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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闻言陡然一皱眉,低头避开息言的视线。
“什么建议?”何安瑶发觉自己好像被瞒着什么事情,立刻打起精神开始套话。
她现在的心态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奸细,生怕白巫想出什么计策,打乱楚洛的预谋。
息言斜眼看了她一眼,沉声问女王:“这件事,何祭司本就知道吧?”
什么事?我知道什么事?
何安瑶焦急看向女王。
女王颓然点头,像是个认罪的犯人。
“那么,”息言看向何安瑶,态度肯定的问:“何祭司想必也会支持这个建议。”
何安瑶:“什么建议?”
息言扬起下巴,开口道:“向楚修求救。”
何安瑶心里一个咯噔。
这……关楚修什么事,人家父女俩关系本来就不大熟,你现在还挑拨人家站在不同阵营,太过分了吧!
何安瑶急切用眼神瞥向女王,为什么……息言对向楚修求助的事情如此有自信?
难道……难道女王坦白了自己是楚洛的生母?
女王无力的看向她,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抿着嘴耸了耸肩。
那意思显然是息言已经知道了!
何安瑶痛苦的闭上眼,叹息一声。
息言继续平静的开口:“我们有必要向它求助,一来,作为守护系兽人,它也有义务维持黑白巫之间的平衡。二来……”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女王:“龙雀很少拒绝配偶的求助。”
女王头埋得更低,双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何安瑶知道,这些话对她来说,是羞辱。
她张口想要反驳息言,却又被他抢先一步说:“您真的没必要再隐瞒这件事,在从前龙雀繁盛的活跃期,历任白巫王都会想方设法利用暧昧关系接近它们,从而驱使它们的力量,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愧疚的。
而且,您是第一个产下龙雀的白巫,这个种族对于后代纯种度和进化方向有着近乎苛刻的执念,它愿意选择您,正是说明了您白巫灵阶力无与伦比的强大!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何安瑶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蹙眉道:“你想让楚修与楚洛对抗?它是楚洛的亲生父亲,这根本……”
“放心吧何祭司。”息言回头打断她的话,解释道:“对于龙雀来说,幼崽的重要性远不及配偶,如果楚洛威胁了女王的安全,楚修肯定会出手。”
“可是!”何安瑶警惕起来,直起身体反驳道:“这根本无济于事,”她看着息言冷冷的说:“楚修是守护系龙雀,照常理来说,它不是楚洛的对手,是吗?”
这是她瞎猜的,事实上,她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可不能真的让它们父女相残啊!
息言挑了挑眉毛,依旧扬着下巴自信的说:“可以赌一把。”
“什么意思?”何安瑶捏紧拳头。
息言解释道:“楚洛毕竟还是头龙雀幼崽,正处于三年换鳞期,身体的致命弱点有很多,而楚修的战斗经验又比它丰富得多,在特定条件下,并不是没有一击致命的可能性。”
何安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不行,陛下……”何安瑶颤抖着看向女王,恳求道:“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不是吗?”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息言斩钉截铁的说:“这是楚洛的兽人特地来向女王透露的弱点。”
“这不行!我……”何安瑶的心刚揪起来,闻言又猛地反应过来,扭头问息言:“什么?你是说,这……这也是那个兽人,来给你们告密的建议?”
息言礼貌的一点下巴,并赞扬道:“多亏陛下先见之明,早早就将自己的兽人安插在楚洛身边,”他转头恭敬的对女王行礼:“陛下明智。”
何安瑶又感觉智商不够用了……
是楚洛的兽人出的主意?那显然就是楚洛自己出的主意,也就是楚洛建议女王去找楚修保护白巫族……
可是……要是真打起来怎么办?
那个龙渣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换鳞,这多危险!
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安瑶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手心一直一直的冒汗。
她或许应该选择完全相信楚洛。
可天知道那熊孩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万一真的存在风险怎么办?
信任的建立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而那个熊孩子甚至没法向她证明自己有生活自理能力!
这要她怎么放心的看事态自然发展?她想开口阻止女王去找楚修帮忙,又怕自己影响了楚洛的计划。
究竟……该怎么办?
☆、71。70。69。68。67。66。65。1。2
正当她犹豫之间,女王已经支撑不住,遣二人退下。
何安瑶想留下再次劝说,可自己尚未拿定主意,只好先行离开。
回到家,毛毛正站在院子里的枣树下扮“梯子”,水藻就踩在它肩膀上,奋力去抓枝丫里的小鸟巢。
看见主人垂头丧气的走近,毛毛一时激动,转身就颠过去,肩上的水藻猝不及防啪叽掉地,摔了一鼻子灰。
“毛毛!”水藻坐起身瞪向滚圆的毛球。
毛毛假装耳聋,一路狂奔到何安瑶身旁,眨着小眼睛问她:“主人,外边有人说蛋蛋投敌了!”
何安瑶回过神,抬头看它一眼,迟钝的回答:“额……是啊。”
毛胖晴天霹雳。
主人居然就这样承认了,“为什么……”毛胖一脸失落的问何安瑶:“小殿下不是坏孩子!”
何安瑶揉了揉太阳穴,思绪还在楚修和楚洛的对决上,实在没心思安慰毛胖脆弱的心灵,心不在焉的回答:“为什么不是?她都把你当雪球滚着玩。”
“这不一样!”毛胖一挥爪子,情绪异常激动,它吸了下鼻涕,坚定的说:“小殿下不会这么不懂事的!它都从来没参与过毁灭系兽人的打斗赛!只在旁边看着过点瘾!我了解它!它很乖!”
