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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西街吧。还有新的课本没有买不是么。”
“嗯。”小米抖抖翅膀，“我想爸爸了……”
小米缩进琴的怀抱。琴拍拍小米的翅膀，“我在呢。”
“嗯。”
抱了大概半小时，窗外早起的恶魔已经开始一天的喧嚣了。
小米也终于停下发抖，脸色苍白道，“琴。那棵精灵树……好像……我是说好像……好像是我……是我砍断的……”
琴愣了一下，眉头皱得很紧，但是小米没有看到。
“没事。”琴一边皱眉，一边尽量放柔声音道，“别胡斯乱想。你就在小床上睡着，还发着烧呢，不止是我，路西法殿下也在一边，从头到尾你都在这个房间，所以那只是个噩梦。”
“……”真的只是噩梦么。小米想起沙利叶在水中的倒影。
“只是个梦。你要相信路西法殿下。”琴下了杀手锏，小米果然竖起翅膀，终于露出些笑容，
“嗯。路西法殿下在呢，要是我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他一定会将我带回来的。”
路西法回到万魔殿，所有撒旦早已经守候在会议室中了。
“哼。”路西法冷笑一声，将别西仆的信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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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公主，爸爸太想你了。没想到学院开学的日期提前了这么多天，爸爸还在主城，来不及送你和小王子上学，真是悲伤呀。你妈也担心你们，但是主城新出了一季春装展……爸爸想你爸爸想你爸爸想你……爱你的爸爸。”
小米提起羽毛笔，写道，“哥哥去和女朋友约会去了。他们一起去西街买新书，我和好朋友一起去，爸爸不要担心，最近每天都很开心。想念爸爸。小米。”
“哦~~”琴将脑袋凑过来，偷窥小米的信，“竟然不说自己做噩梦，小米真是体贴的好孩子。”
“哼。”小米忙将信折起来，怒视琴道，“你怎么能偷看，这是犯罪。”
“哎。又没看你洗澡……”琴挠挠头。
小米脸红了，琴还没完没了，“再说，你个小孩子，看了也没意思……”
小米脸绿了，琴还没完没了，“再说，就算是沙利叶，看了也没意思……”
小米脸黑了。琴伸了个大懒腰，“那么走吧，小公主。”他晃悠着手里一叠面包免费餐劵，“这是你的小麦给你寄过来的。”
是十张草莓味面包圈的代金卷，小米想起小麦和面包店的打赌，不禁扑哧一笑。“第一天的汇率什么的，没有调节吧。”
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怎么可能调呢。调了物价会飞涨的。”
“哎？”小米一愣。“好像很深奥。”
琴耸耸肩，抱起小米飞出窗子。琴的骨翼非常大，所以飞去西街也就几分钟。到了西街门口，琴戴上了斗篷，遮住了那张容易惹祸的脸。
因为要开学了，西街出奇的热闹。
小米想起半年前，她就是在西街遇见了路西法殿下，还收到了蒂芙尼珈的小礼服。
“我瞧瞧……《初级魔语》《初级魔算》《初级诅咒》《黑魔法入门》……”琴翻出购物单，“这学期多加了一门《禁术概论》，嗯？嗯。《黑魔法概论》结课了。”
小米耷拉着翅膀，“要是不学魔算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琴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就算你上了高等学院，还得学高等魔算……”
小米的翅膀更垮了。
琴挤进书店，小米在门口等着。同样的，书店里挤得基本都是家长，很多开学的小孩都等在门外。
不到一分钟，就有人拍小米的肩膀。
“安琪儿！”小米看清来人，立刻扑了过去，“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听说你去天界参加冬令营了？好久都没给我写信。”
两个女孩儿在门口抱了半天，互相抚摸翅膀。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就来买书了。新上任的管理者真是太可恶了，为了筹备迎接堕天节，竟然将第一狱所有学院的开学日提前了半个月！”
“呵呵……呵呵呵……”小米挠挠头。想起小麦的脸，不禁道，“是挺可恶的。”
“对了，你看报纸了么。”安琪儿抖着翅膀，“听说昨晚出了奇怪的事儿，天界和魔界的关系开始紧张了。”
“呵呵。我不太看报纸。”小米微微笑着，装住很关注的样子，袖子地下，两只手捏在一起，手指紧扣，抖得厉害。
安琪儿说，“哎呀，不管如何，可不要影响到堕天节的庆祝就好呀~~路西法殿下会上花车游行呢，到时候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照片登在报纸上~~~”
小米四处看看，扬起下巴问，“你家大王子呢？”
安琪儿耸耸肩，“你说依耶芙特，我也不知道呀，假期的时候我们分开住了，他爸带他去了万魔殿……啊~真叫人嫉妒……听说还能见到路西法殿下呢……”
小米脸色一白，“什么？什么时候……”
“小米。”这时琴挤出来了，抱着一堆书，看到了安琪儿，“你好。“
安琪儿立刻站好，“你好。”
琴说，“是你呀。”
安琪儿疑惑。
小米不着痕迹地踹了琴一脚。
琴当然认识安琪儿，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地下室装神弄鬼，还把安琪儿变消失的。
“呃。”琴被小米踢了一脚，尴尬道，“咳咳。依耶芙特那小鬼呢？”
小米又踹了琴一脚。
安琪儿惊呆了。
“安琪儿。”安琪儿的妈妈从书店里挤了出来，小米趁机拉住琴跑开了。
“笨蛋。”小米锤琴的胳膊，“差点露馅了。”
“哎，我忘了么。”琴把书塞进书包，背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拉着小米进了一家服装店。
“要到春天了，买几件新衣服吧。”
小米点点头，兴奋地跑进去，店员很亲切地凑过来，和蔼可亲。
