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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的,好不容易没事儿了,你打孩子干啥!”魏林氏赶紧拦着。
“呸,啥叫没事儿了,你小子一直说话不尽不实的,你现在给我老实说,你外头到底欠了多少钱?”老魏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欠……”魏老幺儿顿时就委顿了下去,蹲在地上抱着头,把心一横地说,“城里现在欠着五十七两银子,为了还利钱我还东挪西凑地借了四五两的样子,我……”
魏林氏听了这话,咕咚就坐倒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拍着腿抓着自己的头发哭道:“我真是个命苦的人儿啊,生了四个儿啊,本以为儿都长大以后娶了媳妇,我就能坐在屋里炕上享福了啊,谁知道这么作孽呦,老三家先赔了钱,老幺儿又欠债,这么多银子,你把你娘卖了都还不上呦……”
老魏头按着魏老幺儿又要打,被祝永鑫拦住道:“魏二叔,你打死他也没用啊,赶紧给找个活儿干,别一天到晚在家不干正事儿的了,既然孙家少爷说让他慢慢赚钱还,就是摆明了要帮他了,不然几十两银子,人家又不收利钱又不催他的。如今的事儿就是赶紧赚钱,先得把亲戚朋友那边挪措的四五两银子还上,也都是不富裕的人家,以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到时候连叔和婶儿都的被人戳脊梁骨的。”
“对对,老二说得这话在理儿。”老魏头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这会儿才想起来拉着祝永鑫的手说:“老二啊,这回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帮忙,我这会儿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叔可得好好谢谢你啊!”
老魏头说着话身子就往下出溜,似乎要给祝永鑫跪下。
祝永鑫哪儿敢受这样的大礼啊,这是自己亲爹的兄弟,只有自己跪他的份儿,所以死命地扶着架着的,好容易给弄到屋里安置地坐下才得空说:“魏二叔,你这不是这我的寿嘛?再说要是我爹知道你跪在我跟前儿了,还不得把我两条腿给我打折了啊?”
“你是我们老幺儿的救命恩人啊!”老魏头这会儿气消了,开始激动起来,抓着祝永鑫的手有些动情地说,“这老幺儿打小就是让你婶儿给惯坏了,我每次要打她都拦着,这回好了,惹出大祸来了,指不定就是第二个你家老三的样儿啊!”
魏林氏听了这话不乐意地说:“家里老幺儿我偏疼些有啥不对,你以为你不偏心啊?你是个做长辈的,当着老二的面儿接挑我有意思啊?还把人家老三扯出来说,人家老三要祸害也只祸害了自家的人,人家也没去祸害你家,你儿子生得好,都去爬人家的房了!”
老魏头听了这话顿时跳脚骂道:“啥叫我的儿子生得好,我自己一个人能生出来啊,还不都是从你肚皮底下滚出来的!”
祝永鑫见这老两口自顾自地吵了起来,话说得也有些离谱了,自己又不好再劝,赶紧拉着荷花,跟魏老幺儿打了个招呼就急忙走了。
祝永鑫刚到家就被方氏一把拎住道:“你还知道回家啊?去城里都不知道给家里送个信儿,魏二叔和二婶儿都被老幺儿急得乱了分寸,我在家等了大半个上午都没瞧见你们回来,我还以为是不是在魏家打起来了呢,急忙忙地跑去看咋回事儿,这才知道你们进城去了。”
荷花和祝永鑫这才想起来,当时老魏头急着让他们快走,套了自家的车就赶紧打发他们出发了,倒还真是忘了要跟家里说一声。
祝永鑫这回自己理亏,就赔着笑说:“当时事情忙忙乱乱的,魏二叔又催得急,我真是没想起来要回家告诉一声儿,这回是我错了,以后不管啥事儿,哪怕是火烧到眉毛了,我都先回来知会你一声,行不?”
