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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咳嗽打断了这短暂的美好,文竹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脸色微红的冲外面道,“什么事?”
水兰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奶奶,三爷来找二爷,您看?”
二人同时一愣,虽然与三房关系还好,但明志却只在书院与书房打转,连从小便亲近的段明杰都极少来往,如何今日来找自家?必然是有要事!
“可问了是什么事?”虽然也能猜到几分,大概与他那婚事有关。在文竹看来,顾二小姐,实非良配。
水兰的声音略有些犹豫,“倒是问了,只是三爷不说,看着一副着急的样子!”
段明熙脸色肃然,声音带了几分郑重,“让他去书房等着,我这就来!”
换好了衣裳,段明熙捏了捏文竹的手,“我去看看,今儿二叔父不在,说不得要陪三弟吃晚饭了!”
文竹理了理段明熙的衣领,“你且去便是,我让人做几个酒菜送过去!”
段明熙略有愧疚,“从你进门,我就一直忙,待到了西北,没了这些锁事,我再好好陪你!”
文竹笑着低了头,羞的不敢开口,段明熙又捏了捏那白嫩的小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暖阁。
明镜堂的书房里,段明杰略带了忐忑的坐在那里,小丫鬟上的茶碗一动未动,他时而坐下,时而起身,时而在屋中度步,让门外伺候的红樱有些担心,三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为那顾二小姐的事情而来?
虽说三夫人和大夫人都不太满意,但在二夫人的劝导下,老太太还是将婚事定了下来,如今已是换了庚帖,只待过了年再放小定,若是没有什么差错,年内便要成婚了。
这样板上定钉的事情,谁又能推得翻?何况还是一向不管事的二爷!
“二爷!”段明熙远远的急步而来,红樱福了一礼,“三爷在里面等候多时……”
“二哥!”段明志已是按捺不住,走了出来,稚嫩的脸上带了几分焦急,在他这个年纪,眼前的二哥已经回京,跟在了安王世子的身边办差,而自己却连个功名都没有!
段明熙面色如常,“三弟难得过来找我,又这样着急,不知出了什么事?”
随着段明熙的身后进了书房,段明志便,“扑通”跪了下来,“二哥,弟弟想跟您去西北,求二哥一定答应我!”
段明熙难得的露出几分惊容,他上前搀扶,“三弟如何有这种念头?三婶娘和三伯父可知晓此事!”
段明志不愿站起,听了此话,却是低下了头。
————
天色渐暗,文竹坐在暖阁的炕上看帐册。
一轮明月在天边升起,温和的月光将院中照的朦胧,透过窗子的缝隙,文竹看着那明媚的月光,心中却想着,西北的月亮也是这样的么?不觉自己笑了出来,月亮可不都是一样的么?
前几日收到了四婶娘汤氏的信,祖母身体康健,家中一切安好,让她莫要挂心。
听得院子里又传来脚步声,她不由抬头瞧了瞧,但月光太过朦胧,实在看不清是谁。
刚刚她已让芽儿送了些酒菜去书房,又做好了醒酒汤,段明熙的酒量极好,但段明志一向不怎么饮酒,提前备着总是没错的!
难道是明志已经喝多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却是水兰。
“奶奶,锡砂说白家四公子来寻二爷,您看?”水兰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个白家四公子,白天的时候不来,这会子天都快黑了才进来,按理说锡砂去禀了二爷也就是了,怎么偏偏就跑到奶奶这儿来回禀,真是奇怪。
文竹也觉得奇怪,想了想便道,“告诉他,二爷在书房!”
水兰却摇摇头,“要不让他进来跟您回个话?好像有些话不好跟我说!”
“这样也好,我也不换衣裳了,就让他在屏风后回吧!”披了件家常的缎面绣花棉坎肩,文竹便进了内堂。
锡砂进了门跪下,却是吱吱唔唔的回话,显然有古怪,“奶奶,小的……那个……白四公子说……说他跟二爷是结拜的兄弟,今儿来是……是要来拜见奶奶……”
文竹不由皱了眉头,若是真来拜见,也要段明熙过来才是,如此拜见,怎么也没有这样的规矩?想起数年前那张粉白的脸,文竹只觉得厌烦,“若是拜见,也要先禀了二爷才是!”
锡砂苦了脸,“奶奶,白四公子跟二爷的确交好,且他也不是那等轻薄子弟,恕小的多嘴,想来白公子是有事求您……”
文竹冲着水兰一笑,“今儿真是奇了,三爷不声不响的突然跑过来找二爷,如今白公子又特意跑过来找二爷,也不知道二爷在外头做了什么大事,竟是一句话也不漏给我!”
锡砂连忙磕头,“奶奶,小的不敢隐瞒,的确没有什么事情!”
文竹失笑,“量你也不敢!若是说了瞎话,回头我便告诉水莲去!”
“奶奶,小的真是不敢!”锡砂再次表明清白。
“行了,且将人带到花厅,我去换件衣裳就过来!”见锡砂应了,退出了屋。文竹这才回去,准备换了正式的衣裳再出来见人。
须臾,在明镜堂的院子里,水苏刚刚将白少景领进了花厅,正在吩咐妞妞儿去厨房端些点心过来。
不想三小姐明娟飞快的跑了进来,水兰一时竟没有拦住,由着明娟跑了进去。
明娟一边跑进了花厅一边喊着,“嫂嫂!嫂嫂!”
一进门,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坐在那里,神态不算优雅的端着茶盏。
“啊!”内院之中怎会有陌生男子,明娟不觉叫出了声,惊讶的掩了住了嘴巴。
那白衣男子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脸色粉白,但眼睛中却透出几分神彩,似窗外朦胧的月光般光华夺目,明媚万方。
对上明娟惊讶的目光,那白衣男子显然也十分惊讶,“姑娘是哪一位?”
