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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菲虽然也知道了皇帝驾崩之事,但是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只想知道陆徵是否安好。
“陆徵,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在宫里用饭了吗?”元青菲拉着陆徵的手臂,上前解他的衣扣,想要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他现在脸色很难看,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陆徵却一把将元青菲抱住,搂在了怀里。
他抱的很用力,似乎要把元青菲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让元青菲有些喘不过气。
元青菲却敏锐的感受到了陆徵此刻的脆弱,不由的立即回报住他,却听陆徵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是我杀的他。”
元青菲身体微微一僵,随后却恢复自然,一手将陆徵抱的更用力,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安慰他:“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没事的,陆徵,没事了,我在这里……”
陆徵身体微微轻松了些,把头搁在了元青菲的颈窝里,哑着嗓子轻声道:“我一直都想杀他,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元青菲知道陆徵是要告诉她缘由了,否则他是不会这样问的,忙柔声道:“为什么?”
“因为他玷污了我母妃。”陆徵说出这句话,似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他整个人都靠在了元青菲身上,声音里,透出一种悲凉和愤恨。
元青菲浑身一震,竭力控制自己才没有惊呼出声。
她从来没有想过,惠宁王妃竟然遭受过这样的侮辱,怪不得她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想来不是被惠宁王气死的,而是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
怪不得陆徵看到皇帝的时候心里会有那样刻骨铭心的恨意,怪不得他想方设法的一直都要杀了皇帝!
怪不得陆徵对惠宁王一直都是冷淡的,而惠宁王见了自己的儿子总是讪讪的,总是一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惧怕。
他不是真的惧怕陆徵,而是觉着对不起陆徵,对不起自己的王妃。
妻子被人玷污了,他却根本无法报仇。
想来,这是陆徵性格转变的最根本原因了。
这份仇恨和痛苦,应该是一直都折磨着他,这么多年,他都在封闭自己,他拼了命都想要取了皇帝的命。
而当他真的做到的时候,整个人却都有些发虚。
她就近把陆徵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随后顺势坐在他身上,把陆徵的头抱在自己的胸前。
“你给母妃报仇了,应该高兴,母妃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元青菲轻柔的抚摸着陆徵棱角分明的脸,此时此刻,他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需要她的安抚。
“他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我杀的太晚了,我顾虑的太多,对不起母妃。”
陆徵的声音里明显带了痛苦。
“傻瓜,母妃不会怪你的,要是你冒冒失失的就去把他杀了,到时候丢了性命,她会伤心的。母妃最大的愿望,一定不是你去给她报仇,而是你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可是,我也不算是杀了他,顶多就是把他给活活的气死了,也算不得是给母妃报仇。”
元青菲双手捧起陆徵的脸,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温柔的笑道:“哎哟,你是把他气死的呀,那这人死的可真是不值,这种死法儿最丢人了,这还不算报仇啊。”
陆徵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元青菲的怀里。
他知道元青菲是在安慰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心里已经莫名的放松了许多。他抱住元青菲的腰,喃喃的道:“幸好我还有你,青儿,幸好有你……”
元青菲轻轻的拍着陆徵的背,想问他是怎么气死皇帝的,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却又根本无法问出口。
陆徵此刻状态明显太差了,还是等他心情平复了再问吧。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有没有人知道都已经成了定局了,以陆徵的能力,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出了问题,惠宁王也会替他擦屁股的。
她把陆徵搂在怀里,心里止不住的心疼,不由的低头去吻他的眉眼,想要把自己的爱意都表现出来,都告诉陆徵。
陆徵起初只是轻轻的回应,到后来,却是狂风暴雨一般,几乎要把元青菲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有孕
第二日,整个京城便已经成了一片缟素。
原先一片花红柳绿的惠宁王府,也只得收起绫罗,穿上素白的孝服。
清晨,元青菲便穿了孝衣戴了白花,跟着陆徵和惠宁王去宫里哭丧。
元青菲坐在马车里,心思却不停的转动着。
皇帝生前就一直让陆徵对付北安郡王,直到最后的时候,北安郡王回了京城,他还让陆徵入宫牵制北安郡王。
可是,北安郡王毕竟是郡王妃的丈夫,是陆征的父亲,就算是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不能就真的去要他的命。
元青菲不希望陆徵与北安郡王是对立的。
等他们一行人进了宫,北安郡王一家也已经入了宫。
皇帝驾崩是举国大事,郡王妃即便是身体不适,也强撑着来了宫里。只是元青菲一直没有找到与她说话的机会,北安郡王气场太过强大,他们周围几乎无人敢靠近。
但是陆徵与北安郡王之间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而且,看来陆徵把皇帝生生的气死这件事,并没有人知晓。
