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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会,这画舫的栏杆年久失修,那花瓶后面的木头已经腐烂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水,若不是放个花瓶在那儿,难免不会有人掉下去。”说着文竹拉过文慧的手,笑道,“还是我这姐姐好心,所以放了个花瓶在那里,既好看,又能给大家做个警示,让人不要从那里过了,夫人您说我这四姐姐是不是聪明?”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陶氏不得不让下人将那花瓶搬开,果然那块木头已经黑了。
文慧满心感激的捏了捏文竹的手,她也知道那个问题。当时的确发现那儿的木头是黑的,一时修整却来不及了,一个管事出了个主意,说摆个盆景遮住。但因那黑的地方太多,只得找了个大大的花瓶来,却发现稍胖一点的人就走不过去了,自己又想不出其它的法子,以为只是个小问题,没有想到竟出了这事。若不是文竹,自己今天定然要被陶氏责骂,名声也会有损。
“六妹妹,若是这画舫有问题,大可报了夫人来修整,摆个花瓶算什么意思,冯夫人也不过是看那花瓶好看才走了过去,想仔细看看。冯夫人莫生气,我这***还不懂事,我替她给您赔礼了”文淑恰到好处的出现给冯夫人解了围,也全了陶氏的颜面。
轻轻哼了一声,冯夫人被陶氏拉着走上前去。倒是汤氏身边的段夫人和白夫人多看了几眼文竹,两人对视一眼,似有文竹也不介意,拉着文慧跟了上去,目的已经达到,文淑想表现就由着她去便是了。
冲着卢春菱闪了闪眼睛,文竹还是拉着文慧走在了人群的最后,虽然见到故人,文竹心中也极高兴,但此时不是跟她说话的好时候。
须臾,众人到了杏林,春风带着花香,让人心旷神怡。不觉得都放慢了脚步,文淑慢慢落到了人群的最后,低声冲着文竹道,“六妹妹怎么知道画舫那里有块木头腐烂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还我发现的,文竹看着文淑不怀好意的眼神,轻松的道,“当然是四姐姐说的啊,妹妹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会算不成”
文淑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别处,她才不相信文竹的话,但她却以为文竹的消息实在灵通,此事肯定不是文竹自己安排的,但能让那冯夫人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她也懒的管这么多。
文慧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文竹,此事她确实没有跟谁说过,但那些管事也都知道,难免传出去,此时文竹这样说,在她看来也是为她遮掩。
文竹却是在心中叹了口气,那处木头,自己前世的时候就报了上去,没有想到,一年多过去,还是没有修整过,是这一年庄家都没有办过聚会么?还是因为此事是自己报上去的,陶氏才不愿意去管?
在杏林里逛了一会,众人便坐到了树林之中摆的几张桌椅上歇息,坐在杏花林中,随着微风吹过,不时有杏花飘落,实在是人间美事。夫人们高兴的说着话,小姐们拘束的跟着,不时抬眼瞧上一瞧,直到下人送上点心,才露了笑意。
陶氏作为主人便让众人吃点心,众人仔细看去,这点心却不是平日常吃的豌豆黄、艾窝窝,而是花了心思做出的四色点心,不由大为惊奇。
四个粉白的碟子,跟那粉白的杏花相映成趣。四个碟子上摆了各色的点心。一碟子金灿灿的马蹄桂花糕,看着就让人极有胃口;一碟子糯米梅花糕,白色的糯米粉中夹着少许的红,难道真的是梅花花瓣?一碟子绿盈盈的荷叶芙蓉饼,绿色的饼上都有一只形似荷花的淡粉色的印子;最后一碟子却是小巧的玲珑玫瑰糕,好有心思的点心,众人不由称赞。
汤氏得意的拉了文竹过来,“这是我六侄女置办的,她说这春天有百花,百花可入药,也可入菜,不如给夫人们尝尝鲜。”
原来是这个小奶娃,众人不由心中一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女娃娃看着小,又不是个端庄温顺的,还有这本事。但有些人已经摇头了,女子要的是三从四德,这娃娃太会说,难免会在家里惹出口舌是非,太能干的话,丈夫未必管的了,太能干了也不是好事。
不管如何,夫人小姐们都还算满意,陶氏的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稍后,又有小丫鬟上了茶来,汤氏端了茶碗,让着罗夫人、段夫人等人,文淑特意亲自端了一盏送到冯夫人手中,冯夫人气也消了许多,抬眼看着文淑一副端庄贤惠的样子,不由夸赞,“这位姑娘真是不错,不知可许了人家?”
