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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太小,我怕伤了他。
闻言我如此说,他不悦的神色里,又染起担忧。手背触及我的额角,低声问:“那么不舒服?”
我晃了晃脑袋,笑言:“逃了一路才来的军营,浑身都好病。”
他俯身抱住我,躺在我的身侧,皱眉道:“是朕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皇上……”
我唤他,他却摇摇头,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紧,我伏在他的怀里,听他道:“睡吧,好好睡一觉。”
翌日醒来,已经不见了他。
起了身,便见李公公候在外头,见我起来,忙上前来伺候。
我便问:“皇上呢?”
李公公开口道:“皇上一早起来,去前面军帐了,好像是大宣有密件传来。”
我皱眉:“此刻还不回来么?”究竟是什么密件,需要去那么久?
他却忙摇头:“不,后来回来了,又叫了顾公子去了,好像有什么事。”
微微吃惊,不过也是,此次他见着顾卿恒,还未来得及说上话。不过一问,是因为顾卿恒手中的令牌我们才得以入营。那么他很快便知道,是太后的主意了。
不过,此刻,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谁的主意,反正我是来了。
我可以按照太后说的去做,可,却让大宣有了一个极好的出兵理由。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是极好的。而太后,她亦不过是看了一个结果,不是么?
我也不再提顾卿恒的事情,只问:“本宫带来的其他二人呢?”
“哦,都在自个儿的营帐里。”李公公答肴。
想了想,我便道:“带本宫去廖浒的营帐。”很快要上战场,我得问问,是果然,如此。
没有人比沅贞皇后更加清楚夏侯子衿毒发的时间,所以南诏才会有异动。而姚行年的人,只是粗略地打探到了夏侯子衿中毒一事,还有沅贞皇后提及的毒源。
那时候,姚行年是真的在帮夏侯子衿的,这一点,我没有想错。
我轻笑一声道:“姚将军何须动怒,是本宫失言了。”
他哼了声道:“公主失言不要紧,本将军也不会往心里去。只是本将军既然今日碰巧见了公主,便是要告诉公主,皇上的后宫,可不是为公主这样的人准备的。皇上既未曾册封公主未我天朝贵妃,公主还是识相一些,待战事平定,便回大宣去。”
望着他,我知道,他说这番话,便是在警告我。
不要回去,不要去夺他女儿在后宫的显赫地位。
正了身,我淡声开口:“本宫的皇兄要本宫和亲天朝,如此出尔反尔,又将我大宣颜面置于何地?”
明显瞧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咬着牙道:“公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哼!”他重重地哼了声,拂袖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站了会儿,喟叹一声,朝廖浒的营帐走去。
进去了,见他坐着,听得我进门,抬眸看来。忙起了身,轻言道:“姑娘怎的来了?”
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廖大夫,我要随军出征,我……可要吃什么药?”
他怔了下,忙摇头道:“不必,是药三分毒,姑娘什么都不必服用。”
不知为何,听闻他说“是药三分毒”的时候,猛然又想起苏暮寒。想起他用的药……
微微咬唇,我不知道他这一次,可以撑多久。
廖浒虽这般说着,还是伸手过来,替我把了脉,随即又道:“姑娘的身子很好,没有大碍。”
伸手抚上胸口,随即皱眉道:“可是廖大夫,为何我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他怔了下,才笑道:“姑娘多虑了,害喜的程度,每个人都不一样,有的早,有的晚。有的严重一些,有些程度轻一些。”
闻言,才稍稍放了心。
隔了会儿,又道:“那,害喜能用什么方法遮掩么?”我怕,万一被夏侯子衿知道。
他疑惑地问:“姑娘为何要遮掩,这里,已经不是南诏军营了。”
略微摇了摇头,他又道:“这是没有办法的,老夫也无能为力。”
轻叹一声,我低声道:“没关系,谢谢你。”
转身欲出来,听闻他在我身后叫:“姑娘,少爷做什么,但请姑娘都不要阻止了他。少爷这一生,活得太累了。只要姑娘好好的,那便对得起少爷的良苦用心了。”
脚步微微一滞,我没有回头,只大步出去。
廖浒的话什么意思,我如何听不出来,这也是他为何愿意离开他身边的原因啊。
可是,我合不得,说什么,都舍不得。
从廖浒的营帐里出来,一直出了神,差点便和青阳撞到了一起。她见是我,只重重地哼了声,什么也不说,越过我的身子,径直入内。
不免回头看了一眼,我也不多做停留,径直回营。
夏侯子衿依旧没有回来,也不见李公公,才想起,他说要去给夏侯子衿沏茶的。
独自坐了许久,才听得外头传来声响,出去的时候,见顾卿恒站在营帐外头,侍卫拦着,不让他入内。见我出去,才放了行。
这是皇帝的营帐,今日不同昨日了,他们自是不会让其他的男子私自进出皇帝的营r限。
他进来了,很是高兴。
不待我问,他便径自道:“三儿,皇上答应了我随军出征。”
我也笑了,他拼命地要来,不就是为了夏侯子衿这句话么?
还能说什么,我不会阻止。
他又道:“这一战,我们不会败,你就放心吧。”
我点头,自然不会败的。隔了会儿,才道:“我也会随军出征。”
他吃了一惊,脱口道:“万万不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如何能去?皇上
大结局(3):此情可待成追忆
“先生,啊——”撕心裂肺的痛,夹杂着我的绝望。疯一样地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
一切,都不过发生在了眨眼之间,两支箭矢,青阳终是没能来得及相救。
或许,她看见了,也不会救。只因,那紧接而来的那第二支,对准的,不是什么,而是,我。
可,羽箭没入的,却不是我的身体。
“少爷!”
