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神色并无挣扎痛苦。
石闵放下蒙头布,再看看那车驾,左边一个车轮子歪到一边,剩下的四个轮子全散了,东倒西歪地横在地止,车辕也是断裂开来,东一张西一张,车篷都散了,石闵深思了一会,在车行的路上来回走了两趟,借着黄昏的一点光仔细察看着。
查看完毕,又沉思一阵,站起身子摇摇头,对刘战说:“不对!不对!”
“爷,哪里不对?”刘战忙问。
“刘战,你看看这道上,有没有车辙印?没有,只有马蹄印!这是为何?”石闵问。
刘战忙去查看,来回看了几次,果然没有车辙印,他迟疑了一会说:“爷,你的意思是:这里并非第一作案现场,这车驾不是被赶到这里劫了人丢弃的,是被马匹分别运到这里来的?”
石闵皱着眉点点头,说:“要劫走两个人,无需把车驾拆得四分五裂,况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四只轮子俱是卸下来的,并无重创与相撞的痕印,车辕从此处断开来,是刀砍的痕印,你看,那车夫没有拼命挣扎的痕迹,看样子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这把刀,刘战,你看,是把上好刀罢?普通的流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刀?我觉得这里面有跷蹊!”
刘战惶急起来:“爷,这是为什么?若劫走湘歌儿并不是乞活山上的流民军做下的,那是谁把这些车驾移到这里来的呢?若不是为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重生之彼道非凡
第七十一章 假像
(周一求支持)
傲剑九天霄
大概是为了一个秘密,一个湘歌儿知道的秘密!一个必须隐藏的秘密!石闵想,那人这般煞若其事地制造第二现场,定是有所求,有所顾忌,有所求便是好事,湘歌儿暂时就会不会出事。
然,小喜儿会不会就是那个秘密?她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有危险?
一股寒意又升上来,保留这个秘密的方法,就是让秘密继续成为秘密!又或者……
石闵微微眯着眼睛,目视前方,目光狠厉,刘战看他,这是每一次冲锋杀敌前的神情,如狼似虎,气吞万象!
石闵目光所及,突然脑子一片清明,他微微冷笑,看向刘战说:“有一点可以断定,湘歌儿现在绝对没有事,若是湘歌儿死了,他们不必要费心做此假像!他们做假像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误以为湘歌儿是乞活山的流民做下的!”
“爷,我心慌得很,这如何是好?”
“你先别慌,再等等,估计还会有消息,你再多派些兵士上山去寻,规模越大越好,就让那人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个事实,只把目标放在山上。另外,再加派些机灵的隐藏在司马府附近,任何出入可疑的人都要刺探清楚他们的来路。”
“爷是觉得司马府有问题吗?”
石闵颔首说:“不好说,湘歌儿是在司马府附近出事,司马府排除不了干系,只是如今没有证据,大司马又是朝庭重臣,你我都动不得。你先赶到忠勇府去,叫夫人派车驾去把妍禧接出来,只说为湘歌儿一事,要妍禧协助寻找线索,若妍禧能接出来了,就告诉夫人,我不回府,就不能放妍禧回去……然司马府会放妍禧出来么?”
石闵的后一句话像是自语,深悔那一夜在桃林没有把妍禧带出来,若事情如所估量那般,那妍禧再要出司马府,估计难于登天。
然那猫儿是福星,她惠及所有人,也应该惠及自已,但得逢凶化吉,石闵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说:“刘战,就这般安排罢,湘歌儿暂时不会有事儿,你得了空就回府去看看孩子,我这就到宫里,见了皇帝再说。”
“爷,你这一身……这样进宫,太不成体统了吧?”
石闵笑说:“我这一身进宫,皇帝会喜欢的,他会夸赞石闵我关心襄国城安危,为国奋不顾身。”
说罢石闵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乞活山,说:“这乞活山上不知是哪一个人拉起队伍做的将领,我有时间要会会他,我老父原先就是出自乞活军,只是被先帝掳了去,后……降了先帝,不知道当山大王是何感觉!”