荷花趁着方氏训祝永鑫的空档,本来想偷着溜回屋里,但是没想到方氏又伸手把自己也拎住道:“你爹脑子笨没想起来,你就也没想起来?一听要进城就撒欢儿了,也不怕你娘在家急出个好歹来?”
“娘!”荷花赶紧搂住方氏的胳膊撒娇道,“我当时一听老叔说是因为蘑菇的事儿,就担心万一出了啥问题,就忘了要回来跟娘说一声儿了,我知道错了,再说我还是个小孩儿,遇见这样的事儿肯定就乱套了,爹都是大人了,他都没想着你咋能怪我呢是不是?”荷花在心里吐吐舌头,用同情的眼神儿看了看刚溜进东屋的祝永鑫,心道,爹,这回可对不住了,娘今个儿似乎心情不好,我也只能把祸水往你身上引了。
方氏被荷花这么一转移注意力,果然也觉得祝永鑫的责任更大一些,总不能责怪荷花一个孩子,所以就只叮嘱荷花道:“以后有啥事儿都得想着回家告诉个信儿,哪怕是自己没空也得找人带个信儿,别光想着自己着急就忘了家里也一样儿地着急呢!”
荷花连连点头说:“嗯嗯,娘说得对,我以后肯定记得。”
“做了两趟车身上都是灰,去洗脸洗手换身儿衣裳,今天似乎有人来送信,说是给你的,我给搁在你那屋的炕琴上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你自己去看吧!”方氏又唠叨了荷花几句,就又转身进屋去数落祝永鑫了。
荷花赶紧跑进屋,心里惦记着不知道是不是祝永鑫来的信,都走了好几个月也没有音讯,虽说知道古代的交通和邮驿都不便利,但是心里还是很惦记着,她先跳上炕看了那信封儿上果然是齐锦棠的字迹,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一大半儿,既然能写信肯定就代表一切都顺利。这才飞快地换了衣裳打水洗了脸和手,坐在桌边儿拆开信细看,里面厚厚的一叠信纸,都是清秀的小楷,看样儿还真写了不少内容,最上头一张写的都是些报平安的话,说一路都很顺路,天气也一直很好,还坐了一段时间的船,一家三口都安全地到了目的地,让荷花放心,又关心地问了荷花好不好,家里都怎么样之类的话。
后面的开始就都是路上的一些见闻和随笔,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吃食玩意儿,他像是写游记似的,见到了就随笔记下来留着,看着后面许多页纸上新旧不一的字迹,荷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地开始想念齐锦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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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大神》——筱忆——奶妈,救命!……呃,你拿镰刀想干啥?
最新章节 第二百二十八 劳心伤神
第二百二十八 劳心伤神
重感冒,怕困强撑着没敢吃感冒药,可是头还是沉得一塌糊涂,今晚只有这一章了,小无吃了药去睡觉,明天一定加更补偿大家,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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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荷花这才把信按照原来的痕迹折好,在自己的箱子里放好,出去帮茉莉打下手做了晚饭,饭桌上方氏有些担心地问:“魏家的事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那老幺儿到底来咱家找啥啊?”
“还不就是为了蘑菇的事儿。”祝永鑫夹了一筷子菜说,“现在没啥事儿了,孙公子说要找人过来帮咱们把东西先搬去城里,反正现在也不种蘑菇,有啥事儿年底再说吧!”
“你自己啥都不知道,还年底再说,要是到年底还解决不了,那咋办?”方氏着急地问,“好不容易有个省力又赚钱的营生,难不成这就被人惦记上了?”
“惦记不惦记的也不是咱家能解决的了的,孙公子自然会做了,你操那么多心干啥!”祝永鑫埋头扒饭不再吱声。
方氏只好扭头去问荷花:“孙公子到底咋说的?”
