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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在这画舫之上,站在文定身后的穿着一件深紫色云雁衫的黑瘦男子被那琴声惊的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问,“这是谁在抚琴?”
文定犹豫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卢启信,他不明白,不过是一段琴声,怎么让这位段公子这样惊讶,“想来是我的妹妹们带着两位小姐去了风荷亭。”
卢启信也是一脸的惊讶,他知道文定不懂琴艺,便解释道,“这琴声是两支琴合奏的,其中一支略低沉的便是我那妹子所弹,她的技艺熟练,但意境却差的太远。还有一支我听着熟悉,却不知道是谁。”
他的心跳的极快,这琴声他听过两回,一回也是在这静湖边,而另一回却是在彭城县,可是这两个女子,一个已经不在,一个却远在千里之外,这次,又会是谁呢?
一个粉白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文定的肩,“我记得你那二妹妹也不怎么会这个吧?”
“白四少说的是,我那二妹妹若是跳舞或下棋都很不错,却不怎么懂琴艺。”文定看了看这位白四少,不由带了恭谨,新科进士,过不多久就要进翰林了。
“那还有谁?”段公子摸了摸下巴,依然望着风荷亭的方向,显然,这位段公子对抚琴之人极是感兴趣。
白四少却嘿嘿一笑,“段少爷,你可是看上了这抚琴的女子,小爷过去给你做媒可好?”
无视了段公子的白眼,白四少笑着对文定道,“不如咱们去看看如何?”
文定吓了一跳,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带你们来了内院看湖就不错了,若是让我那继母知道我带你们去偷看小姐们,还不知道怎么给我苦头吃呢。”
白四少眼睛一瞪,“不过是个女人,你怎么这么怕她还能吃了你不成,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哼,你倒是不丢脸,怎么不去跟你母亲住,非跑到你大伯母那里躲着?”段公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风荷亭,嘴上却不饶人。
白四少转眼声音便小了下去,“哎,我这不是为了你”他的母亲白家二夫人此次来京城,凡是来提亲的便要亲自相看,要务必给他找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娶回家来。
段公子并不理他,白四少只好继续道,“你想想,若我成了亲,谁陪你在这儿偷看人家小姐不是?”
一时众人都笑了,觉得这个白四少极是有趣。
文定摇摇头,他倒是希望陶氏给她好好相看,但无奈陶氏并不怎么上心,除了跟几家位高权重的有几次接触,但文定并不看好,豪门贵女,他可高攀不起,愿意嫁给他这个小小的举人的,能有什么好人,若不是脾气不好,便是有所缺陷了。
猛然,他也想去看看,那几位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由脱口而出道,“走,咱们从那边的小道过去看看,只是你们千万要小心,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偷窥
从画舫有两条路通向风荷亭,一条是从湖的西侧,沿大路而行,一路走过去,路过杏花林,再向南行,一会儿到就了风荷亭。这条路近一些,路也被人专门修过,自然好走许多。另一条却是从湖的东侧,走过那杂草从生的小道,再经过怪石嶙峋的河滩,经过一座破旧不堪的小木桥,才能登上那紧挨着岸边的冷冷的山石,到那高高的风荷亭。若是从湖距离上来说,反而是画舫到风荷亭更近一些,但就路面距离来说,便是绕了一个圈。
此时的文定便带着几个公子踏着已经长高了的草丛,往河滩走去,几人一面走,一面弓腰低头,就怕对面的夫人们一个扭头便给看到。
“哎哟,我说文定,你带的什么路啊,怎么这样难走?”白四少没吃过什么苦头,走在河滩之上,几次踩到那又圆又滑的石头,差点摔着。
卢启信却是一面自己走着,一面照看着他,“白兄,是你要偷偷去看的,文定才捡了这条路走,若你后悔了,咱们便回去,到那杏花林见你的大伯母,告诉他你想见小姐们,她还不能帮你安排?”
一时让白四少闭了嘴,他这个大伯母可不比自己的亲娘,若是自己敢这样,少不得要挨罚,就算挨不了板子,也要罚他禁足一月的。
“这边是不太好走,白兄别急,待过了前面的木桥就到了。”看着白四少爷娇气的样子,文定心中叹气。
他多少也知道,今日是给文淑办的游园会,虽说夫人们才是主要,但来的这几位公子却都不合适。只说这个白家少爷就太过娇气,文淑定然是看不上的;那个段公子看起来冷冰冰的,除了偶然会跟白少爷斗上几句嘴,便再难开口,如此木纳,也不是佳偶;至于自己这个好友卢启信,倒是个良配,可惜他似乎对文淑的印象不好,卢夫人又是个挑剔的,未必看的上文淑。
转眼已到木桥之前,文定抢先一步站在了前面,“各位兄抬,这木桥许久没有人走过,不算结实,千万小心才好。”虽然自己会水,倒也不怕他们淹着,但天气还不算暖和,若是谁落了水受了风寒他可吃罪不起。
卢启信作为文定的好友,自然当仁不让的走在了第二,“庄兄说的是,我看咱们一个个过吧。” 对于此事,卢启信并不赞同,但又不能搅了众人的兴致,便想着,若是到了那处,自己离的远远的,倒也不算是偷窥。
其它人再无疑议,倒是白四少退到了最后,“诸位兄抬在前,小弟我就在后面了,我可不会水,还是小心为妙”
看着他一副怕死的样子,众人不禁失笑,他是这几位之中唯一的一个进士,却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节。
笑了一番,众人这才过桥,此时那曲子已经到了高潮,便也没有像说好的那样一个一个的过,而是离的远些便走了过去。
前三人都下了桥,就见白四少脚下一滑,扶住了桥栏,“哎哟,这是什么东西?”
