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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晕。
从没有这样思虑过别人,从没有这样挂念过别人,从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朝思暮想。好不容易回来,迎接他的……唉,他早就知道除了滔天的泪水,就是一肚子怒火啊。偏他还高兴地很,受用得很,丝毫不觉得委屈,他果真是被这个小妖精迷得脑子都傻掉了,连佛祖都度化不了他。
“痛……”冥追咬咬牙,皱着眉头,挤出他这辈子打死也不想说不愿说的一个字。
“哪里痛?大夫有没有看过?上没上过药?会不会有危险?”我猛地抬起头,焦急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连眼泪都忘记擦。
似乎有些效果,冥追心里哀叹着,男人的尊严没什么,只要她不哭了,让他说多少遍疼,装多少次可怜他都心甘情愿。“咳咳,没事,只是还没来得及上药。”
“我来!”我立刻转头去寻。
药粉,白布,都在一旁静静地放着,我连忙拿在手里,回头对冥追吼道,“还不给我躺好了,等我来给你脱衣服!”说完,他一愣,接着,我的脸红了。
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祸因
轻轻啐他一口,也不记得哭了。默默回到床边,把他扶起来。多亏在宫里的时候,还真是伺候过人,所以也算是熟练工种。先用剪刀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奇书com,慢慢帮他脱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用不知谁送来的草药汤洗涤伤口,然后用红花白药粉末敷在伤口处,冥追似乎躲了一下,然后就沉默着不动,只是额头多出几滴豆大的汗珠。看着他胸前乱七八糟的伤口,迅速给他紧紧缠好绷带。扶着他躺下后,我拎过一把椅子放在他床前,准备好好审问他一番。他不是号称有武功吗?怎么还能伤成这样!难不成武功都学到猪身上去了!
“羽默。”冥追就那么虚弱地喊了一句,瞬间我准备电闪雷鸣地怒气烟消云散,“坐到我身边来,我想握着你的手。”
习惯性地把手与他的掌心相合,我坐在床边,“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遇到歹人了?”
“不是。”
“那是船漏了?”
“不是。”
“马车散架了?”
“不是。”
“走路被西瓜皮绊倒了?”
“不是。”
“被天上恐高的鸟砸到了?”
“不是。”
“那是……”我眉毛有些乱跳,火气上涌,他要是再敢说一次“不是”,我马上拿椅子抡他。
冥追很想用手捂一下他有些青筋乱跳的额头,因为他实在是被那些伟大的猜想弄得几乎忘记他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忍了的吧,毕竟先安抚住身边这个是最重要的,否则,别说他,府里谁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羽默没来之前,大家见他无大碍,纷纷要求他尽全力安抚,顺便他们都身体微恙家中有事,汗颜告退……这群小人,留他一个承受全部怒火,他,他,他,他可是病人啊!
“我只是救了一位意外摔下山崖的……”
“少女?”我头皮一麻,感觉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手不自觉地伸向他的大腿,时刻准备严刑拷打。
“不,是一位准备赴京赶考的学子。”冥追偷偷在心里甩了一把冷汗,瞄瞄主动收回的无差别大面积杀伤性武器,刚准备暗自庆贺,敌袭警报再次响彻云霄,他觉得哭的心都有了,难道救个男人也不对?
这个更可怕,据说清代的男风一事,也是很盛行……我很是认真地打量了打量冥追,似乎有些做小受的潜质,不过他个子这么高,找个合适的强攻似乎有些困难啊……
冥追看着我脸上的神色,猜到我肯定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不过打死他,他也不会往断袖之癖上去想。若是他看到我脑海中已经开始自行播放的情节,估计吐血是肯定的,晕倒是绝对的,醒了再吐是跑不了的。
“咳……羽默,不必担心,我已命人把他安排在客栈,并请大夫过去诊治了。”
好吧,暂且卡掉我的臆想,虽然还是比较美型的。人果然不能闲啊,闲了就会胡思乱想。“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但是若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上搏个烈士的名号,我还是觉得比较傻的!根本一点都不划算。”
“吾犹戒杀生,虽蝼蚁不忍伤之,何况人乎!”
“错!”我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冥追,“众生平等,蝼蚁与佛陀,都是一样。怎能因敬佛陀而信之惧之,或因蝼蚁渺小而轻之慢之?”
“羽默,汝心甚善。”
“去,别装着一副得道高僧的面孔,看着怪无趣的。”
冥追笑笑,心安理得地抓着我的手,能说出那种话证明危机已过,唉,入世果然很难啊,情爱果然很要命啊!“羽默心宽,倒也无妨。只是……”他指了指一旁多出来的几只木箱,“冥追有负羽默相托,岳父岳母俱已涅磐。”
我一愣,呆了半晌才明白,原来是老爹和娘已经火葬了。松开冥追的手,慢慢走到箱子跟前轻轻打开,里面静静地沉睡着两个白润剔透的骨灰坛。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揽在怀中,生怕吵醒他们的安眠,“爹,娘,不孝女羽默,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二老,虽死不足以谢罪。”
我转过头笑着对冥追说,“我本就喜欢火葬呢,如今爹娘可以陪着我走遍天涯海角呢!我们一家子再也不用分离了。”
“你若是不怪我,我就知足了。”
“冥追,有些事情人总要去面对的。比如生死。虽然,我依旧很想逃避,但是,这是我必须直面的人生。”
“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
我忍不住笑出来,“好好一个人,怎么去了趟京城,反倒变得油嘴滑舌的了。我倒是要请教请教,阁下练得是什么武功,难不成全练在嘴上了?”
