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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们才会提及族规家法而色变,行事的时候才会有所顾忌,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而像于家二老如此不把宗族放在眼中的,也绝无仅有了。
于鹏兄弟挣扎叫骂着就是不服,两个于家的随从根本制不住他们兄弟中的一个,直到杨家的随从上来,两个人夹他们兄弟一个轻轻松松。
于老太爷终于听明白了族长的意思,他愣了一下后挣扎起来扑向于钧:“我今天拼着不活了也要掐死你个畜生!如果当初知道你这个逆子会害父母到如此地步,早早就应该溺死你在盆中!”
于老太爷听到自己被逐出族了,家业也没有了,再加上他“爱妻”受刑,当下便如疯狂了一般。
杨守德抬起腿来一脚就把于老太爷踢倒在地上:“你要慎言!哪个是你的儿子?你没有听清楚族长的话嘛?从今时今日起,你和于钧再无瓜葛,莫要乱认儿子。”
一指外面受刑的于鹏二人,杨守德道:“你的儿子在那里。”
于老太爷自地爬起来,扑上来要抓打杨守德:“以为你们杨家了不起嘛?没有你们杨家,当年我早就和冯氏成亲,哪里会有于钧和于红裳这两个畜生!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这些就怨你们杨家,你们杨家最该死——!”
声嘶力竭的感声,带着十二分的疯狂,听到众人耳中还真有几分吓人。
杨家的随从上前就把于老太爷按倒在地上,一脚踏上去:“你再敢辱及杨家一字试一试?!”
族长和宗老们气得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到了现在,他居然还不认错!居然把所有的一切错推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杨氏夫人身上。
族长不再同于老太爷讲什么道理,因为知道根本讲不通的,他直接一指于老太爷喝道:“来人,拖下去施刑!”
于老太爷扭动着身子谩骂着红裳和于钧,咒他们兄妹不得好死,杨家的随从恼他骂得恶毒,手上一用力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外面杖责喊数的声音一声一声传了进来,于金英跪在地上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她也同她的母亲一样,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怕了。
于钧的婶娘和几个姨娘已经面无人色,这个时候她们才真的有了几分后悔,当日不应该起心去害那个于红裳,反正于老太太也不会放过她的,自己为什么还要忍不住动手想分一杯羹呢?
族长看向了于钧的婶娘,淡淡的道:“助纣为虐一样不可饶恕!掌嘴二十,我们代你夫休妻!免得被你污了我们那死去侄儿的清名!”
于钧的婶娘听完后一下子晕过去,她是寡妇,现在被族中休了如同被施藤刑一样的下场。
族长又看向于金英,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女子不上家谱,但你现在依然是于家的人,所以我们也能处置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杖三十后一样在于家除名,转圈于于府由家主看管。”
于金英听到后眼前也是一黑软倒在地上,杖责已经让她无法嫁人了,可是落在于钧手上更让她害怕。
于钧也奇怪族长为什么会如此处置于金英,让她跟着父母走了不正好?只是他现在不好打断族长,而且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便听任族长安排了。
族长把于家人的处罚都说完以后,又重新上香叩头,对祖先自责了一番后才起身,于氏子孙又上前敬香叩头后,宗老上来收了祖先牌位。
于家的人责罚不一会儿也就都施完了,把人一个一个拖了上来。
族长看了看他们,又看向于钧道:“安排他们今日出府吧。”不能留他们在于府养伤,不然族规岂不成了笑谈。
于钧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答应了。他吩咐人给于家的人收拾他们的东西,只要是他们的东西,哪怕就是于老太太的首饰,体己,于钧都让人给包了起来,给金侍郎过目后,把东西给装到了大车上。
于钧原本就不是贪图于家的家业,而且这些东西到了于家人手上,会是什么结果还难说呢。
族长想了想,看向金侍郎等人:“送他们去客栈吧,他们以后想到什么地方去落脚便是他的事情了。”
地保却摇头道:“不妥!他们身上还背着案子呢,一会儿我要把他们送到官府去才成——万一跑了也是一桩麻烦事儿,至于他们的东西嘛,暂时留在于府吧,如果他们还有命在就让他们来取就是了。”
金侍郎也点头:“是的,他们身上不止有谋财害命的案子,还有辱及进行的案子,哪一个也不轻啊,绝不能让他们走脱,现如今送他们去官府已经与人无碍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个与人有无碍当然是指于钧兄妹三人。
第四十章:定罪
第四十章:定罪
族长毕竟是乡农见识有限,在他们本分的想法中:就是送官也要养好伤以后再送,没有想过今日就要把他们送官的。
不过,现在于家二老等人同于氏一族已经没有关系,金侍郎他们想怎么做族长也没有什么意见;而且恶人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地保看众人没有意见,便起身抱拳:“在下做下好事了,于氏宗族处事并无不妥;那在下就送他们去官府吧,就此告辞;他日再请诸位大人和几位老人家到在下府上相聚。
金侍郎闻言也一起告辞了。没有什么事正好回家吃茶看书。
于均兄弟和赵一鸣等人自然起身相送。
于金英当然也被地保带走了:她一样被指毒害过红裳;当然不会留她在于府享福了。
族长看到地保带着于金英一起走了,忍不住摇头叹气道:”早知道他们会被当日送去官府,我也不用把于金英留在府中看管了———我刚刚就是怕这些无耻之人趁养伤再逃走,不想却是我多此一举了。”说完,和宗老们相视一笑。
京人和他们那地方人的处事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于均和赵一鸣等人让仆人们好好整理了一下于府,又清点了一下于府的家底,也没有多少东西和银钱,还有一些田产,铺子什么的也是在南边老家————于家二老来京时倒是想卖掉的,可是为了避杨家,来时太过匆忙哪里顾得上卖呢?