何安瑶被毛胖突如其来的崩溃吓一跳,停下脚步转身看它,耐心的劝到:“毛毛,蛋蛋总是会长大的,总会有自己的选择,你了解的并不是她的全部。”
毛毛不服气的低下头,一旁掸掉身上泥土的水藻慢悠悠走过来,小声说:“那个……我虽然没你们了解殿下,但是,我觉得我可能知道它为什么愤然背叛白巫族。”
它一双杏眼直直看向何安瑶,双手抱臂道:“何祭司,讲真的,你实在太不解风情了……”
看着水藻责备的眼神,何安瑶突然想起她所说的信息素,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
何安瑶急忙抓住水藻的肩膀,郑重的说:“这话不能乱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都不要和任何人议论。”
水藻撇了撇嘴,显然是有什么话憋着。
何安瑶皱起眉,问:“你想说什么?”
水藻耸耸肩,眼睛斜着毛胖,尴尬的说:“您最好坦白这件事情何祭司,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您的吗?”
何安瑶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不想听到无谓的诽谤,想了想,还是低声问到:“怎么说的?”
“说你留在兽人大陆挑拨了殿下与白巫族的关系,因为长老曾从你手中夺走它,所以你蓄意报复,故意写书主张发展经济,导致近些年来,白巫战斗力收编短缺……”
“呵!”何安瑶忍不住仰头嗤笑一声,反问道:“近年来兽人难补难道要怪到我头上?它们是被兽人大陆的部族吸纳了,黑巫白巫都遇到了这个困难,到头来白巫单方面只有我成了罪人?
连续四年,黑巫力量因为我的平民治理方案锐减,他们难道……”
“我们知道!”水藻见她发怒,忙解释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为白巫做的巨大贡献,可现在小殿下投敌,外面人心惶惶,你又与此事有所关联,自然躲不了闲言碎语,与其让它们说你报复白巫族,不如将小殿下为什么……为什么与你反目的事情公布于众,你就可以彻底摆脱干系了。”
何安瑶愣在原地,低下头,许久,开口回答:“那就让他们把责任怪在我身上好了,不关楚洛的事情。”
水藻闻言吃惊,见她颓然转身要走,又急忙叫住她问:“你即使自己蒙冤,也不想别人说它的不是?我不明白,何祭司,反正大家迟早都要被它杀光的,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好袒护它的?为什么?”
何安瑶顿住脚步,突然想起毛毛刚刚说的话,苦笑一声,轻声重复:“因为,小殿下不是坏孩子,如果一定有个人要被冤枉,我不希望那个人是她。”
毛毛闻言仿佛得到了主人的认可,眨巴着眼睛看水藻,好像在说“看吧!我主人也这么说!”
整个都城陷入一种绝望的恐慌之中,女王始终没有下达抵御外袭的具体计划,终于,按耐不住的几个长老私下组织了兽人,秘密前往兽人大陆寻找楚修。
一星期之后,何安瑶被屋外慌张的吵闹声惊醒,才得知十多年前的那头龙雀,再次进入了城堡。
楚修已经来到这里三天了,一直听话的让人给自己穿衣洗漱,耐心等待,可那些人答应它的事情始终没有实现——女王并没有主动出来见它。
楚修在这天掀翻了息言宅邸的围墙,立在他家大门外来回走动,喉咙里不断发出威胁的呼噜声,都城所有的白巫为之震颤。
息言此时就跪在女王寝宫门口求见。
女王始终没有出门,对长老们的私自行动十分愤怒,直到……直到侍从来报,楚修试图攻击何祭司。
楚修看见了何安瑶。
何安瑶只是想确定楚修是不是真的来到了都城,而她躲在墙后没多久,眼前那座结实的大理石壁,就被楚修一尾巴甩塌了……
一人一龙四目相对,而后,楚修心想:这特么不是当初偷我老婆的那丫头么?
化成灰都忘不了。
何安瑶从来不能理解从前那些人对着楚洛匍匐在地的行为,因为她从来没感觉到楚洛对自己的杀气,所以也就没有真正体会过龙雀的战斗气息,直到,她与楚修对视的这一刻……
她仿佛是出于本能的,跪地、趴下、额头点地、冷汗直蹿。
这是一头对她没有任何情感的龙雀,和楚洛不一样。
楚修的脚步缓慢的接近,她浑身的汗毛都倒立着,她不能死,如果楚修真的对她动手,楚洛恐怕也会假戏真做,对自己父亲出手。
正当她胡思乱想吓破胆的档口,不远处传来女王无力的呼唤——
“回来,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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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临界中心的古堡西侧,座落着一排多幢单层住宅,朱顶灰墙上爬满常春藤,乍看像是闲置已久的空房,临街的一面墙上有四扇拱形窗子,积满厚厚的灰尘,让人无法看进屋内的设施。
这是黑巫住宅的惯常外观,表面看去,全然看不出这群烧杀抢掠的恶魔所享受的奢侈生活,但如果能在这荒废的宅子里找到前往地下的机关,那你所见的将是白巫皇城都无法比拟的华贵景象。
身披麻布斗篷的女人行色匆匆,走向其中靠近城堡的一幢房屋,灰白剥落的木门在距离她还有三五步时,就应声而开,屋内走出两个黑巫侍从,低头哈腰的对那女人行礼,“沧蓝大人。”
“怎么样?”女人压低嗓音,左手若无其事的摩挲着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