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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天子于何地!”赵文帝的话说到后面,哈哈大笑,竟是无比地愤恨悲痛。
石闵不语,拜倒在地,道:“臣不能为皇上分忧,深感惭愧!”
皇帝频眉看着石闵,在殿内来回走动着,突然停下来,问石闵:“爱卿今年几岁了?可有妻室?”
石闵恭敬答道:“石闵年二十有二,妻室乃承平公主之女。”
文帝继续踱着步说:“我听说承平公主的女儿有脚疾,行动不便,至今未能给你生一儿半女,可有此事?”
石闵闻言一怔,桃红色帐幔内静悄悄的,仿佛无数的耳朵都贴了过来,在听他说话,石闵的心突然被提到了半空中,血凝在胸脯上,突然不能运行了,但听得书案上蜡烛清晰地“哔剥——”有声。
石闵喘了一口气,缓缓道:“臣与爱妻深情笃笃,只臣常年在外征战,与妻团聚之日甚少,此番回来,与妻得续天伦,臣谢皇上圣恩!”
帐幔里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文帝点点头,坐回案前道:“听闻爱卿作战勇猛,燕人闻之丧胆,爱卿择几件事说来与朕听听?爱卿不要跪着了,坐下罢!”
从宫里出来,已是深夜,石闵一松下劲来,觉得疲惫到了极点,在战场上他连连征战三天三夜,仍能跃马横鞭,威风凛凛宛如天神,直把燕人吓得屁滚尿流,这两天两晚费心费力,竟比打仗还累百倍。
石闵的马骑到了正阳门口,见忠勇府里的一长仆侯在宫门外,旁边停了一副车驾,石闵也不说话,下了马,钻进车驾里睡了过去。
车驾到了忠勇府,石闵还在沉睡,红钺和绿戟在府门外迎他,看石闵一脸憔悴,胡须横生尤在沉睡,命人拿辇轿送回小院内,三四个仆从把石闵抬到床上,红钺心疼地看着石闵,帮他把灰扑扑的袍子换了,石闵的手摸过来抱紧红钺的腰,喃喃道:“小喜儿,小喜儿,等着我,等着……”
红钺帮石闵掖好了被子,吹熄灯去了妍蕴的房里,妍蕴看着窗外出神,问红钺:“爷……好不好?”
红钺黯然叹道:“夫人,爷好不好,你亲自去看看他,便明白了。”
妍蕴一低头,眼泪了下来,叹道:“不了,我不去看了,看了只怕舍不得了……红钺,爷以后便托付与你照顾了。”
红钺慌忙跪下来说:“夫人,你不能就此走了,至少等爷醒过来,与他商量一下,你不能如此自作主张,爷醒了要怪罪于我。”
“太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说华为公主只能为正妻,忠勇府不能有两位妻子,这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况且太后说得对,我是个没有用的废人,不能为爷生得一儿半女!”
红钺抱着妍蕴的腿呜呜痛哭,喊道:“这是为何?这是为何?为何华为公主一定要嫁与爷?难怪天下再没有男人了么?”
“因为爷手上握了重兵,这是一场稳固政权的联姻,就如当初司马府与将军府的联姻一样,爷需要这样一场联姻,才能站得住脚跟,我不能在此扯了爷的后腿!我势必是要去了,红钺,你别哭了!”
红钺抱住妍蕴的腿就是不放。
妍蕴反而没有眼泪了,冷静地吩咐:“青鸾,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即刻回司马府去,回母亲那里去!”
屋里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苦苦相劝,要妍蕴等石闵醒过来再说。
妍蕴咬牙说:“爷有更宏伟的大事要做,我不能成为他的包袱,你们若不听我的,我即刻去死!”