除此之外,倒还多了两处庄子与一些田产,这些并不是于家的东西:因为距于氏宗族的地方有些远;于均明白,这些应该就是蒋姑娘家的东西了;不过她也会受罚的,等案子结了再说吧。
于均便把田产托于族长等人暂时看管,铺子只能这样了:族长几人不懂经商的;只好等过了春闱后,再让于喧回家打理于府的家业。
于喧笑道:“春闱倒不必等了,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儿。”他倒是对经商一直很感兴趣。
于均拍了拍他的肩膀:“喧弟,有功名在身会有很多便利的;能考上当然是好的,如果不能的话……”于均也会给他买份功名的。
于喧听了倒认真起来,一心想要考个举人出来。
族长等人自然应承下来,保证会把于府的田打理的很好。
本来族长等人想在次日想告辞回去的,但官府要审于府辱及朝廷目无法纪、毒害红裳的案子,所以他们还要再停留几日才可以;族长几位也就住在于府上。在京中无事之时由杨守德陪着四处走动,权当游玩了。
在官府的审问下,于府的人没有一个抗过大刑的,全部都招认了:除了两个姨娘以外,毒害红裳是人人有份————就连蒋姑娘也被于老太太逼着,把有毒的四样小菜送到了红裳的房中,看着她吃下去。
于家一家人因为辱及朝廷,毒害、谋夺于均红裳的家业而被官府重判:辱及朝廷那是大罪,只此一项于家的人就不要想能善了。
于老太爷和于鹏兄弟被发配到边关给将士们为奴:他们平日里做一切苦工,有敌来时还要上阵杀敌;不过他们不管杀敌多少也是没有功劳的,功劳自然归将士们所有。最终只能客死异乡了;而于老太太因为有通奸生子的事情,所以被官府判定站囚笼七日以后,再浸猪笼————如果一个时辰后能大难不死,她也只能泷为乞儿了。
不过浸猪笼还没有听说还有人活下来的。
于金英被卖为官妓:如果现在她还是于均名下的妹妹,官府自然不会如此判的。
于老太太听到自己的判词当时便晕了过去:她惊吓过度了。在站了两日囚笼后,于老太太便似疯了一般,除了吃喝睡觉外,口里天天念念有词、目光呆滞,只是没有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众人看她的样子,都说她已经吓疯掉了。
但是疯了也一样要被浸猪笼的,所以于老太太在看到猪笼时便又清醒过来,惊叫着,挣扎着、口里叫着于均和红裳的名字,求他们兄妹原谅,求人们去给红裳兄妹送信————她要为他们兄妹做牛做马,只求红裳兄妹和人们能饶了她这一次。
但悔之晚矣。
于老太爷父子三人十几日后便随一些罪奴一起上路了,听说到了边关以后,父子三人因为受不了那种种苦楚,逃跑后又被抓了回去;然后在杀敌时死于乱倒之下。
于老太爷是最先死的,因为他被于鹏兄弟推了出去挡刀。所以他在临死的一瞬间想起了于均兄妹,想起了杨氏夫人————原来,他们一家人其实和乐融融的挺好;那两个孩子自小便懂事尤其是于均,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一定留一份给他的,为什么,他会一直以来看不到他们的好处呢?
第四十一章 谋算,成功的与没有成功的
第四十一章 谋算,成功的与没有成功的
薛氏看赵一飞待自己一日不如一日,难免心头升起不痛快;只是她也知道要在赵府立足,赵一飞是一定要有的,不过金氏在座她也不好唤住赵一飞,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一飞远去了。
金氏起身后,薛氏才起身跟上,一起送走了赵一飞。
金氏回来落座后,便不紧不慢的同薛氏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就要到傍晚的时候,门外才进来了一个丫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金氏:“这是太太那边的舅老爷打发人送来的,指名儿让奴婢们交给夫人。”
金氏便知道自己要的东西于钧已经找到了,伸手接过来笑道:“薛氏,我想手里的东西你应该很熟悉才对。”金氏把那布片打开,里面正是一封信,一封薛氏写给于金英的信。
薛氏看到那封信眼角便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她自然是认识那封信的。
信既然到了金氏的手上,那于府想来凶多吉少了。
薛氏没有想到自己又走错了一步,她万万没有想到于府如此不顶用,不过几个月便败在了红裳和于钧的手里;她原来还准备着后着,以为自己可以和于金英感情再浓厚些一起对付红裳的。
薛氏一时间心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看着那封信并没有答金氏的话。
金氏笑着把信递给薛氏:“要不要看一看?也许你打开一看,却发现正是自己所书也说不定。”
薛氏镇定了下来:“夫人,这信,我并不识的。”她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承认了。
金氏笑着收回了手:“你真得不认识?”
“真得不认识。”
金氏把信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看着薛氏笑道:“你如果就是不直承此事,那一会儿就不要怪我按规矩做事儿,不给你存体面了。”
薛氏依然一口咬定:那信上并没有抬头落款,她也细想了一遍信的内容,其中写得东西也没有什么可以证实是就是她所书写,她当然不会承认的。
只要她不认,金氏就算是想找自己的麻烦,却也无从下手:不然正好给自己机会——已经四个多月,她可是日日都在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担心,一心想早些除掉这些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