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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突然现身在唐染身后,唐染稍稍惊讶她的速度,见她不言语,只好主动,道:“我们原是上山求医的,没成想被困在了这里,敢问姑娘可是懂得破阵之法?”
这女子行动迅速,悄无声息。若不是与自己一同进阵,断是不会困在一起的。若是困在一起,自己和妍初雪等人,竟也是从来没有发现过她。唐染料想,她许是和药王谷有渊源,懂得如何出阵入阵,若不是药王的徒弟,那关系也不差了。
那女子远远朝着洛雨菲的方向看去,开口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死在这里,你可会后悔?”
“她与我来说,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知其痛毒,若身尝之。”唐染眼也不眨的盯着那女子,生怕她突然离开,自己又寻不到她,言语倒是直白又坚定,道:“我尚不知,后悔二字怎生书。莫说放手,至死不弃。”
那女子收回目光,回看唐染。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却还带有一丝凌厉的打量着唐染。似乎是觉得唐染有些眼熟,而微微蹙着眉头。蓦然间,问唐染道:“人称素手拈花的唐鸾,是你什么人?”
唐染有些犹豫着要如何回答她,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她是出于敌意的询问,还是出于情意的询问。若是唐鸾和她有交情倒还好,但若是有过节。。。唐染最终还是将心一横,直言道:“她是我小姑姑。”
唐鸾最精的暗器,是藏在指缝间的。名叫丧魂钉,又名锁命针,是一根直径约为二厘米的坚硬钢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专钉人眼,暗算要害部位。一端如细蛇般的缠绕在手指上,形似蛇纹,妖艳华丽,怎么看,都是枚值钱的饰物,可她手指略微一弯,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取人性命。
故,武林人称素手拈花。她是唐染嫡系宗亲里,排行最小的姑姑,年龄倒是才长不了唐染几岁。
那女子的眉头挑了挑,闭着眼睛像是心里很不舒服的呼出口气。唐染见她如此,脸上像是夹杂着痛苦的神色,正想询问她。
岂料不待她问,那女子便用手指了指侧身的方向,道:“从这里走,遇石穿石、遇树穿树。”
说完,也不等唐染反应,便转身离开了。
唐染还在纳闷间,鸣沛若远远的跟过来,却也只见了个背影,便问道:“是什么人?”
唐染心中不解,只摇头,道:“她认得小姑姑,还指了出阵的方向给我。”
“那真是能出去么?”鸣沛若听说可以出阵了,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但到底防人之心还是有的,她见唐染还在疑惑,便道:“那等回去,问问鸾小姐不就知道了。”
这次,连唐染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她边走边白了鸣沛若一眼,道:“你认为小姑姑会告诉我吗?”
“好像、大概,应该不会。”看了看唐染的背影,鸣沛若无奈的耸肩自语着。
唐染拥着洛雨菲骑马,妍初雪和鸣沛若驾车带着墨如,又朝着那女子指的路线出发了。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出现了一块半人高、两人宽的大石块。之前的三天里,唐染等人的确是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石块,若是看见了,一定也会绕开走的。
这次,唐染更加肯定那女子所指的路线是否正确了。若是她不说,这一干人等不待人出手,一样会死在这里。破不了阵,断然是没有活着的出路了。
唐染没有停顿,还是策马前行,那马倒像是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一般,就穿过了那石块。
再前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穿过了一颗大树。众人面前才出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前后可走,只此一条,这下,真是错不了了。
出了阵,众人才松了口气,策马往山上去了。这几天,莫说是人,她们骑乘的马匹,也该是需要休息了。
几人加快了行进速度,在还有老远一段距离时,唐染就看见了高高的竹木门头上,写着雾淞草庐的字样。行至竹木篱笆的围栏处,众人隔着篱笆打量里面,看起来要到药王住的地方,还要走上一小段路。那围栏里面的右侧就有个马棚,可众人冒昧来访,又是有求于人,不敢造次,便将马栓在了门外的马桩上。
将要到这里时,洛雨菲又靠在唐染怀中睡着了。唐染抱着洛雨菲,妍初雪等人一路跟着,往雾淞草庐的深处去了。
雾凇草庐倒是个环境气候极好的隐居地点,它在山坳的一块平地之上,三面环山,左侧的山下是一条水漫过腰的河流,看样子药王谷的后山处是有一个瀑布的,这水经药王谷之后,才分流成细小的溪流。
雾凇草庐里面的亭台屋舍都是竹木建成的,竹屋具有冬暖夏凉的特点,让人看着也是舒心的很,周围到处都飘散着淡淡的草药味。
穿过前面的亭台,再往后面走,就见院子中间,放着一张宽厚巨大的木桌,上面放着各种小药瓶和纱布。桌旁有一排药炉,下面透着隐隐火光,上面的陶制药罐也散发出阵阵药味。
唐染等人前后张望却不见有人在,便扬声,道:“请问药王可是在家?”
“你们是来求药的?”听见叫喊声,一个女子从屋里走出,她怀里抱着只兔子,脚边也跟着几只小动物。
打量着唐染等人,这女子却无视了唐染怀里抱着的洛雨菲。
唐染颔首,礼貌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唐染,我们是来这里求医的。”
“求医?”那女子微微蹙眉打量着几人,抱着兔子走下台阶坐至桌边。只顾低头医治那兔子的脚伤,抽空抬头斜睨了唐染一眼,道:“怕是你们找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吧?”
