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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贺千里这时是不肯走的,她走了他们怎么知道要怎么固防,这可是现代的……不是,这时候怎么连填沙袋固堤都不知道……
她又后现代了么?
正文 60.当时年幼很无知
不得不说一句这一回的成功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必需具备,天时自然是指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地利则指滨东镇外正有山夹成壶口,而山两边则各有一条支流由此汇入途经滨东镇南北方向的一条主要水域。此水域在希朝的地位就如同长江、黄河之于现代中国,它既宽且广,关键在于久旱使其早已跌至从未记载过的最低水位。
这些都是贺千里在“谈话会”中得到的,雨中在厅里聚焦的并不止他们这边一行人,还有当地驿馆副丞和一些小卒小吏,这些人对当地情况极为熟悉。
本身有一些信息就是她知道的,这时候只是汇聚在一起便有了这个主意,不过就像她说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让所有人因为她这个主意而有什么危险。水在第一道和第二道临时堤坝进行缓冲过后,水流就会相对徐缓一些,加上临时挖的深渠引水,然后再经过城门时还会有大部分涌入已经干涸的护城河,另外滨东镇镇内河流大小交错,虽比不得水乡但完全可以起到排水的作用,有四道防线她还照样担心不保险。
所以,她要最后准备一件就算真的水漫滨东也能顺利帮助大家逃生的工具——救生船
船在滨东非常普及,镇上还有附近闻名的“船业一条街”,这是她的称谓,当地人叫那儿船坊街,最后还有一条,其实她并不确定滨东人会需要这个,对住在海边常年受淹水困扰的滨东人来说什么都可以是救生船。在老弱病残都被转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大家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抗洪。
用最短的时间解释完自己的计划后,她仅剩下的最后一个疑问是:“但是就算危险再低,我也想问一句,我们必需守住滨东镇吗?其实我们用这一天多的时间完全可以撤退得很干净,大家可以带上贵重细软待洪水退后再回来重整家园,这样只有损失没有危险。”
当然在镇绩上来说会非常不好听,不过这比淹死多少多少人这样的镇绩要好听得多吧。
“滨东往东去是一片盆地,那儿可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这一带地势最高的地方是玉梁山,而玉梁山下往东是滨洲郡最繁华之处,那儿不像滨洲有如此多的河流。如果要撤退所有人,就算来得及只怕玉梁山也安置不下这么多人。玉梁山外有百姓十万余,驻军一万,加上各地往来商人应试不少于十二万。”答话的当然不是晏东楼,虽然滨洲一带的驻军由靖远军所派驻,但是晏东楼只管带兵在前线冲锋陷阵,这些军务平时由军务处差专人处理。
好吧,听起来挺严重,古代可不像现代,郡的设置比市高比省低,现代一个城市怎么也得几十万人,这只能说明古代人口比较少,怪不得不堵车呐
呃,想远了,看来他们还真的有必要与城共存亡:“东楼,常驻军那一万人你能调他们过来对吧?”
晏东楼眯着眼睛笑得颇有几分神秘之色:“驻军不止一万,今年靖远军所辖区域进行三年一换防,虽然号称一万,但驻军实际数量只有八千余人,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用过印的换防文书上防换的日期就是前几天,按制交接二十天上下,现在滨洲郡应有一万七千余驻军。是的,我想我还能调动他们。”
“东楼叔叔,可是现在靖远军直接归皇上辖制,你这叫私自调兵,罪名可不小的……回头被军务处那帮人参上一本的话,就算是皇上不介意只怕也不得不给你点罪受。”贺秋水到底更熟悉军中制度,虽然救人重要,但是她也不能看着这两个人就这样把自己搭进去。
“当然不能用我的名义,镇守请调驻军协防,这样的官文驻军可以不接受,协防乃驻地民丁之事,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就足够了。”晏东楼说完后领人出门,只余下两个随行人员安排贺千里和贺秋水、安豫尘一块离开。
贺千里这会儿当然不能走,她得看着自己的主意生效,而不是在某个高山上心惊肉跳地等消息:“晏东楼,你确定我走了你们知道怎么才能让堤坝坚固?这是我的主意,没我的话你们要费点工夫才能想到主意哟”
一听她这意思贺秋水也上前一步:“里里不走我也不走,我答应哥要和里里一块儿不分开。”
“我也留下,虽文人之身但也愿同往。”
回身看着厅里的三个人,晏东楼暗自摇头,心说贺千里这犟脾气真是说上来就上来:“过来。”
绽开笑脸拔退跑到晏东楼身边,贺千里冲动之下拽着晏东楼的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掌用力一击:“王爷,合作愉快”
就最近她说的这三句话,有叫东楼的、有称全名的,这会儿又叫上王爷了,这一点让晏东楼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心中竟是既无奈又倍加温软:“这才是小丫头。”
“秋水才是,我可不是小丫头。”对这个称谓贺千里极其不满意。
跟随而来的贺秋水笑眯眯地凑近她说道:“你比我还小呢,小丫头”
……
“贺秋水”
有人欢笑,自有人心中更加黯黯生尘,尘埃积得多了总比较容易蒙住眼睛和心。
到达镇子西头的城门外时,镇守正在城门上指挥着有限的兵丁试图做一些什么,但不管谁都知道这大有可能徒劳无功。晏东楼到城门上后站了片刻才举步上前,风雨太大众人都在高声喊话,并没有人看到有人来,就算看到也很有可能不知道是谁来。
“施大人。”
“请问……王爷,下臣拜见王爷。”
“不宜多礼……”
接下来晏东楼把计划告诉滨东镇守施临仓,不肖片刻滨洲郡中一万余驻军尽数集结,要是平时怎么也得到明天,这几乎就是一个来回的时间,看来老上司在这儿他们非常有干劲。
然后……然后贺千里就被勒令如果离开城门上就会被立刻送到玉梁山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贺千里叹气,早就知道不应该把事儿先说明白,先说的后果就是她被安排在这儿看着。在这个时代都没人比她更了解水利,她是一个当年差点儿就误入“歧途”的少女啊
有好几位师兄是从事水利工程及相关行业的,说是师兄其实能当叔伯看,小时候喜欢玩沙子的某无辜少女就被他们忽悠着玩过水淹沙堡,那时她热爱数学及相关,经过“可能精确”的计算后成功把自己辛苦几天才盖好的沙堡冲毁。从此她开始爱上了干这事儿,差一点就去学水利,后来她担心自己万一学了想的尽是怎么把城市冲垮。
当然,会淹城的人也会守城,可是他们居然把她抛下,这怎么行
“给我笔墨纸砚,还有尺和滨东地图,你们的地图标详细数据吗?”
