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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歆在这满屋缭绕的香气之中低语呢喃,迷惑人心。
流徵终于动了动。
她一把抓到那只已经摸到她腰后的手,狠狠一甩,将面前这个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在她身上的女人扔到了地上。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被摔到地上的上官歆只来得及尖叫一声。
流徵却并不看她,几步走到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的熏香炉子前面,掀开了炉盖,拎起桌上的一壶茶倒了进去,炉子里尚未烧完的香烬一下全都被淋湿扑灭。她又去开窗户,将房内的几扇大窗全都打开了。窗外临河,又正值深秋,夜风又大又凉,很快便将整个屋子里的香气都吹散了。
这时,流徵动了动嘴,将口中一直含着的东西嚼碎咽了下去。
“今日在药店的时候,有个好心的老大夫提醒我,渊山渡口鱼龙混杂……”说到此处,流徵看了一眼地上的上官歆,“小心谨慎总不会错,于是我便听了他的劝告,买了些提神醒脑的药草。”
上官歆眉间一跳,只是伏在地上,竟然并不起身。
那熏香的确有问题,只是她万万没料到,流徵竟然一早就做了准备。
“……没想到真用上了。”
“我……我只是……”
“不过月余未见,你倒是变了一个人。”流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尚在灵邪村时,还被叫做“二丫”的上官歆虽然是个盗匪,有些狡诈,但最后她们联手迎战幽冥府的老怪物,结下了一份情谊。流徵还记得二丫临别之时的样子,分明是个性格直爽热情的人。
可现在……
上官歆不由得苦笑:“我遇着你两次,骗你两次,却没想到,两次都被你识破了。可你既然知道我是在引你上钩,你又为何还要来呢?”
“我总要知道你的目的。”
上官歆出现得突然,又突然转换了身份,流徵心中生疑,面上却从来没有表露过半分。她愿意让上官歆一路跟着,先是想探看上官家是否真有后招,等一路走到渊山渡口,离金乌城不远了,她就也该与上官歆做个了断了。
“你方才……”
流徵眼神冷冷看向地上的上官歆。
而地上的上官歆则心中一凉,她总觉得,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似乎什么阴谋诡计都藏不住了,似乎……流徵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和念头。
“……是想摸凌云剑?”
上官歆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流徵眼眸轻转,似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你……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上官歆开口颇为艰难。
“上官鸣应了你什么好处?”这话才问出口,流徵自己却又否定了,“不,他根本不知你有几分本事。只怕……是你自荐吧?”
上官歆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对流徵的所有了解都太少太单薄了。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冷淡漠然,似乎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但事实上,她只是“没兴趣”,而并非“不知道”。
她……
是个很可怕的敌人。
然而上官歆却只是咬了咬唇,掉起了眼泪。
“其实……”
“什么?”
“我并不想这样!但……但是……你还记不记得在灵邪村跟随我的那些手下?我可以呆在上官家委曲求全,但他们……我不能看着他们被上官家的人控制要挟!”上官歆虽然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但此时落泪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我向上官鸣说,如果我能拿到凌云剑,就让他放了他们……”
这番话说得又真切又动听。
但流徵却只是“哦”了一声。
“你不信?”
“嗯。”
“为……为什么……”
流徵并没有回答上官歆的疑问,因为她无意中瞥了一眼门边,却发现那扇门开了一半,外面黑黢黢的,倒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流徵心中却偏偏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好像南宫雅就站在那片黑暗之中,正静静地看着她。
流徵并未犹豫,拿了灯便朝门边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
流徵这才记起,这屋内还有个上官歆。于是,她顿了顿,朝上官歆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
“我的确喜欢女子,但那女子只会是南宫雅。”
第二句——
“我腰间的并不是凌云剑。”
第三句——
“上官歆,不过还是个二丫。”
说完这两句,她再不犹豫,急匆匆地就推开了门,用手中的灯一照。
竟然什么也没有。
门外是空荡荡的走道,四面是呼呼的风声,并没有南宫雅的身影。流徵叹了口气,慢慢地朝她与南宫雅的房间走。
其实要猜测上官歆的目的并不难,她几乎早在听到“上官歆”这三个字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一些。
只怕是为了凌云剑而来。
但她还有些不确定,加上那时才刚离开淮叶城不远,所以她并未轻举妄动,反而答应上官歆一路同行,路上再慢慢探查。
至于她为何认定上官歆说的都是假话,原因倒是极为简单。
