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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只觉得心中一凛,抬头望去,段明杰已经走过去逗起润哥儿,似乎并没有看自己一眼。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段明熙依然没有回来,文竹看着厨房送来的,豆芽、青菜,一小碟盐灼虾,还有一盘红烧羊肉,不由又皱起了眉头。
“水兰,咱们家带来的栗子糕呢?”文竹无奈的声音响起。
转眼,水兰端着一个小碟子走了进来,“小姐,您也不能顿顿吃这个啊”
“我也不想,今儿这东西可是从早吃到晚还好,明儿回门,顺便去大嫂家混顿饱饭吃,等过了明天,咱们就有炊了”
“奶奶,回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将一碟子栗子糕放到桌上,水兰一面说一面又取了藕粉来冲。
文竹愣了一愣,将拿起的一块栗子糕放下,轻声道,“枣儿呢?让她来见我,我有事交待”
明天要见陶氏,若不做足了功夫,以陶氏的性子,又怎么会让自己好过?
第二百零三章 做戏
坐在卧榻之上,文竹的目光里带了审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跟以前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个子高了一些,这一年来几乎没怎么在自己跟前露过脸,只是做做针线,偶尔陪着陶氏聊上几句。
自从那件丢耳坠的事情之后,这个机灵的小姑娘变得有几分的谨慎,轻易不出来见人。
只是此时却又不同,她的下巴却轻轻扬起,眼里虽带了笑,却带着不同以往的几分得意。
文竹立即想起,出嫁的前几日,陶氏曾经叫过她过去,有半日的功夫才放她回来,那时的枣儿便少了几分平日的谨慎,只不过当时的她心情不好,没有往深了去想。
“六小姐不知道找奴婢来有何事?”枣儿的脸上挂着笑,文竹的心里看的腻歪,她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身边的水兰。
“放肆,进了段家还叫六小姐,成何体统”水兰适应的训斥,虽然近身伺候不到一年,水兰似乎比琉璃还要有眼色,让文竹很满意。
枣儿懒懒的福了一礼,“奴婢疏忽了”并没有半分知错的意思,反而带了几分不耐烦。
“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呢?”水兰再次呵斥,却被文竹抬手拦住了。
文竹不慌不忙,仔细的打量着,衣裳还是那身衣裳,段府二等丫鬟统一的石青色的小袄,白色马面裙,只是头上戴了一只银簪,簪子上一块小小的兰宝石被藏在了头发里,对着油灯,依然透出几分光亮。
“这头上的簪子不错,很是配你”
枣儿略带了几分惊讶,这簪子是庄二夫人赏的,因着极素便被自己戴了出来,但又怕那宝石扎眼,便将那宝石藏在了头发里。
不过是略震动了一下,枣儿便又放了心,陶氏说过,只要她好好办差,便将她的家人都从庄子上接回来,她是家生子儿,只求着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如今她跟着嫁过来,她的嫂子也升了管事娘子,又有陶氏的承诺,自然别无他想。
于是,枣儿很淡定的抬起头来,对上文竹淡淡微笑的脸,“谢奶奶夸奖”
“可是我看着不顺眼”文竹依然淡淡的笑着,眼中带了一丝嘲讽,以为陶氏给你说了几句好听的,便跟我谈条件?还不够资格。
还没有反应过来,水仙便带了董妈妈进了屋子,“还不跪下,竟然敢偷小姐的簪子”水仙上前一步,便推了枣儿一把。
“这簪子不是偷的”枣儿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六小姐竟然说变脸就变脸。
“不是偷的,那是怎么来的?以你的月钱也买得起这镶了宝石的簪子?或者是哪个相好的送的?”水仙的话粗了些,却让枣儿心惊起来,私相授受?她可是小姐的丫鬟,如今又陪嫁了过来,若是安上这样一个罪名,不是打死就是被卖,连陶氏都救她不得。
“小姐,奴婢没有偷,这簪子、这簪子……”猛然她又卡住了,这簪子的出处她能说吗?
