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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甚至还能猜得出,这些天,他必也不闲着。
总得翻下各宫的牌子,他不可不能每晚独自就寝。
可,我并不觉得难过。选择爱上一个帝王,如果我连这样的承受能力都没有,那么一开始,就不该言爱。
帝王也需要人爱的,他高高在上,却也是脆弱的。我爱他,自然会包容他。
我早就说过的,我不是瑶妃,我只是桑梓啊。
隔了会儿,听朝晨又劝道:“娘娘还是吧,皇上若是知道了,会心疼。奴婢今晚,在这里守着您。”
叹了口气,终是侧身躺下去。
轻阖上双目,感觉朝晨的手上来,帮我掖好了被角。
睡不着,总要想起很多事。
想起那时候看的,苏暮寒给我的锦囊,想起那纸条上写的,风身传言。
原本,我以为朝晨死了,所以想借千绿的手除去瑶妃。可,现在,朝晨却没有死,一切不过是夏侯子衿的缓兵之计。
微微握紧了双拳,那么,那个锦囊,我还用不用?
那时候,我便想过,不管是伤了瑶妃,还是千绯腹中的帝裔,怕是夏侯子衿都会愤怒地来冷宫找我。今日,让我知道了他对过去那段感情的痛苦,我知道了他那么多的无奈 。
我不是不忍心去伤害瑶妃,我只是不忍心伤他的心。瑶妃和青阳一起将我掳出宫去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可是他却说,他还愿意,宠着她一辈子
我何尝不知,他只是在弥补,弥补不能再爱她的歉疚。
这些,我都明白。
还有千绯,我记得那时候,我曾答应过他,只要是他的孩子,我便不会出手去害。
咬着唇,如今他将我打入冷宫是为保护,而我若是再引起后宫的一场腥风血雨,怕他知道了,也只会恨我。
如今正值内忧外患的时候,我再不能做出这些让他操心的事情来。
猛地,又想起苏暮寒给我的另一个锦囊。他说,等我看了第一个,便也知道了第二个该何时打开。而我看了第一个,其实已经猜中那第二个锦囊中的话了。
本能地伸手入枕头底下,指尖触及了那锦囊的一角,欲抽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朝晨还在一旁。本来,这件事是不必瞒着她的。只是,她是夏侯子衿的人,我只是怕他知道了锦囊与苏暮寒有关,他心里,又要不舒服。
先了想,便也作罢。待明日再看,也不迟。
这一夜,根本未曾睡着。
临近清晨的时候,我听见朝晨蹑手蹑脚出去的声音。她定是以为我睡了,怕吵醒我。天亮了,她又只是给冷宫送饭的一个小宫婢。
我根本未睡着,却也不叫她。
待她出去,终是忍不住坐起身。取出枕头下面的锦囊,从容地打开,里头,果然还是一张字条。
我想,其实是不必看的,我是苏暮寒教出来的,他的心思,我还是能猜中几分。只是,看了,便要销毁,所以,还是瞧上一眼。
看看我这个先生教出的徒弟,究竟得了他多少真传?
想着,嘴角不自觉地牵笑。
将叠好的纸条打开,他隽秀的字露了出来。
上面,清清楚楚地着:凤身,唯一。
四个字,让我又缓缓地笑出声来。
果然是,要桑家姐妹独宠后宫之后,用来瓦解她们的招数。皇后,只能有一个,端看着她们,谁愿意退让了。也许这一招,用在千绿身上,并不能见功效。可是千绯那么笨,只要稍稍一挑拨,她自会很快地上当。
苏暮寒啊,他真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呢。
呵,他只是没有想到中途会出现瑶妃啊。
他更没想到的是,那第一个锦囊,我便不打算用。
这张字条,却比上回那一张,要长得很多。
目光再往下,下面,竟然还有他的一句话。
而我,不过看了一眼。
猛地,僵住。
指尖一颤,纸条轻飘飘地落于地上,连着一丝响声都听不见。
我又不可置信地低头瞧了一眼,那一行小字,依旧那般清晰无度。
不禁退了一步,呵,谁说苏暮寒没有考虑到中途杀出的程咬金?他……他当真是考虑得面面俱到了!连着我在宫斗中失利的种种,他都一一想到。
那最下面的一句话,他不过是,为我想到了逃生的路。
可,我哪里想得到,竟然是这样!
猛地想起去年的除夕夜,千绯要我对对子的时候……
还有那一次,太后突然说,要我去熙宁宫替她抄佛经……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是为何。太后怀疑我是谁人的细作,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那日在熙宁宫外的台阶上,我不慎撑下去,扭伤了手腕。我还觉得奇怪,明明仿佛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的,可回头,台阶上却什么都没有。
呵,我现在才知,我踩到的,不过是芳涵的脚吧?
不,猛地摇头,根本不是我踩了她。而是,她故意将我绊倒。为的,就是要我伤了手腕,为的,就是要我写一手不像是我写出的字。她还特地叮嘱我,伤了手腕的事,不要告诉太后。
难怪,太后原本是要我抄袭十日的佛经,却在我抄了一日后,派眷儿来说,念在我虔心的份上,放我回了景泰宫。太后原本是要试探我的没错,可,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
只因,我伤了的手腕,只因,那一片本不该是写成那样的字。
低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地上的字条上,白纸黑字,显得愈发地清楚。
我忽然觉得一阵心悸,慌忙弯下腰将那字条捡起来,取了桌上的火折子,吹燃,烧尽。
看着那火苗窜起来,我却止不住地颤抖。
苏暮寒的那句:也许,我正是等着你来……
原来,我不过是一枚棋子,是么?