想她是药王的徒弟,药王脾气怪异,徒弟的性子想来也相差不到哪里去。自己又是有事相求,唐染依旧客气礼貌,道:“我等素闻药王医术高明,这里又是药王谷,如何会找错了人呢?”
“赤箭。”那女子并不答唐染的话,却叫了一声赤箭。便有一只毛色浅灰,额头有一道纯白毛色形状似箭的狼,迅速的冲到了她身边。
那女子喂了那赤箭几粒药丸,才抬头看向唐染,缓缓说道:“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药王谷,住着的人,是药王。你却是来求医的,岂不是来错了地方,找错了人么?”
“各位,请回吧。”不待众人反驳,那女子就低下头去继续忙碌。仿若在她眼里,自己面前的兔子,可比人命金贵多了。
见此,妍初雪都忍不住了,她浅施一礼,才道:“可武林中人的疑难伤病者,历来都是求药王相救的。”
“这点不错,求是求得,可救或不救,全在药王本人,一念之间。”这女子语气平和,态度也谈不上恶劣。可这无视人的样子,偏就能激起本就心急之人的暴躁。
“你,”鸣沛若正欲说话,妍初雪先一把拉住她,又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姑娘定是药王高徒,药王人称医圣。我们远道而来,真是走投无路,不然,定是不敢劳烦药王出手相救。”
“江湖传言,犹未可信。”那女子抬头看了妍初雪一眼,依旧言语淡淡。
“姑娘此话何解?”唐染不明白,药王的名气,怎么可能竟是虚名。
“我师姐的意思是,我师父只是药王,而不是医圣。那些名头,不过是江湖中人浮夸的传言罢了。”
唐染等人转头,就见另一女子走来,她手中拿着一个木制锦盒,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那女子转身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身后的少年,那少年接了盒子便走向侧面的一个屋子。她又转头问唐染等人,道:“你们是怎么出了八卦阵的?”
“是有一个女子指点,我们才得以出来的。”唐染也无须多想,便照实回了话。因为面前这女子的神色语气,可是比她口中的师姐,冷淡的多了。
听到这回答,眼前这师妹便不说话了,和她师姐对看了一眼,低声道:“商陆,到午饭时间了。”
这两名女子的姿色,算不得绝世,那至少也是绝色了。唐染莫名就想到了武林大会那时,救过自己和洛雨菲的那群人,个个也都是绝世绝色的姿态。
可那群人的气质,着实是让人猜不透她们是什么人。
之前明明是下了逐客令的,可听到这回答,虽然没有理会唐染等人,却已是没有要赶人离开的意思了。
唐染等人才松了口气,想来早上那女子说不准真是药王的弟子呢。
那师妹转身去了后面的屋子里,坐在桌边的那女子,双肘撑在桌子上交叉着双手,对唐染道:“我叫何忧,她是我师妹杜若,商陆是药王谷的药童。”
唐染目光期盼,言语急切,道:“那何姑娘可是愿意相救?”
洛雨菲一日不好,唐染便一日忧心不安。来药王谷的目的是要救命,既然又有了希望,那可要抓紧时间,万一哪里不对,触怒了这里的人又翻了脸,可是得不偿失的。
何忧起身走至唐染身边,看了眼洛雨菲,又递了颗药丸与唐染,道:“这个给她服下。”她指了指偏侧的一间屋子,道:“送她去那里休息,等午饭之后再说。”
☆、第七十三章 忧形于色
唐染等人用过午饭;休息了片刻,都不见药王的踪影,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怕药王不肯出手相救。何忧和杜若的医术高明,但到底是年轻晚辈;可不见得能医好这武林第一奇毒。
没多久;商陆来传话,说是叫妍初雪和鸣沛若带着墨如去给杜若医伤,而唐染还在守着洛雨菲。
“药王她;”见只有何忧拿着个锦盒走来;唐染认得;那锦盒是先前杜若拿在手上的。可不见药王,她心急的都已是近乎失态。
何忧越过唐染在床边坐下;搭着洛雨菲的手为她把脉,头都未抬,便问道:“你可知道,我师父有三不医?”
她微微侧头,见唐染轻轻摇了头,又道:“达官显贵不医,山贼土匪不医。”
“那这第三点,是?”前两点都不是重点,但何忧还是提了,唐染心里突然慌乱起来。这一慌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
“七夜相思不医。”何忧放好洛雨菲的手,起身看向唐染,眼里还是一视同仁的平静。
“那,药王,我们”唐染蹙眉,身子晃了晃,一阵目眩。她觉得自己头脑有些不清楚,不知道要如何去求药王莫见忧。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师父不医。”何忧微微一叹,目光有些冷然。
“可是因为近年来上山求医之人太多,药王她老人家太耗心力,所以才将求医者拒之门外?”唐染的脸色已有些发白,心里还是不住的想着如何才能让药王出手相救。
“实不相瞒,确实如此,却也不全是因为这些原因。”何忧低头慢慢的展开一套脉针,道:“想来之前的鬼门事件,你也应当听说过。他们原是前来求医的,却居然大不敬的起了色心。虽然我们药王谷,从来不惧寻衅滋事的。可日日不得清净,也是不好。”
唐染疑惑的点头,因为她不明白,何忧说的那件事情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又和药王不医七夜相思有什么关系。
何忧见她点头,眼里却还透着疑惑,又接着道:“至于我师父因何不医治七夜相思,那是我师父的私事。我只能告诉你,这毒,我师父解不了。”
唐染的身子一震,面色苍白的站在那儿微微发愣,继而似是不信般的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药王医圣都解不了的毒?”
从药王谷的人、事、物,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