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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去的是陆家的老管家,他到时回来了——因为魔君需要他来传话,不过他死的也最惨,因为魔君在他身上下了毒。那毒整整折磨了那个老人家七天七夜,他才得以解脱——以至于自此之后,陆家无人再敢上去看他家少爷的死活……
“苏玉颜愿意代劳。”
“你愿意?”郡主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好,不过我事先要告诉你,你算你救了我儿,能够活着回来,本郡主也决不允许一个败坏门风的妓女进我们陆家的门。”
“玉颜知道,玉颜——咳、咳、咳!”急于表白,让苏玉颜一阵剧烈的咳嗽:“玉颜从不敢有非分之想。”他不爱她,就算能嫁到陆家来又怎样,只会更加碍他的眼而已。自打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挡箭牌之后,她从来也不会存有这份心——再说,她能活下来的机会又是多么微乎其微?
以她现在这身子骨,到了魔宫以后,就算魔君不动手,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吧?
“知道,知道你为什么还去?”郡主发现她越来越不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当初因为儿子屡次拒婚的忤逆,她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这个女子一定是攀龙附凤的无耻女人。但是今天已经证明她不是,她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可是可笑的是,当她发现儿子的选择没有错的时候,儿子却放弃了他当初的选择——要不是儿子当初坚持要娶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又怎么会出现今天这种事?
“不去,会后悔。”
她苏玉颜一生都没有坚持过什么,任由父亲安排嫁人,任由夫君娶了青楼女子,任由夫家将她卖进青楼,默默地为陆远之做着挡箭牌……
她只想为自己坚持一次,坚持让他知道她不只是挡箭牌,她有感情。努力过了,结果并不重要……
正文 五、虎穴龙潭
天不亮就起程,结果到达山上魔教的分坛的时候却已经是正午时分——没办法,久病之身连走路都很吃力,更别说是上山了。到了大门口,苏玉颜已经是眼前一片模糊,肺疼的她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芙蓉阁——芙蓉阁苏——苏玉颜求见!”眼前模糊的两道人影,苏玉颜已经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以为站在门口就一定是守卫,连忙通报。
“呵呵,这陆家也真滑头啊,怕死就派个女人来,派个女人也就算了,还敢派个姿色这么普通的过来,以为是个女人我们就不敢杀了吗?”
“姿色是普通了一点,但是这个苏玉颜可是金陵第一名妓啊!杀了也可惜了,不如留下,喝酒时还可以弹两曲乐呵一下。”
苏玉颜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分辨,这种侮辱性的话她比这难听好多倍的都听过,当然也就不会在意。而且,她需要休息,与其分辨,不如留着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让自己有机会把话说完。
“你进去吧!”看不清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要她进去,其实知道是谁也没多大关系,苏玉颜深呼吸一口气,脚步虚浮的随着那两个人进去了。
“苏玉颜?”饶有兴味的问了一句,但是并不需要苏玉颜回答:“你很大胆嘛,可以将我的左右护法视若无物,或者我该说,你的大胆是天生的?”
说得好像他认识她似的!苏玉颜甩甩头,但是眩晕感还是紧紧跟随她,以至于她看堂内所有的东西都是虚浮的。刚刚说话的那个应该是魔君吧?苏玉颜之所以敢这么猜测是因为满大厅的人只有他敢坐着——不过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声音判断,他似乎出乎意料的年轻。
“我的胆子一向很小。”这是真的,她屈服于苏妈妈的淫威之下已经很久了,自从十年前因为瞪了一个不规矩的客人,被她狠狠地教训了一个巴掌之后,即时到今时今日她只是寄居芙蓉阁,她面对再丑的客人,都能笑颜如花。
“大胆,见到教主还不跪下,居然还敢回嘴!”因为看不清是哪只嘴动,苏玉颜也不知道该面向谁,只能勉强看见那个被叫做教主的人挥了挥手,刚那个准备教训她的人之后又退了回去。
她知道其实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刚刚就因为一句话,差点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为了她不至于话没说完就死得毫无价值,她赶紧把要说的给全部说完:“郡主要我带话给你们教主,君子有成人之美,陆家少爷成婚前并不知道夫人是何方人士,所谓不知者不罪。陆家只有一子,只要教主您肯高抬贵手,陆家愿意倾其所有!”
“你以为本座会稀罕?”更加讥诮的语气。
“那杀了他们您又能得到什么?”一激动,苏玉颜又想咳嗽,但是她拼命的压制了下去——她不想因为她的病情,让她本来就微弱的气势,变得更弱。
“杀了他们我得不到什么,但是折磨他们那我能得到的就多了。”虽然看不见那个高高坐在上面的人的面容,但是苏玉颜就能感觉到——他在笑,嗜血的笑,在他的眼中,众人不过是猎物:“他让我的女人背叛了我,杀了这对奸夫淫妇实在太便宜他了。我要慢慢折磨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他们出气,心情好的时候就拿他们取乐……”
吸气,再吸气,苏玉颜感觉这个被他们称作教主的男人仿佛在故意气她——她做了什么让这样一个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男人这样恨她?居然纡尊降贵特特赶来跟她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要怎样才能放他们?”好晕,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旋转,她抓紧时间问出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怎样都不可以!”这个男人果然是在玩她,她现在敢肯定了。
“你——”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个恶魔,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仁慈之色,陆家再派多少人来都是来送死,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任何人:“禽兽,畜生!”可惜她苏玉颜天天在芙蓉阁见到的都是禽兽跟畜生,好像显不出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苏玉颜绞尽脑汁,却又再想不出更狠毒的骂法。
那个男人还没动,她又如愿的听到鹦鹉的声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教教主……”可惜这次鹦鹉抢话头抢的有点过头,好没说完就被教主大人隔空一掌拍飞了出去。
“笑话,陆远之与别人的女人苟且私通不是禽兽,身为本座的侍妾背叛本座犯下不贞之事不是畜生,本座处理一对奸夫淫妇倒算是畜生了,姑娘的见解很让姬近枫佩服!”
