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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忙将我马上的弓箭逆过来,我有些茫然地接了,听话地开弓。
他瞧着前面道:“瞧见了么?兔子。”
兔子?
我仔细看着,那片矮树丛其实并不怎么矮,还隔得有些远,我其实看不清楚。亦不知道屯子究竟蹲在哪里,只隐约可以瞧见那树丛的叶子有微微动的迹象。
心里叹一声,我着实不是射箭的料。
罢了罢了,随便出一箭,中了,便是奇迹。不中,也算我努力过了。只是不射,又要叫他看了笑话了。
反正瞧不见兔子,我便朝着那有些动静的地方射出一箭就好。
这样想着,便将弓拉满,咬着牙放出一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我的箭矢飞出去的一刹那,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那笑,令我的心头一震。
恰在这时,听得有人惊呼一声:“王爷!”
远处传来“当”的一声,我诧异地瞧去,见我射出的箭矢被谁同样用箭直直射中!且射穿了箭杆,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我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那矮树丛后,有人!
王爷……
女子的声音。
我只觉得心头一颤,是韩王,是韩王!
才想着,便见那矮树丛被人拂开,韩王与那日见到的女子一起出来。远远地瞧见我们,先是一怔,而后,我从他的眸子里,瞧出了一抹怒意。
身边的夏侯子衿忙下了马,朝前走去,一面道:“王爷怎的在后面?”
我依旧坐在马背上,揣摩着方才夏侯子衿要我射出的那一箭。他最是清楚我的箭术有几斤几两,这一箭纵然不被劈断,也是射不中韩王的。可,他却要我朝那里放一箭……
望着男子的背影,我着实不明,他是想试探什么呢?
韩王正了身开口,他的眼睛却依旧瞧着我:“皇上,这箭矢可不能乱射的。
夏侯子衿轻笑一声:“朕的檀妃箭术不好,不过再如何,也伤不了王爷啊。
韩王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嗤笑一声道:“皇上说的是,娘娘的箭术实在不敢恭维,请恕本王告辞!”语毕,朝边上之人使了个眼色,策马离去。
他怒了。
可是,他那般聪明,从夏侯子衿的话里,不该听不出什么。而他,却对我怒了。
究竟是为何?
夏侯子衿回身的时候,脸色一片凝重。
他上前,我突然跳下马去,开口问他:“皇上要臣妾帮您试探什么?”
他怔了下,我继续道:“皇上利用臣妾出手,臣妾却很想知道为何?”
他的眉心一拧,沉声道:“檀妃,你放肆!”
是啊,我放肆了。
只是,也不知为何,我心里也怒了。他究竟想做什么?为何不能告诉我?他如果能说,既然不是真的要杀了韩王,不过是试探而已,我也会帮他啊。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还说我放肆……
再欲开口,便听得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听声音,跑得很急。不免回头瞧去,见一个侍卫飞快地跳下来,上前单膝跪地道:“皇上,出事了!姚副将,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我早已经知道了。算算时间,也该被人发现了。
身边之人疾步上前,厉声问:“你说什么?”
“姚副将被人行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那侍卫又答了一遍。
夏侯子衿飞快地上马,喝道:“带朕去看,另,传令下去,此事不得伸张!”他的马跑出几步,又忽然勒停,回头朝顾卿恒道,“送檀妃回去。”
他却不回头看我,只策马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淹没在这一片翠色之中,我还反应不过来。
呵,他装得可真像。明明也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啊,看来我到底是不如他的。此事自然是不能伸张的,天朝内部的事情,需要悄悄地解决。可不能,让别国看了笑话。
顾卿恒下了马,上前道:“娘娘,我们先回去。”
我才回了神,点头。他扶我上了马,我调转了马头,一面问他:“皇上派了谁去行刺姚副将?”
却不想,他被我问得一怔,半晌才开口:“娘娘说什么?”
心下笼一声,原来,他连顾卿恒都未曾告诉。
摇摇头,转口道:“没什么。卿恒,方才,他要我出箭的时候,你可曾瞧见了什么?”我的意思自是很明白,有否瞧见那树丛背后的韩王。
他却是道:“没有。”
不必看他,我信。他是不会骗我的。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
叹一声,想那么多作何,还是先出去再说。
场外,没有入林子的人坐在席上,把酒言欢。
太后正和众嫔妃聊着天,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千绿见我过去,黛眉微微拧起。我才想起了走在我身边的顾卿恒,她定是因为瞧见了他,才觉得更加愤怒。
是么?可我还想看看,她会多愤怒。
脚下步子故意一个踉跄。
“娘娘!”身边之人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听他忧心地问,“您怎么了?”
千绿几乎都惊得站起来了,我瞧见,那边顾大人的眸子里,都能迸出火来。
呵,都这么紧张做什么呢?
太后的目光也看过来,她微微拧眉,却是隐忍着,没有发作。我站直了身子,拂开顾卿恒的手,小声道:“我没事,你去吧,皇上还在林子里头。万事小心.姚淑妃也进去了。”
他迟疑了下,终是点了头,转身离去。
我走上前,在太后的身旁坐下。太后压低了声音道:“檀妃,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她果然也是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的,可,我哪里会这么笨,在气了千绿之后,还给自己惹上麻烦的?便浅笑一声,靠近太后道:“回太后,臣妾是因为太兴奋,所以才会一时不小心的。臣妾想告诉您,姚副将,死了。”
闻言,明显感到她的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太后……”千绯瞧出了她的异常,小声唤了一声。
太后摆摆手,却是转了身朝我道:“这便是你说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轻笑着点头。
太后的眸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早已经将方才我与顾卿恒的事情抛至脑后了,她欲再开口,便见一人急急从林子里出来,上前与太后耳语几句,又匆忙下去
我朝太后看一眼,见她突然起身道:“哀家突然觉得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就在这里聊着。”语毕,看着我道,“檀妃,你陪哀家回去。”
“是。”我忙起身扶住她。
千绯瞧着我的眼睛里,全是得意之色,她定是以为太后会为了方才的事责罚我吧?
