熙宁宫去给太后报平安。
太后亲自扶我起身,淡声道:“没事就好。”
浅儿进来倒水,我主动端了茶杯送至太后面前,伸手的时候故意将手臂上的守宫砂露出来,一面道:“是,幸得韩王拉了臣妾一把。只是连累他重伤昏迷,臣妾委实过意不去,故此才没有先回宫,而是命人先将韩王送回驿馆去。”
悄然看一眼太后,见她的神色较之方才算是染起了笑意,心里才松了口气。这次也幸得夏侯子衿没有碰过我,否则,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孤男寡女在一起,怎么也说不清,可,一颗守宫砂,便能将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真真讽刺!
“那,韩王的伤势如何?”太后轻呷了一口萘问道。
我摇头道:“臣妾将韩王送回驿馆,便匆匆回了,并不知道结果。”
闻言,太后也不再说话。
从熙宁宫出来已经是晚上了,朝晨上前来扶我,回去的时候没有叫鸾轿,我只是想走走。
走了一段路,忽而听朝晨道:“娘娘,圣驾来了。”
抬眸憔去,才见那明黄色的御撵。这个方向,是要去熙宁宫么?
李公公已经瞧见我,眸中一震欣喜。我忙俯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朝晨也行了礼。
李公公忙回身道:“皇上,是檀妃娘娘。”
李公公可真是殷勤,可,我的声音,他如何会听不出?
听他的声音传出来:“不必停轿,去瑶华宫。”
第024章 失心
不必停轿,去瑶华宫。
呵,这就是我回来了,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可恶的,夏侯子衿!
“娘娘……”朝晨低唤了我一声。
我咬着牙,他不是要去看瑶妃么?好啊,我也想看看受了惊吓的瑶妃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转身朝前走去,大声道:“皇上,臣妾奉了太后之命,代替太后过瑶华宫去探瑶妃,不如,臣妾与您一道走。”
李公公朝我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吃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提了太后,他忙挥手示意轿夫将速度放慢。既然皇上说不许停轿,他一个公公是不敢擅自叫停的。
我快步上前,李公公迟疑了下,帮我掀起了轿帘。
我也不做停留,径直跳了上去。
里头之人显然怔住了,身后的帘子很快落下了,此刻的轿内并不明亮。我只能依稀瞧得见他的身影,他只看了我一眼,重重哼了声,咬着牙道:“母后会叫你去探瑶妃?”
耸耸肩,看来他倒是了解太后。
我也不管他,在他身边坐了,轻笑道:“其实,是韩王拜托臣妾去的。”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掌狠狠地拍在坐垫上,御撵猛地一晃,“轰”的一声,外头有人一下子没抬住,直直地落了地。
我吓得不轻,本能地伸手抓住了壁沿,才没有跌出去。
好大的火气啊。
隔着帘子微微透入的光,见他侧靠在软垫上,却是一句话都不再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外头的人“哗”地跪了一地,拼命地跪地求饶。我直想笑,明明是他奋力击得御撵不稳才会这样的。我忽然觉得,每每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周围的东西总要遭殃。
“皇上!皇上!”李公公匆匆扑过来,掀起了轿帘,急急看向他,哆嗦着唇问,“皇上您怎么样?”
他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滚。”
李公公怔住了,半响,才偷偷地瞧了我一眼。他大约也还在琢磨着,他这叫的“滚”究竟指的是我,还是他。
我瞪了他一眼,不管夏侯子衿叫滚的是谁,他李公公都得先滚,总不能叫我滚在前吧?
悄然看了看边上之人,他紧蹙着眉头,却并不转过来看我。他生气了,又生气。
那就气吧,再气,我也不滚。
李公公忙道:“是,是,奴才这就滚。”语毕,放下了车帘转身,却又停住了脚步,低声问,“皇上……瑶华宫,还去么?”
半晌,也未听得他答话,李公公便也再不敢问,只悄悄地走开了。
两个人,在轿内安静地坐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听他再说话。我微叹一声,起身道:“既然皇上不去了,那臣妾自个儿过去。”
语毕,便弯腰要下去,却不想手腕冷不丁地被他捉住,他的手上一用力,将我狠狠地攥回去。我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呼出来,他却没有将我揽入怀,只将我拉至他身边,身子直直地撞上后面的软垫。
听他沉了声音道:“你一回宫,看这个,看那个,你怎就不想着,来看看朕
抬眸瞧着他,只能凭借车帘透入的微光,依稀瞧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可,那沉沉的呼吸声,却是一览无遗地弥漫在轿子里。
我咬着唇道:“方才若不是臣妾厚着脸皮跳上来,皇上还不待见臣妾!”
芳涵不是说他过景泰宫去等了我么?又何以在去熙宁宫的路上撞见我,还直接说不必停轿,去瑶华宫呢!
真讨厌,这样的夏侯子衿!
他重重地喘着气,狠声道:“朕真想废了你!”
心下微颤,仰起头瞧着他,笑言:“废了臣妾?凭什么?就因为臣妾与韩王在一起待了一天一夜?”这次过上林苑,他都已经将陈静嫉和阮婕妤打入冷宫了,难道瑶妃来了,他真的想做到六宫无妃么!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心里无端地愤怒起来。
他冷笑一声道:“韩王……朕的檀妃不会真的失了心吧?否则,又何以不顾身份,先去驿馆?”
我咬着牙:“皇上现在来谈什么失不失心,若是没有韩王,臣妾就死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容他现在对着我大呼小叫的?
他一时语塞,半晌,才开口:“哼,檀妃是在告诉朕,真的对他动了心么?
我怔住了,他又从哪里听出我这样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