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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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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作,今晚月色很好,是么?”文帝突然问道,目光长长¨wén rén shū wū¨地看向殿门外。

“是,月如钩,天似穹庐,云都没有,已是深夜了,皇上是要与奴才陪着赏月么?”司作小心地回答。

“嗯?你一个奴才,我要你陪着赏月做甚么,朕要召幸一个人,你说朕召谁来好呢?”

司作心里一突,召幸的事情为什么要问他?

文帝的目光越过司作,看向门外,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轻笑道:“司作,小喜子是你送给朕的吧,朕今晚就召幸小喜子好不好?”

司作大吃一惊,太后对他说过不能让皇上知道小喜子是女子,若是知道了,连他的命都别想要,但是皇帝为何这般问,是因为知道小喜子是女身了?还是还像以前那样,皇帝又开始对男身的小侍内感兴趣?

司作到底在宫里混了十几年,他镇定下来说:“皇上,小的以为不好,一是小喜子是个奴才,不是嫔妃,他不能陪寝,二是小喜子很特别,他是采芹太妃的人,皇上知道太后与采芹太妃不和,太后不会同意皇上幸宠太妃的人,若皇上一意为之,是把小喜子置到火里烤,他周围的人都会祸及到!皇上仁慈,会不忍!”

文帝轻笑一声,说:“你就是怕祸及到你,所以你给朕撒了个谎,司作,你犯了欺君之罪,你欺君,不等太后处置你,朕一样灭你九族,难道你不怕吗?”

作司“卟嗵”跪下,以头碰地,颤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要我饶命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小喜子是不是女身?”

“是,小喜子是女身,只因前面……皇上,你不能幸宠于她,太后……”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

作司退下去,文帝张口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流下眼泪。

文帝又坐了一会,信步走出去问值夜的宫女:“朕问你,还有哪一位嫔妃朕没有幸过?”

“有淑媛娘娘、修仪娘娘……”

“好,你,去宣淑媛娘娘到徵文殿来。”文帝打断她,下命道,宫女领命而去,文帝又站了一会,走回寝殿坐在椅子上等待。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境,一股悲凉与酸楚涌上心头,等秀丽、端庄的淑媛在宫女的陪同下进了殿,文帝抬头看她,温柔地说:“你坐下罢!”

淑媛红着脸坐好,文帝端坐在她的对面,看了良久,走上前去,把淑媛的金色凤头步摇取出来,又把淑媛头上的簪子头饰一根根取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个素素的髻,淑媛也有一头浓发,文帝端详了一下,又细心地把她的发髻全拆下来,淑媛不敢动,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只好让他摆弄,淑媛的一头浓发散下来,又黑又密的长发,衬着一张小脸,文帝复又坐在她的对面,定定地盯着看,他从笼袖里取了一条红色的帛巾披在淑媛的头上。

文帝站着问:“淑媛知道不知道,在民间,汉人百姓的婚嫁,是不是以红色盖头遮面?”

淑媛在一片红色的笼罩下回话说:“四年前,臣妾未入宫中,臣妾的姐姐出嫁,便是以一红色盖头遮面。”

“淑媛呢,你进宫来的时候,是怎么进来的。”

“臣妾只是一位嫔妃,一辆宫轿从偏门把臣妾抬进来,臣妾就坐在自己的宫院里等皇上的到来,不过那一晚皇上没有来,于是臣妾就自己掀开了盖头。”

文帝走上前去,轻轻拉开淑媛的盖头,露出淑媛端庄、秀丽的小脸,他说:“四年前,淑媛嫁过来的时候……我……女子是不是做新娘的时候,都希望有夫君把她的盖头揭开?”

四年前,文帝从不正眼看一个女人,他的徵文殿里,连宫女都没有,都是清一色的小侍内。

淑媛脸红了,轻轻说:“皇上,臣妾今晚有做新娘子的感觉!皇上帮淑媛圆了做新娘的梦。”

文帝忍着泪,转过身去说:“淑媛嫁给朕做嫔妃已有四年,新婚之夜朕未去陪伴你,这几年也未曾幸宠于你,淑媛是不是怪朕薄情冷淡?”

