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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老太太决定的事儿,什么人能翻过去?这事儿板上定钉了,这样想着,看那小丫鬟又有几分顺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三斤!”小丫鬟笑道,“奴婢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三斤,奴婢的家人便起了这个名儿!”
“哦?这个名儿有趣!”祝氏说着又瞥了一眼,只觉得那小丫鬟机灵懂事,看着长的也还有几分姿色,便起了给她开脸的意思,“以后改名叫‘锦儿’吧!跟在我身边伺候!”
锦儿大喜,上前跪下磕头,“奴婢谢夫人赐名!”
第二日一早,天色放晴,空气却更冷了。
众人一早到了和乐堂请安。
三夫人眉头紧皱,有些魂不守舍的行了礼,明娟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明志却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一般,如往常般自然。
文竹心中明白,定是老太太将婚事定下,而三老爷是个极为孝顺之人,不愿违逆老太太的意思,也或者,他觉得这门亲事对于明志不见得是坏事。
而二夫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喜色,不知是因着白二夫人的事情办成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招来对付罗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文竹只觉得心中忐忑。
简单的寒暄之后,老太太便让众人散去,却单独留下了文竹。
也不是第一次了,文竹乖巧的应了,站在一旁,等着老太太的训话。
只是罗氏要留下来的时候,却被老太太打发了,“润哥儿困的紧,你快抱他回去,再睡上一个时辰!”
罗氏担心的看了一眼文竹,但老太太的话她不敢违抗,只得让乳娘抱好润哥儿退了出去。
只有二夫人,得意的站在老太太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文竹,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
内堂里静的掉针可闻,只有三人的呼吸声,丫鬟玉青禀住了呼吸,她看到老太太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手上的青筋隐隐透出青色,这说明她极为愤怒,这种表情她只见过几次,最近的一次,便是姑奶奶回门了。
果然,老太太眯着的眼睛猛然瞪大,几乎是怒吼着冲文竹道,“你给我跪下!”
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文竹知道,定然与二夫人有关,她听话的跪了下来,没有丫鬟递蒲团,她只好跪到了青石板上。
屋里烧着热炕,温暖而干燥,但这青石板却是接地气的,文竹只觉得膝盖一阵冷意,带着些许的潮湿,让她咬了咬下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责罚
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老太太心中微动。一身靛蓝月白的印花长袄,白色的百褶裙,只有头上的一支镶了碎宝石的青玉石簪子还算显眼,这样低调的女子,也能做出那种事来,真让人不敢相信!
但二夫人话犹在耳边,“哎,那信我看了,连嫡亲的大伯母都这样说……”
老太太再次开口,“真没想到,你竟然在那乡下地方就跟人勾勾搭搭,还将你四姐的婚事给搅了!不要脸的东西!”
文竹不曾想到,一向威仪的老太太居然会骂的这样难听!
委屈的泪水飘然而落,她不禁惊呼出声,“祖母,孙媳妇没有,是谁说的,孙媳妇愿意跟她对质!”
祝氏如此得宠,又有白二夫人这个依仗,她就算辩解老太太又怎能会信。
“你还有理了!你大伯母亲笔写的信,怎会有错!”老太太勃然大怒,太没有规矩了,竟然敢跟自己叫板!
文竹依然强硬,“祖母明鉴,孙媳妇从未做过此等之事,当年白家提亲的是四姐姐,退亲也是白家提出来的,文竹不过是个三房的女儿,白家又怎会看上?”
这话倒也颇有些道理,老太太一时语塞,祝氏便在老太太耳边低语,“母亲又被她绕过去了,那信中说的是她搅了别人的亲事,白家怎会看得上她?”
老太太点头,“不可胡言乱语,说的是你不知检点,莫要扯上白家!”
文竹看着祝氏那献媚的脸,只觉得怒火中烧,她冲着老太太磕了个头,“祖母,孙媳妇是冤枉的,您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辞!”
“放肆,你敢说老婆子偏听偏信!”老太太这回更是怒不可遏,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专断独行。
二夫人适时的在老太太耳边嘀咕,“母亲,怎么说二侄子也是宫中赐婚,如今也不好退回去,您就消消气,骂一顿也就是了!”
老太太的性子是不能劝的,越劝火就越大,二夫人说完,便得意的看了看跪在地上,愤怒却说不出话的文竹。
“去院子里跪着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不许吃饭!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老太太的语气生冷,说完便甩手,由二夫人扶着回了内堂。
院子里,天上的太阳时不时的进到云里,北风呼啸着将地上的雪片吹起,比昨日,又冷了几分。
文竹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她忍住了再次流泪的冲动,只是拼力对抗着冰冷的寒风,她不能认输,她没有错,自然也不能去哭求老太太饶了自己。
就让这满府的人都看着又如何?她是冤枉的,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膝盖跪在玉青好心送来的蒲团之上,却并不比内堂的青石板好到哪儿去,长袄和斗篷也只遮住些许风霜,她的心就像露出的手指,是冰冷冰冷的。
银白缎面的貂皮斗篷。,与遍地的白雪混为一色,只有那一头黑发,和发簪上细碎的红宝石,是那样的突兀。
水兰在内堂中低声下气的哭求着玉青,文竹跪到院子的时候,她便相劝过,只要跟老太太认个错,说几句好话,老太太说不得就能放过,毕竟是孙媳妇,如今又是天寒地冻的,哪怕换个罚法,到内堂跪着,也比这样强。
二奶奶虽平日里柔顺,可一旦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玉青摇摇头,老太太认定的事情,只有别人服软的份。
而一直候在院子里的水仙,早就跑着回了明镜堂,一进内堂,就看到芽儿端了一碟子新做的桂花金糕正往炕边走去。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奶奶呢?我算着奶奶要来了,便将这点心端过来,这几日奶奶不爱吃东西,我就做了这金糕……”
话没说完就被水仙的声音打断,“奶奶被老太太责罚呢,现在跪在和乐堂的院子里,水兰姐姐正跟玉青姐姐说话,我过来报个信,看怎么办!”