可,安放我这样一枚毫不知内情的棋子,究竟又是为何?
思来想去,终是没个头绪。
颓然地退了几步,跌坐在床沿,呆呆地坐着。
从我进宫到现在,芳涵亦不在我的面前提及过什么。她会选择效忠我,果然还是另有企图的。只是,究竟为了什么?我,对他们有什么用?
问着,终是没个答案。
而我唯一庆幸的,便是夏侯子衿不曾见过我身上的两个锦囊,否则,当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此事,我纵然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猛地起身,不,我不能待在冷宫中接受着夏侯子衿的保护,我应该出去。
可,如今的我,怎么出去?
这里是冷宫,我不过被打入冷宫第七日,我又如何出去?
夏侯子衿说,他不能每晚都来探我。他昨夜来了,那么今夜势必不会再来,我也没有这个机会找他说。何况,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断然,不会放我出去的。
一个人,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朝晨进来送饭,我还傻傻地站看。
朝晨有些吃惊地看我一眼,急道:“娘娘,您怎的没有涂上药水?”
我才猛地回神,我根本,没有梳洗过啊。起来了,便一心想着锦囊的事情,哪里还记得什么药水。也幸得,此刻身处冷宫,除了朝晨,一般是不会再有人进来。
她大约也瞧出来了,忙转了身道:“奴婢给你打水去。”
“朝晨。”我叫住她,“不必,你将饭菜放下,使出去。”
她只是一个送饭的,不宜在冷宫待太久。饭菜送到,那便出去吧,也省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原本,还是想问问咋夜瑶华宫的事情的,看来,我得留着晚上再问。
相信晚上,朝晨会溜进来,陪着我。
朝晨怔了下,见我又朝她使了眼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转身出去。
想了想,还是出去打了水,梳洗了一下。如今在冷官,什么事情都得我自己做了。不过这样,还不是最难,难的只是,隔了这么一道宫墙,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更有是,今日看了苏暮寒给我的第二个锦囊,更让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再次涂上了药水,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免出笑。
我想,我该是知道苏暮寒当初要我涂上药水的意图了。
聪明如他,定也是想得到,进宫,掩起自己的容颜容易,要露出来,却是难上加难。
除非,我真的得到皇上的青睐,而后,向他坦白一切。
否则,我若是说出来,便是欺君,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而苏暮寒此举,无非只是,怕我在宫斗中败下阵来的时候,可以逃出宫去。而后,以另一副容颜活着
即便日后谁瞧见了,也不会想到,那样的我,会是当初天朝后宫那个相貌平平的檀妃。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我好。我的一切后路,他皆已经为我想好。
可是,为何偏偏,是那样的一句话呢?
悄然闭上眼睛,苏暮寒,你究竟是谁?
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夏侯子衿说,他早就派人查过我的底细,知道我是桑府三小姐,知道我的一切。那时候,我便想问,他是否,查过苏暮寒。
想来,定也是查过的。那一次,他突然说,要去长埭巷,还带着我,走进那废弃的寺庙里。想来只是,他查了,却不曾查到。
我入宫后不久,苏暮寒便走了。
那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他如何会突然好端端地走了。难道,竟是怕有人追查么?
微微握紧了手上的簪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将簪子插上。此事,怕是我再想,都再想不出什么来了。最快捷的办法,便是问问那些,知情人。
终是起了身,行至桌便,朝晨端来的饭菜已经凉了。只是现在,哪里还有我矫情的时候?
摇摇头,坐了下来,胡乱吃了些,便将桌上的东西推至一旁。得等着朝晨晚上送饭来的时候,才会收拾下去。
起身,行至外头,整个冷宫,冷冷清清的,除了拂面而过的风声。
昨晚下了好大的雨,今天的空气里,到底是掺拌着丝丝的凉意。也不必往冷宫门口去,想来,那里定是有侍卫守着的。
外头对于冷宫,总有着无穷无尽的传闻。当年还是荀家天下的时候,便听说,冷宫住着的好多妃子后来都被逼疯了,若是没有侍卫守着,定然日日不得安宁。久而久之,冷宫有人守卫,也便成了一种习惯。
呵,虽然,我现在不是疯子,只是有人会例行公事。
我自然,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地逃出去。即便出去了,也会被抓回来。我不做这样无用的事情。
而我亦是知道,外头守着的,必然是夏侯子衿的心腹。所以,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步入亭子,寻了处凭栏坐了。
抬眸,瞧见碧色的空中飘浮起的云朵,白色,很纯很纯的样子。
看着,居然不自觉地笑了。
是啊,如此不看一尘,该是多好。只可惜了,是人,总有那么多的心念。好的,坏的,能示人的,需掩藏的。实在,太多太多。
就如同,我的先生,苏暮寒。
他给我的三年,于我来说,是个谜。
可,他在我的心里,那样美好。夏侯子衿说的对啊,在我的心星,苏暮寒有如神祗。
只是,我怎知,这里的事情,居然,会与他扯上关系。
“先生……”
低声唤出来,心里却不再平静。
而我的眼前,仿佛又瞧见了那一帘纱帐,还有那立于帐后的消瘦的影……
晚上的时候,朝晨果然来了。
她似乎很开心,脸上是兴奋的笑。见了我,小跑看上来,笑道:“娘娘,今日奴婢在御花园碰见太后的时候,她问起您呢!”
我怔住了,太后……
她开心地笑:“太后问你好么?奴婢便说,好,很好。”她拉着我的手,“娘娘,太后没有忘记您。”
我也跟着笑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