“少爷!”
青阳和廖浒慌忙架住他的身子,我只瞧见了,他胸口,霎那间被染红的颜色这一箭,断了人心。
我的,青阳的,廖浒的。
还有,沅贞皇后的。
她的那一声“聆儿”,终是让人听出了悔恨的味道。
猛地,抬眸朝箭矢飞来的方向瞧去,夏侯子衿的眸中,亦是惊恐。他的身后,姚行年根本就未收起弓箭,就那般冷冷地看着我。
姚行年!
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念着,我决不放过他!决不放过他!
这时,只听夏侯子衿怒道:“还不快上去保护公主!”他身边的御前侍卫忙跑过来。我知道,他是怕再有箭矢会飞来伤了我。
可,我等不及他的人来救我。我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姚行年要那么主动地派出一队士兵来保护我,只因,这些,都是他的人,是他的心腹!
他们,可以在他射箭向我和苏暮寒的时候,见死不救!
我好傻,方才过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为何我想不到,为何!我方才,真是急昏了头了!可,如今再要后悔,亦是没有用了!
猛地回头,见大宣的人已经过来,我已经可以看见宣皇。彼时,再不管其他,大叫道:“皇兄——”
这个称呼,再陌生,我都必须喊出来。在这里,我是大宣的长芙公主,是宣皇的妹妹。
他可以看得见我这里的情况,他会救我的,为了大宣的颜面,他会救我的!
果然,瞧见他的眸子一紧,朝边上一人道:“拾夏!”
我看清楚了,那侍卫,便是在上林苑也见过的侍卫。拾夏飞身过来,朝我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我才想起,我的样子不一样了。不过时下也来不及他多做他想,他接过苏暮寒的身子,青阳忙帮他护卫,我们终于能够往后退去,直到大宣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心中,想起什么,抬眸看去,我瞧见,夏侯子衿失望的目光。他必然会责怪,我宁愿向大宣求援,也不要他的保护。心痛地别开脸,我没有办法,我也是没有办法。
夏侯子衿想保护我,可姚行年却想将我和苏暮寒都杀了。届时,怕夏侯子衿只保得了我,却保不了苏暮寒。
宣皇让人背起苏暮寒,示意一队人马先行撤离。我迟疑了下,没有再回头,跟上他们的脚步。
一路,退回大宣的军营。
将苏暮寒安放在床榻上,拾夏转身道:“我去找军医。”
我忙道:“不必了,麻烦你烧一壶水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比廖浒的医术还好的。也不会有人,比廖浒更了解苏暮寒的病情。
“少爷……”青阳在他床边哭着,她身上晕开的大片血迹,如今看得,显得愈发地怵目惊心。
双腿忍不住颤抖着,可我却依旧要上前。半跪在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眼泪疯狂地涌出来,可我不敢孔努怕他心疼。他紧闺着双目,脸色苍白得可怕,唯有那羽箭没入的地方,殷红之色,汩汩而出。
廖浒上前,将那枚银针拔出,随即取了匕首,轻轻划开他的衣衫。
清楚地看见,羽箭插入很深。他每呼吸一次,鲜血便涌出得更多。死死咬唇,先生你一定要挺着,我不会让姚行年得意太久,绝不会!
廖浒朝青阳看了一眼,沉声道:“点火。”
青阳居然没有动,我看她一眼,见她浑身颤抖不已。这是我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她。面对苏暮寒,她再强悍,终是抵不住心中的恐惧。略微迟疑了下,我咬着牙起身,取了一旁的火折子,将蜡烛点了。
有侍卫进来了,拿了水来,还有一坛子酒。
看来,他们考虑得也很周到。
我才猛然想起,当年宣皇差点命丧沅贞皇后之手,他今日若是知道苏暮寒是沅贞皇后的弟弟,他会不会,直接对他下杀手?
这样想着,只觉得浑身一颤。
廖浒已经将匕首预热,一口烈酒喷至他的伤口,果断地将匕首刺下去。我瞧见,苏暮寒连着眉头都未曾动一下,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深入胸口的箭头被取了出来,廖浒已经满头大汗,粗喘着气。细心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才跌坐在床边。
我忙问他:“廖大夫,如何?”
他摇了摇头,半晌,才颤声道:“常人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痛楚,少爷他已经……”他叹息一声,握紧了双拳,竟然说不下去了。
我只觉得心猛地一沉,忙道:“把药化开给他服下!”
廖浒拦住我道:“不,怕是现在,根本喂不进去。药只一颗,不能浪费了。”
我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下子缄口,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
这时,瞧见一个士兵进来,朝我道:“公主,皇上请您过去。”
我怔了下,才想起,此刻我们身处大宣军营。
宣皇,他必然是要找我的。
可,苏暮寒他……
回头,朝床上之人看了一眼,一咬牙,随着那士兵出去。他将我带至宣皇的营帐,却不进去,只帮我掀起帐帘,低语着:“公主请自己进去吧。”
没有迟疑,大步入内。
他负手而立,拾夏站在他的身边,拾夏的衣服上,已经不见了血渍,看来,是换过了。
深吸了口气上前,我唤他:“宣皇陛下。”
他浅笑一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了我良久,脸上却未见过多的惊讶,只笑道:“你可真叫朕吃惊啊。”
一时间怔住,我不知他话里的意思。
吃惊,指的是我的脸,还是对他是称呼?
却听拾夏笑道:“公主糊涂了么?您该称呼主子为‘皇兄’。”
再看宣皇,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