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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芊如果真做了老太太的干女儿,那么她再无嫁入赵家的机会,而她成亲后想再来赵府走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做媳妇的人是要守在夫家才可以;时间一久,老太太自然不会再把她放在心上。不过,红裳也没有认为倩芊变作老太太的女儿是件容易的事情:倩芊就算是同意了,那也要看薛家二老的意思才成——嗯,如果倩芊真得失忆了,那还要想个主意绝了薛家二老的心才成。
只是,此计成与不成,红裳都无所谓:要么会试出表姑娘不是真得失忆了,自己知道如何应对她也是正确的;要么就可以真得把表姑娘嫁出去,那可真是一了百了,也不用怕表姑娘哪一天忽然又记起了她的表哥,再来纠缠。
老太太兴奋的拉着红裳说了起来,红裳一时间倒无法脱身了。
*********
有个婆子急急奔进了红裳的院子,同门口的小丫头说了几句话,便被带到了霄儿和鱼儿面前——现今院子里能做主的人就是她们两个人了。
霄儿看着跑得头汗的婆子,便倒了一杯茶给她:“大娘,您才吃口茶。”
鱼儿也让婆子坐下:“您有慢说,不要着急。”
那婆子接了随手放在了桌子上,都没有时间同霄儿和鱼儿道谢,只急道:“孙姨奶奶的娘家人又来了,说要去看看孙姨奶奶。”
鱼儿听了有些不明所,而霄儿却有些着急了:“什么样的人?”
那婆道:“是个婆子像原来随姨娘奶奶地母亲来过。我们也记不太清楚了。
”
霄儿:“孙姨奶奶禁足了。让她们改日再来吧。”
那婆子自怀中掏出了一足有二两地银子:“这是那婆子塞给我们地。说只是想过去瞧一眼。”
鱼儿虽然不明白前因。但看到银子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她一定要见地意思是不是?”
婆子点头:“对。就是这么一个意思;那两个正在前面应付着是过来问太太地主意。”
霄儿急得直跺脚儿:“太太不在这里,在老太太那里。你等着我去问太太。”
婆子急得念佛:“我的姑娘啊,等不得了。太太不在,不就是姑娘们拿主意嘛,你们给句话儿就成了—让她去还是不让去。”
霄儿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鱼儿看看霄儿问婆子道:“不能再拖一会儿了?”婆子急道:“半刻也拖不了。不能让那婆子起疑,这可是太太千叮万嘱的。”
鱼儿便回头对霄儿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知道嘛?”
霄儿所知也不多,再说时间又能紧,便贴耳对鱼儿道:“孙姨奶奶的院子里的人不太对劲儿,太太正在追查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唉,反正是同这个婆子有点关系然太太不能叮嘱二门上的婆子这些话儿。”
鱼儿略略一想便道:“你快回去,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要太为难她——能见的话还是让她见一见。”
婆子听了答应着飞快的跑走了。
霄儿却不太放心:“这事儿我听侍书姐姐那意思可不小,我们能做这样的主嘛?最主要的是样做对不对啊。”
鱼儿摊手:“现如今太太不在,而那里却等着要决定想太太不想让人起,那么就让那来的婆子认为府中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太太或是其它人没有人再注意着孙姨奶奶,那婆子和孙姨奶奶都会放松,然后嘛——”
霄儿听得一愣愣的,然后点了点头:“这些事儿鱼儿姐姐你同侍书姐姐、还有画儿姐姐说吧,我还去看夫人的汤炖得如何了。”
鱼儿闻言没有笑:“你去看汤吧,我打发人去老太太那里一趟,这事儿怎么也要快些回给太太才成。”
霄儿又停住了脚步儿:“那我去请太太吧。”
鱼儿一笑:“不好。老太太现在都没有放太太回来,八成是晚饭后让太太回来了,我们去请岂不是让老太太猜疑嘛——万一认为我们太太背着她做什么就不好了;还是打发个小丫头,就说府中有娘子来回事儿,可是我们应付不了,所以请太太快些回来。”
霄儿没有什么主意,听了便点了点头,唤了小丫头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通,便打发她去请太太了。
红裳回来后看屋子里只有鱼儿和霄儿,便笑道:“你们捣什么鬼呢?!”
