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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呢?
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让我吓了一跳。
难道,历史上,康熙真的是有意传位给十四阿哥的。如今他既然不愿意放十四再回军中,可又没有可信任的替代人选,一时间踌躇不定。然后四爷又举荐了位能顶替十四爷在军中的职务。而这样人出现,让康熙又开始对四爷开始疑虑了。因为四爷毕竟是十四爷同母兄弟,康熙又不想做绝。所以才当场训斥,以示惩戒。
我便问:“不知道四爷是推拒了谁?”
十三爷看我一眼,说:“年羹尧。”
我当下了然。年羹尧的确是眼下可用的将才,又常年在军中,战功也算显赫。康熙要拒绝这样的一个人才也是困难。可年氏如今是四爷府里的侧福晋。康熙要罚也不是没有办法。嘴巴长在他身上,要怎么说,全是他一个人的意思。
我又问:“皇上到底怎么说的,他脸色才那么难看?”
十三爷却怎么也不肯说下去,要告诫我,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在四爷面前提起,否则,到时候连他也帮不了我。
总之,康熙一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冰块脸才气得七窍生烟。
我回苏尔佳府里,酒还未全醒,偷偷从后门溜回自己的园子。宝儿正在和翠珠荡秋千,见我回来,便立刻迎了上来。宝儿心眼活,见我步子不稳,小跑着过来扶住我,说:“姑姑,你不舒服吗?”
我望着她那张和某人极为相似却毫无心机的脸庞,拍拍她的脑袋说:“姑姑没事。姑姑只是碰见个熟人,喝了几杯酒而已。”
翠珠听见我喝酒,啰啰嗦嗦说了好半天,端着醒酒汤来喂我。宝儿偎在我脚边替我捶腿,捶几下停几下,我故意伸脚踹踹她说:“要捣乱却找翠珠,让姑姑睡一会儿。”
那丫头却好像没听见,依旧故我,我又唤了她几声,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望着我。
又过了好一会儿,宝儿才小声问:“姑姑可见到我阿玛了?”
我知道她口中的阿玛是十三爷。便说:“你想见你阿玛了?”
宝儿听了连连摇头,答道:“也不是。阿玛好久没来看我了,四叔也不来了。”
我将她拉进怀里,拍着她后背,故作轻松的说:“傻瓜,你阿玛和四叔都是大忙人嘛。你要是想见了,过几日,姑姑带你去见见他们,不然进宫见弘历哥哥好不好?”
难得这一次提起弘历宝儿没有从我怀里跳起来。整个人依旧紧缩在我怀里,双肩耸动道:“如果连姑姑也不要宝儿了,宝儿就再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姑姑,宝儿以后一定很听话的,姑姑不能不要宝儿了……”
替她抹干脸上的眼泪,低声问:“宝儿,你今天是不是见到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十三日。晴。 。 。 。 。
。
第四十九章
。 第四十九章。 我问宝儿道:“宝儿,你今日可是见过谁了?”
