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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
“你再说一遍……”叶二娘的脸色全变了,两手习惯性的插在腰间,直冲冲地就往门边去。
“老……啊……啊……老板娘我的耳朵……”
“再叫……再叫老板娘……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耳朵……”
叶二娘把门一开,扯着小二的耳朵就不见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打心底里替那小二喊冤。我活到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叫老板娘也犯法,叶二娘也太难伺候了!
“不叫老板娘还能叫什么,她也太难缠了吧……”我探头朝外看,自语了一声。
李文清手放在鼻梁下轻笑出声,过了片刻,开口道:“娘子,是不是明儿回去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听到这两字我有点犯窘,随口说的东西岂可当真?我犹豫了一下,斜眼瞄他,“我想悔婚了,我不干了!”
“为何?”
“你和叶二娘都好的能和穿一条裤子,合伙的算计我,我还敢嫁给你?照着趋势,成亲之后,指不定你背着我又倒腾出多少风流韵事要我受着,老娘没那么大肚量,不干了!”一不做二不休,我撒泼了,看你能耐我何!
李文清听完,笑的更欢,轻挑的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道:“娘子,人家好生冤枉,我和叶老板可是清清白白!”
嘁——他清白?打死我都不信!我拍开他的手,不冷不热道:“你说你清白,我就看出了你白,没看出你清,我也没看出叶二娘有多清!”
“娘子,人家证明给你看,你摸摸人家的心……”李文清半点没被我打击到,反倒是不折不挠,一把拉起我的手往他胸口塞,说是要给我看真心,明着在调戏我的手……
“登徒子啊登徒子……没出息……就知道给女人掏心掏肺……我要是你家老祖宗……肯定从从棺材里爬出来一巴掌拍死你……”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袋,混小子当真以为我好欺负,老娘我是霍小狐!
李文清抱着脑袋松开了手,再也没越轨行为。着实我这一下也够重,打的我手也麻。我甩了甩手,看向了桌子,盘算着满桌银子要分一杯羹。
思索间,一群挤了进来,个个身材魁梧,身形健硕。这又是来的哪一出?我转着眼睛扫了一圈这群人,。冷不防一把刀子架上了我的脖子:“盟主,请跟我们走一趟!”
刀子碰着脖子有点冷,我往后缩了缩,却是赖着不太想走。我说:“你们知道我是盟主还敢抓?”
“老大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得罪的地方包涵了!”这一说,我觉着十有八九和赵大头有关,更不想走了。我扭头瞪着李文清,他却站的笔挺,跟没事一样。我怒,你小子口口声声说要跟老娘成亲,老娘有难了你好歹也意思一个,总不至于要把那点意思弄成不好意思吧?
“文清,我要是回不去了,告诉兄弟们不要太想我!”我对李文清说。
李文清很平静的哦了一声,继续看我。
我又说:“文清,猪圈里的老母猪快生了,生下的猪仔要他们养好,少了一根毛我都要抽人的!”
李文清继续平静,回答继续一个字,哦!
我再说:“文清,我走了你一个人不要害怕,不要听着野猫叫声再当鬼哭了啊!”
“哦!”
你爷爷的,我说了这么多你小子真不明白假不明白,我再怒。
“李文清,一起来的一起去,你给我过来!”我憋不住了,也装不出什么风度了,冲着李文清就叫。咦,他小子还真听话,就来了!
这还像话,不枉我带着他来,好兄弟,讲义气,有我的自然就有你的!
我不太懂,同样是龙顶山来的,怎么我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山,李文清却是一路悠哉的被人抬上了山,我成了阶下囚,可他却好像成了贵客,不懂这叫什么原理!到了山上,我被直接丢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而李文清则失去了踪迹。
黑夜让人清醒,我坐床边就在想,我这人从来也不和人结仇结怨,这第一次就彻底的载了。
“吱嘎——”门开了,房内亮了起来,进来了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他的袍子连着帽子,盖住了全身,我也看不出样子,不过那双拿灯的手倒是细长白皙,很是漂亮。
这半天总算见着了活人,我激动,冲着那人叫了起来,“喂,兄弟,帮个忙,这么捆着实在难受!”
那人将灯放下转过了身,然后取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脸。那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一百人里也未必能找出这么一个。醉眼玲珑,含笑轻颦,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总之就是好看,比李文清还好看,我极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来,也总觉得不够描述。
“小姑娘,快点,我胳膊都快断了!”我扭动了一下手臂,站着转过了身,给她解绳子,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真的帮我解开了。
两手得脱,我扭动了一下腰肢,瞅着那小姑娘笑道:“小姑娘,看你也不像山里人,怎么到贼窝了?”
那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咬着唇边垂下了目光,甚是娇媚。我最怕遇到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了,我自己是个粗人,又跟着寨子里那帮粗人混,把身上那点子女人味早就磨灭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知不知道赵老大把我弄来要干什么呀,绑来就丢这儿,话都没一句……”我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脑门,困了。
那小姑娘笑了笑,走到我身边突然伸手解我的腰带,愣是吓了我一跳。
我问她道:“你干什么?”
她抿唇一笑,真个倾国倾城,叫我心神荡漾。“老大说,要我来伺候盟主。”一开口我傻了,低沉的男子声音……
“等一下等一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哆嗦了一下,蹦地三尺远。女人嘛,这叫赏心悦目,男人嘛……
“当然是男人……”他笑了笑,又向我走来,道:“盟主可以叫我兰若。”
“兰若?”我一阵恶寒,这世道是不是变了,男人都这德行了,不行,看他年纪不大,尚有改好的机会,心头一热,我摇了摇手,道:“伺候就不用了,来,坐下,我们来聊聊!”