我不看她,只与太后出了外围。
二人过了御宿苑,没过多久,便见夏侯子衿回来了。
太后忙迎上去问:“如何?”
“尸体已经叫人先抬下去,此事朕吩咐了,不得伸张。狩猎还在继续,无人知道朕先行立场了。”他淡淡地说着,目光却是朝我看来。
我吃了一惊,却听太后道:“什么人做的?”
他嗤笑一声,将手上的玉佩甩至桌上,开口:“母后以为呢?自然,是舒景程。”
心头微微一震,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他明明知道,不是舒景程。
太后的脸色略微沉了下去,开口道:“檀妃,你先下去,哀家有话要和皇上说。”
我迟疑了下,只好道:“是,臣妾先告退。”
抬步欲走的时候,却见夏侯子衿伸手拦住了我,他看看我,启唇:“母后,方才朕派人去舒家的时候,发现舒家早已是,人去楼空!并且,刚刚行刺完姚振元的舒景程,竟然已经逃得不知所踪,此事,着实,离奇得很啊。”
他的话,是对看太后说的,可是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从未移开。
我到底是惊愕了,为何从他的话里,让我觉得出手杀死姚振元的人,也不是他的人?
他却是笑:“怎么,檀妃觉得讶然么?”
太后似乎是糊涂了,上前道:“皇上在说什么?”
他依旧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今日舒景程根本就没有进过猎场,姚振元临死前见到的,是一个女人。”
“皇上!”太后轻呼了一声。
夏侯子衿逼近我,沉声道:“檀妃可知是谁?”
他真是叫我讶然了,若然在我背后射出一箭的不是他,或者不是他的人,他又是如何会知道姚振元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我?
吸了口气,从容地跪下,开口:“是臣妾。”
太后吃惊地望着我。
夏侯子衿却是怒得一脚踢翻了一旁的凳子,骂道:“胡闹!你以为这很好玩么!”
我低着头:“臣妾自然知道此时非同小可,可,倘若姚振元死了,那么皇上便可趁机收回在皇都的兵权。”
“檀妃!”太后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恩议。
他依旧气得不轻,怒道:“此事也轮不上你去做,朕,自有安排!”
“可皇上怎的未曾想过,舒景程不过只是个礼部侍郎,他的箭术,未必比臣妾好。何况,舒贵嫔被赐死前,臣妾曾去见过她。”悄悄地打量着面前之人的脸色。
他的眉毛微佻,等着我说下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去玉清宫的事情,瞒不了他,亦是瞒不了太后。
与其日后他们问起,倒不如我趁机将此事全盘托出。
“舒贵嫔求臣妾,保她哥哥一命,她说,她死不要紧,可舒家不能无后。她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太后。
相信太后那么聪明的人,我这么说,她也已经明白舒贵嫔临死的时候,已经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了。提及“无后”的时候,太后也明显动了容。
“她哭得很惨,臣妾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她。”我朝他俯首,“臣妾有罪。
他冷冷地哼了声,开口道:“朕倒是很想听听你的罪行!”
深吸了口气道:“臣妾偷偷找了舒景程,要他先走,又要了他的传家玉佩。臣妾的意思很明白,行刺的事情,臣妾做。黑锅,自然是他舒家背。”
他又问:“你怎能信得过他?”
我道:“只要姚振元一死,姚舒两家的梁子便是结下了,且这辈子都解不开。臣妾也敢断定,舒家的人,不敢再露面的。”
他还想说,便听得外头有人道:“皇上,淑妃娘娘回来了!”
看来,姚淑妃也知道了此事了。
夏侯子衿瞧了我一眼,抬步朝外头走去。自然,不能让姚淑妃瞧见屋内的情景。
待他出去,才听得太后道:“还不起来。”
我谢了恩,才起身,又听太后道:“檀妃,哀家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样的胆识!”她瞧我的目光里,隐隐地,多了一份欣赏。
我忙低头道:“太后不怪罪臣妾私放舒景程么?”
她轻笑一声:“其实哀家也不想赶尽杀绝,必将舒贵嫔的事情,哀家也内疚。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办法!哀家,要夸你。”
我怔住了,她又道:“今日哀家才知道,你是真的为皇上考虑的。哀家先前怀疑的,错了。”
我猛地想起她给我吃的毒药来,低声道:“不,太后谨慎是应该的。”
她自嘲一笑:“哀家曾怀疑你是谁人的细作,还怀疑你对皇上的忠诚。”
我心下一惊,脱口道:“太后以为臣妾是谁的人?”
她却是不再答话,只道:“你放心,哀家给你吃的,并不是毒药。哀家只是.想压压你,想让你听话。”
错愕地看着面前之人,呵,原来那药不过是太后用来吓唬我的。
她拉住我的手:“今日之事这般危险你都敢独自去做,哀家若是对你还有怀疑,便是哀家之过了。”
她的话,让我又想起在猎场里的那一幕,这样说来,帮了我的人,并不是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