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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个孤家寡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多下山打个劫,要说客人,我很是纳闷。这些年头我没什么朋友,就是老爹老娘也在我成亲后半年,瘟疫盛行那会儿驾鹤西去了。我那与人私奔的妹,我不认为她还能回来找到已沦为山贼的姐姐,至于其他人我好像没那交情,也想不出是谁。
我说:“什么客人要吵了老娘的好梦,叫他大厅等着去!”我刚说完,门外传来了呵呵呵的一阵女人轻笑,那声音真是撩人心神,妩媚动人啊,笑的我毛骨悚然,“小狐师妹,你好大架子,师姐我来看你也要等着吗?”
我愣是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忙抱起一桌的宝贝不知往那儿塞,好死不死来了个克星,这杀千刀的叶二娘早不来晚不来怎么选了这时候?
“砰——砰——”敲门敲的惊天动地,像催命似的一下比一下子响。我左顾右看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一低头,屁股下面有张虎皮,我一股脑的就把东西给塞到了虎皮下面,然后抹了抹平。我就这么坐着,叶二娘再厉害也不会连我的屁股都不放过吧?我越想越觉得理,于是乎快速的拉开门闩坐回了原位,远远的冲着叶二娘笑道:“叶师姐,今儿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小地方?”
叶二娘一进门便是探头探脑,将我这满屋子的物件打量个遍,看完之后方才向我走来,上挑的凤目尽是不屑,“哟,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姐,让我等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得势了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呢!”
我嘴角抽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姓什么与她何干,不过让她多等了一刻便就成了滔天大罪,我冤啊!
摊上这么个人我也无话可说,从小到大我没少受她的罪。细细算来,我与叶二娘认识了也有十年之久了,每每与她一道,我就是有理也是无理,且不说远的,就那七年前大师兄展墨那事来说,我真个的是冤到家。彼时我十三,叶二娘十五,我们是同门,一同拜在我爹的朋友武师傅门下,先不说我为何去学武,只就在师门的那段日子便又是我此生的一大噩梦。
彼时,我大师兄正值十八,英俊潇洒,血气方刚,实乃大好人才,多少女子为其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叶二娘也那群女子中的一员,却自持貌美,每每摆出不屑的架势想以此引得师兄倾心,怎奈我那时进门最晚,根基也最差比不得他们自幼练武的。大师兄是个热心肠,见我如此挫相便在每日功课之余对我多为照顾。当时我太过年幼,只当是师兄要求高,见不得我落后他人,况且如此美男相伴我自是觉得赏心悦目,分毫未曾想过男女之事,端地就此开罪了叶二娘。
起初我还没觉得,一直和大师兄打得火热。忽有一日,师傅将门下弟子召集在演武场,要我们自选对象过招,他临时有事,叫大师兄看场子,。我寻思着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拉上三师兄。没办法,谁叫三师兄是好人,人好,心好,不会拐弯抹角,和他过招,是个人,会略施小计都能赢,所以我一进师门就认准他,好事全找他。
我们分站成两排,女弟子在师傅右手边一排,男弟子则是左侧。师傅象征性的唧唧歪歪了一通后,抬手一挥,让我们自由组合,自己出门去了。我想都没想,屁颠屁颠地就往三师兄身边跑,这还没跑开,叶二娘一把扯着我的后衣领拽了回来。
“你跑哪儿去,我就选你了!”
我骇然,哑然,琢磨了一下,赔笑道:“叶师姐,我打不过你。”
“打不过也得打,知道怕早干什么去了?”说罢,叶二娘将我一甩,丢上了场地。我很佩服叶二娘的手劲,一下子就把我给甩出去了,好歹我也有个百八十斤,就此,我更加确定打不过她。
我站在场地上绞着手指头,一个劲的对着叶二娘憨笑,“叶师姐,我真打不过你,你打赢了我也没什么意思是吧……”
“我最看不惯就是你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拿枪!”她用手里的红绫一把绞起了兵器架上的长枪朝我抛了过来,枪头对准了我的脑袋直叉。我赶忙去接住,心里却在犯嘀咕,平日里和她也没什么过节,话都没说过多少,她今儿这么大火气冲我是不是中邪了?
有问题要解决,拳脚可不带嘴!
我放下长枪,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叶师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打打杀杀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呀,有意见就说嘛!”
我有心言和,奈何别人当成挑衅。
叶二娘停都没停,舞着红绫就上,一下子就缠住了我的脖子,紧的没把我勒死。
“小狐狸精……我勒死你……看你还怎么勾引展默……看你还怎么气我……”叶二娘两手紧拽着红绫,斜眼瞪着我,一脸凶相加得意,像得了势的恶犬对着小猫崽。
我冤枉……
我张着嘴巴要求饶,声音卡在嗓子眼死活的出不来。我歪着脑袋向其他人求救,一个个都在看好戏,指手画脚地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还就怕我不叫了。
不落难不知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这时候只要谁救我,我以后肯定把他当大爷供着。
我尚在感叹,救星便来了,大师兄威风凛凛的一刀砍断了叶二娘的红绫,将我护在身后。
我万分之感激,十万分之自豪,大师兄就是大师兄,敢于向邪恶的叶二娘挑战,救我于水火,以后他就是英雄!
