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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黯然:“如此。顾大人也不愿说?”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
想了想,我终是鼓起勇气道:“不如皇上,让我去试试?”
他这才睨视着我,浅声道:“你可以么?”
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亦是笑:“可以,朕倒是想看看,朕的阿梓,究竟能有何高招。”
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高招?
我可没有,不过,我却以为,今日夏侯子衿来,与我说的这一番话,他实则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了。关键便是看看,我有没有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
他过来,轻拥住我,浅声道:“此事不必急,你最近也累着,今晚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一场家宴。”说起家宴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明显缓缓隐去。
想来,他定又是想到了辰璟的事情。
我握住他的手道:“皇上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嗯。”他应着声,由着我将他拉过去。
躺下了,他的大手揽着我的腰,将我紧紧地扣在怀里。我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
“皇上频繁地来景泰宫,将淑妃晾着,不要紧么?”
他却是闭了眼睛,低声道:“她能怎么样?”
我缄默了,此刻姚淑妃怕也不会将此事告诉姚行年,毕竟,姚行年还在边关,离这里千里之遥。
他又道:“姚行年这次将周逾常藏起来,他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背知。朕防着他的手段,还怕更明显么?”
“可……”我担心的,不就是他手里的兵权么?
他低笑一声,道:“此事,你不必担心了。睡吧。”说着,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还欲说着,见他并不闲刭说的样子,想了想,也便缄默了。
第二日,很早便听得李公公唤他起床的声音。他起来的时候,动作好轻,生怕吵醒了我。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想着他蹑手蹑脚起来的样子,又不忍心睁开眼睛。
感觉他俯下身来,轻轻一吻落在我的额际。
而后,是他轻笑的声音。
忍不住。也想笑。
李公公又进来了,他才跟着李公公出去。
睁开眼睛,见宫婢在外头伺候他更衣,我只能瞧见他的背影。侧身,认真地看着,看着看着,居然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他终是出去了,隔了好久,我才唤了思音进来。
伺候我起床,隔了会儿,便有一个宫婢进来,说是夏侯子衿吩咐御膳房给我准备的燕窝。我怔住了,他那么早去早朝,还记得这件事?
思音笑着接过来,说道:“皇上可是把公主捧在手心里了,虽然封妃大殿还没有举行,不过那日皇上金口开了,大臣们,也都听见了,谁不把公主当贵妃娘娘看呀?”
我只接过来,浅笑着,并不说话。
吃了东西,又在房内待了会儿,便唤了思音道:“你去打听一下,安婉仪被太后禁足,可允许外人探视?”
思音怔了下,倒是也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下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很快便回,朝我道:“公主,可以探视的。”
闻言,我马上起了身,既如此,我倒是想见见她。
思音忙扶了我道:“公主不在寝宫休息么?皇上说……说要公主在寝宫休息,晚上,还要赴小皇子的满月酒席。”
我浅笑道:“本宫没事,休息了一夜了,如今精神好看呢。”
她还是有些为难:“公主,您还是歇着。”
我也不瞧她,只径直出去,一面道:“不碍事的。”是夏侯子衿紧张了,我不过只是前些日子累了,根本没什么大事。
思音忙追上来,小声道:“公主执意要出去,那让奴婢先去准备鸾轿。”言罢。便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本宫还是走走。”
坐了鸾轿,太张扬了。我不如走着去。
凌泺居外头,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被禁足的嫔妃宫里,犹如冷宫,而且这道禁足令,也不知太后何时才会下令解去。
我携了思音的手进去,恰逢安婉仪的贴身宫婢出来,她见了我,先是一愣,随即才慌忙跪下。跪了,亦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我。
思音开口道:“这是长芙公主。”
那宫婢才似恍然大悟,低了头道:“奴婢参见公主。”
我应了声,只问:“你们小主呢?”
听闻我如此问,那宫婢吓了一跳,忙道:“小主在……在休息。”
我点了头,径自步入厅内,瞧见桌上,堆积着一大堆的物品,多的是燕窝和人参。宫婢慌忙爬起来,追上前朝我道:“公主请坐,奴婢马上去请小主来。”
她说着,又急匆匆地下去了。
“公主,这些……”思音诧异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我抿唇一笑,她自是觉得不解,一个被禁了足的嫔妃,还有谁能送这么多的东西。只有我知道,这些自然,是太后送的。
东西还未收拾下去,那么是刚刚才送来的。
辰璟身有残疾,那么太后会更加终是安婉仪腹中的孩子。
只坐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我抬眸,见宫婢扶了她的手进来,我起了身,见她淡淡一笑道:“真没想到,公主会来我凌泺居。”
许久不见,她还是老样子,永远波澜不惊。
让我不免,又想起了死去的玉婕妤。不同的只是,玉婕妤是满怀着仇恨而隐藏着,而她,却是真正的,不争。
今日的安婉仪,着了一件宽大的宫装,她刻意将双手安放于身前,广袖恰巧能挡住腹部。如今的她,该是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应该,稍稍可以瞧得出。
只是如今她这般,我纵然是知情者,也是无法看得出来的。
我才想起,她不知我的身份,自然是要,防着我的。我便笑道: “本宫是散步的时候恰巧看见这凌泺居,走着走着,便进来了。”
她抿唇一笑。上前道:“公主请坐吧。”
我坐了,目光落在桌上那堆未来得及收拾下去的东西上,听安婉仪的声音传来:“这些原本是想准备了给德妃娘娘的,只是我倒是落伍了,殊不知如今后宫,已经没有德妃了。”语毕,朝身边的宫婢瞧了眼,又道, “收下去吧。”
我浅笑一声,安婉仪是个谨慎之人,硬是将太后送与她的东西说成她要送给千绯的。恰逢今晚皇子满月酒席,她的这番话,倒还真的说得过去。
她既然知道千绯的事情,那么必然会听到传闻,夏侯子衿是为了我,削了千绯德妃的封号。而此时,安婉仪对此事,却是只字未提。看来,她防我,还是防得很紧。
指腹掠过衣袖的绣边,其实我今日来,也不为其他,就是单纯地,想见她一面。仅此而已。
但,倘若她不防着我,那才不像她安婉仪。
其实我与太后一样,想抱住她腹中的孩子。千万不要,想千绯的孩子一样。
身有残疾,那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而我此番前来,亦是在无形中,给了安婉仪一个警钟。想必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在凌泺居坐是时间不长,起身出来的时候,听身后的安婉仪道:“公主真的只是随便走走,才来了我这凌泺居么?”