淑媛头一低,轻声说:“臣妾不敢……怪皇上!”

文帝把泪咽进眼眶里,转身背向淑媛,淑媛说“不敢怪皇上”,“不敢怪”不表示“真的不怪”,他误了这些青春华年的女子,他之前从来没有把这些女子放在心上,是一个人教会他懂得欣赏女子的美丽,那个人就是小喜子。

小喜子说“小喜子只做皇上的人,一辈子侍候皇上”,他难道还能误了小喜子的一辈子么?

文帝想着,缓缓低下头道:“天很晚了,今晚淑媛相陪,朕感到很温暖,你先到榻上歇息着,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朕会回来的!”

说罢文帝走出寝殿,走在殿院里,他的眼泪流出来,喃喃说:“小喜子,朕明白了,你是希望像普通人一样,让我把你的盖头掀开,与我做一对齐眉举案的平常夫妻,朕必不负你,让你做一回真正的新娘。”

文帝的心里充满了悲凉,以他一国之君,居然给不了一个女子做新娘的机会,所以她一直不以女身示人,她宁愿做一个有他身边侍候的小侍内。

文帝误会了,因为小喜子说了一句:“小喜子是皇上的人!”他便以为妍禧的悲痛是为了他,他以为妍禧的泪都是为他而流,他还以为妍禧给自己盖上的红帛巾做盖头,是想做他的新娘。

文帝不知道的是,妍禧的悲和痛,还有红色帛巾做的红盖头,为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今晚娶了新娘,新娘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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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终于知道小喜子是女身,关系复杂起来了。大热天码字辛苦,支持喔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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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这只狡兔,她想在石杰哥哥那里寻到她的第三个洞窟,这是她最向往的第三个洞窟!然石杰哥哥断然拒绝,她独自藏在自己的小屋里感怀悲痛,然她恰恰忘记了,她已经给自己寻了另外两个洞窟, 这两个洞窟的主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将军,一个正想方设要把她迎进洞窟,一个正为讨得她一个微笑、一杯热茶,还在长夜里奔波着,要为她建起一个绝对豪华的洞窟……

狡兔有狡兔的道理,要不就不叫狡兔了,你也可以说她知近忧,有远虑,你也可以说她过于贪心。

人不能忠诚于自己的心的时候,就不能忠诚于自己的身体,这些都是浮云,先得到片瓦的安全罢,这个男人们混战的乱世,狡兔有权利为自己选择可以藏身求得安全的洞窟。

只是狡兔有些贪心了……且看贪心的狡兔怎么收场?

石闵就因为狡兔的一句话,正跟着石宣一阵快马加鞭,来了石宣的王府里,石宣常年在东边镇守,与东晋对峙,晋放弃中原之后,就到了东边,石勒时刻提防着东晋要杀回中原来,故派了最勇猛的石宣镇守着。

石晋回到襄国城不过半年,当他得知石邃做了天王世子,他怀了一股恨意,他只比石邃小几天,然年龄略小在其次,石邃是嫡子,是石虎、郑王后之子,他是庶出,因而失去世子之位。

在石宣看来,石虎是一定会当皇帝的,只是时机和时间的问题,天王世子就是相当于皇太子,看着石邃气焰嚣张地接受众臣的祝贺,他气得牙齿都咬碎了。

早朝之时,文帝下旨拜石虎为相。中午石虎在天王府举行午宴,几乎所有的儿子都聚在天王府里,一是向父亲石虎庆贺,二是商议修建天王府之事。结果众人左等右等。只有天王世子石邃没有到,派了人去找寻,一仆从快马回报说石邃被亲近齐王府的拉去田猎游乐去了,石虎气得胡子竖起来,怒道:“快把这个逆子寻了来,只是做了天王世子,又不是做了皇太子,就如此嚣张!竖子不足以成大事,你们这群……十几个我亲养儿子,统统比不上石闵一个。但凡有一个如石闵那般有勇有谋,懂得隐忍,老子早就把石弘那小子给拉下龙椅了!早就做皇帝了,这群不成器的!”