上官歆乃匪盗出身,年纪轻轻便坐上老大的位置,若说她没有几分心机谋算那是不可能的,识人辨人之术更不容小觑。虽然她们与其只在灵邪村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们是什么样的人,上官歆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她后来又知道了南宫雅的身份……
若上官歆真有什么苦衷,根本不必这般麻烦。
只需要向流徵和南宫雅直言以告,以她们的性情,加上南宫世家的势力,要救她或者救她手下的那些人,并不算难。
可上官歆最终的选择却反倒是以另一个身份来接近她们,欺骗她们。
那就是说,她想得到的,是她们给不了的。
至于这给不了的东西是什么,上官歆也自己告诉了流徵。
她若真是以“二丫”的身份前来,流徵也许还真就被骗到了,偏偏上官歆极其看重她这个新身份,得意洋洋地非要让她们刮目相看。
也是因为如此,流徵猜测到她为何要如此选择。
她不想再做灵邪村那个粗蛮卑微的二丫,她想用最快的方式,站到更高更受人瞩目的位置上去。她想成为她幻想中的那个光鲜亮丽的“上官歆”。
但流徵却给了她无情的一击。
“上官歆,不过还是个二丫。”
一个人留存于世人心中的印象,还真不是穿着打扮身份地位就可以轻易改变的。骨子里的东西,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磨灭不去的。
二丫没能明白这个道理。
上官歆就更不明白了。
流徵走回房间,发现屋内与她走的时候一样,一片漆黑,静寂无声。
南宫雅大概已经睡熟了,没有半点动静。
流徵栓好了门,想要上床睡觉,突然又想到刚才被上官歆半搂半抱的事。
她自小便不喜被人触碰,方才那一会儿可算是忍耐到了极限,此时再想来,只觉浑身不舒服。她站在床边顿了一会儿,将刚才被碰过的衣衫全都脱了,想了想,又重新去擦了脸和脖子,这才掀被上床。
南宫雅背朝着她,呼吸绵长而缓慢。
但……
流徵心底突然涌上了个奇怪的想法。
南宫雅是醒着的。
而且,方才她去见上官歆的时候,也许南宫雅就站在门外看着,听着。
她很在意她。
她也很在意她。
流徵伸手将南宫雅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到星期五了
真奇妙_(:з」∠)_
小雅雅快点醒过来……
☆、059。赖床
第二日;南宫雅赖了很久的床,不肯起身。
“我记得,昨日你睡得很早。”
流徵站在床边,十分淡然地提醒了一句。言下之意很是明显,既然南宫雅睡得早;怎么却又起不来;实在很有问题。
南宫雅干脆装死;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流徵竟然有种无奈的感觉。
此时若是出现个上官策云要与她打一架;或者再来个上官歆与她耍心眼,流徵都不畏不惧;可面对这么个任性又耍赖的南宫雅,她却只能干站着叹气。
南宫雅是真的困。
都怪流徵,好好的非要半夜跑去见那个上官歆。
前一晚,她慌慌张张,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跟在流徵身后跑了出去,连鞋都没穿好,一路趿拉着走,差点就发出了响动。后来她躲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扒开一条缝,竖着耳朵偷听起来。
见到流徵一言不发,她疑惑,看上官歆竟然凑上去勾上流徵的脖子,搂住流徵的腰,她又惊又怒,心神俱碎,再后来,流徵将上官歆一把推开了,慢慢解释起缘由,她才明白了事实的真相。
可她万万没想到,流徵竟然好像发现了什么,直盯着门外看。
南宫雅吓了一跳,再后面的也来不敢再看不敢再听了,将费事的鞋子脱了拎在手中,光着脚飞快地跑了回去。
其实……
就算被流徵发现也没什么,可南宫雅却心中别扭。
不为别的,只因为流徵并不曾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面对那般j□j的勾引都能冷静自持,可见她对自己真是一片真心。再反观自己这几天的冷战,南宫雅不禁既羞愧又后悔。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流徵知道她心里的怀疑和猜测。
不然,她会怎么想自己呢?
所以,南宫雅装死了。
这一装,竟然就真的沉沉睡去,不知时辰。
流徵并没告诉南宫雅自己对爹娘现状的猜测,她虽然着急,但想着既然她娘还有闲心来教南宫雅功夫,想来暂时是无碍的。这反而让流徵更为困惑,他们到底在那个金乌城外的千霄峰上遭遇了什么事?反正一月之期未到,离约定时间还早,流徵见南宫雅实在困倦,也就干脆懒得管了,索性让她再睡半日。
但南宫雅好不容易赖个床,竟然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渊山渡口,流徵与上官歆相扶相依地上了船,那船渐行渐远,不多时便化成了一个黑点,而自己呢……竟然还舒舒服服躺在客栈里睡大觉,一无所知。南宫雅急得快哭了,她想要从睡梦之中醒过来,可偏偏努力到满头大汗,也睁不开沉甸甸的眼睛。
这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南宫雅在梦里伤心绝望,却在最后关头陡然之间惊醒过来。她茫然看了看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流徵并不在。
她慢慢又有些迷糊了。
那……
到底流徵是拒绝了上官歆,还是流徵与上官歆一起走了呢?
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才是真实?
南宫雅浑浑噩噩,竟然一时难辨真假。
她赶紧起身穿衣,头发都未梳,就打开门冲了出去。等站在门外走道上,她又渐渐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好像自己前一晚的确跑出来过,在这又冷又黑的走道上站了许久,那应该不是梦。可既然不是梦,流徵去了哪儿?
会不会因为自己不肯起床所以生气了?
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南宫雅胡思乱想一通,越想越是害怕,又急匆匆地跑回房里,翻看两个人的包裹,看看流徵是不是把东西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