红钺只得放手,手一挥,仆妇们就抬着妍蕴的辇轿走出了忠勇府。
外头真是昏黑,只有灯笼影影绰绰地在车驾上摇晃着,车驾拖着一道黑影,沉重不堪。
早有人报了大夫人石慧,石慧即刻备了轿子等在半途,看见妍蕴的车驾凄凄惶惶而来,石慧上了妍蕴车驾,张开怀抱揽住冷冰冰了无生气的妍蕴。
妍蕴从忠勇府出来到路上,一直挺着没有哭,此刻所有的坚强缷下来,伏在母亲的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神斗星云
第七十三章 作主
(为从没断更的偶,送些支持吧?明天还能不能更?肉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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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来,妍禧被重重包围着,丫头和婆子比平日都多,寸步不离,还来了宫里的管教姑姑,口训宫里的规矩,严格训练宫中的礼仪,竟比司马府的还要繁复,妍禧因心内有事,故耐着十分性子由着他们,指东便向东,指西便向西。
服侍的人多了,小铮反倒不就近跟在妍禧身边,偶尔进出房子,主仆眉目传递信息,只略站站便走。
除了训练礼仪,每日要做的就是练习古琴,妍禧一曲上手,便沉浸于中,这日叮咚弹一支曲儿,曲调幽幽,妍禧张口吟唱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但听她的曲子中的几句“式微,式微!胡不归……”反复诵吟,绵绵不绝,空中里荡着收不拢的轻愁,服侍的人没听懂她唱什么,但所听之人不觉得悲从心起。
这两日,李农只要一下了朝,就进了奉阳院,他也不进屋里看妍禧,只立于廊下听了曲子,脸上没有喜怒,但听得晚出的露水打湿了袍角,方失魂落魄地离开。
这日晨起,妍禧由着丫头们给她梳妆打扮,听门边有仆妇说什么大小姐大小姐……她把仆妇唤过来问,仆妇说:“不知为何,大小姐昨日夜半三更回府,今日大夫人调了些人到大小姐的院里,没承想惊到三小姐了,奴婢该死!”
“你是说嫁到出去的大小姐?”妍禧问。
“可不是,咱们府里统共就一位大小姐。只夜半回府,折腾了一夜,调了不少人去,只怕大小姐这回要在府里长住了!”仆妇答道。
妍禧也不打话,提着裙子便跑到石慧的院子,向来淡定的小姐突而发了疯,引得十几个丫头仆妇追着她跑。
妍蕴深夜回的家,一夜未眠,正倚在床边发怔,妍禧看见她即倚过去说:“大姐姐,你回来了,看见你好欢喜!”
但看妍蕴神情憔悴,眼睛是红肿的,便止了步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大姐夫欺负你了?”
看见妍禧,又听她问起大姐夫,妍蕴不由地悲从中来,哽咽道:“你大姐夫,不不不,不是大姐夫了,他……再也欺负不了我了……没有机会了!”
妍禧看妍蕴泫然欲滴,忙抱住妍蕴的肩头道:“他……也没什么好,霸道无礼得很,姐姐离开应该觉得欢喜!”
妍蕴忘记哭泣,呆呆看着妍禧,那日石闵向她说要向父亲要妍禧,不带商量的语气,是铁定了心要她。然华为公主来了,妍禧怎么办?还有立椎之地么?
石闵的欢喜,便是没有心的人都看得见,现在看来,仿佛不可能了,若石闵违了自己的心娶了华为公主,他……快乐么?
所幸的是妍禧还没有喜欢上“大姐夫”,这是惟一值得庆祝的,她也就不会受自己这般的苦楚了,只离开一天,便昏天暗地,比之石闵外出征战不同,以前的日子还有个期盼,如今,连盼头都没有了,日子过不下去了,生,了无意趣。
妍禧不知大姐姐所想,又愁容满面说:“大姐姐回来了,只湘姐姐不知道何时回来,不过,不知道为何,我又觉得那消息不是真的……”
妍蕴伸出手去,轻轻揽住妍禧,屋外面,又跪了一地的丫头仆妇。
春日的阳光薄薄的,穿透了空气,软弱无力地探进窗来。
第二天的中午,石闵方醒过来,征儿进来递话,说有好消息,乞活山上有湘歌儿的消息,流民的头领要赎金,不过赎金要得有些奇怪,要黄金千两,还要暹罗国的红宝石,天竺的竼珠……
石闵冷笑一声道:“征儿,你去帐房处给我领一百两银子足矣,这分明是延兵之计,我倒要会会那些乞活军!”