琴说，“有白色的裙子么。”
店员犹豫了一下，跑到里面翻出一件乳白色的长外套，和白色短裙。
“只有这件了，不过因为是白色的，所以是去年没有卖出去的新品，今天没有进白色的货。”
“挺好看的。”琴拍拍小米，“试试吧？”
小米看着白色的裙子，要是以前的小米，一定欢乐地扑上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看到白色，小米就总想到沙利叶肚子上的洞……
眼前的白色外套似乎出现了一个血点，越来越扩大，直到将整件衣服染红……
“不！不要！”
小米捂着耳朵突然蹲在地上，吓了店员一跳，琴忙蹲着，安慰小米颤抖不止的翅膀。
“还是黑色吧。”琴尴尬道。店员点点头。
除了门。琴的手里多了两个手袋，里面装了两件很好看的黑色外套，还有一件缀了一圈蓝色的毛球。小米穿了之后，可爱的要命。
一转眼到了中午。琴拉着小米来到公共休息的喷泉边。买了果汁，换了草莓面包圈。
“吃点吧。”小米接过面包和果汁，对琴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
“琴是想让我振作吧。”小米握紧果汁被子，果汁抖得洒了出来。
琴挨着小米坐下来，将小米搂进怀里，“小米，我不为别的。”
琴说，“你只是个小孩，不应该承受太多的黑暗。可是我除了握紧你的手。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够保护你。”
“谢谢琴。”
小米将果汁放在一边，抱紧琴的骨翼，“琴是最好的。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琴哭笑不得。
所以没看到小米抱在自己骨翼上的手腕，突然慢慢浮现起了一片红色的蛇纹。
“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米感到一阵睡衣，微微闭上眼睛，“我很坚强。”
第30章（下）
这是什么地方？
小米走在一片黑暗里。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确定这个身体还是自己的。
刚刚还和琴抱着，看来是琴抚摸翅膀的动作太舒服，弄得小米睡着了。
那么现在是做梦了？
小米停下脚步，原地坐了下来。
她哪儿也不想走。
自从她知道自己是沙利叶转世后，就一直没做过什么正常的梦。
所以她想，这里这么黑暗，一定也是不正常的梦。
所以她静静地坐下来。魔界的子民不怕黑暗，比起上一个梦里的精灵之地，比起耀眼的阳光，这里反而能叫小米静下心来。
不用过多久，琴发现自己睡着了。
一定会把自己摇醒。
小米这么想着，安静地等待着。
偏偏这个时侯，有什么在眼角一闪。
小米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是一片淡蓝色的东西。
几乎是瞬间，小米就站了起来。
“诺亚圣痕？”
蓝色的碎片飘了过来，很亲昵地围着小米转了几圈。
小米伸出手，它就飞到小米的指尖上方。
小米想起自家的小黑猫，每次送完信，都会凑过来，在自己的小腿上，贴一贴，粘一粘。
“你哪儿来的？”小米歪了歪头，诺亚圣痕跟着晃了晃，然后突然间，它钻进小米的手心里。
胸口被剧烈地碰撞了。一阵光芒瞬间打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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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卡麦尔一进屋就扯开衬衫所有的扣子，然后仰头灌下一杯冰咖啡。
小米愣在一边，看了看手里的羽毛笔。
怎么又进回忆了来了？
小米站起来，看到侧边大镜子里，沙利叶只穿着短短的吊带裙。
这里是……
谁的记忆……
“炽天使就是好呀……”卡麦尔瞄了瞄沙利叶，“可以变成女人，然后穿裙子。”
“你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卡麦尔抖抖雪白的双翼，耸耸肩。视线却总不住往沙利叶的大腿上扫射。
这是谁的记忆……
是……
伊……芙………………
“碰！”大门被推开，一个蓝紫色头发的少女冲了进来，蹬了鞋子，甩掉书包，跑到桌子边，捧起一杯冰镇果汁，咕咕一口气喝光。
“呼呼……活过来了……”
伊芙跪在地摊上，热得发蔫。
卡麦尔翘起一只腿，道，“丫头，放假了？”
“不许叫我丫头！”伊芙挥舞着拳头，挥着挥着，就愣住了。
她看到了沙利叶。
沙利叶看着伊芙。
这是小米第一次见到伊芙十几岁的模样，没有成年那么冷艳，小脸可爱的能捏出水来。
“沙利叶……大人？”
伊芙瞪大眼睛看沙利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卡麦尔一愣，他弯着身子翘着腿，小肚子显得特别迷人。“哦，丫头，我是没和你说过，但是炽天使是双性，这是常识吧。”
伊芙的目光顺势看到了卡麦尔。卡麦尔的衬衫已经落在两边，肚脐和锁骨什么的，就这么露着。
伊芙捂着脸跑回房。碰地一声关了门。
卡麦尔一愣，下意识把衬衫拉好，挠挠头，“哎呀，丫头成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呀……你说是不是？嗯？”
沙利叶点点头。
伊芙跑回房间，捂着脸靠着门坐下。
“哎呀哎呀，沙利叶大人竟然……”
伊芙想起昨天被沙利叶无视的那封情书。
伊芙爬到镜子前，看看自己。
蓝紫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沙利叶大人以前总是摸着伊芙的头说，伊芙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孩。
她想起来，有一次，她放学，正好听见卡麦尔说，“伊芙不在，安静多了，是不是？honey？”
然后传来沙利叶带着男性特有磁性的声音说，“你叫谁honey？你这孩子没大没小。”
卡麦尔笑道，“好歹我没像丫头那样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