文淑脸一红,转身退到了一旁,陶氏却有些着急,跟冯夫人低声道,“这个是我的嫡亲的女儿。”那意思很明白,这是不能给人做侍妾的。
倒是那冯夫人有些不悦,不过是个女儿,只要能得了殿下的宠爱,以后要什么没有,好像害她一样,一时就带了脸色,“庄夫人,这事不是你我做的了主的。”陶氏听了有些后悔,却又怨恨起文竹来,怎么就把人得罪了呢。
眼看着冯夫人看文淑的眼睛越来越热,陶氏不由着急了,若是冯夫人真的看上文淑可怎么好?
文淑不闪不避的站在那里,低了头一副温顺样子,她心中得意的想,这个冯夫人看上自己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游园(下)
陶氏正想着怎么才能让冯夫人打消这个念头,就听有人叫出声来,“哎哟,这可真是***呢”
冯夫人往茶碗里一瞧,可不是,那碗里飘着的正是晒干了的花瓣,而非一般的茉莉香片,但其中却又带了几许龙井的香味。看来是特意将那龙井给筛去了。
听着周围的人又开始夸赞,陶氏极不舒服,该办的事情没办好,还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得了彩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文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个也来凑热闹。算着离着中午开席还有好一会,陶氏不由对文淑道,“我们就在这里赏花吃点心,你带着你两个妹妹,还有那几位小姐,去园子里逛逛吧。”
转身看过去,文慧文竹也就罢了,卢春菱和那位罗小姐已经闷的不行了。文淑虽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点了头,算起来,文慧文竹也是客人,这里也就是她能撑撑场面。
五个人前后走着离开了杏林,文淑这才道,“这边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们去湖的那边的风荷亭,风景也比这边好,离她们远些,咱们也好说话。”
众人都应了好,便一同往湖的另一边走去。文竹与卢春菱手拉着手走在后面,一路说着话。
“妹妹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说一声?”
“哎,我是陪着四婶娘来送嫁的,待送完了就要回去,在这里哪有什么出门的机会。”
卢春菱一笑,“也是,你二伯母家规矩大呢。”
“何止是规矩大,真真是让人头大。”虽然只处了数日,但文竹却觉得卢家小姐是个可信的,所以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住在这儿,也算辛苦,不过你刚刚真是厉害,我记得从前你可不这样” 卢春菱的语气里却带了赞扬,让文竹心中欢喜。
从前的文竹么,低调隐忍,或者是上回落水的事情让她更加醒悟,反而变得凌厉而张扬,若说以前的她是一把古琴,只是被动的发出或沉闷或高调的声音,如今的她便是一把利剑,随时抵挡,随时反击。
“你也知道我的处境,若是不厉害些,怎能活到今日”这话说的未免偏激,但文竹却是用命换来的醒悟,若她以前就如此,也许就不会死。
“也是,你可知道你今天顶撞的那位夫人是谁?” 卢春菱压低了声音,她们本来也落在最后,文淑走在最前头,怎么也是听不见的。
文竹瞥了一眼卢春菱郑重的脸,“我若是不知道,怎么敢随便得罪”
“呵呵,妹妹是个聪明人,不似你那二姐姐。”
“她不是不聪明,只是聪明的过了头”
两人都没有提那冯夫人是什么人,但文竹却有些吃惊,看来这冯夫人这种事情干了不少,不知道骗了多少官家的小姐进太子府,才换来今日的官位。
两人还要再说,就听到文淑在前面喊着到了,两人只好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文淑说的没错,这里的景色的确比那杏花林要好,放眼望去,不远处是一片残败的荷花荷叶,若是夏日过来,既赏了景,又乘了凉,实在是极好的去处,卢春菱家住在内城,空间狭小,所以看着极为心喜。
这里虽好,只是未免太过偏僻,周围连棵树都没有,几块山石冷冷的挨在湖边,垫起这高高的风荷亭。文竹却不是第一回来,以往她住在竹院,来这儿倒是方便,只是她身子不好,这里地势较高,风大水冷,来的也是极少。每回来的时候,看这周边荒芜的景色,都会悲叹一番。如今再看这一样的风景,心情却是不同,只觉得恢宏大气。
进了亭子,又有下人送了茶点上来,几个小姑娘便坐下来吃点心,文竹看那罗小姐端庄的样子不由有心结交,“罗姐姐果然是大家出身,端庄闲雅,不知姐姐属什么?”