“数据?”
“噢,我需要知道那座山和那座山,还有从两山最西端到城门口的距离,越准确越好。”热爱数学的无知少女又要重新回到战场了,真不知道小时候为什么她会热爱数学,其实长大后她恨所有和数字有关的东西。但是有些东西吧,越讨厌还记得越清楚……
“但是……”
“但是什么,只说不让离开这里,又没说我不能给自己找点消遣,画个夜雨滨东图不可以吗?”
等看守着他们的小兵哥离开后,贺秋水才蹭向她说道:“里里,你那一手画技就别拿出来现眼了。”
朝贺秋水嘿嘿笑,就是不说她要做什么,等到小兵哥把东西全部备好后,她才开始着手计算。除了计算山形地势还要计算浪高和可能上升至什么水位,这些都是很复杂的计算,实在是不可估量的因素太多。
画图列公式,计算各种数值,她说五里十里,其实详细的数据可根据她的计算来确定,反正他们还在集结并传达命令,她要做的就是先计算地点再计算其他她需要的数值。
“里里,你在写些什么,地图上的线和这些奇怪的字代表什么?”
“秋水,我现在不能分心,我已经很久没干这事儿了,你到一边儿去坐着,等我弄好了再跟你说是什么。”怎么解释各种公式和算法,反正完事儿后她并不预备解释,算完了且有事儿做呐
好在并于挖坑和堆坝的数据相对要好算一些,对比山与城门就能测算出来,只是需要的高度和其他一些数据还没来得及算。先算出这个来就行了,算完后她又把数据和希朝进行单位换算,最后把一张纸拍给在一旁坐着的贺秋水:“秋水,你马上下去把这个交给晏东楼,如果他有什么疑问就跟他说,除了选择相信我外他没有任何选择。”
“呃,这样……好吧”
御姐气场空前无敌中,贺千里看着贺秋水二话不说就往城门下奔,小兵哥甚至都没有要去拦贺秋水的意思,挑挑眉窃然笑了几声继续扑在案头接着计算……
正文 61.夜来风雨话真心
当所有的数据被计算出来后,晏东楼只看一眼二话不说就把数据转交给镇守施临仓,有靖远军的配合再加上从滨洲郡调派来的民夫相助,不管是挖渠还是堆坝都以难以想象的进度进行着。至次日凌晨已达预定高度的三分之一,凌晨时雨小了些对于赶工的所有人来说这无疑是个不错的消息。
但是停雨并不意味着风暴没有,滨东镇上空的云层越来越低,压抑得似乎随时都会有无数雷光劈下来。预定高度为二十三米以上,堆坝的地方本身就比海平面高出几米,加起来约是三十余米,精确的数字无法计算,贺千里能做的只是精确自己的计算结果,她并不能真正估算天地风雨。
至第二日上午,风雨骤起云层中发出响彻天地的雷声却总是不见光束劈下,据当地的渔民说风暴的中心正在越来越近,至中午时终于完成预定高度,但大家也没停下来直到发布命令撤退回城。
“雪沉,千里呢?”晏东楼带领大家伙儿安全退回城里时,到城门上一看只剩下贺秋水和安豫尘坐在那儿。
“里里,累坏了,睡去了。”
“她应该和你们在一起怎么会累?”晏东楼忙得压根没时间来顾,只着小兵传递消息,小兵传来的消息无异常他自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分心二顾。
听得晏东楼这么问贺秋水便照着贺千里说的答:“里里说你们动力气她动脑子,动脑子的人是心累,所以才更需要歇着,从昨儿起就只见出来吃饭和瞎晃,余的时间都在屋里歇着。”
“屋里?”
城门不远处有一家私宅,镇守找人去说合把院子暂借给晏东楼一行人住,等晏东楼到院儿里一找里里外外都不见贺千里的踪影。
“确定城外所有人都已经召回吗?”
“爷,确定,驻军和民夫轮番查看好几遍,确定没人才关闭城门。”
“她也应该没机会出城去,我交待过城门守卫不能放她出城,看来她此时在城中哪一处。城中也并非处处都安稳,也不知道她这时候去了哪里……等等,沿城墙入水口往下查找尽快找到千里。”晏东楼猜想着她可能是去观察河道是不是通顺。
其实晏东楼说的她没机会出城实在是太小看她了,她要想出城可以用若干种办法,而且她确实用了,不过她这时候确实在城里。就像晏东楼想的那样,城外的水渐渐涨起来高过海平面,浪也一头比一头高起来,她最担心的还是城内的河道,万一出现堵塞到时候城门的压力会更大。
虽说这时候没什么豆腐渣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