“哗啦”一声脆响,碟子猛然被芽儿打翻在地上,这么冷的天儿,跪在和乐堂的院子里?
奶奶的身子最近一直不好,这怎么得了?
芽儿也顾不得地上打翻的点心和碟子,过来一把抓了水仙的手,“可知是因为什么事情?”
水仙皱了眉头,使劲的想了想方道,“我在外头,只有水兰姐姐进去了,我见主子们都出来了,只有奶奶没出来,便靠近了窗子去听,只听得老太太、老太太骂奶奶,说‘在乡下地方勾搭人,还说搅了四小姐的婚事。’后面的就说不出口了!”
芽儿一时懵了,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骂起奶奶,还说得极难听?
水莲挑了帘子进来,“怎么了?我听小丫鬟说水仙回来了,奶奶呢?”
水仙急的快哭了,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水莲却比芽儿多了几分机灵,她先是安慰道,“老太太一向不喜欢奶奶,不知道是不是二夫人又在老太太那里嚼了舌头,二爷如今不在家,咱们可不能慌!”
转而又吩咐水仙,“你去将琉璃姐姐叫来,水兰定是在和乐堂想办法跟玉青姐姐套话呢,如今这院子里,就她最沉稳。”
水仙出了门,水莲便又喊了妞妞儿过来,“去找董妈妈,把崔嫂子叫来,再把你锡砂哥哥找回来!”
芽儿此时也醒了过来,“我去做些方便带在身边的点心,万一要偷偷儿送吃的过去也方便,再煮上几碗姜汤,免得回头奶奶受了寒。”说着便转身回了厨房。派。派。小。说。后。花。园。整。理。首。发
内堂中只剩下水莲一人,一时安静下来,水莲才觉得慌张,要是老太太真的狠心让奶奶跪上一天一夜可怎么办?如今二爷又不在!
一面想着水莲一面在屋中走来走去,差点踩到那碟子金糕,不由气恼的跺了跺脚。
“怎么打碎了也没人管,我还跟芽儿姐姐说,回头给大夫人送过去!”水苏的声音响起,她刚带了小丫鬟刚从大厨房领了菜蔬回来,偏踩了一脚泥,正要回来换鞋子。
“对,去找大夫人!”水莲脸上的焦急去了一半,回头拉了水苏就往外跑,“走,咱们俩这就去找人!”
一出门,便对上同样一脸焦急的青杏和琉璃。
“你们别着急,先进来商议一下!”琉璃最是沉稳,虽然心里也着急,但老太太的性子还没有摸清,万一轻举妄动惹到了她老人家,说不得下面会有更重的惩罚。
琉璃是一个人过来的,水仙不放心,话传到了便去了和乐堂。水兰过不多久也到了,将事情说了个仔细,众人都有些吃惊。
除了锡砂一早又去衙门打听二爷的归期,至今还没有回来,人已经聚齐。
众人进了内堂商议,妞妞儿便在屋檐下守着门。
一盏茶时分过去,门再次打开,各人领了差事去办事,只有琉璃叫了妞妞儿过来,“去二门守着,若是大夫人的马车回来,过来给我报个信!”
妞妞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却是乖巧的应下,出了院子。
此时天色已近午,而段府中的主子下人们都知道了二奶奶被罚跪在和乐堂的事情,连着二门处的婆子们也小声议论着。
“说是不检点呢!”一个又矮又胖的婆子撇了撇嘴,大宅里不见得比街上的小民就干净到哪里去。
“可不是,老太太气坏了!”另一个婆子回答,她的脸上有颗痣,偏长在眼角,看起来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极不搭调。
矮胖的婆子眉眼一挑,“真没想到,看着多贤惠的人儿,比姑奶奶还能折腾,还把自家大房堂姐的婚事给搅了!”
有痣的那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嘘,你小点儿声,姑奶奶可不能随便提!”
一个瘦高的婆子从一边过来,指了指后面,“别说了,那边不是明镜堂的水仙姑娘么?”
看着婆子们四散而去,水仙气的直哆嗦,平日里自己银和零嘴倒没少给,一旦出了事,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口。
“水仙姐姐!”妞妞儿从另一侧露出小脑袋,脸上挂着一缕悲伤,刚刚的话她也听到了。
水仙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妞妞儿的小脑袋,“她们瞎说呢,二奶奶不是那样的人!”
妞妞儿重重的点点头,“嗯,娘说过,二奶奶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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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金喜堂的院门前,水莲有些忐忑,若是大*奶想求情,早早的就会过去了,如今时已近午,不止是和乐堂前静悄悄的一片,连这金喜堂的院子里都多了几分萧索。
平日里候在屋檐下的小丫鬟早已不见,连那守门的婆子也不知去向,只有被扫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上,有几处鞋印。
进了院子,便有一个大丫鬟模样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水莲一眼就认得,那是罗氏身边的翠环,她连忙上前一步,福了一礼,“翠环姐姐,我有事求见大*奶,劳烦姐姐通禀一声!”
翠环为难的皱了眉头,“水莲妹妹,我知道你是为着二奶奶的事来的,我家奶奶早就要过去相劝,可是这会子润哥儿还没有醒,见了老太太,必然要挨骂的,到时候不但求不了情,万一惹恼了老太太,恐怕……”
这话是推脱之辞,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刚刚老太太因着润哥儿困倦,已是说了大*奶一顿,可是水莲的依然极为失望。
翠环见水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