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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件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她不想再给冬桃带来危险!
文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让大堂姐跟二伯母起冲突吧!我也是无意中知道此事!”
冬桃不再追问,她又说起那晚的事,“见到了我,宽儿吓了一跳,便拉了我去找大小姐,吴妈妈被宽儿推倒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走不了小道……”
若不是吴妈妈崴了脚,是不是她也会死在那个时候?她打断冬桃的话,“吴妈妈死了,白姨娘被打发到了庄子里,她就病了,一病不起,今年冬天的时候去的,就在除夕那天晚上,二伯母说不吉祥,当晚就拉出去埋了。”
冬桃一呆,原来,连吴妈妈也死了?人死如灯灭,哪怕以往她再恨,现在也只觉得悲凉,万千的思绪化成了叹息,之后将绢帕放到了一旁,泪水一直流着,擦也擦不净,只把眼皮擦的更加红肿,索性就随它去。
“……走过了小树林,就看到夫人站在湖边,我和宽儿都吃了一惊,忙上前行礼,夫人只说过来看风景,并没有见过大小姐!可是,那时候天色已经擦黑,静湖边的上黑漆漆的,看什么风景?”
真是好借口,竟然是看风景?怪不得冬桃一口咬定是陶氏害了自己,只不过之前的那件事情她没有看到,只以为是自己跟陶氏顶嘴,被陶氏失手推下了湖吧?而真相却是自己被掐死之后又被沉了湖!
“……再然后,夫人只说有事找我们,带我们去了正院,却不问话,只把我们关到耳房里。再然后就传出大小姐溺水的消息,我和宽儿,以失职之名赏了板子撵出府,宽儿那日跟吴妈妈打了一架,二十板子没打完就没了气息,到我的时候,二少爷赶过来了,执法的婆子这才放轻了板子,二少爷当着众人问了话,便发了脾气,只说要亲自卖我,这才救了我一命……”
“那你有没有跟二哥说起此事?”文定怎么会这样轻轻放过,破绽太多了!
冬桃听了连忙点头,“说了,不过没有这样详细,当时我被打得半死,很多东西没有想明白,便只是猜测夫人推大小姐下水,二少爷听了便去找老爷……”
二哥果然去找了父亲,她见冬桃吱唔着,便有些着急,“那后来呢?!”
冬桃摇摇头,“后来听说老爷发了一顿脾气,跟夫人大吵了一架,却让二少爷快点把我处置了!二少爷无奈,只叮嘱我不要乱说话,便安排了人送我出城……”
出城?难道说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了,庄崇礼知道自己死的蹊跷,却只是跟陶氏吵了一架?文竹心中发冷,但想起他会将自己送给太子做侍妾,却也并无怀疑了!
“再然后我就嫁给了我们当家的,那时候二少爷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好待我,他拿了钱便带我进城租了间房子,我就去给人浆洗,后来没了钱,他就打我!我想着自己不能这样死了,大小姐死得冤枉,我要等二少爷做了老爷,再去给小姐申冤……”
看着冬桃一脸的愤然,文竹心中一暖,冬桃不明白,就算是二哥做了老爷,他也不能随便告自己的嫡母!
文竹擦了泪水,正色看着冬桃,一脸的肃然,“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在我这里呆下去,我会静待时机,有了机会再把这件事情翻出来,前提却是,你要将这件事情埋在心底,除了我开口,不然任谁来问,只说大堂姐是溺水而亡!”
冬桃睁大了眼睛,她是信任六小姐的,可是这件事情六小姐让她不要说出来?
“你不用着急,先带着妞妞在这里住下,待想明白了再来回我不迟!你下去吧!”文竹说着摆了摆手。
待冬桃走到了门口,文竹又道,“你做鞋子很好,抽空多做几双,我很喜欢!”
冬桃眼睛一亮,六小姐是惦记她的,不过是一双细布绣鞋,肯定比不上庄府中的缎面千层底,只是,她不过是个丫鬟,六小姐惦记她便是惦记大小姐,六小姐这样找她,说不定是二少爷的吩咐,她怎么可以不相信六小姐?回过头来,冬桃对上文竹晶莹却略为红肿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 “我相信六小姐,我愿意呆在这里!”
似乎下定了决心,冬桃跪下磕了个头,这是认主了,她要成为六小姐的丫鬟,等待六小姐给大小姐申冤!
站起身,看到文竹脸上露出笑容,这才边退边道,“我这就给小姐去做鞋子!”
看着冬桃的背影消失,文竹亲手关了屋门,扑到被子上狠狠的哭了一场,父亲明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竟然对陶氏没有任何的处置!她怎能不伤心?
晚饭的时候,看着文竹红肿的眼睛,段明熙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可是祖母又给你气受了?!”
对于他的关心,文竹心中感激,却不想多说话,只是轻道,“没什么,今天跟冬桃聊起了大堂姐,只觉得她死得冤枉!”
“不是说溺水么?难道有人陷害不成?”段明熙的疑问让文竹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当初是溺水的?
“你怎么知道是溺水的?”这事情并不算秘密,只是未婚女儿亡故不宜张扬,自己又是深居简出,若不是有心人,怎么会随便打听?
以段明熙的年纪,跟自己前世似乎差不多,文竹下意识的想问一句,难道你曾经也想向大堂姐求亲?却是忍住了没说,这种话太过荒唐。
看着文竹眼中的疑惑,段明熙坦言,“是安王世子说的。”顿了顿,他犹豫着又道,“他还说,你的琴艺跟你大堂姐一样好……”这话说起来酸溜溜的。
没有注意文竹的惊讶,段明熙狠狠的挟了一个醋溜丸子丢到嘴里,只觉得酸的不行,却忍着咽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姐弟
“不要!”半梦半醒之间文竹惊恐着叫出了声,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双深沉的眸子略带了几分紧张的闪烁着,竟比那灯光还亮上几分。
“吵到二爷了……”文竹脸上一红,段明熙竟然已经点起了油灯,自己是不是在梦中说了什么?