宝儿神色微慌,立刻垂下头,讷讷的说:“没,没,没啊。”
我怕她多想,双手托住她的脑袋,在她脸上狠狠的亲的一口,又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去抹脸,说:“你放心,只要姑姑不死,就绝不会赶你走。”
宝儿展了笑颜,连连啐了几口说:“呸,呸,呸,老天爷听不见,不会见怪的。”
我见她故作老成的样子,忍不住直挠她痒。她最护这个了,几下便笑喘着连连告饶。闹了一通,我的酒劲也算是全醒了,可宝儿却歪在床边睡着了。本想让翠珠抱她回去,可见她睡得香沉又于心不忍。
翠珠正在外间伺候,见我出来有些诧异。
我问她:“今日府里可有来人?”翠珠略想了想,回说:“也没人来过。就是四爷府上托人来给小主子送点东西,都是夫人替着收下的,小主子一直在后院玩耍,也还不知道呢。”我想着宝儿红肿的眼睛,只怕是这孩子内心里的悲凉已深。当下便让翠珠将我卧房紧挨着的空屋拾掇出来,让宝儿住了进去。
宝儿自然是欢天喜地。
往往早上还未起时她便钻了过来,在阿玛和姨娘面前,也渐渐展露笑颜。她遇事知道分寸,可终究是个孩子。
宝儿来苏尔佳府上后,四爷虽然不时会差人送些东西过来,却是一次也没来看过。十三爷更是不必说,只当宝儿在我这里吃穿不愁,加上又是个孩子,便放着手,交由我照顾。却苦了那孩子,总是不分昼夜念叨着希望自个的阿玛能过来瞧上一眼。
我瞅了个晴天,本来想带宝儿去十三爷府上走走,正赶着出门时,却被姨娘挡了下来。说是早些日子,我搬进宫里住,姨娘不放心,在菩萨面前求了心愿,如今是要去还愿的。我本就对此无动于衷,却也耐不住姨娘的软磨硬泡。论着磨嘴皮子的功夫,姨娘可真是个中翘楚,难怪阿玛那样的疙瘩都能熨得服帖。只得先哄了宝儿,许她明日一准能让她见到想见的人,又留了翠珠陪她,才同姨娘上山去。
姨娘常去的寺庙本就不远,一来一去不过半日功夫。丁三恐早上人多,便特地等我们晌午用餐后,才牵好马车候在府外。
虽然苏尔佳府在京中也是名门,可阿玛姨娘素来低调惯了,不过是带了个嬷嬷,加上姨娘跟前伺候的丫头,让丁三驾车,一路到了山下。
我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巅,心里一阵恶寒,这爬上去岂非累死,又想,姨娘断然是不会劳累着自己的,却听见姨娘说道:“这山路一共是九百九十九节台阶,是当今皇上下令吩咐建成的,所以往来的达官贵人无不下马下轿,徒步登山,以示虔诚。”
我了个去,古人的愚忠简直让我这个现代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一行五人拾阶而上,虽然累了些,可好在山中美景异常,耳边又是山泉叮咚作响,又是鸟叫莺啼,倒也是享受。我这些日子的锻炼也算是初步见效,走着走着,脚步愈发轻松得多,连一向自诩壮硕的丁三也不得不刮目相看,直夸我体力好。可姨娘却是颇为难了些,碍着她,一个时辰过去了才爬到半山腰而已。
俗话说,山中一日,世上万年。
石阶两旁苍翠蔽目,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正好,我摘了一大把回头像姨娘邀功去,却见天际突然乌云阵阵,只怕是要下雨了。
连忙追问此处可有避雨的亭子,姨娘摇头回说,石阶既然是皇上下令修筑,谁还敢在此处搭亭歇脚的,便催促着赶紧上去才是良策。
果不其然,雨点儿先是淅淅沥沥,接着倾盆而下,将我们众人全淋个透湿。姨娘本是见今个天气好才决定出门的,谁料想半路遇雨,我们又处在半山腰,进退维谷。丁三本是想去树下先避避雨,可我见天上闪电呼啸,这回头还不给一雷劈死了。
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往山上走去。
衣服湿重,石阶也难走得很,雨水却似没个尽头的下不停。丁三背起姨娘让嬷嬷扶着,我虽然能走,脚步也渐渐凌乱,到最后,只是机械的剩下两条腿抬起又落下而已。体力,思绪全都被这铺天盖地的雨水冲了去。好不容易眼见着庙门了,却再提不上半丝力气,央求着丁三先背姨娘进了寺庙,嬷嬷和丫头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突然,天空一阵轰隆响雷,好似就落在我耳边,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厥了过去。
我们是如何进那庙宇的,又是如何被接回府里的,我自然是不知。醒来后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屋里昏昏沉沉的,不闻丝毫响动。