司马府里,妍禧担心湘歌儿,恍恍惚惚,一夜未成眠,一大清早就有无数的仆妇进到她的房里。把她床上请了起来,帮她设计发髻,梳了个极美妙的同心髻,插了满头的钗色,还涂上了脂粉。
三重的燕尾圭衣衫裙已经三四年没有再穿,今日又穿上了。她的身量比四年前高了一个头,修长婀娜,身形还未完全长成,显得纤弱细长,纤纤柳腰不盈一握,但着了三层燕尾圭衣显得更为袅娜娉婷。
妍禧一晚上没有睡好,身上乏力,神情安静,就随着丫头婆子们折腾,叫她穿她便穿,叫她走路便走路,婆子们啧啧称奇,从哪一个角度去看,这位三小姐都像一位极有气质的大家女子,卓绝独立,旁边所站的丫头们,俱显得灰扑扑的。
张朝凤看了极满意,频频点头,妍禧越出色,成功的机率就越多,她上下打量妍禧,心道:便是自己在容貌最巅峰的时期,也及不了她一半的光彩,怪不得——
正想着,只见张侑禄拿着帐本正从外边进来,看见妍禧亭亭玉立在房里,不由地“哎哟——”一声,啧啧叹道:“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定睛看是妍禧,点头道:“这通身的气派!我说姐姐,你看你,把这三姑娘调养得水灵灵一个,如此盛装为哪般?”
张朝凤起身,吩咐道:“你们好生教姑娘规矩,明日是宫宴,若出了差错,仔细你们颈上的人头!”
宫宴?什么宫宴?妍禧抬头看张朝凤,但她已经走出了门。妍禧看了一眼铮儿,向她点点头,铮儿也低头默默退出,随张朝凤走了出去。
张侑禄扶着张朝凤的手,一路说着话走到园子里的一泓荷亭,坐下来,张侑禄抓住张朝凤的手不放,拿掌心抚了抚,低声调笑说:“姐姐的手……益发娇嫩了!叫弟弟愈放不下!”
张朝凤笑盈盈横了他一眼,道:“禄弟弟哄我呢!姐姐的手哪里比得上妹妹的手,看来我是老了,如今老爷来,也不肯留宿我屋里了,他的屋里又收了几个小的,我再怎么争,也争不过了!”
张侑禄笑道:“姐姐何须争,你如今在府里说一不二,又得了男孩,是嫡子!你手上还抓着三姑娘不是?”
“我看这三丫头就是个祸害,长着一副狐媚样,老爷看她,那眼珠子都出来了,明日宫宴,但得把她送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才好!我记得那年老爷把她叫做颜敏,你到底查了没有,老爷跟那周颜敏有没有干系?”张朝凤目光一闪。
张侑禄低声说:“我查了,周颜敏嫁给了洛阳董家,育有一子一女,后来先帝十三年前入洛阳,听说她夫家被抄了,全家人都死光光了!”
“那孩子呢?”
“孩子也死了,周颜敏死的时候,两个孩子五六岁,要说这个时间对不上,周颜敏死的时候是十三年前,她的孩子到现在应该是十八岁,三姑娘年方十三,如此看来这三姑娘不是她的孩子。”
“那老爷呢,你可有查了老爷?三丫头是不是他的私生孩儿?”
“老爷……男人在外头有这样的事不稀奇,姐姐,你何必在意她是不是老爷的私生孩儿?是与不是有什么干系,姐姐你只管自己乐……老爷不稀罕你,我可……”说罢,拿手在张朝凤的腰上轻轻一掐。
张朝凤即软下来,看看四周,骂道:“死鬼你不要命了!”
张侑禄一手揽过去道:“为了姐姐,命可以不要了!做个死鬼也快活!”
突然看到前面有人一闪而过,颇为鬼祟,张朝凤马上端正了身子,示意张侑禄去看,张侑禄走过去张望了一下道:“是成祥,急匆匆的,他来园子做什么?”
张朝凤站起来说:“咱们回去罢,老爷要下朝了!”