石邃被仆从们从猎场拉了回来,跪在天王府的中堂上。石虎叫人拿来皮鞭子,横眉竖眼兜头一顿毒打,骂道:“竖子,你以为你被皇上封了天王世子,你便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告诉你,你是天王世子,我是天王!皇上扶得你做世子。老子也可以把你拉下来,石宣、石韬……哪一个不比你好!”

石邃骄恣放肆惯了,这会子被父亲当众打他,又恼又气又急又痛,一边抱头躲闪一边大叫:“父亲饶命,父亲饶命。儿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是被他们叫了去,儿子不想去的,儿子想杀头野猪送给父亲做贺礼!父亲当了丞相。大丞相,不能如以前那般打儿子了!”

杀头野猪铸贺礼?石虎愈气,打得愈狠,石邃上窜下跳逃避石虎的鞭子,夸张的尖叫,便如同杀猪一般,十几个兄弟站着看,也没一个来劝,叫声惊动了郑王后,王后出来看见亲生儿子被打得狠,也不敢说话。

郑王后叫名樱桃,优伶出身,颇具美色,深得石虎宠爱。有诗为证:樱桃美颜香且泽,娥娥侍寝专宫掖。后庭卷衣三万人,翠眉清镜不得亲。在她之前有过两个王后,都被她使计杀了,如今她独尊为王后。

石邃二十多岁,是石虎的第一个儿子,郑王后当年特别受宠,连同第一个儿子也一起宠到大,不想宠成这番模样,凶猛、无赖、残暴、放肆像极石虎,然石虎的老谋深算、勇猛、敏智一样没学会。

石邃看见郑王后出来了,居然不敢为自己说话,坐在地上大哭大叫:“我石邃是从石头崩出来的,我是野种生出来的,我是野种,没爹没娘疼爱,娘哎,你为什么生了我了,我是野种!我是野种!”

十几个兄弟听石邃这一番哭闹,不由地都笑起来,石虎哭笑不得,举鞭又要打。

郑王后忙跪下,石邃躲到郑王后的身后说:“父亲,不要打了,父亲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皇帝不能动不动便打人,要以教化服人!国师佛图澄不是这般劝父亲的?”

石虎举鞭指着石邃,良久,突然笑起来,对石邃道:“好好好,以教化服人,你说了句人话,也罢,这次先饶了你!”

石虎把鞭子掷到郑王妃的身上,说:“你看你养的好儿子,鞭子你拿着,好好管教他,否则哪一天我便把他给杀了,我石虎什么都不多,就是儿子多!杀了他,还有石宣,石韬……”

石宣从天王府出来仔细地回想了父亲石虎的话,觉得自己当世子是有机会的,想起石虎口口声声夸奖石闵有勇有谋,石闵只是个挂名的养子,石虎对他的欣赏甚于他所有的亲生儿子,石宣是有心机的人,午宴之后一直守在忠勇府,好容易找到石闵,正好石闵主持弟弟石杰的婚礼,他也送了礼,并喝了几杯。

石宣的府第非常寒酸,连正儿八经殿堂都没有,几进房子狭小异常,暗暗仄仄的,跟寻常百姓的差不多,石闵一看,叹道:“石宣哥哥是王爷,是立了大功之人,怎么住这样的屋子里?石邃哥哥的齐王府,闵去过,极豪华奢靡,他真是富贵王爷的命。”

石宣道:“我是父亲的庶子,一心以父亲为尊,看父亲住那样的天王府,宣不敢越前,以为如此便能得父亲的心,哪知皇上还是以父亲的嫡子为尊,立他为世子,石邃他手无寸功,又无长处,如何便能做世子!”

这时,一位面目平常的丫头送来热酒,为他们斟上酒,在一边侍立,石闵叹道:“齐王府里的丫头个个出色,我听闻齐王府里的妾,有不少的朝庭官员的妾,他看上了,张口要,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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