“说不出来了吧?就是偷的”水仙往枣儿的腿间踢了一脚,虽不重,却让枣儿“扑通”跪了下来。
刚刚的得意早已不见,轻轻扬起的下巴微微收着,她跪在那里,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一咬嘴唇,将陶氏供了出来,“小姐,这簪子是夫人赏的”
水仙冷笑一声,“夫人?哪个夫人?大夫人还是二夫人?总不会是三夫人吧?不过不管哪个夫人,似乎都还没有见过你你还想见夫人?没得污了夫人的耳朵”
“小姐真的是夫人,是庄夫人赏的……呜……”枣儿一面哭着一面便要上前来抓文竹。
董妈妈看了一文竹一眼,一把将枣儿制住,也不说话,由着枣儿哭喊挣扎,转眼已是泪痕满面,发髻蓬松。
文竹轻轻捏起一块栗子糕,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丫头也是可怜人,可是她却不能不硬下心肠,若不把自己在段府的地位稳住,就凭这一家子,一个二夫人就能把自己给吃的渣子都不剩只看段明熙,一个正经的二少爷,能得大老爷看重,大夫人也算疼惜,竟然把日子过成这样子,吃饭都要握在别人的手心里,就知道这段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好了,你是求家人安稳,只不过,你要记清楚,你既然跟我嫁到了段家,便是段家的奴婢你可听清楚了?”文竹说着又给水兰使了个眼色。
一张写了字的纸被展开在枣儿的面前,水兰生硬的道,“这是你的卖身契,自己看看再惹奶奶不高兴,就把你给卖了,要不要试试看,看你嘴里的夫人会不会为一个奴才跟奶奶翻脸?”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枣儿不识字,也看不懂,但上面血红的指印却有几分熟悉,知道这是一张卖身契。她不敢赌,也没有资本,不由暗悔,自己不过是个夹在中间的奴才,跟主子叫什么劲文竹看了枣儿一眼,心中放下心来,只要她能服软,就好收服,不由语气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也难做,具体的事情我会吩咐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二伯母便不能找你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抬举你的家人”
枣儿睁大眼睛,带了几分乞求与不敢相信的看着文竹,身子软了下来,头发一松,那支镶了宝石的银簪子“当啷”掉到了地上。
隔日的一早,匆匆喝了碗粥,文竹同段明熙去了和乐堂请安。
段老太太今儿不舒服,还没有起来,段明熙告了罪,又到大夫人那里请了安,这才坐了马车往庄府而去。
今天是新婚的第三天,按规矩要回门的。
坐在马车里,段明熙轻挑车帘,让文竹能看到车外的风景,却不说话。
文竹看着车外的人流熙熙攘攘,知道这是前门大街,不由感叹,出嫁了就是好,虽然在段府也并不能时常出来,但总比在庄家好,来了京城一年多,出门的次数,十个指都数得过来。
轻瞥了一眼段明熙,脸色依然冷俊,眼睛盯着前面的车壁,目不斜视。文竹不由道,“听说你是从不坐马车的?”
段明熙脸色不变,轻道,“是”
文竹是想说,是不是因为要陪我,这才坐马车?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看着段明熙又闭了嘴扮菩萨,转而看了一眼窗外,方道,“那边挂着牌扁的可是‘吉祥楼’?”
“是”
“听说那里糟鸭子很是有名,可是真的?”
“是”
问了三句话,就这一个字,让文竹不由叹了口气,也许自己想错了,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妻子罢了?
再次转头看向窗外,文竹只听得耳边又传来段明熙轻咳的声音,“咳咳,这个,若是你喜欢,改日我带你去吃?”