鱼儿便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太太,婢子大胆做主,不知对错心中无底,所以请太太
看是不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红裳听到孙姨娘的娘家人来了,心中一叹:事儿还真凑到一起嘛?不过有动静就是好的,不然自孙姨娘院子里出去的婆子是什么人还真难以查清楚了。
红裳看着鱼儿一笑:“你做得很好。就是不能让她们知道我们还在怀疑们,还在注意着她们——这就对了。”
画儿拉了鱼儿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真是精术算的人啊,肚子里弯弯绕就是多。”
鱼儿被画儿逗得脸上一红:她今天刚刚到上房来,还放不太开,所以只是躲开了画儿,并没有反击。鱼儿对着红裳福了一福:“没有误夫人的事儿就好,婢子就担心做错了事情。”
红裳一笑:“就是:错了也没有什么,你本来就不知道根底,而我们又不在,错了也怪不得你。”
鱼儿便福了一福立到了旁。
侍书看鱼儿是抿嘴一笑:屋里能多个有主意的人是好事儿啊。
红裳看出来鱼儿的拘,也没有特意关照她什么,只是同画儿、侍书等人商议开了事情:“侍书,你一会儿使个人去知会二门上一声儿,以后孙姨娘那边来人,只要她们记得来告诉我们就成,不必太过刁难她们。”
侍书应了:“太太,也不能不刁难她们吧?二门儿婆子们的油水可就是自上面出呢,不刁难,会不会让那些人起疑呢。”
红裳头:“所以我说不能太过刁难她们,但也能轻易就放她们进来就是了。”
画儿笑道:“就是,这样一来让二门儿的婆子们多得些酒钱——这天儿可是眼瞅着冷了,也算是孙姨为府里多少做了一点儿好事儿。”
众人笑了起来,都说画儿嘴利如刀。
画儿开过了玩笑正色说道:“不过,也要在孙姨娘院子外安排几个人,我想一定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耐不住了,又想进府来,所以使人来探探我们府中的情形。”
红裳点头:“我也这样认为。画儿说得对,安排人你们看着来就是,不要让孙姨娘察觉了就好。”
鱼儿看太太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并没有回避她一点儿,慢慢的也放松了下来:她也是这里的一员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儿了。
红裳忽然又笑道:“为了更像真的一些,明儿让赵娘子去孙氏的院子一趟,是问她娘家人来作什么了?她现在禁足,是不方便待客的;如此这般的质问几句,让孙氏把心放到肚子里。”
霄儿一直在一旁听着,她听此处睁大的眼睛:“太太刚刚不是说不能打草惊蛇嘛,怎么又要去吓孙姨奶奶呢?这不是抓不到人了嘛。”
红裳看向霄儿笑道:“我问了,你们孙姨奶奶才能放心。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是不是又要让我吃那些汤汤水水了?那就取过来吧,我早早用完了,能歇一会儿肚肠,晚饭还能吃得下去。”
红裳话一出口,屋里的人大笑,可是霄儿神色如常的送上了汤盅:“夫人要用完哦。”
红裳点头:“用完,一定用完,不然我会被霄儿念到耳朵长茧的。侍书,你使小丫头过去传说吧。”
侍书答应着正想走,鱼儿却喊住了她,然后对红裳道:“太太,告诉二门儿上的婆子,孙姨奶奶家来人给多少好处,让她们自管放心大胆的收下,就算是太太赏给她们的,让她们不必害怕——不过,如果因银子而生了别样的心思,这赵府就容不得她了。”
红裳听了想起鱼儿所说的二两“好处银”来,便点头:“鱼儿竟是个心细的,说得极好;侍书,鱼儿的话也要告知二门儿上的婆子。”
鱼儿低头:“婢子精于术算,可是也见多了看到银子忘了所有的人。”
红裳一笑:“人嘛,哪个不爱银钱?爱没有错,只要不会忘了做人的根本就好。好了,干脆鱼儿和侍书你们俩个一起去吩咐小丫头吧,看看还遗漏了什么话没有。”
红裳在房里安排事情的时候,孙姨娘却在发作人。雅音亲自站在门外,不让丫头婆子们靠近屋子,以防有人听到屋里孙姨娘的话儿。
孙姨娘发作的人正是她的那个“娘家人”。不过那婆子并不当孙姨娘的怒吼是回事儿,只是闲闲得答着孙姨娘的话——她根本没有把孙氏放在眼里。
孙氏当然看了出来,她更是恼怒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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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六章 小人之心
二百四十六章 小人之心
氏如何能忍下得婆子的无礼?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呢,你带了耳朵过来没有?”
婆子似乎压根没有听到“嘭”的一声儿,她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依然还是闲适的,只是看在自家主子的面子上,才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奴婢听着呢,您有话吩咐就可以。”
孙氏看婆子如此,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婆子毕竟不是她的人,她即使气得要死,也不能真得把婆子怎么样,只好自己咽下了这口气儿低喝道:“哪个让你们来的?我不是让家里人给你们送了信嘛,让你们等我的信儿再进来?哪个让你现在就来了?你们想害死我是不是?”
婆子依然不卑不亢的道:“回您的话儿,是我们家主子叫奴婢来的。”婆子在心底暗骂:不是我们主子有话儿,你想见我,八抬大轿我还不来呢。
对于孙氏,婆子是打心底里厌恶兼瞧不起,所以她才会如此轻慢:往日她是随主子一起来的,当然不敢表现出来,但是现在她可是没有什么顾忌。
孙氏被婆子的儿顶撞得一口气儿差点没有提上来,她抖着手指着婆子道:“你们主子的意思?哼,我看你们是安心要我死是不是?!”
婆子听孙氏一连两次说:家主子要她死,便抬起头来看向孙氏一笑:“您这话儿说得,让我们主子听了不是伤心嘛;我们主子为什么要来,您真得不知道吗?”
孙氏被婆的话噎到了,气得直喘却只能瞪着婆子一时间没有言语: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这个婆子什么话儿——不然,真不知道这婆子还会说什么今人着恼的话来。
过了半晌儿,孙氏忽然想明白:不是一个小人,还真是放肆起来。她看着婆子一笑,没有继续发作下去,反而轻轻坐下捏起了一块儿点心:“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怕你今儿进来这一趟,已经被人掂记上了;下一次,我想绝不会再是你来了。”孙氏的话说得极慢,她现在比婆子还要闲适,她的笑容就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有一丝保留,只是看上去却有些阴阴的。
子听了以后一愣,就感觉后背一惊,立时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她马上欠了欠身子:“奴婢来时已经小心在意了,并且奴婢并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还给了二门儿上几个婆子几锭银子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您,是不是多虑了。”
孙氏闻言也不婆子。她现在看得是自己地手:十指尖尖、柔嫩白晰。她看得很满意。便轻轻弹了弹手指派悠闲地样儿。
婆子看氏现在这个样子。心下反倒更加不安起来;可是她转念又想到:如果自己真得被赵府地人捉了去。那么孙氏地小命一样不保。她现在坐得住。自己还怕什么?
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