征儿知他的爷无所不能,也不奇怪,应下便退了出去。
红钺服侍石闵吃了饭,石闵看她神态有异,没看到妍蕴,提脚去妍蕴的房,发现收拾得很干净,空空如也,他指着屋看向红钺。
红钺跪下来说:“爷,姐姐昨晚回了司马府了。”
“昨晚回司马府?我如何不知晓?”石闵心生疑窦,回司马府怎么会得这么搬得如此彻底。
“姐姐说她回了司马府……便不回来了,昨夜太后派了人来……说爷要娶华为公主,姐姐要把正妻之位让出来!”红钺低头说。
“胡闹!”石闵一拳砸向门框,门框“哐咣哐咣——”地响,——下了狠力!红钺忙去拉他的手查看,手竟被砸破了一层皮,沁出血来。
石闵一甩手,匆忙走出房间,边走边大声吩咐:“红钺、绿戟……你们随我去司马府接夫人!”
红钺一时又惊又喜,石闵骑着马,飞快地跑向司马府,红钺与绿戟坐在车驾上紧跟在后面。
石闵怒气冲冲地到了司马府,门房开了门看见石闵一怔,石闵也不打话,直奔进去,随手抓了个仆妇问道:“你们大小姐在何处!”
仆妇的手臂被石闵牢牢抓住,痛得直抽气,脸皱成一团,哎哎说不出话,石闵心下窜了一团火,竟忘记松手。旁边的丫头们尖叫连声,石闵才松开手。
妍蕴正在房里石慧说着话,突见石闵被一群丫头仆妇拥着进来了,石闵一张脸冷得如冰棱子,连石慧都不理会,直挺挺站着盯着妍蕴,妍蕴由青鸾扶起勉强站起来,低叫了一声:“爷!”
石闵冷笑着说:“爷,我是谁的爷,我是谁的爷?是你的爷么?”
“爷永远是妍蕴的爷!”妍蕴头一低,泪水即漫出来了。
“我是你的爷,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我名媒正娶的你!你回司马府没跟我商量,谁是我的妻,我自己还不能作主?我枉为男人大丈夫!”
“……”妍蕴的泪滴下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休了为夫么?”石闵的眼里窜出火来。
“爷……不敢……实是无奈之举!”妍蕴惊慌之极。
石闵直直走过去,一把打横抱起妍蕴道:“如此!你跟我回去!”
妍蕴看石闵居然在石慧面前横抱起自己,脸涨得通红,挣扎道:“爷,你快放我下来,我坐自己的辇轿就行了。”
石闵回身看了一眼石慧道:“我把蕴儿接回府去,请夫人放心,闵定不负她!”
石慧站起身来,微微点了点头。
石闵抱着妍蕴,大踏步走出屋子,所有的仆妇丫头都呆呆地看着,天神一般的大姑爷抱着她的大小姐,行走如风,穿行于阳光之间,小院一路走到殿院的偏厅。
他站住了,盛装的妍禧也正正走进偏厅,身着翠绿的圭衣,第二层是嫩黄色的长裙,微微露了一小段,最里面一层是雪白的长尾,拖在地上,款款的,袅袅的。
浓发墨黑,衬得她唇红肤白,石闵心里一窒,他抱着妍蕴,忘记行走,呆呆看着妍禧,神情古怪。
妍蕴看了他一眼,即明白了,忙问道:“妹妹,你这是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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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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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知道自己是去宫宴,宫里来的姑姑,所讲的都是进宴的礼仪规矩,还有对太后说话时的姿态动作神情,都一一有章法,隆重而繁复。
午后,四个仆妇便抬着一桶香汤进了妍禧的门,上面层层叠满了玫瑰花瓣,浴后张朝凤进来亲自帮着妍禧簪发,把一支攒宝玉蝴蝶金钗插在妍禧的头上,她上下打量妍禧,啧啧称赞道:“三姑娘……不是我夸,这一身的气派,就是嫡出的大家子,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