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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可以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不亲自送玉珠回来?结果现在搞成这样子!
正自责间只感觉身下陡然一阵巨响,紧接着整个马车剧烈摇晃起来,王韵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便被王林紧紧抓住,暴风雨下,他神色坚定,口中大声喊道,“快逃!有泥石流!”
泥石流?!
王韵珠听到之后倒听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紧紧抓紧王林的手跳下了马车,她刚跳下的那一瞬间马车便被从山上坠落的石头砸个粉碎,此情此景触目惊心,王韵珠看得心跳都快停止了,王林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便狂奔。
“快跑!这个地方不能呆太久!”
王韵珠的心猛得一震,这才从刚刚的惊惧中清醒过来,她反过手死死握紧王林的手也不顾脚下的鞋子已经跑落,卯足了力气向前狂奔。
狂风暴雨中,两人死死握住双手,没命的向前跑。
“轰轰”山石坠落的巨响和天上滚滚雷声混合在一起,狂风,暴雨,黑夜,交织成一个阴暗狰狞的夜晚。
王林一路牵着王韵珠避开有山的地方,最后终于来到远离山脚下的一个荒芜的草房中,也顾不得去管里面是不是有人,他带着她便躲了进去。
“哈……”王韵珠一进去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脸色惨白惨白,混身湿透,衣服上面全是泥水。
王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泥人,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分明,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农户们平时用来放锄地工具的废弃草房,虽然破漏好歹可以暂时躲避风雨,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
草房外,是暴风雨反复拍打在树林上的声音,隐隐不断。
王韵珠还未才刚刚逃命的惊现中脱离,她混身颤抖着,声音都说不清楚,“还……还危险吗?”
王林喘息着,眉头紧皱,“情况不乐观。”
这一场雨下得史无前例的暴大,将堆积在山顶的一块泥石全部冲下,山林倾塌。把出去的路给堵住了,他刚刚是带着她往远离京城的路跑,这才一路跑到荒芜的平原上。
这儿,已经出了京城的交界线。
原本是出来找王玉珠的谁知自己却陷入了危险之中,王韵珠愤恨又无力,她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透过破漏的茅屋朝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完全都看不清楚路。
心,一沉。
今晚看来是耗在这里了……
“今晚我们先暂时住在这里。”王林说话间已经起身朝她走来。
王韵珠见状立刻身后退同时口中大声道,“你干什么?!”
王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警惕他,脸上的关心僵了一下他顿在原地,好久,才低声说了一句,“我帮你将你身后废弃的小床收拾一下,用干稻草铺着你晚上睡,不然晚上这地面……”
王韵珠朝地面看去,上面全是从外蔓延进来的雨水。
“……如果不你不放心,今晚我在外面睡……”王林重新看向她,目光受伤却坚定。
一场灾难
不想看他这样看着自己,王韵珠婉言谢拒,“谢谢你。只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就算今晚有再好的床我想我也是睡不好的。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话说一半她停顿下来,语气深沉,“玉珠,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儿……”
破草房里的气氛闷闷的,加上闪电惊雷暴说不断,更添了几分阴霾。
王林也不管她刚刚不是说过不睡,他径直就走到破旧的床边,将断了一只脚的床用废弃的小木棍顶住,然后不顾脏的用自己的衣衫擦去上面的灰。
“前面的路看来是走不了了,如果要走就只能一直后退,可是越倒就越远离京城,不仅找玉珠的时间拖延我们自己回去的时间也会拖延。”王韵珠透过本就破旧的木缝里朝外看去,一道闪电刚好劈下,令她看清了前面的路。
身后,王林已经将仅有的一捆稻草全部铺上,他顺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床好了。你先上来休息一下吧。”
王韵珠听到他的声音后,转身看了一眼,眉微蹙,“不用了,你睡吧……”
“如果不把体力好好休养,明天又怎么上路?”他很自觉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然后在门外道,“你去睡吧。今晚我不会进来。”
“……”站在草房内的王韵珠听了他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外面,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而且地面全是潮湿的泥水,要是在外面站一晚上第二天都指不定变成什么样。
她并非同情曾经的敌人,只是,如果他被拖跨了还要她反过来照顾他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韵珠前后思索了一番,她小心拿了一截木棍藏在铺着稻草的床下面,然后调整了一下心绪,轻敲门道,“你进来吧。”
“不用。”他回答的很干脆。
“……如果你想早点回到王国府的话就快点进来。如今我们面临同样的困难,你也不希望我们俩个因为其中的哪一个而受拖累吧。”
王林听见王韵珠严厉的话后,迟疑了下,最后他透过门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妹妹,以前的事……”
王韵珠不想再听下去,她径直走到床边便躺了上去,身上的衣衫还是湿的可是她却没有脱下的勇气,面对一个曾经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人,面对王夫人的儿子,面对王云珠的哥哥。
就算他曾经没有对自己起不轨之心,她也很难不去恨他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林才小心的推着门走了进来,可是他却自觉的离王韵珠很远,独自依靠在破草房的角落上,不敢靠近她一分。
窗外,依旧是暗无天日。
看来这暴雨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停了。
笠日。
王韵珠是被王林惊慌的喊声吵醒的,她用力揉了一下睡得惺忪的眼睛便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却见王林正站在前方呆呆怔怔。
“怎么了?”王韵珠刚走过去便惊怔的发现,昨天横在眼前的小溪今天已经成了滚滚江流。昏黄的泥水沿着山上汹涌直下。
