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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贞勃然大怒,气得结结巴巴:”你……你敢说我什么!哼!一味只知道护主的……“
李昭见到不好,他可知道这孩子性子极烈,连忙上前说和。
他一把揽住婉贞,抱了抱拳道:”舍妹年幼,望海涵!“
那个小公子十岁上下,比李昭略矮一点,见李昭来了,便挥挥手道:”算了,也没什么。“
”既如此,那便告辞了。“李昭护着婉贞离开了。婉贞不服气,还朝着那个大人做了个鬼脸。
”这小妮脾气还真大!“那个中年人尖声尖气地说道。那公子皱眉道:”难道女孩子们都是这样刁钻?家里云儿又是那个样,偏有母妃宠着;还不容易出来一趟,又碰到这么个丫头。“他一副大人样地摇摇头,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小孩子。
那中年人讨好道:”这是不懂规矩的小丫头。您看郑大小姐多文静……“
”哼!比起木头一般言语无趣的郑姐姐,我宁可和这么个野丫头一起,还有趣些。“他一甩手,转过身去又道:”程恩,出来了就记得别那么计较,不是找麻烦么。“
那中年人连连迭声道:”是是,小人记住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晚膳的时候要到了呢……“唆。”小公子说完,背着手走远了。
李昭和婉贞回去找梁箫,看梁箫有些兴高采烈地迎面走来,李昭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看大人发觉了着急。”梁箫点点头道:“好。”三人一起往回走。
到了郊外,见婉贞还有点恋恋不舍,梁箫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绣线球,四角垂下金边流苏,做工甚是精致,有拳头那么大,递到她面前。
婉贞欢呼一声,抱在怀里。李昭奇怪道:“怎么,你买来的?”他见梁箫也像不曾使管了钱地公子。
梁箫笑道:“我也没带钱。我看到旁边有个射箭摊子,射赢了有奖。于是就跟他们打赌,十箭全都射中靶心,便给我一串钱;只要有一箭没射中,我便把这个给他们。”指了指腰间挂着的一块美玉。
李昭吃惊道:“这怎么可以?”梁箫笑道:“李兄别急。兄弟我在家里,整天被父亲看管着练这练那。我早就练得五十步以内,箭无虚发。他们那个靶子才二十多步,易如反掌。”
“你就拿了那吊钱买了这个绣线球?”
“恩!”梁箫掩不住一脸的得意洋洋。
李昭偏过头,险些笑出声来。到底是不常出门地公子啊,几文钱便可以买到的小绣球,这位仁兄却拿了整整一吊钱去买,还觉得得意。罢了,难为他有这个办法。转过头看婉贞似乎有些累了,就说道:“我们赶快回去吧,阿婉,哥哥来背你好不好?”
婉贞巴不得呢,点点头,伏在李昭地身上。
走了一段路,梁箫说道:“李兄,我来换你吧,这孩子都睡着了。”
李昭回头一看,果然,小婉贞一手抓着绣球,倚在他肩上睡着了。梁箫双手一接,抱了起来。
没走多远,就看到几匹马冲到面前,为首地一个男子道:“找到小姐、公子了。快去禀告夫人。”三个孩子被大人接到马上,送回府里。
大堂上,白夫人端坐正中,隐隐有些不悦。她心知定是贞儿这孩子闹着出去,却不该把梁府的公子也带上,不像话。
三个孩子走上来,李昭先拜倒说道:“婶婶请息怒,都是昭儿不好,带着妹妹出去玩。”
“不是地娘亲,是我央求昭哥哥带我出去的,还有这位梁箫哥哥也是。”婉贞也说道。
“贞儿,你明知道错却还要犯,真是不懂事。”白夫人皱眉道。
“可是外面很好玩,为什么不能出去玩呢?您看,这是梁箫哥哥给我的。”说着,献宝似的把绣球从怀里拿出来。
梁夫人笑道:“我看这孩子心思灵巧,又有胆量,真是难得。妹妹别气了,小孩家都是爱玩,比起我们家箫儿,贞儿定是乖巧的了。”
“您不知道,这孩子这个性情,我都愁死了。”
梁夫人上前抱起婉贞,说道:“这么乖巧聪明的女儿还愁什么?这胆量性情,我看正好嫁入将门。不如,给了我作媳妇吧。”
白夫人转怒为喜,笑道:“若是当真,那我便再也不愁了。”又向下面的少年们说道:“罢了,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这么莽撞,要出去也要大人陪着才好。”
却见下面两个男孩都有一丝茫然的神情,退在一边。
傍晚时分,梁夫人带着梁箫走了,疲惫的小婉贞早就进了梦想。始终也不知那位梁箫哥哥的来历,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好的哥哥,玩得很开心。这是梁兴将军被革职前一个月的事。将军预感不好,便以省亲的名义将妻子和儿子安排到了亲信洛阳马家安顿。临行前,梁夫人便拜访陆尚书,请他在朝中权衡。
一年之后,长业十二年,梁、陆、苏三家案起,朝中有名的三族一夜倾覆。
两年之后,长业十四年,先帝赐婚郑氏为均王妃。
又过了两年,五王纷争。均王登基,改元平隆。
平隆四年,大开恩科,东江才子李宛状元及第。洛阳梁振业为武举第一。
悠悠十载,弹指一挥间
第七十七章 落花流水总无情(上)
…
德云端起青花瓷的汤碗,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看着院中对坐的三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谈笑风生的大公子板着脸,小姐默然而坐,似乎还有些沉思,不知何时到来的梁公子居然也沉默肃然,又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三人之间飘浮着一丝奇妙的默契和压抑。德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婉贞终于清清嗓子,打破了长久的沉静,“时候不早了,晚饭再不吃就凉了。德云,还有菜吗?”
