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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绝打了个寒颤,赶忙挡住了他:“不行,我答应过姑姑的,要保护好你,况且你娘子孩子还在家里等你呢。”
“可是我不去,谁还能去呢?”南宫寒皱眉,他身为三军统帅,却没有想到会落入此等境地。
轩辕绝心里挣扎了一会儿,一咬牙跺脚便道:“我去,我去总行了吧?我轻功比你的好,你的内功比我深厚,我上去比你合适,便是我要掉下来了,还有你在下面接着呢!”
南宫寒一脸好兄弟的拍了他的肩膀,将一对匕首递了过去,满含感动道:“兄弟,你倘若为国牺牲,我一定上述皇帝,为你请命,让你好好安葬!”
轩辕绝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无视自己在咕咕叫的肚子,拿着匕首,身上带着绳子等东西便开始往上攀爬,跟着去的还有他的几个侍卫。
约摸着一个时辰之后,在底下看的人见上面没有一丝声响,外头也没动静,心中疑惑不已。而南宫寒看着一上去便没动静的几人,心里更是急的更猫爪一样,从一旁的人身上夺过匕首便要往上爬,忽的便听到外头的人在追喊着什么,隐约着是在追杀着轩辕绝等人,立即掉头领着剩余的士兵便冲出了谷口,拖延他们的步伐,能让轩辕绝等人快速的离开这里。
双方交战厮杀,只是看到白光闪闪,便看到一个个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倒在了跟前,南宫寒浑身是血的站在谷口,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拖住了他们的脚步,见轩辕绝几人跑远了,顿时哈哈大笑,似是在嘲笑跟前这些人的不自量力。
络腮胡气的浑身发抖,大喝了一声道:“给老子放箭!”
数万之箭破空而来,而已经到了疲惫至极的南宫寒早已经没有力气再躲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箭矢朝着他射了过来……
“不……”一道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惊醒了在外头守夜的筱竹湘月。
二婢听到她的声音,赶忙走了进来,“世子妃,您怎么了?”
洛思瑶满头冷汗的坐了起来,喘着气的道:“没事,只是梦魇了!”
筱竹端了水给她喝了之后才好了些许,“现在什么时辰了?”
湘月看了看漏斗,回道:“现在是寅时二刻,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呢,世子妃要不再睡会儿?”
洛思瑶被噩梦一吓,哪里还有心思再睡觉,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睡了,你把灯点亮些,帮我把案桌上的那本兵书拿过来!”
筱竹“哎”了一声,手脚麻利的便做好了这些事,见洛思瑶没有睡,她和湘月也在一旁陪着,湘月是披着衣服靠坐在床脚处,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洛思瑶见筱竹也是双眼红红的,心里过意不去,叹了口气道:“你们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就是了。”
筱竹咬唇眉头轻蹙,“可是……”
还未说完,洛思瑶便摆手:“你们先下去啊,你看湘月现在都困成这样了,再待下去,估计明儿个就得受凉了,那你们怎么伺候我?”
思索了半日之后才点了点头,“那好吧,奴婢就先下去了,您有事的话,直接喊我们就可以了。”
“嗯,去吧!”
看了一会儿书之后,洛思瑶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梦中南宫寒中箭的那个场景,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筱竹湘月进来伺候她洗漱,却见她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睡梦中的她,眉头还是紧皱着。
轻轻的盖了被子之后,招呼了众人悄悄的退了出去,看样子世子妃昨晚上是熬了许久,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
早起的陆馨兰自然是听到了筱竹等人的禀告,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只是自己用了早膳后去了佛堂,她昨晚上梦到了自己儿子身重数十箭的场景,着实是把她吓坏了,希望佛祖能庇佑她这唯一的儿子吧!
十日之后,北齐与西鸣也算是正式交战了,前后都有敌人夹击着,南边还有一个南傲国虎视眈眈,刚坐上皇位的北齐新帝也觉得压力山大,数日下来,人也瘦了一圈。
这日洛思瑶和陆馨兰正陪着太皇太后说话,忽的见云若急慌慌的冲了进来,一脸哀伤道:“太皇太后……不好了,前线传来了战报,说是,说是……”
说了半日也没有听出来她说了什么,太皇太后皱眉道:“你何时也学了他们那起子人说话了,这半吞半吐的,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馨兰笑道:“可不是,云若姑姑,您有话但说无妨的。”
洛思瑶摸着圆滚的肚子亦是笑着点了点头,“太皇太后心慈,自然不会怪罪姑姑的!”
云若心中苦笑,只能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禀太皇太后,王妃,世子妃,前线传来的战报上说,说世子爷已经为国捐躯了!”
听到这个消息,原先还在说笑的三人顿时就僵住了,洛思瑶和陆馨兰更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若看,“云若姑姑,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寒儿他怎么会有事呢?”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的……”洛思瑶眼中含着泪水,咬着唇哽咽道,她不相信这一切,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有事。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好半晌了才开口道:“怎么……怎么会这样?他身边的暗卫呢?都是死的不成?”
云若哭道:“太皇太后,据前线战报上所述,说是世子爷领兵被困酒坛峡谷,为了掩护南郡候府世子爷突围,被……被那群乱臣贼子乱箭射死的!”
“不可能!”太皇太后脸色铁青的一拍凤椅,“寒儿自小便是我兄长一手栽培长大的,他武艺如何我自是清楚的,这区区几箭又如何能杀得了他?”