看来,过不去了。
暴雨虽停可是依稀还在下着不小不大的中雨,这情形怎么说也要天晴之后的四五天才能完全好转过来。
王林忧心忡忡,“昨天本来还想着今天是不是可以过去,看来……”
王韵珠当机立断,“既然前面走不了,我们往后面走。走到路道上在想办法转回京城。”这也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恩。”王林点了点头,他见王韵珠神色有些憔悴,小心问,“要是现在就出发你身体能扛住吗?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
“你不也一夜没睡好吗。”王韵珠表示自己可以继续上路,她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拿来当拐杖,看着前方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不然呆会儿天一黑路又看不清了。”
望着她瘦弱却直挺的脊背,王林有一丝心疼,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这一走就走了大半天。
因为昨晚没吃今早没吃中午又没吃,一连三顿都没吃,王韵珠和王林的步伐是越来越慢,身上的力气也一丝一丝被抽净。
“不然……我们先停下来吧。”王林提议,其实他是怕她受不了。
王韵珠倔强的摇头,她有气无力道,“前面在走一点就是大路了,我们上了大路,就能看见来往的人。到时候就有救了。”
见她坚持,王林只好也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一步,二步,三步……
这一走就又是半个时辰。
王韵珠走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幸亏手上有那一个树枝在支撑着。
“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王林突然开口跟她说话。
王韵珠涣散的意志集中了一些,果然,在人最没有力气的时候说话是唯一可以提神的方式。
王林边跟在她身后,边小声喘着道,“以前的事是我年少轻狂。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可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
“……”
“我为我伤害你的事后悔莫及,也为我自己伤害了云珠的事心如刀割。现在说这些可能太早了,我会有时间去证明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王林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讲着,王韵珠心中苦笑,没想到那些丑陋的过往会在今天成为她前行的唯一动力。
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走了多久,当王韵珠总算是依稀看到眼前有来往的人后,高兴的连喊都没喊出来,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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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长安街,玉满楼。
经过几前天的暴雨,今天已恢复天清气爽,阳光照耀。
赵老爷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斜睨离玉满楼不远的珠满楼,旁听身边一伙计的汇报。
“珠满楼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近来都吸引了好一些我们的老主顾,刘尚书的夫人,镇国将军的女儿还有其它一些高官的夫人媳妇等等,全都冲着新鲜过去盯货买货。”
赵老爷不动声色的听着,面色却不大好。
伙计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听说它们才开业不到一个月,营业额已经超了三十万两白银。而我们店到今天为止这一个月也才只进帐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固然比三十万两白银要值钱许多,可是对于一个才开业不到一个月的金铺来说,而且还是一个非奢侈的金铺而言已经是好兆头了。
“还有呢。”赵老爷声音已经有压抑的隐隐怒火了。
“还有……”小伙计见自己的掌柜如此,声音也低了下去,“听说珠满楼的王掌柜这几天消失不见,好像是找自己的妹妹去了,珠满楼的生意不但没有下降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都称赞王掌柜心地善良,都关心她的下落……”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赵老爷便用力将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拍到桌面,惊动了坐在四周的客人,小伙计懂得察言观色,当下就溜之大吉了。
“哟。赵哥。一大早动什么肝火呀。”王敏从楼梯处上来,眼瞧着小伙计躲难一样的跑了下去。她微笑的朝赵老爷走来。
今日。她穿着水红色的妆缎长裙、宫制堆纱的做工更显得她丰姿尽展。尤其是那玲珑的身段叫人看了便不想移开眼。
赵老爷看见她后面色稍好了些,当即吩咐,“泡一壶上好的六安瓜片。”
王敏在他对面缓缓坐下,一甩手帕顿时香气袭人,她掩着鼻子轻笑出声,“都是年青那会子爱喝的茶了,赵哥现在居然还记得。”
“那是当然。和你有关的任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你……”他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完,可手却一把抓住了她柔软无骨的手儿把玩。
看到赵老爷眼中对她的迷恋后,王敏嗔的一声抽回了手笑道,“既然赵哥这么喜欢敏儿何不把敏儿娶回家去,那样赵哥就能天天看到敏儿了……”
本来良好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急骤冷下。
赵老爷收回了手闷不作声的喝着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敏小姐。你的六安瓜片茶。”伙计上来上茶。
王敏却没立刻喝,她朝对街边斜方向的珠满楼看去心不在焉的道,“韵珠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卖出的东西也都有模有样。”
赵老爷默不作声,可喝茶的动作却停下了。
“只是这生意虽然做的好可是做人方面就太差劲了。”王敏回过头来,边揭茶盖边吹热气道,“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可是她跟我说起话来十足不将我放在她的眼里。不过,赵哥,你是她的公公,她对你应该是百般顺从的吗?”
赵老爷冷哼了一声。
王敏放下茶盖,直视他,“赵哥。你还要忍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