皇帝死的还真是够窝囊的,竟是被陆徵几句话给说死了!若是他不召陆徵进宫,保不齐还能再多活几个月,这下可好,原是想着让陆徵帮着他料理北安郡王,却不曾想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皇帝的丧葬之礼异常的繁琐,一众人哭了好几回,元青菲腿都跪麻了,幸好临行前她准备了护膝,否则膝盖就要肿了。
第一日只是皇亲国戚来哭丧,第二日才是文武百官,故而元青菲是见不到元老夫人等人的。
人群里,哭的最肝肠寸断的,是江贵妃。
元青菲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却觉着,她对皇帝应当是有真感情的,她的悲伤沉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装出来的。
哭丧的人里头。并没有皇后与太子,想来他们如今已经没有资格来哭丧了。
众人哭了一整天,中午吃的都是冷饭,而且大都没什么心情去吃,国君亡故,整个国家难免都会人心惶惶,尤其是百官,都会担心自己日后的前程,眼下倒是都真的有几分难受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三皇子如今是新的太子。是储君,又渐渐归拢了一大群的势力,很快便有百官联名上书,求三皇子登基。
三皇子推辞了几次,百官便一直请愿。直到三个月后他才同意登基,成为了新帝。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装装样子的,否则会被世人戳脊梁骨,反正大局早就在他掌控之中了,早几日晚几日都是一样的,三皇子并不着急。他早就吸取了废太子的教训,急于求成除非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三皇子登基后,改国号为长安,是为正明帝。
元青菲却觉着,三皇子的国号之名取的是长治久安之意,倒是不错,只是他的“正明帝”。又是“正”又是“明”的,怎么听都觉着他有些底气不足。
他登基后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将辽东的领兵权,而且,为了表彰北安郡王护国有功。升了他的爵位,由原先的郡王晋升为亲王,与惠宁王平起平坐了。
可是,如今要称作北安王的大封新任亲王,却不怎么买新皇的账,他进宫时,据说态度傲慢,连跪礼也不肯行。
元青菲得知后却叹了口气。
只怕新皇如今羽翼未丰才忍辱负重,又是给爵位又是归还兵权的,他日等到羽翼丰满时,只怕北安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北安王如何,元青菲自然是不关心的,她只担心,到时候北安王妃该怎么办,皇帝惩治北安王,想来是不太可能放过北安王妃还有陆征的。尤其是陆征,他如今是亲王世子,从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北安王府,皇帝斩草要除根的话,只怕他是活不成的,他活不成,北安王妃哪里还能独自活下去!
好在如今新旧更替,新皇还非常需要北安王来稳定辽东一带的边疆,近几年是不会动他的,而且北安王在辽东经营了二十几年,不是说能扳倒就能扳倒的,否则先皇早就把他给扳倒了,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派陆徵前去制造混乱、抓北安王的把柄。
短时间内,北安王府是安全的,甚至是鼎盛的,连惠宁王府也是比不上的。
如今的惠宁王府可不是昔日的惠宁王府了,太后没了,皇帝也没了,惠宁王失去了倚仗,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幸好以前惠宁王混的时候,与新皇还算投机,说起话来不像是叔侄,倒像是铁哥们儿,新皇觉着自己这个皇叔没有丝毫威胁,也并不放在心上。
新皇上任三把火,烧的文武百官都一本正经的忙活着国事,元府受到的冲击最小,还是如以前一般鼎盛,书香世家的名头越发的响亮。
几个眼光独到的家族,因拥立新皇有功而加官进爵,大封涌现了一匹新的公卿伯爵。
只是,因为有前头几个国公府的惨痛教训,如今的国公府也好侯府伯府也好,全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的逾越,生怕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不经意间就悄悄的流失掉了。
两年后,元青菲已经是十八岁了。
这几日,她总觉着浑身都有些懒洋洋的,不爱动,而且吃饭也不如从前了,精神上也有些病恹恹的。
陆徵一向紧张她,见她不舒服,忙去请了太医来。
元青菲倚在贵妃榻上,白着一张脸笑道:“许是太热了,不爱动,请什么太医啊,我好着呢,过几日凉快了就又活蹦乱跳了。”
她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的小日子已经推迟了大半个月了,很有可能是有了身孕了。但是这事儿不能随便说,否则容易空欢喜一场——陆徵自打今年正月初三去元府见了元若仪的孩子,就开始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只是,元青菲就算不说,陆徵也是这样想的。
元青菲的小日子一向很准,这个月忽然不准了,他自然就往有孕上头想。
他与元青菲的想法一样,也是怕空欢喜一场,这才也没有吱声儿,只想让太医来了瞧过再说。
太医很快就来了,诊过脉之后,就立即朝陆徵拱手道:“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世子妃是有喜了!”
事实上,陆徵与元青菲成亲三年,却一直没有子嗣,众人都以为陆徵或者元青菲是身体有问题呢,尤其是陆徵只有元青菲这么一个世子妃,根本就没有旁的侧室一类的,世人更偏向于陆徵有问题,觉着他那方面大概是不行的,要不然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
他可是有个生活作风极其有问题的爹!
他这样的“洁身自好”,没有人会认为他是正常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你爹是个花花肠子,满世界的找女人,什么样的都是来者不拒,你倒好,只守着一个过日子,而且都三年了,孩子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可不是有问题嘛!
这前来诊脉的太医虽说也是寡言的性子,但是对惠宁王府世子一直没有子嗣的事儿却颇为关注,此刻见元青菲有了身孕,心里却松了口气。他对陆徵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惠宁王还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倒是真心不希望陆徵没有子嗣。眼下说的“恭喜”,却是真心实意的。
陆徵听了大为高兴,激动的颇有些语无伦次:“当真?可好?可要再诊一次脉?”
太医似乎很能理解陆徵的心情,笑着安慰他道:“不会错的,世子爷,世子妃确实有喜了,老臣可以确定,世子妃的身孕约莫是有两个月了,真是恭喜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