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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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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瑟也轻轻地和着我的歌声,“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我们两个人就那样恣意地唱着笑着,就连韩昱走进来,静静地看着我们痴狂也没有发现。就那样,快乐着……

韩昱呆呆地看着羽默,三年前,她还是个娇气任性精灵古怪的小姐;如今,却是个初露风情的女子;未来,又该如何藏去她绝尘的美呢?这样的珍宝,烧心烫手,却不忍放开。

瑶瑟看了韩昱一眼,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替我捡起足衣,温柔地帮我穿上,然后又替我把绣花鞋套上。我看着鞋上的云纹,心里一惊,连忙把脚收回来。奇怪,为什么我都逃开这么远了,身边还是有康熙的东西?

韩昱站在一旁恭敬地说,“小姐,外面的人都撤了。”

“已经安全了?”

韩昱点点头,“若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韩昱根本就不该离开师傅,如果当初韩昱去学武功该有多好。或者带着小姐远遁于天涯海角,只是,也许,小姐不愿……”

“谁说我不愿!”我问道,“等江南的事情办好了,我想先去广州,然后寻了船出海。”

“小姐,你要去哪里!”瑶瑟突然恐惧地问。

“去哪里都会带着你这个小尾巴的!”

“你想去南洋?”

“不!我想去看看大海的彼岸,大陆的彼端,去看看那金发蓝眼的人!”

“小姐,那些人都是鬼!他们茹毛饮血的!”瑶瑟摇摇头,“瑶瑟不要小姐去,不要!!”

“那里的人虽然和我们面相相异,风俗习惯也不尽相同,但他们也有他们的好。”

“不好不好!”

“好不好,亲眼见了,亲身经历了才知道。”

“不去,不去!”瑶瑟抗拒地说。

“好好好,瑶瑟说不去,就不去。”

“小姐,你不许反悔哦!”

“好,要不咱们拉钩钩?”我伸出小指朝瑶瑟笑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姐又取笑我!”

这……我发愁地看着韩昱,难不成她到了叛逆期了?

韩昱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他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书,“咱们走吧,车已经备好了。”

“恩,只是这里一定要打扫干净,并且放满染料。”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钻出假山,眯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不能适应。等适应了再看看自己的手,哭笑不得对瑶瑟和韩昱说,“别告诉我现在我脸白的像鬼!”

乌黑的秀发有些凌乱,衬着中间的那张苍白得有些透明的小脸叫人见了忍不住要心生怜惜。眼睛依旧清澈而深邃,眉长而色黛,樱唇不点而红。一个月的时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不对,就好象挣脱束缚的蝴蝶,恢复她本来的美丽。

那张脸突然微微蹙起眉,引得瑶瑟和韩昱一阵心疼,异口同声地说,“不像不像!”

“可是我还是喜欢以前那种健康肤色,不管,我得晒回来!”

谁知道我似是中了什么美白大法,怎么晒也晒不回来了。问题这么白,晚上出门吓人吓己啊!别人是想要拿粉把自己扑得更白,我却希望能来个晒伤妆,再不济,小麦肤色我也能接受啊!

背着瑶瑟和韩昱,我偷偷照过镜子,倒影出来的人,有我的眼眸,相貌却只有几分相似。想到这些日子,偶尔会心绞痛,想来不是上次的急症留了病根,就是那位德妃娘娘赏了我什么宫中秘药。

只是韩昱找来大夫给我看过,除了心脉有些不稳,倒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平白变成了体弱多病的闺阁小姐,恐怕这是唯一的好处了。

不过一路上我还真是小看了满清秃头们的流氓行径,万般无奈,只得带起面纱装淑女。

一路上倒也安宁,似乎对于宫中少了一个长随没有留出任何风声,按照惯例,我应该算是死人了吧!

沿着水路慢慢行来,我在沿途收集了不少的名花异草。只是带在身边实在有些可怕,又恐疏于照顾怠慢了这些娇嫩的生命。便让韩昱着人先去扬州,寻一个僻静的园子,把这些花草先送过去。

韩昱以为我的心终是有些灰暗,也期望着能借着这些花让我快乐起来,殊不知我打得却是当初因为家变而搁置下来的脂粉生意。

另外,我也察觉到君家现在对于讯息的弱势。由此,行程更是慢了下来。

指点着韩昱收了几处茶楼和食馆,安排下庆字号的得力人手。也不用大改,以免旁人发现什么端倪,我只是想建立一个没有危害性的情报组织。对于商贾,有时一个小小的消息就能值上万金。至于秦楼楚馆,还是先到江南在秦淮河畔见识过再说吧,北方的莺莺燕燕还是少了那几分娇柔之色。

辗转来到竹林精舍的时候,已经是初秋了,此时的我却不再喜欢素衣,只肯穿一身血色的红衣。时常拉着瑶瑟对她说,想当初爱皂如今却是爱俏,估计我是老得不堪了。

韩昱却一脸正经地向我谏言,还未出阁的小姐,还是要矜持些的好。

可我,还是那个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小姐吗?

只是,这竹林精舍却是建在山上,也不知平日有没有香火。反正一路上倒真是没有看见什么善男信女,难不成这座山头都是这精舍的不成?那也太夸张了吧!