云若嘴唇动了动,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陆馨兰和洛思瑶,眼中怜悯之光大盛。
陆馨兰听着这话,忽然间便想到了那日晚间做的梦,顿时一口气没有上来便晕过去了,而一旁的洛思瑶也是脸色煞白的往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时间太皇太后宫中吵闹不已,她自己也是焦急不已,“赶紧去请太医!”
待二人幽幽转醒后,陆馨兰忍着哭泣的冲动,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洛思瑶床边,看着脸色煞白,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的儿媳妇,心里更是疼的直抽搐。
过了良久之后,洛思瑶才道:“母妃,我们回去吧……”
陆馨兰闻言,啜泣声一止,强颜欢笑道:“瑶儿,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太医说你动了胎气,最好是休养个三五日才能……”
“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洛思瑶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床。
陆馨兰着实被吓坏了,忙拦住了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又何尝不难过,我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了,现在又要经历一次,倘若你再有个什么,你让我如何对得起寒儿的在天之灵?”
“母妃,他还没死,他没死!”洛思瑶歇斯底里的吼着,他答应过她的,不会有事,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可是现在呢?她不相信,他的尸体还没有回来,她不相信死的是他。
陆馨兰忍不住的别过头,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滑了下来,“瑶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
婆媳二人相拥而泣,外头太皇太后走了进来,无声的看着她们,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出了屋子,难道她这辈子就只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日子才好过些,唯一的侄孙又没了,难道老天爷是在惩罚她还有南宫家么?
……
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下了洁白的鹅毛大雪,而因为没有南宫寒等人的阻拦,一直被压制的反王一路,顿时就一路杀了过来,如今已经是兵临城下,即便现在将南宫谡从西鸣边界掉回来也是拦不住的,只能眼看着京都守一日是一日。
洛思瑶身着白色丧服,三千青丝也不过是随意的挽了起来,鬓边簪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脸色煞白的难看,再加上她那隆起的肚子,更是让人担忧不已。
陆馨兰看着外边一尺厚的雪地,忙吩咐了府中的人,“去把庭院中的雪扫开,免得到时候世子妃走在上面出事。”
下人们领了命便下去了,而在灵前守着的洛思瑶身上不过是穿的略微厚了些许,素日里关着门,这里自然是没有风进来,但是因着办丧事,门都是打开的,外头的风进来,冻的人四肢都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思瑶,你已经守了两日了,回去休息吧!”
坐在一旁的洛思瑶摇了摇头,“母妃,我没事,让我守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能再守了。”
这里头不过是一个衣冠冢,至于南宫寒的尸体,北齐大军根本就没有找到,但是看峡谷之中血迹斑斑,以及那尸横遍地的北齐军,想来这世子爷的尸体指不定被哪个野兽叼走了也未可知。
在最后一日,宁王府出丧,一路之上安静不已,便是在街道上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纷纷带了白孝跟在了送葬的队伍之后,天空之中除了飘着大雪之外,还飘着漫天的纸钱。
好不容易办完了丧事之后,洛思瑶等人还未歇过气来,临夜间便听到了城门上那顶沉重的铁钟发出的声音,咚,咚,咚……三声悠远的声音告示着京都已被反王攻了进来的消息。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洛思瑶和陆馨兰正好在一起说话,声音才落,二人便沉默了,不一会儿府中的人也乱了起来,纷纷焦急的来回奔跑着。
陆馨兰脸色铁青的看着外头,“怎么回事?”
外头人道:“王妃,快逃吧,反王已经占领皇宫了,宫里的主子,包括皇上都被软禁起来了,再不走,可就要轮到咱们了。”
陆馨兰身子晃了晃,脚下打了个趔趄,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
洛思瑶挺着个肚子缓缓的走了出来,眯起眼看着外头嘈杂的一切,不知为何,她倒是冷静了下来,“母妃,先别慌,为今之计只有先离开府里了。”
陆馨兰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紫衣紫衫,你们好生护着世子妃,其余人都去收拾行李,笨重的东西就不用携带了,只管带些轻便的。”
“是,王妃!”
余下的人自然是去各自房间收拾东西去了,陆馨兰身边站着贴身丫头和一个嬷嬷,眼看着整个宁王府即将人去楼空,顿时生出了许多感慨,“以往还嫌这王府不够热闹,这回倒是热闹极了。”
“母妃……”
话音才落,便听到外头有人高声喝道:“宁王妃,宁王世子妃还不出来受死!”
“滚出来,滚出来!”
……
声声震耳,气的陆馨兰浑身直抖,怒道:“这群乱臣贼子当真是欺人太甚,只恨本王妃不是男儿身,否则必定沙场杀之。”
“王妃,您且消消气,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待王爷和老王爷率军归来时,必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陆馨兰胸口气的跌宕起伏的厉害,但是见洛思瑶眼珠黑溜溜的看着外头,忍不住道:“瑶儿,你且跟着紫衣紫衫撤退,我留下来拖住他们。好给你争取时间。”
洛思瑶摇了摇头,“母妃,你觉得咱们现在还能走出去么?”
外头已经有了重兵把手,便是出去的丫鬟仆人们都被赶了进来,瞧这架势,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吧。苦笑了几声后冷静道:“母妃,与其出去受死,还不如守住王府。”
陆馨兰诧异,“守住王府?”
“对,守住王府!虽然咱们人数不多,但是相公和我说过,府中有着地道,那都是能藏人的,更何况地道里岔路极多,除非熟悉的人,必定不能知晓这路线的。”
听