再说石闵打马,向襄国城方向飞奔,他从建德宫北边的止车门进了宫门,宦人领着他一路到了徵文偏殿。
徵文偏殿是皇帝的书房,极宽阔简朴,两条案桌设于塌前,案上燃着博山熏炉,袅袅上升熏香把皇帝的身影投得若明若暗,案上堆积了很高的帛书和书简,皇帝石弘穿了件宽袖的家常锦袍,端坐在椅看书。
然与这书案、书简不符的是,偏殿于中间挂了一色桃红帐幔,随风曼妙摇曳着,里面隐隐有女子的笑声,还有婀娜的身子,不时有帐幔上投出一道影子。傲剑九天霄
第七十二章 帐幔
(求各种支持!)
神斗星云
石闵不及细想,忙跪下口称万岁,赵文帝放下手上的书简,起身要去扶,岂料一近石闵的身,就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
石闵忙道:“臣衣冠不整,一身尘土,扰到皇上了,只因襄国城附近聚了一群流寇,集结于山上,行劫过往商户,昨日还把人劫去了,臣昼夜带人去伏击,一夜未睡,今晚本想一网打尽,又惦记皇帝之圣谕,故而未及梳洗整理匆匆而来,皇上万勿见怪!”
石闵话说完,但听桃红色帐幔里面一片沉寂,刚才低低的笑声,簌簌走动的裙衫都停止了,那边好像也在凝神听石闵说话。
赵文帝上下打量一下石闵,见他虽风尘满身,髯须覆面,但长身玉立,气势昂然,是一巍峨男子大丈夫,忙吩咐身边立的小宦人道:“看座!”又向石闵道,“爱卿为国奋勇,朕甚感动!朕叫你来,正是问此事,为何襄国城流民匪寇这般多,大臣们说得闪烁其词,我不了解这些事,未知根源何在,如何做好一个皇帝?”
石闵忙道:“流民多,一是西南逢水灾,西北又地震,故成群出来讨吃的,又加上一些百姓失田失地,无田可种无饭可吃,便聚在一起乞活抢粮,亦是形势所逼,无可奈何之举!”
赵文帝面色沉郁,叹了一口气道:“史书上说:国有异常,乃国君失德也!朕案牍勤奋,自登基以来,未敢有丝毫怠慢,未知哪里做得不好,乃至天降不祥,四方有难?”
石闵知道流民众多系多方原因造成,王候各有势力,拥兵揽地,强占良田,实是国弱法令不严所致,然此时跟小皇帝说这些又有何用?
“百姓没有饭吃,这好办,把这些肉糜拿给他们吃就是了,宫里肉糜这般多!我都吃腻了!”突然帐幔内一娇嫩的女声传出来,接着是一片糊涂的嘻笑声,好似有人低声在喝止,只一瞬笑闹声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闵听这女子一派天真可爱,这是一个深宫里无忧无虑的女孩,比起妍禧,是白纸一张,妍禧的身上,占满了所有恶习,张牙舞牙,装模作样,撒娇扮痴,变脸如变天,但他就是想要她,便是这样庄重的时刻,石闵仍不合时宜地想着她。
皇帝见石闵在低头沉思,忙道:“深宫女子不知民间疾苦,爱卿莫取笑,朕亦是困在这深宫里,何尝不是如此,爱卿可有什么法子,能解国之困,朕之忧?”
石闵低头想了一想,说:“为今之计,为显皇帝圣明,皇上应该设立救灾的粥棚,广施善缘,以结民心!”
赵文帝叹道:“程丞相亦有此意,然国库空虚,捉襟见肘,纳履决踵,国贫不胜言,竟无法做成此事,我欲于后/宫之中的定制做些节余,然宫里规制甚多,竟一时无法调度钱银,今日朝堂之上,中山王一身包揽救灾粥棚之事,众大臣皆称他圣明仁德,推举他为‘天王’,‘天王’?‘天王’是何意?哈哈哈,置我这个天子于何地!”赵文帝的话说到后面,哈哈大笑,竟是无比地愤恨悲痛。
石闵不语,拜倒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