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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的头上。
何洛会不同于鳌拜是皇太极的心腹,是极少见过我的,自然也不会知道我跟摄政王之间的关系,故而由我出面是最为合适的了。
既然有心,便没有办不成的事,私底下悄悄的查好了何洛会日常起居,上朝散朝后做了些什么都有人如实据报,这便对拉拢何洛会的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是不管拉拢一个人还是要利用一个人都得知道那个人的软肋,厄尔古岱的软肋是女人,可这何洛会的软肋,观察多时始终查不到。
如同往常一样换了男装出门,在何洛会平时出现的酒楼里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等着他,楼上的雅座里便坐的是多尔衮跟多铎了。等了片刻,这何洛会便垂头丧气的走进了酒楼,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要了几坛酒便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虽然很想上前一探究竟,可理智上却阻止了这种做法,要想拉拢何洛会,不能急于一时。
待痛饮过后这何洛会便起身要走,店小二连忙上前拦着他付了酒钱,然后醉酒后的何洛会已经神志不清了,推开了店小二便要走,店小二一着急,连忙叫来了掌柜的,这掌柜的拦下何洛会也让他付酒钱,可何洛会却是红着脸一脸茫然,对掌柜的所说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看到这里我便再也坐不住了,替何洛会付了酒钱之后,这何洛会才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楼回家。
“这何洛会今儿个是怎么了?”雅座里,我好奇是看着多尔衮兄弟两个,多尔衮端着杯子,片刻后才回答我的话:
“他虽为肃亲王亲信,可从身份上来说依旧是个汉人,这你也知道朝中有一大部分的人都对汉人有偏见,故而这何洛会隔段日子便会遭到正黄旗都统的一些羞辱,奈何职位低下不能反驳,受了气便只能来此借酒浇愁了。”多尔衮无奈的笑笑:“芸玳,你说满汉一家,有可能么?”
“只要你我坦诚相待,自然有可能了。”我笑着说道。
似乎从多尔衮的话里面我嗅到了一些味道,既然这何洛会是因为身份低下受了欺负,为何这多尔衮不给他个高位呢?
“我说,既然要拉拢,便要给些好处啊,既然他在正黄旗受了气,咱们就帮他出出气,大力提拔于他,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岂不更好,你说呢。”
“哥,我觉得嫂子这话有道理啊。”多铎也随声附和着。
“何洛会在正黄旗受的气不足以让他倒戈,若是冒冒失失的拉拢他只怕会让豪格与两黄旗的人有所察觉,再等等,等他受不了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的。”多尔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耸耸肩,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
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我也会让济真在肃亲王府留意前去的何洛会,多尔衮每日回府也会跟我何洛会近日的情况。
顺治四年冬十月,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我躲在了家里陪着儿子,他快两岁了,从蹒跚学步到现在能独立行走,偶尔还会蹦出几个词语来,让我异常的欣慰。不过令我更开心的是他从出生以来都一直健健康康的,就连小小的风寒都不曾受过。我真想看到他长大,成亲,生儿育女的模样……
“在傻笑什么呢?”多尔衮坐到我身后拥着我的肩问道,我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连忙嘘声,拉着他走回了暖阁,生怕他吵到孩子。
“我在想咱们儿子长大后的样子,我是不是心太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揉揉我的头,拉着我在床边坐下,片刻后才道:
“这些日子我恐怕得忽略你们母子了。”
“出什么事了么?”
“今儿个何洛会上了奏报,他在领军需品的时候受到差别待遇,八旗的士兵所领的过冬物资比他一个固山额真的都要好,向上头反映时却得不到答复,便告到我这个地方了,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打算这段期间关心关心这个何洛会,故而会冷落你段日子。”他握着我的手略带歉意的说着。
“既然是个好机会,你便要牢牢把握住才好,能不能将豪格一击击倒,在此一举了。”
“豪格势力一处,这两黄旗里一些重要位置也该换换人了。”多尔衮笑着说道,揉揉我的头发将我揽进了怀里。
不出多尔衮所料,他圆满的解决了何洛会的问题之后,这何洛会对他是感恩戴德,再加上多尔衮又下令大肆提拔了他,这让何洛会对多尔衮是感激涕零,说什么此生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来回报摄政王的提携之恩。多尔衮对拉拢之事只字不提,只让他日后好好效忠皇上即可。
☆、第127章 额涅
“你觉得这何洛会的话有几分可信?”我为多尔衮披上斗篷,将手炉递到他的手上,他抬头望着屋脊上的皑皑白雪,浅笑道: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多尔衮侧眸看着我,认真道:“何洛会此人小心谨慎,若是因为我的一些小恩小惠便对我推心置腹,那是不可能的,可我若是轻信了他,万一中了豪格的圈套,那便得不偿失了。先这样吊着他,待日后再行定夺。”
“小心些总是好的。”我笑着道,他握上我的手,拉着我在院子里一步一步的走着。许久,他才道:
“好久没有这样陪你散步了。”
我浅笑不语,他也不说话,驻足看着墙角的腊梅,淡淡的香味扑鼻,他看着那梅花含笑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冬日里百花凋零,唯梅花傲雪盛开,倒真是显示了他的傲骨。”
“不正是你么?”我笑着说道,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拉着他走近,抖开雪中的花骨朵:“旁人不知,难不成我还不晓么?你吃得苦可不少,先帝在世时,你不仅要扩大势力保存实力,还得处处提防着先帝,好不易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却又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将你拉下马,你无所畏惧反而沉着应对,不正像这梅花一样么?”