“具体是咋回事儿人家也不会跟咱们细说的,只说他会处理的,到秋天应该就没事儿了。”荷花安慰方氏道,“既然孙公子都说得这么肯定,那应该就是没事儿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有孙家撑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第二天上午,秦叔果然带人到祝家来拉东西,看荷花家搬出来的不过是些坛坛罐罐,还有就是一些木架子、布袋子之类的,不由得微微皱眉,以为祝家是怕种蘑菇的秘方外泄,所以不敢把东西都交给自己,便含蓄地说:“博荣爹,东西放在你家怕是不安全,还是让我 一起带到城里去比较妥当,若是你家觉得不放心,也可以让人跟去看着的。”
祝永鑫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秦叔的意思,只笑着说:“有啥不放心的,东西这不都在这儿了嘛!”随后却咂摸着这话似乎滋味不太对劲儿,不由得摸摸后脑道:“秦叔,你这话说得是啥意思啊?我家可没藏着掖着什么,种蘑菇的事儿都是良子和荷花在弄,你问他们去吧,我得去地里瞧瞧。”说着就扛了锄头就自顾自地走了。
荷花从后院儿又搬了个小罐子出来,见祝永鑫没在院儿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又看秦叔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就笑着问:“秦叔,咋了,我爹干啥去了?”
秦叔没回答荷花的问题,反倒是问:“我记得后院儿里架子上东西很多的,我叫人进去帮忙搬出来吧!”
“袋子里的东西用了挺久所以都倒在田里做肥料了,等秋天需要的时候再重新弄,不然白搁着大半年到秋天也都不能用了,所以也没啥太多可搬的。”俗话说听锣听声,听话听音,良子倒是大致听明白了秦叔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祝家不信任他而生气,还是想要窥伺种蘑菇的法子,就只淡淡地说道。
“其实这么点儿东西,当真不用劳烦秦叔了,可建羽哥都给安排了,我们也不好意思一直推脱,给您添麻烦了。”荷花把手里的东西都搁在车上,“秦叔中午在家吃顿便饭吧?”
“不了,既然东西就这么多,我们就也趁早地回去了。”秦叔看看天色,估摸着晌午时分应该能赶回去,就拒绝了荷花的挽留,准备打道回府。
良子伸手扑打了身上的灰尘,上前对秦叔说:“若是不麻烦的话,秦叔能不能把我一起捎进城,这些东西你家的伙计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所以还是我跟去收拾一下比较便当。”
把秦叔送走之后,荷花就觉得这两天整个人累得不轻,虽说没做什么重活儿,但是这种斗心思的活计,真心的觉得不适合自己这样的人,若不是自家真的是需要赚钱,她倒真宁愿在家种种地、养养鸡,没有那么多需要费脑子的事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才是最惬意的。
她趴在炕上正恹恹地没精神,就见茉莉笑盈盈地哼着小曲儿迈步进门,翻身奇怪地问:“大姐,啥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咱家宝儿会笑了,咧着个没牙的小嘴儿笑得欢实。”茉莉心情极好地说,“我看宝儿比栓子小时候还招人喜欢。”
“小心让栓子听见了跟你闹。”荷花被她说得也稍稍提起了点儿精神,但还是伸手揉着眉心没起身儿,“其实还是我小时候最乖最招人喜欢了。”
“切,你可还真有脸说,打从生下来就病歪歪的,虽说人是机灵,可一年里头有大半年是个没精打采的模样,爹娘给你又是找人招魂又是算卦的,连护身符都不知道求了多少个,结果到了五岁那年到底还是一病不起,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怕是救不过来了,那会儿我年纪也还不大,就记得半夜醒了就总看见娘抱着你哭。”茉莉说到以前的事儿,原本还有些飞扬的神色也稍稍地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道,“那会儿娘可真是伤心得不行。”
对于五岁以前的事儿荷花并不知晓,偶尔听方氏说起,也只说的都是些小孩子好玩儿的事,对于这些倒是第一次听说,一想起方氏那时候肯定很是揪心,虽说时过境迁了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