“大师兄,你再晚来一步,我就小命不保了……”我揉着脖子,一脸痛楚的向大师兄告着状,指望着大师兄替我出头好好教训一下叶二娘。
“展墨,你还敢护着这个小狐狸精!”叶二娘一双凤眼睁的滚圆,不顾形象的冲着大师兄便吼,那眼神都能把人给刮了。
大师兄也不说话,转过头就看我,目光是居高临下,脸上还隐隐有些笑意。
我被看的发毛,这种表情大师兄少有,忒怪异了,忙摇手否认,“我没惹她……我发誓没惹她……”
“我也相信你没惹她!”大师兄莞尔勾唇,笑的温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头,“跟我到后院去,我教你几招,以后留着对付她。”
我一听便乐了,因祸得福,因祸得福,今天受这罪值了,于是乎屁颠屁颠地转头就跟上了大师兄。
可身后那叶二娘不舒坦呀,甩着红绫就上,又想故技重施了勒我脖子,好在大师兄反应快,一把给拽住了。
“展墨……你什么意思……”叶二娘声嘶力竭的吼叫,差点没把我给震聋。
大师兄却若无其事的回眸,笑道:“狐狸精也是生灵……也需要保护……”说完,很从容的拉起了我的手,缓缓的向后院走去。
我是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有些诡异,走了两步总觉得后脑勺有双眼睛盯着,盯的我寒嗖嗖的,心念一动我转过了身,却见叶二娘脸像抹了烟灰黑到了底,目光灼热的像火烧,吓的我忙抽出了被大师兄拉住的手,我想,完蛋了!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从那天开始我就没安生过,先是叶二娘挤走了和我合住一屋子的师姐非要和我一起住,接着便是和我抢床,再是跟我抢衣裳,抢兵器,到后来,抢吃的,抢用的,但凡我有的,她都要抢,抢的我都发了毛。可我又拿她没办法,她两面三刀,在师傅面前做的要多好有多好,真正的叫师傅以为她对我多照顾,还叫我多向她学学。更可恶的是,我越是被欺负,大师兄就对我越是好,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被叶二娘欺负,直到那一天,我忍无可忍,决定向叶二娘摊牌,谁知,又出状况了。
那天叶二娘一回屋,二话不说就把我拽到了一家小酒馆,点了一桌子好菜,叫了两大坛好酒,酒一上来,她仰头就喝,完全当我不存在。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下子喝光了整坛子的酒,可却半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停下了,打了两个酒嗝抱着我便哭,哭的稀里哗啦,简直黄河泛滥。我就是个心软的,见不得人哭,她这一哭我便泄了气,酝酿了一个多月的狠话顿时跑的就没影了。
我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不说话,什么也不说,嚎了将近一个时辰连屁都没放一个。她还没消停,我又开始郁闷了,抱着剩下的一坛子酒灌了两口。
酒是好酒,馥郁醇香,到了喉里辛辣无比,怎么也不是滋味,原来这就是酒的味道啊,真不怎么样。
我还在琢磨这酒水,叶二娘开口了,凄凄艾艾的就一句,“展墨……展墨……是个断袖……”
我一口喷了出来,好半天没喘过气,敢情她为了一个断袖整了我半年多,我白受了那么多罪啊!
真相大白了,那我也就清白了。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寻思着下面的日子要和叶二娘好生相处,岂知叶二娘又来了个一鸣惊人。
某年某月某日,她指着我的脸道:“展墨变成断袖都是因为你……你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为什么要打击他……”
这……这……这又是哪出跟哪出……晴天霹雳啊……
我好话说尽,解释了几大箩筐,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成了罪人。老实说,莫说大师兄从没对我说过喜欢我的话,就连见面都从来没私下过,他对我说的最多的只有一句,你就是个男人。
我虽然小,但也不傻,这话不是明摆着嘛,有几个男人是喜欢男人?这还不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不要迷恋他!可叶二娘不信啊,至此跟我结了仇,之前是跟我抢东西,后来是凡事要强压我一头,非要我认输不可。
转眼之间我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因着我的恶名,没人敢上门求亲,这一下就乐坏了叶二娘,她开始乐此不疲的做一件事,那就是相亲带上我,变个法的想寒碜我。叶二娘的相亲对象几乎三天一个,还每每不同,我从来也不知道渔阳郡还有那么多年轻男人,跟着她还真大开了眼界,寒碜没觉得,吃惊倒是大大有之。
待到我嫁入萧家的时候,叶二娘跟太守大人打的火热,眼瞅着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不知道怎就没成,我当时也没好打听。只知道有一天,她跑萧家去找我,又是提着两坛子酒,这次没哭,牛饮了一通后只道是:男人不可靠……男人是骗子……男人比猪还不如……你男人也不是好东西……长的跟白眼狼似的……
她说的很豪迈我却很汗颜。这话叫我那时的相公萧宇晴听到了或许会符合一气,然后再赞她几句。可是,她却死拽着我那凶神恶煞的婆婆,而我那婆婆最是容不得别人说她儿子的不是,那简直是对着她动了刀子。她没拿叶二娘怎么样,我可倒了大霉,为了这事没少吃苦头。
再后来,我被萧家休了,叶二娘还没嫁人,却是幸灾乐祸的笑话我。难得,我也有了些底气,我下堂妇虽为人不齿,可她却是嫁不出去的姑娘,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在哪儿,可她却坚持说,她比我胜一筹。起初我还跟她争的面红耳赤,后来日子久了,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也懒得争了。
接着,我落草为寇,做了这山寨当家。这不是什么好名号,我满以为她会就此打住,不再跟我过不去了,谁知道她又来了一件壮举,跑西山脚下开起了人肉包子店,专做坑人的买卖。
诚然,她又强了我一头!
我总结了一下我的经历,就两个字,传奇!
我也总结了叶二娘的经历,四个字,追逐传奇!
不过,她开了店之后我们便没见过面,只是前些日子,我寨子里的兄弟路过他们西山,被人劫了。(说来挺憋屈,做山贼的被山贼劫,丢死个人。)我带着赎金去赎人,无巧不巧的便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