“盟主可是嫌弃兰若?”他眉头微蹙,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
“我没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弟弟……”我差点说妹妹了,幸亏改口改的快。彼时,我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我要改造兰若,我要让他找回男子气概!
兰若笑了笑,缓缓走到了我身边坐下,却一直低着头,只敢偷偷瞟我。我不是很明白,赵大头怎么找来了这么个人伺候我,难道他真觉得我女人中的男人,这才弄来了一个男人中的女人?
我往兰若身边靠了靠,清了一下嗓子,道:“你多大?”
“十七。”
“十七啊,不小啦,再过三年便可及冠娶妻啦!”我故作老陈的点着头,拿出了老学究教导学生的架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人了。”
“盟主如今又怎么成了一个人?”
“这说来话长……当年我也是一天真无忧的少女……”我叹了一声,望着摇曳的灯火开始了美妙的回忆,这边还没进入状态,隔壁房间“砰——啪啦——”巨响,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一时没缓过神,盯着那堵墙发怔。
“砰——”又是一声破裂声,我惊醒了,喃喃了一句,就听得兰若道:“老大屋里可真激烈……”
我觉着这话咋这么怪,侧过头皱着眉头瞅着他,却听得他又道:“没瞧出来,河蟹爬过……”
兰若话还没说完,隔壁又来了动静,一声大叫。叫的我娇躯一震,两眼圆睁。
那声音……李文清……又是一阵恶寒……我哆嗦……
要不要,做不做?
我常听闻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却未曾想过会斥的如此惨烈,那哀嚎声怕是比老母猪下崽都惊心动魄的几分。我不禁好奇,究竟隔壁屋子里现在是怎样一片旖旎春光,李文清又是怎般被蹂躏以至于只剩下了哀嚎。
“盟主,您为何只关注隔壁屋子,兰若我想大河蟹……”请思考河蟹的动作,谢谢。
我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怔,过了半晌才缓过来。这孩子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吗,怎会这般娇羞,难道还是雏,莫不是赵大头逼良为娼,找来这孩子来跟我换李文清?换李文清不要紧,可糟践了这么一个纯良的孩子我不答应!
天将降大任,必先劳筋骨,苦心智。我顿时明白了,老天爷让李文清折腾了我这么久一定就是要让我来解救这个苦命的孩子,好,我做了!
我二话不说,拽住了兰若的手,一本正经道:“兰若,老实说,你是被赵大头绑来的还说欠了他钱?”
兰若被我问的一愣,张开了嘴巴。
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有事,我猜对了。我将那孩子拉至身前,拍着他的手背,不等他说话又道:“别怕,我在这儿,我给你做主,你欠他们多少钱?”
钱我是一分没有,不过李文清和叶二娘腰包好像很鼓,我早惦记上要狠敲一笔了。
“盟主……不是……”兰若咬了咬唇边,急急要解释。
开始说话挺顺溜,现在舌头都感激地打结了,我知道他不好意思,不过那有什么关系?我竖起一只手,翻了个面,“五百两?五百两够不够你赎身?”
“……五百两……盟主……你误会了……”兰若一把拉下了我的手,蹙起了眉头。不亏是美人,蹙眉也好看,这么个孩子下水了多可惜,多少小姑娘要闹心?
我不理会,抽出手又翻了个面,盘算了一下看到的叶二娘房里满桌银子,好像还够的,于是道:“一千两,够了吧!”
“盟主……你误会了……我没有欠赵老大钱……”兰若急了,一个劲的在瞪眼,说话的语速快了一圈还多,听着比刚刚娘娘腔顺耳多了。
“唉,客气什么,又不用我出钱,举手之劳,不要白不要……”我想着叶二娘李文清黑脸的样子都乐开了花。救人固然重要,黑了他们更重要,老娘我就是诚心报复来着,怎么的,怎么的,怎么的……尽兴之处,我过于忘形,揽着兰若的肩膀笑的合不拢嘴。
河蟹泛滥了,虽然内容很河蟹,但是同类相斥,咱就让道吧!!
我习惯性的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门,怒道:“给我坐好,不准动!”
他被我吓的一怔,缩了回去,一手抚着脑袋,很是恼怒。
“你才多大,怎么能做男宠呢,别人要你伺候谁你就伺候谁,你是猪啊?”我越想越有种被耍的感觉,站了起来,开始教训这小子。
兰若满脸不以为然的瞥了我一眼,道:“我什么也没说过……都是你在说……”
我最见不得的就是有错不认,还自以为是,尤其是小孩子,至今我还在为没教育好我妹,导致她和人私奔的事后悔懊恼,我想抽他,但是忍住了,教育讲究的是耐心,我忍!
我深深叹了口气,坐到了他身边,开始了劝说。
我说:“你是男人,你要担负起责任的。大丈夫顶天立地,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这个词?你爹娘生你养你,难道希望你这样没出息?”
我说了三句,三句说完我转头看兰若,竟然他躺下睡着了……
我郁结了,我又说错了什么?以前一这么说我妹她就睡,现在又这么说兰若了,他也睡,难道我是天生的催眠体质?
呜呼哀哉,我对着床上熟睡的兰若,伴着隔壁不休的声响坐在桌边坐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忙的拉了门就走了出去。
我出来时,赵大头的兄弟们已经起了。他们一个个见着我分外客气,都尊称一声盟主,叫的我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