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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帝姬是有夫君的,而北齐郡主是来天朝和亲的,那么他……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回神的时候,瞧见面前之人大步朝我走来。我才发
现,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卫,那侍卫缺失了一条左臂,我不免吃了一惊。
身旁的两个宫婢虽不知对方是何人,却也知道他是来朝的贵人。忙低下头朝
他行礼。
我抽神,轻笑道:“宣皇陛下。”
他身边的侍卫也朝我行了礼,而他的眸中连着一丝讶异都没有。嘴角浅笑,
开口道:“朕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檀妃娘娘。”
不吃惊是骗人的,他可真厉害啊,一眼就瞧出了我的身份。或者说,夏候子
衿会带谁来上林苑,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我轻握了握手中的帕子,轻声道:“本宫不过出来散散心,不想竞有幸碰见
宣皇陛下。”
他从容一笑,浅声道:“娘娘真的是不经意间出现在此处么?”
他的话,说得我一愣,见他的目光朝舒景程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不免咬
牙,好个厉害的君彦,原来我在这里见舒景程,他一早就看见了。他不挑明,我
何尝不知,他也是在警告我,我今日不曾瞧见他与那女子的事情。
为何他的意思,像是极力地在掩饰他和那女子的关系?难道,真的是有私情
?
想到此,不禁吓了一跳。
彼时,也只好道:“本宫自然是随便走走路过的这里,也遇上了散步的陛下
您。”
闻言,他眼底的那抹戒备之色才缓缓散去,笑一声道:“朕还要过那边瞧瞧
,娘娘请便。”语毕,他又笑着,从我的身边走去。他身后的侍卫疾步跟上去。
我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暗自咬牙。
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方才与他纠缠的那女子,究竟是谁?
“娘娘。”朝晨小声叫看我。
我摇摇头,转身朝御宿苑走去。
回了御宿苑,见夏侯子衿独自在房内休息。听我进去,睁开眼来,低声问:
“去了哪里了?朕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走上前,干脆道:“臣妾不过随便走走,不巧,碰见了宣皇。”
他瞧了我一眼,倒是也不再问,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的面前,他一把
将我拉过去,固在怀中,微微沉了脸色道:“你敢骗朕?”
心头一震,碰见君彦的事情不算骗他,那么……是舒景程的事情?
心里忐忑着,却听他轻轻地笑起来,又道:“上回朕说可惜了未曾吃了你做
的点心再走,结果你居然说根本没做。可,方才晴禾却说,你在膳房做了好久的
。 ”
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原来他说的,竟是这个!
悬起的心稍稍放下,我笑道:“那时候皇上走得急,臣妾想,反正是吃不到
了,倒不如说没儆过,那皇上便也不惦记了。”
他却道:“谁说朕不惦记?朕一直惦记着。”
看他的神色,我高兴起来,小声道:“既然皇上惦记,那臣妾再给您做便是
了。您现在饿么?如果饿,臣妾现在去做。”
他也笑了,却是起了身道:“朕现在不饿,你记得下回给朕做便是了。现在
还早,朕带你出去射箭。晚上,还有一个小宴会。”
我才记起他说要设宴给韩王和郡主接风洗尘的事情来,便点了头。
他喊了李公公去备马,换了衣服便与我一道出了门。
依旧是与他共乘一骑,他在我的身后抱住我,策马朝靶场奔去。
身后只跟了一小队的羽林军,还有顾卿恒。
和上次来相比,我已经算娴热得多了。夏侯子衿帮我板正了身子,一面轻笑
着:“朕没想到,原来你记得这般牢啊。”
我轻笑着,怎么能不努力啊。
姚振元。
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听顾卿恒的声音传来:“皇上,
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夏侯子衿应了声,朝我道:“回去吧。”
将弓箭交给一旁的侍卫,才与他一道上马。
晚宴设在莲台阁,而我们先回御宿苑换了衣服,再过去。
入内,才觉得惊讶,只瞧见韩王一人的身影,却独独不见那郡主。呵,晚宴
啊,她都不来。
想起太后说要我千万不能让夏侯子衿与那郡主一起独处,太后是无论如何都
想不到,那北齐郡主居然对着我们避而不见。
夏侯子衿上前坐了,开口问:“怎么郡主的病很是严重么?那朕让太医过去
看看。”语毕,他便要喊人。
韩王开口道:“多谢皇上,还是……”
“皇上。”我打断了韩王的话,径直起了身道,“郡主远道而来,又是带病
之身,若是只让太医去,怕是不好。不如本宫亲自去,皇上便与王爷在此小酌几
杯。”
夏侯子衿朝我一笑,点头道:“如此也好。”
“那臣妾先行告退。”语毕,转身朝外头走去。
外头,晚凉与朝晨见我这么快就出来,吃了一惊,忙追上前来。
“娘娘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晚凉担忧地朝里头看了一眼。
我笑道:“北齐郡主抱病在宜思苑未曾过来,本宫亲自去看看。”
朝晨“嗬”了声,小声道:“那郡主好大的架子啊,先前在皇城门口便是不
下轿来,此刻还不来赴宴。”
我略微沉了声音道:“是啊,好大的架子。本宫倒是想看看,这么大架子的
北齐郡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晚凉。”我突然叫,晚凉忙上前来,我笑,“今
日,你也给本宫睁大眼睛瞧瞧。”日后,她也是要与那郡主朝夕相处的。
晚凉忙应了声。
三人往下走去,朝晨突然惊道:“娘娘,是否今日在那林子瞧见与宣皇一起
的女子……”后面的话她不再说下去,可我知道她的意思。
我也怀疑过,可,若是这样,那么只能说明今日在林子里,那女子也是见了
我的。
不管怎么样,先过了宜思苑再说。
两个宫婢见我不说话,也识趣得不再说,只跟在我的身侧。
到了宜思苑,才要进去,便见两个宫婢出来拦住我,其中一个道:“您是…
…”
朝晨忙上前道:“这是天朝的檀妃娘娘。”
闻言,那两个宫婢脸色一变,忙跪下道:“奴婢不知是娘娘,请娘娘恕罪!”