翠珠推门进来,见我醒了过来,红肿着眼睛说道:“小姐,你可是要吓死奴才了。”我拿眼看她,连说话都觉得乏力。翠珠又道:“小姐,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连皇上都知道了,还特地吩咐了何太医来给您瞧瞧。”
只怕来给我治病是假,察看我是否装病才是真的。
我却是真的病了。一向无病无痛的,却只是淋了场雨而已,早先打下的底子全数尽毁。就连年老多病的姨娘也只是稍微咳嗽几声,而我却是卧床不起,整个人好似快进了鬼门关,身子一日较一日消瘦,埋在被褥里都瞧不见似的。
姨娘哭啼自责,说不该非要拉着我去还什么愿,这下可好了,连累我此番卧床不起。
阿玛每日要来看我三回,长吁短叹,只道我是无福。
本来我只是想着,自己不过是感了伤寒而已,并不碍事,只是见他们脸上的冰霜越来越重,心里才渐渐清楚。
想我穿过三百年时光,却最终被一场莫须有的感冒断了前路,心里不知是好笑还是该哭闹不休。每日卧床不起,身体饱受病痛折磨,嗓子几乎无法出声,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大概只有脑子还算是偶尔清醒。
回想起来大清这七年时光,好像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留恋的人、事、物全都从眼前闪过,只剩下一丝萦绕心头的忧伤,再无法逆流成河。
宝儿被下了禁令,不得再随意进出我屋子,我想见她想得厉害,才获阿玛准许见她一面。小娃儿脸上泪痕未干,也不敢扑过来抱我,只是由着翠珠牵好慢慢晃到我床边来,一张口便哭出声来:“姑姑,你要快点好起来。姑姑,宝儿以后一定听话。姑姑……姑姑……”
我让翠珠先出去,拉着宝儿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个“好”字,硬撑着说道:“宝儿……弘历……弘历是哥哥……哥哥……会照顾你的……你要记得……是哥哥……答应我……答应我啊……”
宝儿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我的话道:“弘历是哥哥,弘历是哥哥。姑姑,宝儿记住了,弘历是哥哥。”
她到底关于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将来又要如何自处,偌大的雍王府只怕并不是她将来能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本以为自己能够顾全她的,谁料想,一场雨而已,一切便走到了尽头。
十三爷来看我时,我刚喝了药躺下。如今这具身子好像成了个无底洞,无论灌进去什么,都只是沉进黑咕隆咚的深处。十三爷是避着我阿玛进来的,隔着张帘子坐在厅内。
我一病月余,再有倾国倾城之资恐怕如今也难看至极。
十三爷说:“我是来接宝儿回去的。你尽管放心养病,我是绝对不会亏待宝儿的。”
我攥着被褥,久久不能松手。宝儿跟十三走或者跟老四走,结局都是一样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拖至今日才来接她,宝儿也不会偷偷从四王府溜出来时却不会十三府。
十三说:“四哥上月去视察河道了,只怕已经接到消息了,正在往回赶。蕙宁,你要等等他。那日在酒楼里,你知道,我四哥性子本就冷淡,可绝不是无情之人,他那日那么对你是有原因的。皇阿玛下旨让四哥尽快操办你的婚事,你让四哥情何以堪。还有九哥,没出宫门就要对四哥动手,说了些混账话。再说,皇阿玛如今有意扶持十四爷的势力,对我们其他几个打压的打压,训斥的训斥。蕙宁,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让你劳神。可送信的人来说,四哥听说你病倒了,只是说了句她不愿见我。蕙宁,你当真如此?”
我不愿见他?
我怎会不愿见他呢。
是他自己不愿我见他而已。他觉得对我失信,觉得如今十四爷才是皇上属意之人,他觉得我会失望,觉得是我当初看错了而已。
更甚至,他觉得这才是我同他交换的代价。
我从帘子里伸出手来,遥遥的指向一旁的书桌。十三爷起身过去。我道:“右边隔层里……有信给他……”
十三爷找了会,突然低声读了出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