文竹心中一喜,低下头去,原来他也不是那样的不解风情姑奶奶回门,按理说庄府应该有所表示,但显然陶氏并没有这样做。
一进二门,文竹只觉得冷冷清清,只有秦姨娘带着书祺站在那里,她娇小的身体站在风中显得格外瘦弱,脸上带了笑容,虽是淡淡的,却没有半分做伪,她的确很高兴。
下了马车,文竹暗自松了口气,段明熙进了大门便被文良领了去见庄崇礼,没有跟着进来,不然不知道多尴尬,回门的日子,却是一个姨娘在等自己。
上前拉了秦姨娘的手,文竹心里带了感激,“姨娘可还好?”
秦姨娘一笑,“我很好”又仔细打量了文竹的脸,轻笑道,“看着小姐也很好新姑爷对小姐真是不错”
虽然吃的不好,略瘦了一些,但哪个新娘子不被折腾?至少文竹的脸色却是极好的,段明熙定然是没有给文竹气受,在夫家过得还算如意,这已经很难得。
“姨娘瘦了,可是二伯母有为难?”自从文淑出嫁,陶氏便正式掌家,虽然秦姨娘很是自觉的让出了大权,但少不得也被陶氏为难。
秦姨娘却是一笑,又看了看周围,见丫鬟们都离得远,才凑到文竹耳边低声道,“如今香姨娘闹的正欢,哪有时间来为难我。”说着又摸了摸肚子,“如今我也有了依仗,只盼着好好儿的把他生下来也就是了”
“恭喜姨娘”文竹很是高兴,她仔细看去,秦姨娘虽瘦了,但精神很好,看来是有害喜的,不由又担忧,“姨娘可要注意饮食……”陶氏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这个孩子若不小心,未必保得住。
“放心,我院子里有小炊,不怕的”
当日管家之时,秦姨娘便在自己院子里盘了炊,人事也安排的妥当,文竹想着秦姨娘的聪明,便不再多劝,伸手摸了摸那并不突起的小腹,真心的笑了出来。
“别说我了,今儿个夫人只派了我来接,你可要有个准备”秦姨娘的脸色变得沉重,文竹心中一下就明白了。
陶氏要杀她的威风,让她不能不记得庄家是她的娘家以后若是庄家或文淑有事,自然是会让她来出头的,不管嫁到哪儿,都是庄家的人,都要听她陶氏的文竹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冲着秦姨娘一笑,“谢姨娘的提醒,我有准备。”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带着淡淡的生姜味道的姜黄色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擦,眼圈立即红了。
耽误了这样久,陶氏定然着急了。文竹不再多说,使劲撇了撇嘴,又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挽了秦姨娘的手,快步往主院走去。
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之中,走在最后的是穿着石青色的小袄,白色马面裙的枣儿,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起昨日文竹的吩咐,眉眼稍弯,下巴微扬,倒比文竹还像个主子的样子。
第二百零四章 心疼
果然,见了文竹一副委屈的样子,陶氏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几分满意,却是装成一副愤然的模样,“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委屈?”
文竹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艰难的翘了翘嘴角,“让伯母担心了,文竹挺好的,只是有些想念伯母”
那边卢春菱却是急了,若不是当着陶氏早就冲过去,如今只能是站在边上问候一声,“可是在段家受气了?”
文竹又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担心,卢春菱跟自己的关系不同一般,但此时又不方便解释,只得连她也瞒了,“嫂嫂,文竹……文竹挺好的”这话说的勉强的紧,众人都听得明白。
“哟,这是谁呀?敢给我们姑奶奶气受?”香姨娘略带了尖酸的嘲讽从边上传来,文竹抬眼看去,香姨娘比之前要瘦了一些,画了浓浓胭脂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看来是受了不少陶氏的气。
这戏得有人捧才能演得真,文竹顺着杆爬,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又塞回袖子中,眼圈又红了几分。
陶氏没有注意,她只是往香姨娘那边一眼瞪过去,“有你什么事儿没有规矩”
那香姨娘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