看着文竹的样子,文淑有些不悦,不过就是个世族的女儿,也值得去巴结,便打了岔,“难得与几位姐妹相聚,我是庄文淑,庄家二房长女。”
这样打断别人的话实在是失礼,文竹不好再说,罗小姐也有些尴尬。
却是文慧看不过眼了,她轻轻一笑,“二姐,你又充大了,大堂姐虽然不在了,但你也轮不到长女的身份。”
一句话让文淑的脸一下红了,下人们都是叫二小姐,妹妹也叫她二姐,看来这位小姐的确是扯了谎。
看着场面一时要乱,罗小姐却是伸手拿了一块马蹄桂花糕,咬了一口,赞道,“妹妹好手艺,我一直在京城,却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点心。大家快尝尝点心。”
这话不紧解了场面的尴尬,还给了文竹回应,文竹心喜,看起来这个罗小姐也不讨厌自己,她灿然一笑,白净的小脸明艳非常,“姐姐喜欢就好,这是江南的点心,用马蹄粉做的,撒了干桂花。”
“这东西好像姑母也做过呢。”文慧不觉得插了一句,让文竹的心情有些低落,小五中了举人,先是留了京,谁知就在自己跟着汤氏上了船的时候,他们便从京城回去了。竟然这样不巧,也不知道是不是庄云娘有意,不然,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又怎么会不来呢?
“如此景致,让我不由想弹上一曲,我记得文竹妹妹也会,不如咱们合奏一曲可好?” 一年多不见,卢春菱变得更加活泼,文竹心中欣慰,只愿她一生就这样,不要似自己一般的起起落落才好。
本不愿意露自己的琴艺,但文竹实在不愿扰了卢春菱的雅性,好在文淑对琴艺不算懂,这里也没有谁听过自己前世的弹秦,倒也无妨。
有下人搬了两把琴来,文竹轻轻调了调音,与卢春菱对视一眼,两人一同伸出手指,刹那,两支七弦琴同时发出美妙的声音。罗小姐也通音律,仔细听来,竟是一曲《幽兰》,整个乐调节奏缓慢,好似一支幽兰就在那山谷盛开,那清雅素洁及静谧悠远的意境,让人听着不由伤感起来。只是其中一支琴声只是熟练,而一支琴声却是如泣如诉,那种忧伤让人不由落下泪来。
琴声飘扬,穿过静湖波澜不惊的湖面,冲着西面飘去,远远的传到了杏花林里,却被夫人们的笑声给压了下去,又飘到东面的画舫之上,琴声悠扬的绕着画舫上的横梁,再不肯散去。
此时,就在这画舫之上,站在文定身后的穿着一件深紫色云雁衫的黑瘦男子被那琴声惊的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问,“这是谁在抚琴?”
文定犹豫的看着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