睡在外间的水兰听到声音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披了衣裳过来 一面“嘭嘭”的拍着门,一面急切的喊着,“二爷,奶奶怎么了?”
“没事,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呢!”冷俊而低沉的声音传来,水兰觉得心安了许多,有二爷在,奶奶定然不会有事。
一杯温热的茶水端到自己的面前,文竹接过来,一口气饮尽,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上而下,一直落到肚子,这才松了口气“对不住,我只是梦到大堂姐了!”
段明熙接过空空的茶碗又倒了一杯递给文竹,“不过是个梦,不要想太多了!”
这是庄家的丑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文竹这样想着,脸上尽量让自己装作轻松的样子,“嗯,不过是个梦,天色还早,爷再睡一会吧?”
吹熄了油灯,文竹默默的躺下,却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傍晚,可是她被掐死的时候却没有晕过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段华威将自己丢到了静湖里,静湖里的水冰冷冰冷的,她被冻僵了身子,却看到站在岸边的陶氏那阴森的笑脸。
“好了,别想了!今儿姐姐回娘家,要早早的去祖母那里相候……”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文竹只觉得被段明熙伸出臂膀搂住了自己。
除了洞房的那晚她醉了过去,之后的日子里,虽同居一室,却各自为政,他从来也没有侵犯过自己半分。以至于稍稍离自己近了些,文竹便有些紧张。而这一回,文竹却听话的靠了过去。将脑袋埋入了段明熙的胸膛,听着如战鼓般的心跳声,文竹只觉得分外安心。
直到天色大亮,文竹才再一次醒来,不由大急,起身梳洗了一番,又匆匆用了几口早饭,便与段明熙一同往和乐堂而去。
今天,段家大房长女段明翎回娘家,她是段明熙嫡亲的姐姐,半年多以前嫁给了顾家长子顾之俊,据说自从回门之后,便再没回过段家。此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见一见文竹这个新媳妇。
还没走到和乐堂,在一处竹林的拐弯处,就听到不远处吵杂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姑奶奶啊?这嫁到了顾府上,就记不得段府的门往哪边开了,还以为你再不回来了呢!” 二夫人尖刻的嗓音响起,段明熙的眉头猛的皱了起来,让文竹吓了一跳。
“二婶娘怎么说话哪?端午、中秋,我哪个节礼没送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响起,显然气的不轻。
依稀透过那翠绿的竹叶,文竹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站在二夫人的面前,她穿着一件百巧遍地金的贡缎袄,头戴赤金如意钗,杏眼微瞪,眼看就要跟二夫人对上。
这就是段明翎了,文竹看着暗暗点头,跟段明熙长的只有二分像,自己见过大老爷,看样子这姑奶奶应该是像母亲了。她的皮肤虽然没有自己白,却是面如满月,因着身材高挑,把那份丰盈掩了去,显得洽到好处。
段明熙竟也不管文竹,几步拐了过去,冲着二夫人行了一礼,“二婶娘,祖母还等着呢!”
“那又怎么样?这是谁教出来的女儿,懂不懂孝敬尊长?简直没有规矩!”使劲的甩了帕子,二夫人斜眼看着天,一副不把谁放在眼里的样子!
明秀站在二夫人身后的阴影里,就这样恨恨的看着这一幕,带着几许得意的望着段明翎,本是明眸皓齿,因着在阴影中,反而少了几分颜色。
“你、你、你太过份了!你可以说我,但不可以说我娘!”**气的跳脚,却碍于眼前之人是长辈,连句重话也不敢说。
段明熙也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他忍了又忍,才将手臂放下。
一时局面竟然有些僵。
“二婶娘这话说错了!”文竹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先是跟二夫人行了一礼,便吐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你不过是个新妇,竟敢说我错了!”二夫人有些生气,但显然并不把文竹放在眼里,一个刚进门的小姑娘,敢跟我嚷嚷?
“婶娘,咱们段家也是大户人家,祖母曾教导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婶娘既然错了,改了就是,有什么可怕的呢?”文竹不露声色,已经把二夫人绕晕了。
“我什么时候怕了?你说说我哪里错了?”二夫人果然上了当,一旁的明秀见了眼里闪过一丝戾色,拉了拉二夫人的袖子,二夫人竟挣了挣,并不理明秀的茬。
明秀一撇嘴,瞪向文竹,却不敢插话。
这里都是嫁出去的妇人,她一个小姑娘家,万一哪一句说不好,被人冠上一个伶牙俐齿的名头再传了出去,还如何议亲?自己可不想像眼前这个新嫂嫂一般,得罪了冯夫人而不自知,弄的冯夫人到处说她的不是,搞得婚事艰难,若不是贵妃赐婚,谁敢娶她?
这样想着,明秀便闭了嘴,冷眼看着文竹。
“二婶娘,大姐出嫁不过半年,新媳妇,哪里有总回娘家的道理?这是要让人笑话的!”说着文竹掩了嘴,似乎在笑话二夫人不懂事。
出嫁的第一年是不好总往娘家跑的,不然会让人说闲话,这是老规矩了,二夫人不是不明白,但像段明翎这样半年都不登门一次的,也实在少见。
一旁的段明翎也听出了音,不由“扑哧”笑出了声,“弟妹说的对,二婶娘可不是糊涂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文竹一眼,又笑颜如花的转过脸来,似乎刚刚的争吵根本没有发生过。
“这是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罗氏抱着润哥儿走了过来,见到段明翎忙抱了润哥儿上去,“哎哟,是姑奶奶来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