我挥手让她们起来,只问:“本宫听闻你们郡主身子抱恙,此地过来探望。
郡主如今人呢?”
“郡主在房内休息。”其中一个宫婢侧身道,“娘娘您请。”
我点了头,抬步进去。
宫婢将我带至一个房间外头,侍立于门边道:“郡主,檀妃娘娘特地来看您
。 ”
隔了会儿,才听里头传出一个声音,道:“快请娘娘进来。”
宫婢这才帮我推开了房门,小声道:“娘娘您请。”
我不看她,只扶了晚凉的手进去。
有些奇怪,里头居然一个宫人都没有。女子侧卧在床上,前面的幔帐落着,
我上前,瞧见女子微微倾身,咳嗽起来。
“郡主……”我不禁开口。
她咳了会儿,才开口道:“让娘娘见笑了,拂摇身子抱恙,不能与娘娘见礼
.还望娘娘海涵。”
拂摇,拂摇……
呵,这名字也在提醒着我,她真的是拂希的妹妹。
回了神,摇头道:“郡主不必多礼,皇上听闻你卧病,特让本宫来看看。”
她轻笑一声:“劳皇上挂心了,拂摇从小体弱,经不起折腾,休息几日便好
了。”她顿了下,又道,“今日不曾给皇上请安,实在是拂摇不对。”
我忙道:“郡主客气了,日后都是一家人,皇上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
其实,对于北齐皇帝送拂摇来和亲,不管是夏侯子衿,还是太后,亦或是我
,心里都怀疑着。那么,我不如趁此机会试探试探她。
她缄默了片刻,才苦笑一声道:“拂摇自知,皇上爱的人,只是拂摇的姐姐
。 ”
她的话,说得我心头一惊,握着帕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似一下子想起什么,忙道:“拂摇该死,怎好让娘娘站看说话?”
我才猛地回神,尴尬笑道:“没事,郡主不必起身,本宫自己坐便可。”语
毕,过床边的凳子上坐了。
帐内之人随即又咳嗽起来,半晌,才稍稍平复下去。我不禁开口:“不如本
宫宣了太医来给郡主瞧瞧。”
“谢娘娘,拂摇已经服过药了,不必麻烦太医了。”她的声音低低的.隔了
会儿,才听她又道,“其实娘娘今日为何来,拂摇也略知一二。
我心头微微一惊,殊不知她话里的意思。
她接着道:“娘娘能随皇上一道过上林苑,自是在皇上心中有着重要位置的
。娘娘请放心,他日拂摇入宫为妃,也定会遵循长幼有序,会给娘娘恭敬有加。
我怔住,她以为我来是想提早给她一个下马威?呵,她真是要小看我桑梓了
开口道:“郡主想多了,本宫今日只是因为挂心你的病,并无其他想法。”
她轻笑着,开口道:“娘娘说的是,拂摇多想了。”
自始自终,她的话都是淡淡的,我丝毫听不出,北齐皇帝让她来和亲,究竟
是何用意?而她柳拂摇,又究竟是不是北齐皇帝想安插在夏侯子衿身边的棋子?
沉默了会儿,听她又道:“其实,若不是爹执意要向王兄举荐拂摇,拂摇本
是不愿来天朝和亲的。姐姐生前最疼爱拂摇,拂摇又怎能……怎能陪伴在她爱的
人身边?”
她说,她本不愿……
那么,如若被她知道夏侯子衿将她赐婚给晋王,想来她也是不会不愿了。
只是,听她一遍一遍地提及拂希,我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郁,咬着牙道:“
郡主的姐姐……呵,请恕本宫从未听皇上提及过,所以,也不知道。”
帐内之人似是狠狠一震,脱口道:“皇上他,从不曾提及么?”
我冷笑一声,他为何要提及?
听我不说话,她似乎很是失望。半晌,才又道:“时候不早了,娘娘请早点
回吧。咳咳……”
我也不打算再逗留,只起了身道:“那本宫先回去了,郡主若是有什么需要
,只管派人来告诉本宫。郡主好生休息吧。”语毕,也不再看她,径直出门去。
她既然自己也不想做夏侯子衿的妃子,那也正好遂了太后的意。
到了外头,听朝晨突然道:“娘娘,您说那郡主是不是在装病?”
我知道,她为何会这么问,只因我要宣太医的时候.拂摇一直推脱。
我未及开口,便听晚凉道:“不会,方才在房中,奴婢确实闻到了药味儿。
且郡主说,她已经服过药的。”
我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晚凉细心。再者说,拂摇装病为何?没有道理的
三人走着,突然听得一人叫我:“檀妃娘娘。”
本能地回头,见眼前晃过那张水光银色的面具,在这漆黑的夜中,让我吓了
一跳。身边的两个宫婢也是有些吃惊,却碍于面前之人,不敢叫出来。
他却从容地上前,轻笑道:“娘娘明知道本王的义妹是来天朝和亲的,娘娘
却还能记挂她的病,亲自探视,您的这气量,着实叫本王叹服。”
他虽是说叹服,可,那语气我听着,尽是讽刺的意味。
我笑道:“来者是客,本宫不过是代皇上探视罢了。”
他的眸子微微收紧,说道:“娘娘真会说话。”
不知为何,隔着面具说话,让我觉得压抑。会让我冷不丁地,想起苏暮寒。
瞧着他,不悦地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