姬近枫,原来这个魔头叫姬近枫!
不过这个都不重要,现在苏玉颜很想做的事她想激怒那个魔头——看他们也没有放她下山的意思,一起在这里受尽ling辱,不如一死。
只是,她还是救不了陆远之……
“哼!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侍妾,怪得了别人吗?你算算你身边死过多少侍妾,她们都是被你折磨死的!“苏玉颜听到周围一片抽气声,估计他们没见过有人敢这样骂他们的主子:“你那个侍妾居然能忍你十年,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我要是她跟你的当天就会一头碰死!”
正想上去对着他再吼上几句然后便壮烈成仁,谁知道刚才走了两步,脚下传来“咯噔”一声。
虽然已经离开了江湖近十一年,苏玉颜还是能感觉到——完蛋了,因为看不见,踩到机关了,这下她连一个怒骂魔头的英雄都做不成了,她这根本是自投罗网。她已经听见有暗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她的胸口。
这样也好,她可以死在他前面,不用看着他受苦却无可奈何……
可就在箭头已经快要没入她的胸口的时候,一股内力震得它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没入一边的柱子里。
“慕容清雅,你就那么注定,我一定会救你?”如果苏玉颜想激怒大殿的主人。那么她现在成功了,因为只见他一路狂飙了下来,那无形的怒气就是旁边的傻子都能感觉得到:“还是,我不肯放了陆远之,你绝望了,绝望到自己都不想活了?”
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她也不想死的那么难看。还有那个魔头叫她什么?慕容清雅?“教主你有失忆吗?我说过我叫苏玉颜,金陵第一名妓,整个金陵城都知道,我不是什么慕容清雅!”
“是吗?那这又作何解释?”轻轻的拂开苏玉颜额前的刘海,左边额头露出一道淡淡的细疤痕,很浅很浅,不仔细看一般都看不出来。可见当时伤得并不重,年代也很久远,只不过——
“你怎么知道?”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她早已经试图忘记,确切说这十年来她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关于慕容清雅的任何事情。整个金陵城都知道,芙蓉阁有一个艳妓叫做苏玉颜——却没人知道这世上还曾经有个人叫做慕容清雅,这个魔头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男人的怒气压迫着苏玉颜,但是多年前的伤疤被别人揭露出来,当年的痛不欲生更让苏玉颜疯狂:“慕容清雅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她早已死了!
从那天她从芙蓉阁顶层一跃而下,她就应该死了!或者更早一点,当她被自己的相公亲手压进妓院,她就应该死了;更或者,当她的爹爹,为了保住慕容世家在武林的那么点可怜的地位,强迫她嫁入皓天堡凌家,她就已经死了……
她的死鸭子嘴硬让姬近枫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你再说一遍!”手指放在苏玉颜的肩头微微用力。
苏玉颜皱起了眉头——虽然姬近枫只用了一成力道,但是虚弱到极点的她依然无法承受。“慕容清雅已经死了!”
“你还敢骗我!”手上力道加重,姬近枫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逼苏玉颜承认自己的身份。
“慕容清雅死了已经十年了!”肩头的刺痛让苏玉颜的视线更模糊,她想努力看清为什么会有人对她的过去那样执着,不过她现在快连人影都看不清了。
可恶的大魔头,她想她的肩头一定是淤青了——苏玉颜这样想着,眼睛一黑,就倒在了魔教分舵的大堂之上,在昏迷的最后还不忘加一句:“慕容清雅已经死了,永远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死男人,敢虐待她,气死你!
“教主,教主!”在苏玉颜昏倒之后,看见教主愣愣的抱住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右护法觉得自己该提醒一下:“那个,她真的就是慕容清雅?”
“嗯。”简短又肯定的回答。姬近枫轻轻的摸了摸苏玉颜的额头:“该死的!”她居然在发高烧,居然发着高烧还跑过来救人,居然发着高烧到最后昏迷都不愿开口说一声。
“那个,教主,要叫大夫吗?”
正文 六、慕容清雅
好冷!
身上滚烫滚烫的发热,她难受的在床上辗转翻腾,喉咙干的像是要冒出烟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低落——但是她的心好冷好冷,让她冷的不是周围的空气,而是一个名字——
慕容清雅,一个已经被她埋葬了十年都不愿提及的名字,一个只要稍微碰触就可以让她坠入谷底,寒冷的连泪水都会被凝结的名字……
“教主,遭了,慕容姑娘她在抽筋,要是她把舌头咬断那就……”
是谁啊?她快难受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吵她?苏玉颜刚想张口大骂一句,嘴突然就被一样东西堵住了——好难受,她真的很难受,她不受控制的狠狠咬住嘴里的救命稻草……
“教主!”
她听见旁边有人心疼的喊了一声,但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追究原因,因为她似乎已经被抛到十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那个彻底葬送了慕容清雅的夜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众人愤怒的目光里,她捂着被子,挺直了腰板,无视大家鄙视的眼光,直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