那栏杆年久失修,已经是腐朽的差不多,被白四少这么一扶,竟“咔嚓”一声断掉了。
“白兄小心”文定不由喊出了声,却是爱莫能助,他离的太远,就算是在跟前也未必能把白四少拉上来。
眼看白四少就要落入水中,就见段公子跳将起来,一把将白四少抓住,猛的拉上了岸。总算人没事,只是下摆的衣襟却沾了些水渍。
一时间文定竟多看了这段公子几眼,这才发现,这人剑眉星目,长的不俗,只是肤色是古铜色,再看刚刚救人的情形,应该是习武之人。让人不喜的是,此人脸色冷冰冰的,好像谁都欠了他钱似的。
“哎哟,多亏了段兄,不然今天你们就有鸡吃了”白四少一边抖着衣襟上的水渍,一边嬉皮笑脸的道,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卢启信为人方正,他不明白的看看文定,“鸡?是指你家今日的宴席么?”
那边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那你就跳下去,装一回落汤鸡便是”说话的竟是那救人的段公子。
此时琴音已息,由此往上看去,那风荷亭上露出几个人影,转眼便又没了。
“疑,她们好像发现了我们?” 文定自知刚刚的喊声有些大,此处离那风荷亭不远,想来定是被她们听到了。
“哎呀,都是你,文定,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白四少一副不爽的神情,让人不由生气,明明是他惹出来的事情,还怪到别人身上。他也不弄那衣襟了,随手抹了抹,便一挥袖子,“兄弟们,快走吧,不然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风荷亭上,文淑正探头往下看去,此地势很高,不像下面,只能看到几个影子。文淑只见自家的二哥带着几个陌生男子正从木桥往这边而来,那其中一人好似见过,应该是卢家的少爷,其余二人,一个长的粉白,一个长的黑棕,倒也有趣。
“姐姐别看了,咱们快走吧,万一要撞上就不好了”这里的女子都已经超过十二岁,自然不合适再与陌生男子相见,文慧胆子小,又有文华的事情在前,便不敢多看,只催着众人离开。
确实如此,今日来的夫人都不是皇亲贵族,这几个公子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如此想着,文淑便带头出了亭子,罗小姐紧紧跟上。文竹与卢春菱也拉着手一同出了亭子。
只听“哎哟” 一声,文竹回头看去,文慧竟然蹲了下去,脸色极为难看。
“姐姐这是怎么了?”文竹看着文淑已经走的远了,便只好回过头来看,因是自家园子,刚刚又要抚琴,便将下人丫鬟都撵了回去,此地只有她们三人。
“没事,就是一着急扭了一下脚。”文慧说着扶着文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倒也没事,只是咱们走慢些吧”
文竹与卢春菱对视了一眼,虽说有些蹊跷,但着急扭脚也不是什么大事,卢春菱便在另一侧扶了文慧,“既然如此,咱们就慢慢儿走,若是撞着了行了礼就是,他们一个是你们兄长,一个是我兄长,人也多,倒也无碍。”
看着卢春菱落落大方的样子,文竹心中放松,“卢姐姐说的是,四姐姐,咱们不着急。”
文慧却是有些难看的笑了笑,她的确是装的,这几个人文淑虽然看不上,但她却看的上,她要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得被哪家公子看上,就能定个好人家。
三人缓缓走下了山,正在山下,碰到文定几人。
一时间几人心中都惊讶起来。
文慧看到卢启信,不觉脸一红,再看他身后那穿着紫色云雁衫的冷俊男子,心下又是忐忑,怎么会是他?再看走上前来的脸色粉白的男子不由大惊,她人虽笨,记性却好,去年的时候那日白家二夫人来庄家做客,曾在内院遇到一个白脸小厮,跟此人有九分想像。一时间她紧张不已,只好低下了头。竟没发觉,那紫衣男子冲自己点了点头。
一旁的文竹也是脸色不愉,文定就不说了,除了卢启信,她点头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其余一黑一白,自己实在不待见,一个是纨绔子弟,自己虽见过一面,但想想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不想再见第二次;另一个黑的,不过是个只会讨好巴结人的小人,更是懒的搭理。
于是她也低了头,跟着文慧和卢春菱一同冲着文定等人福了一礼。
“这位小姐请了,小生文定,是文竹文慧的二哥,带客人来此游玩,不想却让小姐受惊,实在不该。”说着文定俯首一礼,脸色极为恭敬,好似并不是专程来看,而真的是无意中撞见的。
卢春菱看着这个英俊小生对自己躬身行礼,不由心下大悦,她本来也不是那死板之人,脸上不由就带了笑,“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卢春菱,是卢启信的妹妹”说着便拉着文竹文慧快步走了开去,只是脸却唰的红了。
看着三人走的远了,白四少这才上前拍了拍文定的肩膀,调侃道,“这位公子,卢小姐已经走远了”
文定一时脸就红了,转过头来,“白公子说什么呢,刚刚你看我六妹妹不也是看的眼睛都不眨的”
“嘿嘿,我曾在你家乡龙湖边偶然远远的看到过她,没想到一年不见,竟长高了许多,人也漂亮了。”白四少一眼就认出了文竹,也认出了文慧,却不敢将提亲之事说出来,既然人已经来了京城,此事还是忘却的好,文竹还好说,只怕那一女许两门之事要对要损了文慧的闺誉了。
卢启信也认出了文竹,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来了京城,想来那一曲是她弹奏的,这一曲琴声与上回听到的又不一样,看来她是长大了,性情也开朗了许多。
转身却看到段公子已经走上了风荷亭,“此处景色的确不错”其它人听到也快步走上了亭子,却没有人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