德云听了,连忙应道:“还有,这就来。”
梁振业看着她,虽然还是着男装,还是以李宛的口吻说话,但总有一丝涟漪浮着心头。他抬起头,看见对面的李昭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脸上一片漠然,不辨喜怒。
德云退下之后,婉贞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所幸是梁兄在,不曾有外人知晓。大家本是自己人,以后还请一切如常。”
梁振业点点头,道:“嗯。以后若有需要,尽情告知。”
“是,还请梁兄费心了。”这话梁振业听来倒有几分生疏。
婉贞又坐了一下,便起身回房了。剩下李昭和梁振业院中对坐。
李昭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他抬眼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梁振业,开口逐客道:“这么晚了,明天不是还要上朝么?”
梁振业“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李昭见了,所幸也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梁振业似乎不为所动,李昭也不理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似乎下定决心般,梁振业在他身后朗声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什么?”李昭回过神,停住脚步。
“朝堂之上。我会照顾好她的。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有什么闪失。”梁振业沉声说道。
“你……”李昭皱皱眉,重新坐下。“为什么?”不过儿时的一面之缘。就是家事渊源,立场相同,也不必做出这样的承诺。
“她……陆小姐……当年,母亲已经和白夫人定下亲了。所以……她是我地未婚妻。”
李昭一怔,“这话从何说起?婉贞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并未订亲。”
“这……李兄,那日我们可是都在,白夫人和家母亲口所言,你不记得了吗?”
李昭有些急躁,皱眉说道:“那不过是长辈们一时兴起,并未真正作了什么约定。我来问你,这婚约可有媒人作证、可有表记、可有聘书聘礼?”
“这……不久便是家祸连连,哪有这么多讲究。这些年,我寻遍大江南北。只知道白夫人身亡,却不知婉贞的下落。不然……难道,她另有亲事?”梁振业忙问道。
李昭叹了口气。道:“这倒没有。”虽然照实说了,但心里却有些不甘。
“那便好。”梁振业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眉目也舒展起来。一想到自己寻找多年的人就在自己地身边。而且成了知己好友,心里也忍不住欢畅起来。
李昭见他满面喜色。颇有英姿勃勃之感,只好泼冷水上去:“这所谓的亲事只怕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你也不必定要放在心上。你想想她地个性,不要说亲事不曾定下来,就是真的有,她若是稍有不愿,哪个管得住。”
梁振业一听,心里回想与婉贞相处的情形,李宛那眉眼之间流露出才智和傲然,心知李昭的话有理。
“婉贞的性情,和小时候有些不同。”李昭重新拿起酒壶,自己满上,又给梁振业斟了一杯,“经过那场变故,婉贞刚来我家时,有整整一年不见笑容。”
梁振业地手停在酒杯上,想起自己失去母亲时曾经的悲痛和哀伤,很长时间里就像在见不到太阳的昏暗世界生活一样。他能想像到,当初那个笑容可掬、有些调皮的小女孩经历的感受。
“有一年多的时间里,阿婉很少说话,只是一个人看书,或是跟父亲学武,每天如此,人很快就瘦下去了。直到有天夜里,我听到她房里传来声音,就走过去看:那是她一个人躲在床角哭得厉害,却还用被子掩住了脸……就是这样,即使哭也不让人看见,阿婉总是自己背负着很多,不会轻易分担给别人。后来,总算好了些,父亲有时不在家,由我来传她武功,家里又来了德云给她作伴,才慢慢开朗起来。但是最本性的还是不会变,就像陆师叔宁死不屈,婶婶毅然殉死一样,阿婉的心里是非同寻常的坚毅。”
李昭噙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一直担心她在这朝廷里会格格不入。所幸,她也长大了,也有你们这帮同窗同科地人一起,倒是比在家的时候更有精神了。”
梁振业答道:“或许,在家的时候,心里总有这事放不下,忧思竭虑;现在行动起来,自己心中有了分寸,便可以应对自如。”
李昭点头道:“不错。你对婉贞地境遇大概深有体会。不过,依我之见,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两家昭雪一案,一举灭了魏党,婉贞才能从朝堂上抽身。不然,稍有端倪不慎,对方也许就会抓住把柄,大祸临头。实在是不得不防。”
“李兄言之有理。她的性情我也清楚,当下还是以大事为重。这……大事一了,再叙私事。到那时李兄也不会反对了吧?”梁振业看着李昭,微微笑道。
李昭怔了一下,不连贯道:“反对……我,为什么……”
梁振业站起身,拱拱手道:“如此一来,多谢李兄了。今日就先告辞,改日再叙。”
李昭目送梁振业离开,心里有些气闷。回想儿时那日地游玩,嘴角浮上一丝若有若无地微笑
第七十八章 落花流水总无情(下)
…
宫里已是灯火阑珊的时候,成宗阖上最后一份奏折,向后一靠,松了松肩膀。旁边的内侍连忙呈上湿巾擦手,又端来一碗莲子羹。成宗挥挥手,让人散去。
程恩连忙走上前,关切问道:“陛下,今夜欲驾幸何处?”
成宗站起身来,道:“今夜不必了,就在养心殿里歇了吧。”
“这……”程恩有些迟疑,皇上对后宫淡薄他也是知道的,但长此以往也让人不安。中宫的皇后娘娘至今无所出,而其他身份低微些的妃嫔,临幸之后皇上总会赐下汤药。本来,萧妃刚入宫时还颇得宠爱,时间一长,也淡了下来。如此一来,皇上登基五年了,后宫却无有子嗣,不禁让人放心不下。前些日子,连他都被太后召了去。虽然没说什么,他程恩也懂得她老人家心里着急。
“程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