多尔衮直勾勾的看着我,伸手捋捋我的发丝,掸去我肩上的雪花,伸手将我揽在怀里,许久不语。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需要冗长的话语,偶尔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心意。
转眼间便到了年下了,府中的事务也比较繁杂,乌尔赫尼姐姐的身子也不如从前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健康每况愈下,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便落到了我的肩上,与多尔衮相处的日子,便少之又少了。
“这乌尔赫尼的身子不好,府中的事务便落到了你的肩上,甚为摄政王侧福晋,做事可千万马虎不得。”紫禁城的御花园中,哲哲看着我说道,我颔首应到,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亭中坐下。
“儿臣给太后额涅请安。”才刚刚坐下,这福临便带着吴良辅前来向哲哲行礼,哲哲让他起身坐下,关切道:
“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带个保暖的物件儿上,若是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太后额涅不必担忧,儿臣身子强健着呢,前儿个皇叔父摄政王还带着儿臣前去骑马涉猎,教了好些儿臣马背上的功夫。”福临笑着说道,转头看着我:“额涅,朕好些日子没见到世子了,怎么额涅进宫也不带着世子。”
“皇帝叫侧福晋什么?”哲哲疑惑的看着福临,斥责道:“皇帝怎能胡乱称呼,从前只听你额涅说哀家还不信,可如今是亲耳听到,皇帝的额涅只有皇太后,这是摄政王侧福晋,怎么能是你的额涅,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大臣们如何议论你,如何议论摄政王与侧福晋。”
福临微微一愣,就连我也有些诧异,平日里慈眉善目极少过问福临的哲哲,今日竟然为了一个称呼向他发了火。福临有些不解,连忙起身抱拳道:“太后额涅时常训诫儿臣要以仁孝治天下,为何朕今日称侧福晋一声额涅却要遭受太后额涅的责备。儿臣都知道,侧福晋曾今养育过儿臣,也曾是额涅的姐姐,奈何当年与她分离,如今朕称她为额涅有何不可。”
“养育皇帝是先帝的宸妃,不是如今的摄政王侧福晋,皇帝你要弄清楚些,莫要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了去。”哲哲被福临的话所激怒了,一拍桌子吼道,惊得随侍的宫女太监们都跪倒了地上,求她息怒。
“母后皇太后息怒,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连忙蹲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自然是你的错!你但凡识大体一些,都该知道避开皇帝一些,他到王府中时你也该劝阻他才对,如今闹出这样的笑话,难不成你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先帝的宸妃,如今改名换姓嫁给了摄政王么,先帝丢不起这人!”我垂首不语,听着哲哲的呵斥。
福临还要辩解,却被我一把拉住,看着他道:“皇上莫要让奴才为难了,快跟母后皇太后赔不是,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就是了。”
福临看看我,再看看哲哲,虽有不情愿,却依旧单膝点地朝哲哲行礼赔着不是:“是儿臣鲁莽顶撞了母后皇太后,望母后皇太后见谅。儿臣日后定会谨遵母后皇太后教诲,定不会被人利用了去。”
“知道便好了,你此刻要去哪里,便去吧。”哲哲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的吩咐道,福临只是回答此刻要前往乾清宫去处理朝务,便起身离开了。待福临走后,哲哲才吩咐我起身,直勾勾的看着我,从未见过她的眼神如此清冽,她摒退了伺候的侍女,然后才道:
“皇帝是个重情的孩子,你要知道分寸才好,莫要不知羞耻。”
我暗自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奈何现在身份悬殊,只得故作强颜欢笑,应着是。哲哲露出疲惫之色,呼吉雅连忙上前搀着哲哲往慈宁宫走去,留我一个人在亭中候着。
不知羞耻……哲哲竟拿这话来教训我,她难道就不成想过今日种种究竟是因谁而起。我替布木布泰养大了儿子,如今却连一声额涅都不能叫,当初是谁因为一己私心才造成那样的后果?我就活该被利用,最后却落得不知羞耻这下场么?凭什么好事都要让她占尽,我说过我会成为她的噩梦又怎能是说说而已。
她希望福临比其他孩子强,却忽略了福临的感受,我曾经养育过福临,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记,如今再给他一些温暖,这重情的儿子会站在谁这边,就拭目以待吧!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吴良辅走近朝我行礼,我摆手示意他起身,轻声问道:
“怎么了?”
“皇叔父摄政王此刻正在乾清宫为皇上讲政呢,皇上吩咐奴才来请侧福晋过去,等会子好随着摄政王一道出宫去。”吴良辅恭恭敬敬的答道,语气也是不卑不亢,倒不失为一个好奴才。
我点点头,走下亭子便往乾清宫走去。
宫墙上堆积着皑皑白雪,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也在努力的清扫着积雪,宫道冗长,这御花园到乾清宫也不远,或许是我心里有事,却始终觉得这宫道怎么也走不完,乾清门前也不见宫人候着,我甚是疑惑,转头看着吴良辅,此刻他才道摄政王还在武英殿议事,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此时是皇上想要见我,只不过碍于宫人们的闲话,便只说是为了摄政王而来了。
从侧门进了乾清宫,福临似乎是为了见我,也提前支开了伺候的宫人与太监,西暖阁内也就只有福临一人在等着我,我上前刚要给他行礼,便被他冲出来一把抱住。
“皇上,这样不好,快放开我。”
“额涅,因为我让额涅受了委屈,是儿子的不是,还请额涅原谅。”福临埋首在我怀中,呜咽着说道。我抱着他,轻抚着他的头,随即将他放开:
“皇上忘了母后皇太后的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