我站在山脚下眯着眼睛往山上看,除了竹林什么也看不到。这里,恐怕就是习家最后的血缘之地了。若是有男儿,我还可求他为习家延续香火,偏偏是精舍,只有一屋子的和尚,我怎好让他们坠于红尘。

只是,在爹爹口中,这竹林精舍,竟是类似戒律院或是宗祠的存在。就算他们知道了因果,也不会宽恕我满身的罪孽吧。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衣,这是习家的血啊!我不敢去寿山祭拜爹娘,不敢杀了韵铎为他们报仇。自私如我,还有何脸面进这竹林精舍。

让瑶瑟和韩昱在山门外等我,我双手举经书高于头顶一步一磕。太阳灼热地靠着我的背,脚也开始发抖,但,这是我一己的罪孽,虽百死也无可恕。

跪行至精舍门前,只有竹叶沙沙作响。不说,不问,不求,不怨。我就那么跪着,全然不在意日升日落。脑子里翻腾着地,是我压抑下去的癫狂和愤怒。

第三日,我想,我也许就要支持不住了,我想让所有人陪我一起下地狱。

昏迷前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双洁白无垢的僧履停在我的眼前。伸出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角,不愿放开,这个人是最后一个与我骨血相连的亲人了。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悥痴

“拿摩阿眯搭巴呀,达塔嘎达呀,达得压他,阿弥利兜、巴威,阿弥利达、悉眈巴威,阿弥利达、威哥兰谛,阿弥利达、威哥兰达、嘎弥尼,嘎嘎那、给地、嘎利,司哇哈。”一阵清冷的梵音传入我的耳中。

不由得,我也和着他的声音一同诵道,“拿摩阿眯搭巴呀,达塔嘎达呀,达得压他,阿弥利兜、巴威,阿弥利达、悉眈巴威,阿弥利达、威哥兰谛,阿弥利达、威哥兰达、嘎弥尼,嘎嘎那、给地、嘎利,司哇哈。”

一遍一遍一遍,不曾停歇。

“施主业障已深,又何苦这般执着!”

我睁开眼,翻身下床。眼前竟是一个年纪与我相当双眼微闭的僧人,长发过肩,全然不是满人定的男子打扮。这位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他是谁?

“贫僧法号悥痴,乃这精舍一出家人。”

我讽刺地笑了笑,出家人,出家人又如何!我若想死,出家人也得陪我下地狱。地藏菩萨不是说了,地狱不空誓不为佛吗?“既意出家为比丘,悥痴师傅是槛外人还是槛内人?”

“南无阿弥陀佛。”

看起来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是真得想普渡众生,还是只想化解自己业障?“求净与染尘,悥痴师傅怎知求净不如染尘可救万万民?”

“南无阿弥陀佛。”

没事学什么沙加,难不成还真以为是佛祖转世,不忍看世间众生相?“悥痴师傅,这悥痴即为言心痴。可知师傅心痴于何?若是爱恨嗔痴一念之间,苦痛欢愉不过转眼。地藏菩萨有云:‘根本烦恼:贪、嗔、痴、慢、疑、恶见’,师傅可曾看破这不明本性,追逐外境,迷于色相,耽于外尘的业障?”

“脱却鞋赤脚走。”他答道。

“哦?”我踢开鞋子,褪下足衣,赤足立于地。“师傅,可是如此吗?”连看都不敢看,是心虚还是心死。既然有心就要勤拂扫,若是无一物,岂不是空空空,也就没有了尘埃。

“南无阿弥陀佛。”他依旧闭着眼睛,只宣佛号。

好个无趣的和尚,就算不像唐僧一般唠叨,难不成就不会多说几个字!“怎么?既然世间不外法相,是无异相,为众生者相,师傅若不视我,心中是慢还是疑呢?”

“南无阿弥陀佛。”

听他的话,我是真的有些恼怒了。喜欢火上浇油是吗?好好好,如今他要是不随我把十八层地狱逛个遍都对不起他这么多个“南无阿弥陀”!“哼,除了这个你还会说什么?心既有疑虑,就有牵绊,既有牵绊,做比丘何来!”

“唉,悥痴,你既已破戒,就随她去了吧。这是你的业障也是你的修行。”一个已经剃度的老和尚身披袈裟站在门口。

“师傅,我!”悥痴微阂的眼睛,渐渐渗出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好端端修他的佛,我何必这番招惹他!难不成我还真要成魔不成!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忍,“别,别哭啊!我,我不过是和你玩笑的。你若喜欢出家就出家吧,我那些是瞎说的,不做数!”我慌的连忙摆手。

“施主,这不是你的错。若你晚一日,他已剃度,若你早一日,他还未曾回山。不早不晚,便是天意。”

“可我……”我不能一个人上山再带个半和尚下山啊!

老和尚微微一笑,“悥痴,收拾行装去吧。若有一日,你能舍身侍佛,在哪里受戒都是一样的。去吧……”说完,他看着我,“你随我来。”

我赤着脚跟着他走出去,一直走到精舍外的竹林中。

“跪下。”老和尚指着一方石碑淡淡地说。

我看了眼上面的几个金字,默默地跪于地上。

“习家有女,名唤素筠,乃逆天而来之人。”

什么?他怎么知道?我吃惊的看着他。

“这竹林精舍已经存在有三百余年,只是这精舍里的人,俗家却不是姓习。”

“可是爹爹说,这精舍乃是先祖所设……”

“然也,这精舍乃是习家先祖一脉的分枝所设。为免百年后习家断子绝孙,这一枝既改姓为君。”

“为君?”

“然也。”

“素筠不明。”

“老衲亦不明!先是习家灭门,再到你出现于这精舍。老衲才明白整个事件的原委。”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习家先祖有言,蒙劫难,习家先衰后破再立。因此,分出去的君家每一代都有一名男子,于六岁送入佛门,十八岁剃度。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他们都在等逆天之女。”

“等我?”

“对。”

“不明白。”

“他们若等到你,一来化解你心中的戾气,二来助你振兴习家,若是无缘,便皈依我佛,为子孙后世祈福。”

“既然我已异姓为君,他们恢复习姓便是。”

“时机未到。”

“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

“好吧,不说便不说。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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