冥追面上一红,不服气地说,“我嘴上功夫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要是你忘了,放马过来,咱们再大战一百回合。”
“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难不成真过去与他比划比划,怎么想我都没占便宜,懒得理他,等他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摩挲着温润的骨灰坛,我叹了口气,想来我是没胆量把爹娘的骨灰做成花瓶,虽然那样是美丽的,但总觉得一是易碎二是不敬。我只是恐惧爱我的人先我而去。想来倒不如拿汉白玉石修成小巧两座佛塔,里面再套上一层金塔……盘算着照佛舍利的那三套石函打造一组佛塔,我小心翼翼地把骨灰坛放回到木箱中。这些还是放在我自己的房间为尚。
坐回到床边,我服侍着冥追喝了些水。“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早些休息吧。我也该回房了。”说着话刚要起来,就被他一把拉住我的手。
“再坐一会可好?”
“若是老祖宗骂我,你可要坦白从宽啊,我可不想明天咱两被架着拜天地!”
“恩。”冥追笑笑,抬起身子准备往里挪挪,他心里的小算盘早就打好了,不怕吃亏,就怕被他算计那人不上当。
“好,那你是要我唱歌哄你睡觉,还是要背佛经给你听?”
“咱们就这么说说话。”
“恩。”
“你躺下吧,我保证不乱动。你看我都这样了。”冥追可怜兮兮地说。
“唉,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躺就躺了,咱们说会话我就回去,千万不能让我睡着啊!”
“嗯。”就是要你睡着了才好,冥追想着,他也很想这个小妖精呢,所以还是寻个由头儿尽早把事情办了才好。
第二卷
第七十八章 饿殍
冥追侧着头,默默地看着我,半晌才出言问道,“此行去京城,也算是圆了我一桩心愿。”
“怎么讲?”
“涅磐的法事,是在红螺寺做得。”
“红螺寺?”我惊讶地问。
“你布施了多少?”
冥追摇摇头,“我师伯是那里的主持,既然我只是个在家修行的居士,自然不能亲自为你做这些事情,随喜的财物不过尔尔,怕是不及你的孝心呢。”
“不,这些已经够了。你看,我真得是很高兴呢;我想到的,没想到的,你都帮我做了。”说着话,我努力抹掉眼泪。
“其实我犹豫了很旧,才私自选了涅槃之法。你不怪我我已经是非常知足了。因为我实在是怕你会胡思乱想钻牛角尖,我……我真得不知道还能怎么劝慰你,要不你给我几刀算了。”
“傻瓜,你做得事情比一百句一千句一万句话都管用,我干嘛要用刀子捅你,我有那么凶吗?”我破涕而笑。
“当然没有,我这不是怕你不开心,胡言乱语地想要逗你开心嘛?”他笨拙地抬起手想要帮我拭去眼泪,却又不小心拉扯了伤口,疼得直皱眉头,但他还是强忍着凑过脸来,轻轻吻在我的额头上。
胡乱地把脸抹干净,我紧握着他的手,“等你伤好了,怎么动都行,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躺着可好?”
“恩。”
“不过你倒是说说,怎么救人反倒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啊?”
“不碍的,这是遇到了一伙饥民而已。”
“饥民?”我想了想,“是饿殍吧?莫非饥饿到可以吃人的地步?可是,就算你笃信佛祖,也没必要样样身体力行,难不成你要舍身侍饥民不成?你也厉害,救个书生能救到自己受伤,遇到饥民布施能布施到自己大出血。你可真是天底下少有的呆瓜。”
“我……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然也。但是,你这样救得了一个两个,救得了千百个吗?你这样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吗?不要说什么灾荒就是天怒人怨,若是没有人祸,也不至于如此。他在位这些年,常减免赋税又赈济灾民,可是该贪得更贪,不该死的也没少死。”
“羽默!”
“冥追,我这说得是实话。另外我问你,京城以及北方四省的粮价如何?”
“朝廷上早已经下令禁止做烧酒,可是市面上供应的粮食还是很少,而且价格居高不下。”
“该死,上次囤积的已经给了胤禩让他们去救市。如今……”他们天家的事情和我毫无关系,只是受饿的老百姓委实可怜。更何况年关将近,挨饿受冻,这年是怎么也过不好了。“冥追,我想从商号里调一批粮食去北方救市,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能缓解一些灾情。莫要和我说免费赈济,这样是违反为商规则的。我只是想把粮食价格拉下来,如此而已。另外,派人和山西的晋商联系联系,他们手里应该还有不少余粮,这次卖烧酒倒是狠赚了一笔,大不了就弄些青苗卖于农人。”
“他们都已流离失所?我们何必还要攒这些钱?”
“冥追,施舍可以救人一时却不能救人一世。我打算买青苗的钱,一不是昧心钱,二不是打家劫舍来得。这些都是庄子里的农人和作坊伙计们的辛苦所得。为什么要把他们的血汗钱就这样无所谓的布施出去呢?滋长那些灾民遇到灾难就想伸手的恶习!”
“只是这些逃亡的流民根本不可能有钱去买青苗。”
“我又没说非要用钱买,他们补给咱们粮食便是。也可以在农闲的的时候到作坊里以工还钱,如果家里有剩余的劳动力,也可以送到我新开的作坊当织布女,这样既可以还了青苗钱,又可以贴补家用,岂不是一举多得。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地主老财周扒皮不成!”开玩笑,就算我不能去圈地,但是购买廉价劳动力总可以吧,再说又不占农事!
冥追想了想,“周扒皮是谁?不过这法子好是好,只是让女子出来作工,恐怕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吧!”
“周扒皮是传说中一个黑心的地主,没什么关系的。”我心里讪笑着,“女子作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