水苏已是追着跑了进来,“三小姐,奶奶不在这里!”
转而又冲那白衣男子福了一礼,“白公子,对不住!”
白少景摆了摆手,却是冲着明娟道,“你便是三小姐?”说着便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只觉得明娟婉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明媚,让人一眼看过去,很是舒坦,不由脱口而出,“长得还不错么!”
若是锡砂在此,定然要惊讶了,连对太子妃的评价都是,“还好”二字的白四公子,竟然给了自家的三小姐一个“不错”真真让人吃惊的很!
可惜明娟是不知道的,她气的瞪圆了眼睛,“你、你、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白四公子却咧了笑乐,“不是说你是结巴么?听着说话还好!”据说是段家二夫人说的,但母亲不信,说是问的话答的很好,不像是个结巴,如今看来倒还不错。
明娟更是怒不可遏,使劲的一甩帕子,“是又如何!你、你、你不要太过份!”
转过身去,却是红了眼框,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说是结巴,这也太欺负人了!
可是,他却说的是实话!
“倒是有几分脾气!”白少景依然咧着嘴乐,只是着急的时候会说不出话,这倒也没什么!他依然不知避讳的看着明娟,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哪一点过分了。
水苏听了倒是急了,一个是府中的三小姐,一个是白家的四少爷,她哪一个都惹不起啊。
一眼看到三小姐的眼睛有些红,心中一动,连忙取了帕子上前,“三小姐,你别哭啊!”一面又斜了眼睛去看白少景。
明娟虽是想哭,但还是忍住了,听了水苏的话,不由愣住,冷不防水苏已经将帕子伸到了自己脸上。
那边,白少景果然急了,“哎哟哟,小姑奶奶,你可别哭啊!”一时着急,竟有些语无伦次,“那个、我、我说话就这个样子,有什么说什么,你、你……”
明娟听了,不由笑了出来,眼睛却真的挤出了几滴水。
“不过是几年不见,白公子怎么成结巴了?”文竹一脸淡然的进了花厅,水苏不由松了口气。
见到文竹,明娟连忙跑了过去,脸上带了几分忐忑。
看着明娟眼角的泪,文竹心中一紧,忙紧紧握住了明娟的手,面不改色的道,“白公子,我家三妹怎么得罪你了?”
白少景却是笑了,“没有,没有,是我不会说话,得罪了三小姐,我给三小姐赔个不是!”说着果然作了揖。
明娟见了抿了抿嘴唇,却不说话,眼角的泪水早已拭去,脸色微微的发红。
早就听段明熙说过,这个白少景一向说话都不着调,如今真是见识了。
见明娟脸色微霁,文竹知道这误会是解了,便拍了拍明娟的手,“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你三哥的事情来的,他如今正在书房跟你二哥喝酒,你去暖阁里等我,我过会子就过来。”
明娟低头应了,却是看了一眼白少景,脸色一红,扭头出了门。
“白公子,你有何事找我?”文竹说着坐到了主位之上,看着有些失神的白少景不由失笑,真是一物降一物。
眼看着文娟消失在门外,白少景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却是带了几分尴尬,“那个、那个原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
看着白少景有些害羞的样子,文竹笑道,“没有便好,明熙在书房,公子请!”说着起身福了一礼,算是全了礼数。
白少景也冲文竹行了一礼,转身到了门口,却似刚想起来一般,又转回来道,“六小姐可还记得龙湖畔那个冻僵的小孩子?”
文竹一愣,“他还在跟着公子?” 六小姐,这是成亲前的称呼!白少景是跟自己在说,而非段明熙的妻子。
白少景轻轻摇头,“当日他不愿跟我回府,你走开他就跑掉了!待我再见到他,已是不可挽回……”
在文竹的惊讶中,白少景轻轻叹息,“说起来六小姐应该见过他,他姓苏!”那粉白色脸上的明媚似乎暗淡了几分,对于当年的事情没有尽到心,白少景的心中是不是也有几分愧疚?
第二百三十七章 转变
正月十九,大雪已化尽,京西的官道,满地萧索。
紧紧的握着杜氏的手,文竹不愿意放开,“嫂嫂,这一去不知何时方能再见!”
杜氏笑着打趣道,“过不多久妹夫就要出京的,你急什么!”
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文茂跟段明熙交待着什么,难得的,段明熙低了头,古铜色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别看了,听我一言,妹夫西去,老太太未必会放你。如今你又无子嗣,万一被留在京中,可要做好打算!”杜氏的眉头微蹙,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
文竹叹了口气,“文竹省得,只是明熙定然会带我走的!他求了外放,就是为了这个……”
杜氏摇摇头,“虽是如此,但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若是此事老太太不点头,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你们都要吃不了的!妹夫在朝堂之上,前程也会受阻……”
文竹有些惊讶,但也知道杜氏说的是实情,若是老太太不点头,恐怕段明熙的绸缪都会成为泡影!
待送走杜氏,回到府中,文竹便叫来水仙嘱咐了一翻。
当晚,水仙便进门回禀,“奶奶,和乐堂是玉青姐姐在管,老太太的事情打听到的不多。”
“无妨,你且说来便是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杜氏说的没错,要想顺利的离开这里,症结便在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夫人身上!
“老太太喜欢吃甜食,特别是软糯的点心和粥羹,不喜欢吃油腻辛辣之物。平日里比较畏寒,天儿一冷就不愿意下炕。偶尔也会让玉青姐姐念佛经给她听,却并不信奉,奇怪的是,近些日子,却找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来戴,时时不离手……”
文竹的心中一动,难道是为自己那没出世的孩儿么?她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