我怔了下,总觉得如她这样的人,是不该在我将要离去的时候,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的。
没有回头,只淡声道:“不然安婉仪以为呢?”
身后之人浅笑一声,却是不再答话。
我亦是站了片刻,才抬步离去。
及至傍晚的时候,听闻凌泺居的安婉仪在禁足期间妄想出来,太后一怒之下,懿旨凌泺居里的人谁都不得外出,另,外头之人亦不得入内。
闻言,我淡然一笑,安婉仪的这道懿旨求得真好。
如此,便是谁都不会知道她有了身孕了。
晚上,为小皇子补办的满月酒,因为是家宴,依旧设在琼台。皇子的满月酒押后了这么久,又恰逢朝中还有大事没有处理完,这样的理由,将满月酒办得低调,还是可以有理由说得过去。而我却知,夏侯子衿与太后如此做的深意。
我因为还不是妃子,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坐在了夏侯子衿的下手。对面,是姚淑妃。
她的目光朝我看来的时候,冷冷的,仿佛是彻骨的寒。
我瞧见,千绿面无表情地坐着,从我这里的角镀去,她仿佛,越发地清瘦了。
辰璟被奶娘抱了进来,众人的目光接朝门口瞧去。太后站了起来,她的脸上,依掩饰不住的慈爱。奶娘将他小心翼翼地交至太后的怀中,太后伸手在孩子粉/嫩的脸蛋上轻轻碰触。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哼了声。
这一声细微的声音,我瞧见夏侯子衿原本冷峻的脸上,缓缓染起了笑意。太后抱着他坐下来,夏侯子衿俯过身去,大掌握住辰璟的小手,动作轻柔。
底下的嫔妃,投来的目光,羡慕的,嫉妒的,皆有。
目光落在辰璟的脸上,他虽然看不见听不见,却依旧可以感受得到周围的一切。小手晃动着,嘴里发出“啊”的声音,不知怎的,我瞧见了,也觉得喜欢得紧。
若是不知,谁也不会知道他的残疾。
不靠近,不仔细,他与正常的孩子一般无异。
深吸了口气,知情者,谁都想去忽略这个事实。
微微握紧了双拳,沈婕妤说的话,我不知此刻要不要说出来。斜睨看了夏侯子衿一眼,他专注地看着面前是辰璟,丝毫未曾注意到我的神色。
想了想,欲开口。却见对面的千绿猛地起身,在殿上跪了,俯首道:“臣妾斗胆,请皇上和太后恩准,让绯小媛也能来皇子的满月席上。”
我吃了一惊,我要说的话,倒是被她抢了先。
不过这样也好,她是千绯的亲妹妹,此事由她开口,那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瞧见夏侯子衿的脸色一变,倒是太后了冷了声道:“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惜贵嫔该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千绿依旧俯着身子,咬着唇道:“臣妾知道,可,绯小媛是皇子的生母,纵然她有万般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皇子满月,理应让生母看看。望皇上和太后恩准!”
底下众人个个露出兴奋之色,她们都想看着,这个因为姐姐失势的惜贵嫔,居然能有这个胆子,冒着惹怒皇帝的危险,也敢在这个时候替绯小媛求情!
姚淑妃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低哼一声道: “绯小媛待罪之身,如何能再亲近皇子?别把晦气,沾染给了皇子才是。”
我瞧着她,姚淑妃如今倒是得意,看来真是应了千绿的那句话,但求我不要逼得千绯走投无路。呵,这如今,还关我什么事呢?
后宫不愿放过千绯的人,大有人在。
想来便是她身为德妃的时候,欠下的一堆烂赇!
不过,如千绯那样的人,成为众矢之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因,就她不懂得如何进退!就她不知,万丈光芒,亦如芒刺在背!
浅笑一声,启唇道:“淑妃娘娘此言差异。罪或无罪,于孩子和母亲来说,那都是清白的。”转向夏侯子衿,我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此话,自是不能让太后听见,免得,她又要多心地以为,我在帮着裕太妃说话。
明显瞧见夏侯子衿微微动容,底下的千绿更是诧异地看着我。
虽然,我最后一句话,谁都没有听清楚,除了夏侯子衿。可,千绿依旧会觉得奇怪,我今日,居然帮千绯说了话。其实,这话与其说是帮千绯,倒不如,是在帮了我自己。
千绿站出来替千绯求情是在我意料之外的,却让我的计划,走得愈发地悄无声息。
沉吟了片刻,才听夏侯子衿道:“来人,宣绯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